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这两件案子是一起的？”

警局警司在与乔羽商讨案情时问道。

“上件案子里，死在餐厅里的死者，据法医检查，她身体上损失的部分，也是被鸟类啄食的。她的胃不见了，但是法医在她的食道中，发现了部分鸟类的羽毛与碎肉残存物。经验定，那只是一般的鸟类——麻雀。“

乔羽说：“而且，那些鸟类的肉，是生的。“

一个女人生吃了麻雀，然后又被麻雀啄食而死？这真是史上听过的最耸人听闻的案件了。

这样的案情，警局根本不敢传出去。西餐厅里的案件被封锁了，人们只知道那里死了人，却不知道人是怎么死的，还有传言说那是情杀。

就是因为消息被封锁，所以连同学会那边的几十年没有联系的人都不知道于梦琪已经死了。案情太过恐怖，就算是把案子破了，这条消息也必须永远封锁起来。

这一次的同学会惨案，警方也只敢含糊的说是因为**贩毒引起，根本不敢把真相公布于大众。

“乔羽，你说得很对。”警司对乔羽说道，“于梦琪是你们的同学，也正好是两件案子中有联系的一点。再加上被鸟类食亡，这种事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就算是鸟类的养殖人也不可能办到……乔羽，你是不是会考虑这件事的另一个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警司顿了顿，沉吟良久之后，才回答道：“会不会其中有鬼？”

乔羽的脸色立刻板了起来：“警司，你在说什么，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呢？案子虽然还不清楚，但是大部分……不，是所有的鬼怪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在这案子背后一定有一名杀人凶手，并且，是一连有计谋计划的连环杀人凶手。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的！”

乔羽对鬼怪之事的反感是整个警局的人都知道的事。一次，一名新来的小警员无意间说了句“这件事是不是鬼做的？”被乔羽听到了，立刻被狠批了一顿。加之乔羽的妻子死得十分诡异，知情的人都知道乔羽为何对鬼神之事特别的敏感，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妻子是死于鬼神，因此特别的反对这种事情。便没有人会再在他的面前提起这样的可能性。

麻雀吃人？这件事说来都不会有人相信。恰恰是因为这种事情的不可能性与其却又真实的发生了的事实，两相比较之下，难勉不会让人认为这事并非是普通人类所为。

再凶狠犯残的杀手，可以捅刀子、下毒害人，可以不分目标对老弱妇孺下手，可是却未必能够指挥一群麻雀改吃比它们的体积大了许多倍的人类，攻击他们。

西餐厅死亡事件原本就很诡异，没想到案子还毫无进展，却又在同学会上发生了一起更加令人悚然听闻的案件。并且，据事后的幸存者说道，当时，似乎在鸟类开始攻击大家之前，同学会里还出现了一件离奇诡异的事情。

“两个于梦琪”，“玻璃罐子”，“鸟头”这样的字汇出现在幸存者的口中。按说，当事者说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破案的线索。可是这起案件却因为这几个字词，变得更加恐怖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但是负责重案组的人却知道，“于梦琪”明明已经死了。而且，于梦琪又没有姐妹，更没有双胞姐妹，如何还能出现两个于梦琪？说是人冒名顶替去的，可在事情发生之后，现场却并没有看到幸存者口中所说的“双胞姐妹”。“双胞姐妹”是消失了？还是根本不曾出现过？

证人口中所说的话可以相信吗？

“乔羽，你女儿阿绿也在现场中，要不你回去再问问她看？”警司对乔羽说道。

事情发生之后，不是没想过问巫又绿，但是因为考虑到她自己也被吓坏了，而且赵才良的儿子又指认说潘妮和于梦琪以及攻击大家的鸟类一起消失了。乔羽担心这时候询问巫又绿的话她会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话来，因而更不敢轻易的问她。只是想先询问一下在场的成年人。

无奈，乔羽收集到的回答仍然是他不想要的。

该相信证人的话，还是该坚持自己的想法？

警司虽然也知道这两个案子不能以鬼神之力做为借口结案，可是完全的推翻这个可能性的话，同样会导致整个案情毫无进展，一样无法弄清真相。对于警司来说，结案报告怎么写，他无所谓，因为这些东西只要是能找到合理的解释提交上去，就可以了。他需要的，是弄清真相。

乔羽的办案能力是得到肯定的，但是如果他完全的否定了某一种可能，并且半点也不愿意尝试换一个角度去思考的话，警司就有必要换人接手这件案子了。

乔羽看着自己的上司，同事几十年，他也知道警司现在的想法。要不就是接受鬼神之说，尝试从这一个方面去考虑，要不，就是完全的放弃这两件案子。

第一件案子还好说，死者虽是老同学，但也可以交给别的同事。可是第二件案子，妮子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自己怎么能甩手不管。回去调查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是的。我会回去问清楚的。“乔羽说道。他总不能把妮子的下落交给旁人，无论如何，他失去过一次妻子，这次不能失去他的半个女儿。

“嗯。去吧。“

*****

潘妮在这里等了很久，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原来，当世界一片静寂之时，哪怕只是过一分钟，也会让人有度过了漫长世纪的感觉。

又是一只苍蝇飞了过来，嗒，它的六只足停在了潘妮的脸颊边，当它停下来了之后，它就不停的用两只前足互相搓着。

世界太安静了，哪怕只是一点点微小的声音也被放大。何况是这只停驻在她的脸颊边的苍蝇？因为与她的距离太近，它搓足的声音就在潘妮的耳中无限放大，放大……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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