“知道了,你先尽快回唐家。”唐圆圆还想再问什么,程岂却直接挂了电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唐圆圆也意识到不对劲儿,神色变了变,心下几个思量,若是告诉爸爸,那爷爷最后肯定是会知道的,爷爷年纪大了,唐圆圆担心爷爷禁不住刺激,最后给宋方铭打了个电话。

唐圆圆现在心里没了主意,紧张得不行,电话一通,声音都快哭了,“方铭,禾里不见了……”本想说连程boss都在找人,可想想似乎宋方铭也不认识程boss啊,就作罢了。

赵禾里不见了关他什么事儿?宋方铭合上文件,心下冷笑,嘴上却说,“圆圆,你不要着急,赵小姐也是成人了,放心吧,会没事的,兴许只是走散了,你再找找?我这边还有事,如果还没有找到人,我再联系朋友帮忙,你看行吗?”

可时间不等人啊,唐圆圆瞪大了眼,禾里人生地不熟的,听程boss的语气那么不冷静,唐圆圆怎么可能放得下心?“你不找!成,我自己找!”

唐圆圆怒挂了电话,可以挂电话就后悔了,妹的,她跟方铭发什么脾气啊!人方铭说得也没一点不对,多正常的考虑!唐圆圆这一想,就想得有点多了,要是自己什么始终了,他会不会也这么冷静的分析?

程岂飞快的赶到停车场,神色冷峻,手里握着电话,该死!早知道就不应该逼得钱柯生撤回监视禾里的人,带上蓝牙耳机,直接打通了程卫的电话,“老小,给我抽调人,刀疤越狱了,现在禾里联系不上,我若估计的不错,应该是已经被刀疤的手中,禾里在a大后街始终,你立刻调监控录像。”

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赶向a大,开车一向平稳的程岂,连安全带都没系,脚下狠踩油门,车子如飞般驶出。程卫俊朗的脸满是疑惑,刀疤怎么会逃狱的?他妈的,那群是饭桶吗?连一个人都看不住!听着二哥那边的声音,程卫赶紧出声道,“二哥,你开慢点!赵禾里就一棋子,若是我们速度实在晚了,我们也不是非她不可,二哥……”

“老小,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她的命,是我的,谁想从我手中抢人,我就让他生不如死。”程岂的话说得极慢,带着狠戾的威慑,程卫光是听着就觉得背脊一凉。

程卫轻轻一笑,“二哥,第一次你对我说话用这种口气,你的冷静是我最钦佩的,没什么事情可以影响到你。”话语一顿,“看来赵禾里这颗棋子太危险,如果他影响到了你,我宁愿毁了这颗棋子。”

程岂将车子一阵刹住,刺耳的声音刺啦一声,程岂墨色的眼眸微闭,眯成一道危险的弧线,释放出高压的威慑,整片空间都凝注一般,声音都带着冰似的,“老小,你最好别动她……”

“二哥!你确定?”程卫在那头快被气疯了,为了一个赵禾里,他二哥连理智都没了!他倒要看看,这赵禾里是有什么能耐,能够将叱咤风云的程七爷迷得这样的不理智不淡定!

程岂重新开动车子,风轻云淡的道,“你什么时候见二哥做过不确定的事情,老小,不要动禾里,这是二哥最后的警告。”

程卫收起冷笑的神情,冷峻的模样和程岂如出一辙,“好,二哥,我会亲自调查,录像我直接传到你手机里。”程卫不确定赵禾里对他二哥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能让二哥值得警告的人不多,赵禾里,你这一被绑架就让我二哥如此,你就是死了,你也够本了。

不过,他二哥都出手了,应该祈祷的是凶手才是了,啧啧,他二哥心情不好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运气真不好,二哥现在心情恐怕是很不好了,连他这个亲弟弟都不愿意去触霉头,你说这凶手不是去找死吗?

活的不耐烦了!

“恩,这份情就当二哥欠你的。”程岂挂了电话,其实这件事不给程卫说,他也能完美的解决,但有些事情,他也得给家人透个底,借程卫的口来说,也未尝不好。

“老鹰,给你半个小时,查清楚怀山的刀疤在哪儿!我要详细的地址。”程岂将袖子挽起,指骨分明的指尖敲着车窗边缘,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突然停住,快速将车子开向a大。

刀疤既然在a大的后街的动手,人如此多还敢动手,那就证明他对后街那带很熟悉,既然如此,刀疤住的地方肯定离a大不远!

“是,七爷。”老鹰望着电话出神,怀山那种鸟不拉屎的地儿,刀疤这种人物,他在道上连听都没有听过,居然敢在七爷的头上动土!在七爷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时,老鹰就已经将这个人当做死人来看了,只有死人,才能让七爷放心。

刀哥将晕死的禾里直接摔在地上,碰的一声响,动动肩膀,咧了咧嘴,“妈的,直接干掉不就行了,还费什么心背回来!”

屋子有两间房,这时里间的房间突然打开,出现一个年轻的人,一张敦厚老实带着正气的脸,拉开门,突然邪气的一笑,仿佛刚才看见的正义凛然全是恍然,懒散的靠在门口,看着刀哥笑,“难道你还想再进局子?刀疤,就为了这样一个女的,犯不着!”

刀疤呸了两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就你小子心眼多,那么费心费力的进了警察局,最后还不是落到这个结局,早就说了,我俩一起干,凭你的聪明,多做几笔生意,这钱就出来了。”

他就想不通了,这小子怎么就死活要进警察局去,那点子的死工资,有个屁用!要说为了良心,干他们这行的,早就没这玩意了,都是在刀口上过日子,没想到栽在一个看着未成年的丫头片子手里了。

刀疤阴鸷的眼瞅了几下还没醒的禾里,还有脑子好用,就是不清楚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笑笑,低着头,在刀疤看不到的地方轻蔑的一笑,刀疤这人,热血是够,就是有勇无谋,人贩子有什么前途,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的,他要的,是大生意,可惜还没从钟队手里弄出几个人,就被这个女人给搅合了,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深藏不露,单就是看自己的那一眼,就让自己差点露陷,绝对不简单,他和这个小丫头片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刀疤,你在哪儿动的手?是我说的地方吗?”年轻男人皱着眉,他不放心,刀疤做事儿喜欢乱来,从来喜欢随心所欲,不是因为自己不想过早的现身,也不会让刀疤去动手了。

刀疤就是看不惯他的谨慎,能有什么事?a大那块地儿,都是些屁大点的学生,能有什么人看到,他也看了的,动手的那地儿是个盲区,监控摄像头拍不到,他又不是傻的,但懒得和他说,就支支吾吾的道,“南子,你丫这么紧张干什么?那块而地儿能有什么地儿,放心吧,都是按你说的做的!”

再说了,现在人都弄回来了,都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什么事儿啊,那个和这妞在一起的小胖子,看着就傻傻的,刀疤完全没担心过。干人贩子这么多年,不就掳个人嘛,这对于他来说,就是老本行了。

一听刀疤这么说,孙华南就知道刀疤这人肯定没听自己的,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京都这个地方,能耐的人多着呢,你一个粗心大意,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赶紧把人转移了,这个地方留不得。”

刀疤做得太露痕迹,而且他的辨识度太高,那个男人肯定会很快找到这里,赶紧看向在地上的禾里,指着她对刀疤道,“赶紧的啊,冷着干什么!”

啊?没这么严重吧?刀疤悠哉的坐下来,嬉笑的看着紧张的孙华南,拍拍他的胸膛,“南子,你什么时候就这点胆子了?我下手到现在不过就半个小时,能有什么事儿?谁这么神通广大,一下子就找到这儿?除非安了跟踪器,我早看了,这小丫头片子身上,干净得很!”

孙华南看刀疤这大意的做派,恨铁不成钢,立刻到窗子旁四处看了眼,仔细的观察周围的动态,眼皮一跳,孙华南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刀疤保证的信誓旦旦,但他还是不放心,“我还是不不放心,我出去看看,你先把人给我看好了,收起你那色心,暂时不要动她。”

禾里被摔得去全身一疼,眉头淡淡的蹙起,手腕动了下,感觉被紧紧的捆住,不能动弹一下,勒得生疼生疼的,似乎很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了,貌似还是在最初进那个黑暗的地方受过这种待遇。

耳边有模糊的谈话,禾里的意识时有时无,只知道有人在谈话,内容却听不真切,全身发软,努力的掀开眼皮,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就是记不起在哪儿听过。

昏迷前,是刀哥动的手脚,但禾里很确定,在之前禾里并没有看见过刀哥,那自己是怎么被下药的?

禾里闭了一会儿眼,听见关门的声音,却有脚步声响起,禾里慢慢的睁开眼,眼前赫然是刀疤笑得阴鸷的脸。

刀疤邪佞的笑着,伸出手捏着禾里的下巴,“怎么?这么快就醒了,看来南子给的药效果不好,才半个多小时就醒了。”

禾里冷冷的看着他,就像当初自己拿着沾血的棍子,桀骜的对着他轻笑一样,风轻云淡的模样站在他面前,不发一言。

刀疤心里一刺,想起是上次当着她的面干掉的手下,她说,黄泉路下,他会等着自己!刀疤一把扯烂禾里的一副,狰狞的凑近禾里的脸,带着恶心的笑意,“知道我抱着你的手感吗?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