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阿盏后,汤宋罗就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汤穹来照看阿盏。

就在两个女孩百无聊赖的看着这场热闹的庆典的时候,一个优美的女声从汤穹身边响了起来。

“是汤家的小姐么?”这女人笑着询问。

阿盏心下莫名一紧,这个陌生的女人看起来高贵而纯粹,却让阿盏觉得并不怎么友好。

“是的。请问您是?”阿盏吞吐了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相反是汤穹率先一部反映过来,他挡在阿盏身前,彬彬有礼的回问。

女人并不介意,她的脸上仍旧是哪种又温和又疏离的笑意,好像是一面不会被击碎的面具一般。

“殿下想见见您呢,还有吴宴小姐。”女人看着阿盏的眼睛如是说。

在莫扎克,只有一种人可以被称为殿下,那就是——海女!

阿盏和吴宴跟随在女人的身后穿过汹涌的人群,当人们看到她们的时候,就会自动分出一道路来,可见人们对于这个阶级的尊重。

“她是海女的侍女,叫锦簇。”吴宴如此小声对阿盏说。

阿盏惊异于吴宴的博学,正待她想开口询问的时候,锦簇却突然停下来,她回过头来仍旧是彬彬有礼的笑:“吴宴小姐的记性真好呢。”

阿盏被她突然回头吓了一跳,连忙住嘴,不过这时候,阿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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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为什么这个侍女可以看见吴宴?

但很快她就说服了自己:毕竟海女的侍女,也是很厉害的吧。

那自己呢?阿盏想到自己,又觉得悲伤起来。自己一无是处,至今为止,什么事情也没做成过。

一行人缓缓走向祭台,在祭台边有一座小小的白色帐篷,这帐篷虽然小,但从其装饰上足见其主人的身份高贵。

阿盏立于门前,她一边等待着守门人给她和吴宴做觐见海女的净身仪式一面走神。她想到里面坐着的人是海女,她就感觉到莫名的紧张,好像帐篷里面是吃人的怪物一般。

等到这些繁杂的礼节终于结束后,阿盏和吴宴被推进了这座白色的精致帐篷。帐篷里灯光辉明,却并不是寻常的灯具。

光线的来源是帐篷顶部镶嵌着的海明珠,柔和蔚蓝的光洒在帐篷里,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圣洁。

“小阿宴,真是好久不见呢。”就在阿盏惊叹于这帐篷中的别有洞天时,一个柔软纤细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单单只听见声音,阿盏几乎就能够想到这声音的主人是多么的纤尘不染,美得像谪仙一般。

吴宴并没说话,她只是紧紧的握住了阿盏的手。而阿盏的手却冰冷,还在不停的打哆嗦。

伴随着声音的响起,帐篷中一帘纱帘被缓缓拉开,一个身穿水蓝色长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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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就站在那里,阿盏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却觉得她非常美丽。这种美与容貌无关,只是她站在那里,就成为浑然天成的美感。

但真正让阿盏恐慌不已的是,这女孩的身上居然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

与海女穿了同样的衣服!

阿盏感觉到五雷轰顶一般。

但女孩却好像完全都没有看到阿盏一眼,她轻轻笑起来,好像碰见阔别已久的老朋友一样张开双手,试图上来拥抱吴宴。

当她走到吴宴身前的时候,吴宴却退后了一步。她用一种警戒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孩,声音里几乎带着咬碎牙齿的声音。

“海女殿下。”吴宴说。

这一声殿下让女孩停了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惋惜一般摇摇头。

“阿宴啊,还记得那件事啊。那并不是什么大事啊。”女孩说着,把注意力又转移到阿盏的身上。

“这是小阿宴的新朋友么?真是非常不容易呢,能和阿宴做朋友。”女孩说着又想去牵阿盏的手,却被吴宴一把拍开。

“你别碰她。”吴宴的语气冷冷的。

阿盏看着两个人,她们之间似乎有着什么渊源,但阿盏却并没有出声,她只是跟着吴宴往后退了一步,并紧紧地靠着吴宴。

面对这个女孩,阿盏那种危机感更深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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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真好啊。”女孩看着阿盏和吴宴,她如此惋惜道,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高兴起来。“阿宴的新朋友真让我放心,那我也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好了。”

“锦簇,快把我的新朋友带来!”女孩提声唤了一声守候着的锦簇,然后就有一个女孩子被带了进来。

这女孩身穿一件白色衣服,装饰考究,眉目清秀,只是赤着一双脚,而脚踝上却拴着一条粗壮的铁链。

“啊,这就是我的新朋友。不过她的身份有点特殊,所以不得不被锁起来啦。”女孩非常得意的介绍着自己的新朋友,好像是什么宝贝一般。

“她是我的祭品哦,成年祭品呢。”女孩好像说什么秘密似的,低声炫耀。

她说的高兴,阿盏却胆战心惊,这女孩,不是杜月白又是谁呢!

阿盏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打颤,她的手脚瞬时冰凉,她几乎要情不自禁的要去呼唤杜月白的名字了,但就在这时候,她却看见杜月白几乎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这种暗号是还在月光岛时两个女孩培养的默契,每次玩捉迷藏时,杜月白都这样轻轻摇头,意思就是告诉阿盏,不要出声。

阿盏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了嘴,她看着蜷缩在地下的杜月白,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她的朋友就在她的面前,可阿盏却觉得自己异常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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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种深深的绝望,让阿盏无力自拔。

最后,阿盏连吴宴是怎么把自己拖出那间地狱一般的帐篷的都不知道了。她只记得在最后,那个女孩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对阿盏说:“别担心,我们可是会再见的。另外——你的衣服很漂亮。”

在很久之后,那个笑容都定格成阿盏梦魇中的一部分。

阿盏穿着这间“很漂亮”的衣服坐在万众瞩目的贵宾席上,海女祭祀即将开始,她看见杜月白被束缚在祭台中央,而那被称作海女的女孩就站在那里微笑。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那女孩居然换了一件白色的衣裳,轻而易举的化解了阿盏会为“与海女撞衫”而负担上的“极大”罪名。

看着那女孩的微笑,阿盏却只能想到她唯一的台词:“一切都在我的手里。”

这感觉让阿盏感到毛骨悚然。

“阿盏,认识那个女孩吧。”在阿盏身边一直沉默着的吴宴突然说。“阿盏,不管为了什么,求求你,变强大起来吧。”

阿盏回过头来看吴宴,却发现了一张泪痕满面的坚毅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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