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漫无边际的空旷。

白若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只觉得自己的周身都非常的柔软,鼻尖有馥郁的花香飘过。双眼未曾合实的缝隙里,有影影绰绰的光传出来。

这是哪儿呢?是神殿么?

在莫扎克大路上,有过传说。奔波于人间的海女,在死后会回归神殿,来到海神的身边,接受加冕。

现在的自己,正身处神殿之上么?

白若琳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仍旧记得当初在白塔之巅,那漫无边际的光华吞噬了世间万物。那是神才拥有的力量,是神才能够决定的生死大权。

怎么,现在又是在哪里呢?

白若琳勉强动了动身体,她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绝对柔软的地方,耳边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不,有了脚步声。

白若琳听见两个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女人,手脚都很轻。走在后边的是一个男人,显得稳重而踏实。

难道是死里逃生,被黑联邦捉了去么?

白若琳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唯一的可能性。

倘若黑联邦攻打进来,必然是要捉她的。可是白若琳曾答应过白若琼,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让自己活着落在黑联邦的手里。

要反抗。

白若琳如此拿定了主意。她默默的以奇迹之力贯穿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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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经脉,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未受到一丁点的创伤!

难道,这就是黑联邦的治愈之术?竟然这样厉害么?

白若琳的心里有了一些松动。她常年居住于白塔之中,虽然看似对世间万物了如指掌,但无非就是听人说而已了。

她除了唐嘉之外,并未见过真正的黑联邦,更不了解黑联邦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力量。她只是隐隐觉得,唐嘉能够与哥哥平分秋色,必然是一个高手。

因为哥哥,可是以祭祀换得了天神降临的人。

白若琳的脑子里闪现出了无数种可能性,而那两个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

通过两个人的脚步声,白若琳基本上可以推断出两个人的动作。为首的女子身份应该不高,是在前面引路的人,而真正尊贵的,则是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女子应该是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对男人说了什么,白若琳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只能够听见含糊的声线在房间里飘荡。

这个女子的声音温柔,说话的时候语速适中,应该是一个稳妥的人。

但这样的人,白若琳猜,她本身根本手无缚鸡之力。

白若琳是从白塔中来的,她对于这些侍女的了解再熟悉不过了。因此她小心计算着那女子与自己的距离。

女子靠近了白若琳所在的地方,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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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杜鹃花香味传过来,这种香味儿让她心神一乱。

但良好的素质让白若琳的出手却毫无保留。她在这一刻睁开眼睛,双手便犹如跗骨的藤蔓一般,缠上了那女子的脖子!

“公主!”那女子吓得不轻,一惊而后这样大声叫起来。“您这是做什么啊!”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白若琳却松开了手。

她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眼前这地方并不是什么黑联邦的地方,而是白塔,是她的宫殿。

被自己钳制在手中的女子并不是别人,而是跟随在白若琳身边多年的杜鹃。

那男人更不是白若琳不熟悉的人,而是她的兄长,唯一的骨肉至亲,白若琼。

“阿琳,又做噩梦了么?”白若琼问白若琳。

他温柔的抬起手来,教白若琳如何把手松开,又将发呆的白若琳安置在**,并顺着她的发安慰道:“只是噩梦而已,别怕。”

白若琼的声音里是白若琳从未见过的温柔。她抬起头来,微微发愣。

“哥哥?”白若琳的声音有些颤抖。

白若琼笑起来,他揶揄白若琳说:“怎么做了一个噩梦,连哥哥都不认识了?”

白若琳偏过脸去,却冷哼一声说:“唐嘉,你少在这里装蒜了,这怎么可能是我哥哥!”

白若琳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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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下子从**站了起来,她高高在上,犹如降临的武神说道:“你定然是装不出哥哥的神采,哥哥的双眸乃是天神的祭品,你又怎么能伪装的出来!”

白若琳的声音肃穆,眼看便要发作起来。

而白若琼的脸上却并没有出现被戳穿的惊恐,又或者是其他的表情。他只是微微笑笑,一双明若星辰的漂亮眼睛,便露出浓浓的笑意和温存。

“阿琳,你怎么还这样淘气?”白若琼如此说道,声音里却没有丝毫的埋怨。

他对这个妹妹宠爱至极,平日里更是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只是今日自己的妹妹竟然这般无礼,可他也不舍得多说她一句。

“你啊,很快便要成为海女了,怎能这样的淘气?日后怎么面对子民?”白若琼尊尊教导说。

“要成为……海女?”白若琳愣了一下,她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确实是哪一个熟悉无比的身体,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小了一些。

难道……是时间倒流了?

白若琳感觉到一阵头痛,她抬起手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努力的回想着。

她成为海女的那一年,是哥哥继位的那一年,也就是说,白若琼现在并不是白王,而是太子。

也就是在这一年,白若琼才会祭献自己的双眸,成为神之使者。

难道,一切都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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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这个时候,让她有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了?

“哥哥,现在是什么时候?”白若琳突然这样问。

“现在是下午吧……”白若琼望了望窗外说。

“我是说,现在是哪一年?”白若琳紧张起来,她扑到白若琼的身边去,拉住了他的衣角,如此问道。

“这个都记不得了?现在是……”白若琼说到此处,却又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凑到了卿盏的耳边,小声说:“现在应该是琼字元年。”

白若琳的身体愣了愣,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场景,她的兄长伏在她耳边,用那种自豪的,可爱的声音对她说,这是琼字元年。

那是白若琳记忆力,哥哥最后一次,温柔的对她说话。

白若琳闭上了眼睛,她伸出手来去拥抱白若琼,心里却低声说,无论如何,这一次,换我保护你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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