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镜头记录七,温杨口述:

“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即使再拍摄到其他的地缚灵,我也不必大惊小怪的,没想到……”

镜头里,再次出现了雪花屏幕。

雪花过后,镜头中又恢复了画面。

“吱……吱……”

有椅子在地上磨擦的声音。

“吱……吱……”一张只剩下木框架子的破旧椅子在没有外力推动的情况下,在地板上挪动,慢慢的挪进了镜头的范围之内。

镜头拍摄无人自移的椅子有一分钟之久,椅子完全进入了镜头的范围之内。

咔。

椅子停了下来。

一阵风吹来,椅子微微后仰,仿佛有一个人坐在了上面,椅子的四脚,前两个椅脚跷起腾空。

“吱呀,吱呀。”椅子便前后摇摆了起来。

镜头拍摄摇动的椅子有半分钟之久,这半分钟之后,从画面的旁边,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接近镜头。

镜头转动。

地面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上面,突然多出了两条浅浅的凹痕。

“吱呀吱呀”的声音继续,凹痕渐渐往镜头前延伸。

镜头里面看不出来,但是温杨永远记得,在拍摄这一幕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多么的紧张,呼吸都似乎要停止了。在他来看,就是那张破椅子上坐了一个“人”,那“人”正在看着他;在镜头的前面又另有一个“人”,那“人”坐在一辆推车或是什么带轮子的东西上,正在接近他。

拍了一会儿这些个镜头,温杨也想若无其事的继续上楼的。可惜他的脚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多了千斤的重量,沉得让他无法挪动了。

他只能静静的等待着那些“人”的靠近。

越来越近了,凹痕已经来到镜头的前面。

温杨连呼吸也停顿了。

倏地,一张白白的脸,眼睛周围是大范围的阴影,如同是抽像画描绘出来的面孔出现在镜头前,静静的在镜头里与温杨对视着。

“啊!”

“啊!”

“喵!”

第一声是温杨的声音。

第二声是女孩的声音。

第三声是猫叫的声音。

“温杨你在干什么?

“蠢货。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理会那些地缚灵的吗?你还去拍他们?”

“……”

镜头记录八,温杨口述:

“被朋友们训斥了一顿。我告诉了他们,不是我爱拍这些无关的地缚灵们,而是当我走到了那里,就发现自己走不动了。听了我的话,朋友b沉吟了一会儿,告诉我,以后再发生这种情况。我需要依靠自己的意志力克服。因为我使用的镜头是特殊的,透过这些镜头我可以拍到另一个世界里的动静,但是同时,另一个世界里的‘人”也可经由这个镜头找上来。如我不能自由的行动这一点,就是他们想联系上我的证据。”

“他们在那个世界里被遗弃了太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沟通’上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所以,我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力,最好还是不要继续以下的行为。”

“听了朋友b的话以后,我肯定的告诉她,我一定可以克服的。”

镜头里,那张破旧的椅子已经倒下来了,地上的凹痕亦在温杨身前两步左右停止了。就仿佛,之前那想要接近温杨的“人”此刻已经被吓走,或是赶走了。

镜头记录九。温杨口述:

“终于来到了第四层楼。命案中尸体的发现现场是在右侧的最后一个房间。我于是和两个朋友一起。径直走向那间房。”

“寂静的夜里,我的脚步声咚咚的特别明显,风从破烂的窗户吹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时有黑色的阴影,或是在黑暗中带出的一抹白从我的眼角余光中闪过。不过, 为了不再影响进程,我专心一意的只注视着通往前方的脚下,再也不去看旁的多余的东西。终于,我们来到了命案的发现现场。”

镜头里,一扇原本是漆着绿色,绿色的皮干化剥落后露出一个个龟裂的坑痕的门出现眼前,门前同样横拦着一条黄白相间的警戒线,不许任何人的进入。

一只手将警戒线扯开,推门而入。

一进去,立刻看到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背对着镜头站在房间里面。

“啊!”

“叫什么叫?”

“原来是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摄像机录下的,是温杨与朋友a的对话声。从这番对话声中,可以知道温杨在一进门时又被吓了一跳,而朋友a则嫌他很是大惊小怪的。

镜头记录十,温杨口述:

“这是一个正方形的房间,大概有5米乘5米的长宽面积。房间里,在靠墙的一面还摆着几个被废弃不用的柜子,在房间的中央,则躺着一张斑斑旧痕的手术台。”

“这个地方就是医院的手术室,当年因为院长的突然离世,医院一时间无人打理,散去之时没有人顾得上处理这些遗留下来的东西,因此就一直放置在这里了。”

“被留下来的医院物品使这个地方看起来阴森森的,尤其是晚上,所以,这幢建筑基本上平时是不会有人来的,毕竟医院总让人感觉不详,特别是废弃了的医院。”

“但是,在白天的时候,这里就显得不那么阴森,所以,白天时间便肝有些调皮胆大的男孩子跑进来玩。据了解,当时,第一个被发现的残肢,是一只剥去了皮后的手臂,它就躺在这个房间的正中央,手术台下的位置。”

镜头里,在地板上,用白粉笔画着一个个不规则形状的圆圈。手术台的下面有一个。在东西南面墙的角落里也各有数个。有的圆圈画得比较大,那证明被发现在那里的是一堆叠加在一起的肢体,圆圈较小的,有些则看得出是手或者是脚的形状。

警方没有调查出这个房间是不是就是案发的现场,但是在现场除了被剥下皮来的残肢体之后,就没有发现一点喷溅样的血迹。

这些肢体,就好像是被人剥好了皮之后才被丢弃到这满是灰尘的房间里来的。

地上有很多的脚印,有小孩子的。也有大人的。

之前也许这里的脚印很少,不过,在这里的尸体被发现之后,这里便曾有一段时间像是菜市场一样的热闹。

镜头一个个的去拍过画有白圈的位置以及地上的脚印。

***** ***** *****

“老大,我查出来了,根据dna的测定,被发现的剥皮尸块是属于同一个人的,而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黄波。”

戴理手中拿着一份资料,走进乔羽的办公室。

“黄波,网络通缉犯,曾经因为盗窃罪被关过两年,放出来后,不到半年。又犯下了另一起罪。罪名是猥亵未成年少女。”

“因他犯案之后一直在潜逃,所以才在网上通缉。”

乔羽接过资料,翻看了一下,脸上露出震惊。

“猥亵了三岁的未成年少女?”

戴理垂下了眼睛,表情也很沉重。

“那只能算是一个儿童。后来,这个女童死了?”

“是的。死了。因为女童生活的地方是个农村,很偏辟,在受到残忍的猥亵之后,身体受了重伤。但是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医治。因此死了。”

女童的父亲家里有四个孩子,女童的下面还有一个刚满周岁的弟弟,所以,虽然女童的家长为了女童伤心难过。但是生活还得继续,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纠缠在这件事上,报了警,就已经是尽力的了。

警察把黄波通缉了,似乎也已经尽了职责。只是,没有再派出特别的队伍去抓捕他。

黄波也许能就此逃出法网,也也许终有一天落网,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之间,就被切成碎块,剥去了皮肤丢弃在废弃的医院里。

乔羽看着黄波的档案,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湿湿滑滑的,让他心头一颤。

警察的调查,目前为止所得到的线索就只有受害者的身份,连弃尸现场是否就是案发现场都无法确认,就更别说凶手的线索了。

如果说这里并非案发现场的话,尸体的肉块粘在地上的灰尘,就只有这里的而无别的粘连物。如果说是案发现场的话,剥下的皮肤如此完整,而且验尸官怀疑是死者生前就被剥下的,但是在现场调查时又没有发现半点喷溅式的血迹,并且,被剥下的皮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现场,就是一团谜。

乔羽看着,手里拿出了电话,拔出了妮子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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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杨口述:

“我没有想到我能拍下这样的东西,如果我拍摄的时候,没有他们在场,也许我也无法活着回去,可以让你们大家看到这样的视频。我只能庆幸,还好,我做了那场交易,并且,有他们陪着。”

镜头记录十一:

窗户上连着一层蜘蛛网,一只小型的蜘蛛在上面蠕动着肢足,一阵风吹过来,蜘蛛网轻累的荡了荡,一只蜘蛛往下垂吊,一根细细的蛛丝在风中摇摆着。

砰!咚!

一个东西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接着,是一个男人痛苦的叫声在摄像机响起。

是的,是从dv摄像机里的话筒里响起的。摄像机的屏幕与话筒中,都在播放着如同事先拍好了的视频一样。

但,摄像机的显示仍然是在记录的模式。

温杨手中的dv摄像机,一边在记录,一边在播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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