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佳将挤在病房里的记者请了出去:“希望大家多多谅解!病人需要休息,请大家体谅一下,谢谢!谢谢!”

锁上病房的门,华佳松了口气,打仗一样的,累死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个个都这么彪悍,可以在病房里连站两个小时都不累。

华佳转身拿樱桃,却看到严如洁正在着急地翻着前天李理想拿过来的包包:“怎么了......”华佳话一出口便收回了,她还没习惯用纸写的。

她站到严洁如面前,准备写出自己刚刚想问的问题。没想到严洁如看到她回来了,神色慌张地拉好包包的拉链,将包包放在了身后。

华佳看得莫名其妙,她在纸上写着:包包里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严洁如摇摇头。

那你找什么?

严洁如又摇摇头。

我没有动过你的包包。

严洁如看了后:“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找什么。公司那么大,只有你来陪我,我真的很感激,更害怕你误会我。”

华佳在纸上写:你不用感激我。我们是同事,你现在生病,家又不在这里,我陪你几天应该的。等你病好了,你请我吃好吃的。

严洁如的眼泪漾了出来。华佳待她太好了。

华佳装作没看到,举了举手中的樱桃,然后转身洗樱桃去了。

严洁如垂下头,她觉得自己好卑劣。可她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她都上了头版了,这么多人都知道她是因为服用轩辕药业的***药出了问题,她现在要是反悔,那还不成了诈骗犯。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能做什么?

仇记者推门进来:“怎么样?洁如,我这一手厉害吧?”他又忘记了,严洁如听不到。

华佳洗了樱桃,看到仇记者来了:“仇记!你就不怕你误报道啊?”

仇记者得意地伸手去拿华佳手里的樱桃,华佳往旁边挪了下。仇记者扑了空:“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我是担心你,担心你给咱们公司蒙羞。”华佳将樱桃放在严洁如手里。

严洁如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在一旁低声道:“能不能不让媒体再报道这件事了?”

华佳在上面画了个问号。

严洁如说:“我怕家里人知道。”

华佳在那个早已经成为他们和严洁如交流的文件夹上写道: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问题,现在是你健康的问题。

严洁如抬起头:已经听不到了。还能怎么办?

仇记者急了:“厂商不是说了嘛,会付法院判的十倍罚款。”

“要是判不了呢?”严洁如比仇记者更着急。

华佳和仇记者都愣在那里。

护士推开门:“患者家属,外面有很多志愿者。说是在网上看到患者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又听说患者的家不在这里,他们都争着抢着来做义工陪护。请问,你们需要吗?还是,我让他们现在就进来,你们直接沟通?”

华佳不知所措,严洁如刚才还在拒绝做公众人物。这时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志愿者,她会接受吗?、

仇记者却满脸笑容:“快点儿请他们进来吧。我们也只是洁如的同事,还是让洁如自己和他们交流。”

华佳一脸不快地看着仇记者,至少也得问过洁如再做定夺,他怎么可以自作主张?

严洁如小脸惨白。在一旁不停地摆手。晚了,门已经被涌进来的人群淹没了。

仇记者自然而然成了这里的组织者,他一边感谢大家,一边介绍着严洁如的‘病情’与‘心情’,俨然一副事件代言人的样子。

严洁如绝望了,她彻底地被舆论推上了那个高高筑起的社会大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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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希约了张浩然,张浩然受宠弱惊。早早地坐在咖啡厅等紫希,不时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看到紫希来了,慌忙地拉开椅子请紫希坐下。

紫希坐在张浩然面前,表情落寞,心事重重。满心欢喜的张浩然略显不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落寞的紫希:“紫希!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我上次没有答应那个姓倪的。你不高兴了?”

看紫希不说话,张浩然继续道:“我再怎么喜欢你,做人还是要讲信义的。我们经理那么看得起我,我要是这个时候背地里给她一脚我做不到。”

紫希还是不讲话,张浩然急得:“我不能那样做人。那样我会看不起我自己的......紫希!你就原谅我吧。”

“我们说点儿别的好不好?”

一直不肯讲话的紫希突然温柔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反倒吓了张浩然一跳:“紫希!你这是原谅我了?原谅了......”

“你在哪里工作那是你的自由,与我何干?”紫希白了张浩然一眼。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喝咖啡,我们一起喝咖啡。”

他怎么那么容易快乐?紫希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好香!

“紫希!谢谢你支持我,我参赛的作品已经全部完稿,递给我们经理时,moira高兴得不得了,还说公司现在虽然很困难,但一定会给我最大的支持,面料随我选。”

“嗯。”紫希笑着点头:“那......你今天有时间没?”

“有!做什么?”

“你陪我逛街好不好?也许你还能看到什么激发灵感呢。一举两得的事情,你不吃亏的。”

张浩然有种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到的感觉。怎么才一举两得啊,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举无数得,和自己心仪已久的美女逛街?而且还是美女主动邀约,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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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东的股票已经封在涨停板上两天了,华雄看了看账目,只买到预期的百分之十,这离目标太远了。看来夏之北这次一定非同凡响。

门开了,华佳航走进华雄的办公室:“爸!这样好像不太好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了?”

“咱们的股票照这样涨,你觉得谁会赢?”华佳航终于提出一个智慧的问题。

华雄听了华佳航的话。若有所思:“你有什么想法?”

“我就不相信夏之北在这种情况之下有能力买到他想要的数目。咱们趁机倒把股票,说不定您这次不仅挣了夏之北的钱,还买到了咱们需要的数目。”华佳航笑眯眯地。

华雄没有立刻回答华佳航的话,他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头脑了?还是他太紧张夏之北。乱了阵脚。

华佳航非常满意自己今天的表现:“爸!我知道,您肯定觉得我败家,就喜欢做投机生意,可我觉得现在这个投机,是天赐良机。我就不信夏之北没这么考虑过,他要是也想这么做呢?”

“咱们这么做可是违法的!”当初在申请增发股票时,华雄为了增加发行成功的概率,尽快地回笼资金,将锁定期定为两年,他希望这个锁定期能够吸引大的机构投资者。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有多么地荒谬。

“咱们这么做违法,他夏之北这么做就不违法?”华佳航第一次感到父亲老了,脑袋锈了。

“你脑袋透逗了?他名下有多少华东的股份啊?他是华东的董事长吗?他买股票不会违法,我们在这个时期倒卖股票就违法。”华雄只把话讲了一半。他不希望华东有什么坏的名声,那是他追求了一生的东西。

“爸——!你只要钱到了,谁敢找你事儿?”

“你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别人不说,夏之北一人就把这事儿给做了。你以为那些官员拿了你的钱就会为你卖命,关键时刻大家都只会保自己。”

华佳航听华雄这么一说,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咱们再想想。换个人来做。比如......华佳或者......倪施洛,对!倪施洛怎么样?”

“叶芙的外甥女......”华雄看了眼华佳航,也许自己真的老了,儿子也有用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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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股上市第三天,终于有缺口了,夏之北问凌水曜:“我们今天要抛多少?”

“不抛!买进。”凌水曜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

“华雄应该很清楚我们现在手里的股票数目。如果我们现在抛盘,他一定会怀疑我们收购华东的实力。我咨询了一下操盘手,建议周五每个陌生人名下各抛百分之十,我们名下的一股不动,只买不卖。”凌水曜的手机响了。是赵启。

赵启在电话里说,药品监督局的结果出来,轩辕的药没问题。凌水曜没有任何惊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让赵启尽快将结果公布公司官网。

“轩辕怎么了?”夏之北听到凌水曜在电话里一直在说轩辕,担心地问。

夏之北不问,凌水曜原本是不打算讲的。收购华东是大事,轩辕那件事也许是凑巧,正好赶到这时候,被华雄利用了,他把事情的始末大概给夏之北找描述了一番:“**媒的那个女编辑确实吃了轩辕生产的****,药品监督局的检验结果也出来了,我们的药没问题。这个事儿关键还得媒体,华雄提前向各大媒体打了招呼,再加上这个事件的主人公是个网站的编辑,所以,我们很被动。弄不好,轩辕今年下半年就会亏损。”

“华雄干预了?你怎么不早说?”

“您现在眼前的大事是什么?我能处理尽量自己处理,不能影响咱们的大事。”

夏之北最担忧的事情终于出现了,他长叹一声:“曜!你那么聪明,怎么就没想想华雄为什么要干预轩辕的事情?轩辕不能倒!不能出问题,尤其是现在,哪怕收购华东不成功,轩辕也不能倒!轩辕是我们的资本!资本!”

凌水曜一心都在想怎么做才能把华东的股票买够,却忽略了夏之北所考虑的这些。他说的没错,轩辕是他们的资本,轩辕不能出问题,更不能倒:“对不起!爸!是我疏忽了。”

“不怪你!现在我们拥有的一切都是你创造的。你又不是圣人,不可能什么都想到。”

真正的问题已经来临,他们却才刚刚意识到,不知道这个时间差他们是否还能挽救?凌水曜和夏之北心里都在焦急地想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