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很晚的时候张扬才从杰曼斯里面出来,胡克目送着张扬开着车慢慢驶向远处,而那个方向,并不是他家的方向。胡克也明白,张扬这是要把整个事情搞明白了,明白了以后就都好了。他不会困惑也不会彷徨了。

确实如胡克所料一模一样,张扬确实没有开车回家,他径直开车去了上官云蕊住的那家酒店。他想,有些事情是应该问出口了。

到了酒店以后,张扬丝毫没有迟疑的就直接上了上官云蕊所在房间的楼层,在上官云蕊的房门前敲了敲门以后,房门很快就打开了。

“张扬?!”上官云蕊惊了一下。

“云蕊,是我。”张扬调整好心情,缓缓的说。

“你、你怎么来了?”上官云蕊显得惊慌失措,毕竟每一次张扬过来找他都会和她打一声招呼的,突如其来,这是第一次。

“怎么?不欢迎?”张扬头微微一歪,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不,我,我没有。”上官云蕊反驳。

“那就让我进去啊,你就让我在这里站着?”张扬头一偏,示意上官云蕊让他进去。

“好,好……”上官云蕊微微侧了侧身子。

张扬看了上官云蕊一眼,然后走到了房间里。房间很大,但更大更醒目的是那张kingsize的大床,而**竟零零散散的散着些照片,张扬慢慢走了过去,捡起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有些唯美的照片,漂亮的女孩拥有着瓷白宁静的肌肤,美丽的大眼睛水润润的好像乌黑的宝石,红润的嘴唇虽然是微微抿着的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少女嘴角上翘的弧度。而另一边是一个男子,他侧着头轻吻着女子细白如陶瓷的额头。

当然,如果主角不是自己和上官云蕊的话,张扬一定会好好欣赏欣赏这张照片。

“张,张扬……你听我说……”上官云蕊慌忙上前,对着张扬解释。

“嗯。”张扬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反而微微偏着头,等着上官云蕊说话。

“这些……这些照片,都是别人偷拍咱们的,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刚刚从那些记者手里买回来……”上官云蕊手足无措,她觉得她的措辞有些苍白,她都快哭了,她太害怕张扬不相信他了。

“我信你。”张扬笑了笑。

上官云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其实说实话,如果是她自己,她可能都不相信。言语太苍白了,显得都太无力。

“我那天从你住的宾馆走出来就看见了有两个人都在偷拍我。我一开始还不知道他们在那里是在偷拍我呢,我以为他们在取景。之后,我又看见一个人在那里拍,我就确定了,根本就不是在取什么景,而是在偷拍!”张扬微微皱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然后呢?你没有抓住他嘛?”上官云蕊也蹙紧了眉。

“抓了,我还揍了他一顿呢。”张扬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嗯!那就是说……”上官云蕊也眉开眼笑。

“笨蛋。”张扬有些无奈的说“也就是说,我早就发现有人在偷拍咱们了,而且我还教训了他们!”

“嗯!”上官云蕊喜笑颜开,蹦跳着坐到了张扬的身边,蹭了蹭张扬。张扬侧过身子搂紧了上官云蕊。时间都好像有些凝固。上官云蕊和张扬坐在那里再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都若有所思,直到张扬微微低下头,他发现,上官云蕊居然在哭。

上官云蕊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那本来就聚满了灵气的黑眼睛更显的漂亮非常,像是在水中浸泡许久的黑宝石一样,美丽又妩媚。上官云蕊并没有哭出声来,只有几串泪水顺着眼睛鼻子的轮廓往下掉。这也是为什么张扬根本就没有发现的原因。上官云蕊见张扬发现自己哭了,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将头埋在了张扬的怀里开始小声啜泣,声音任谁听了都会产生联系,而上官云蕊的样子更是我见犹怜。张扬吓了一跳,一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轻轻拍着上官云蕊的背。

“云蕊,怎么了?跟我说说。”张扬的声音放低,显得无比的温柔低沉。

可上官云蕊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不住的在他怀里摇头,哭声却一声比一声低了。

“云蕊啊,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啊?”张扬还是那样,放软自己的声音。

这次上官云蕊才好不容易缓过来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张扬看着上官云蕊,忽然附身上去轻轻吻上了她面颊上的泪水,轻轻的,柔柔地。慢慢的,张扬从上官云蕊的脸颊上碾转反侧直到上官云蕊的嘴上,他轻轻啄着她的唇。很久以后,直到本就哭的呼吸不上来的上官云蕊推拒着张扬,张扬才起身。

“现在,不想哭了,可以说说怎么回事了吧?”张扬心满意足的在旁边挑着眉笑着说。

“讨厌,坏蛋!”上官云蕊哑着嗓子撒娇。

“说吧。”张扬觉得上官云蕊实在是可爱,不过现在还是闹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比较重要。

“嗯……是这样……我说了,你别讨厌我,我是上海远树房地产公司的老板的女儿,而上海大大集团的少爷黎绍峰逼我嫁给他,这样两家联姻可以巩固两家在上海的地位,可我不愿意答应,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个什么黎绍峰,所以我就偷跑出来了。”上官云蕊有些紧张急促的看着张扬。

“我怎么会讨厌你?”张扬微微一笑。

“嗯,我真的不喜欢那个什么黎绍峰。我喜欢你,扬。”上官云蕊说着又靠在了张扬的胸前,小手轻轻攀上了他的脖子,嫣红的嘴角开始亲吻他的唇。

张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搂住上官云蕊的腰,开始亲吻起来她的唇。又是吸又是吮的,他搂着上官云蕊的手臂紧了紧,身上的体温也开始上升。他渐渐不满于仅仅只是亲吻她的嘴角,他的双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

张扬看着躺在**的上官云蕊,手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她白嫩漂亮的肌肤闪着一种莹白的光泽。

“别怕。”张扬看到了上官云蕊不安的眼神内心都有些揪的疼,那是一种小动物掉到了陷阱里的眼神,透漏着一种无辜的美。

张扬又随手把**的照片一一拾起,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接着就掏出了手机,他翻了翻电话薄,然后想了想,打电话给萧逸。

“喂。”萧逸慵懒的声音传过来。

“是我。”张扬说道。

“废话,你找我有事?”萧逸在电话另一头重重的一翻白眼。

“察两个公司。”

“什么公司?”

“上海大大集团和远树房地产公司。”张扬平静的一字一顿道。

“哦?上海大大集团?”萧逸拖长了音。

“嗯,快查,我等会就过去。”张扬说完也不等萧逸说话就把电话直接就挂了。

“云蕊。”张扬笑笑,说。

“嗯。”上官云蕊慵懒的躺在**,懒散的回答。

“不要害怕了,没什么的,咱们不怕他们。这件事情交给我就好了。”张扬点点头。

“好啊,扬我相信你。”上官云蕊倒是表现的有点平静,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就开始哭泣,她只是平静的点点头。

“嗯,我要去找萧逸了解下情况,你就在这里吧,哪里也别去了。”张扬想了想,俯身轻吻上官云蕊的唇角。

“好的,我等你啊。”上官云蕊乖巧的点点头。

张扬放心的回身走了,出了宾馆直奔萧逸的住所。

上官云蕊看着张扬出了门,本来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忽然就爆发出来,她抱着自己的腿,缩在角落里开始细细的啜泣,但是心里面确实是无比坚决和决绝的,她很清楚,这件事情有多难办,比谁都清楚。所以在她说出她相信张扬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誓,如果这件事情威胁到了张扬的前途和生命,那么自己绝对会义无反顾的回去的,即使是嫁给那个黎绍峰也在所不辞,她什么都不怕了。

张扬可不知道上官云蕊在想什么,他到地下车库后并没有立即开车走人,而是坐在车上烦躁的扒扒头发。

这件事情,可能是有些棘手的,但是怎么样也不能让上官云蕊知道,自己的女人,应该自己保护。但是知己知彼,所以这件事情要从头算起。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上海大大集团和远树房地产公司的底先查清楚,不然这件事情根本很难进展下去。先不说双方之间的势力强弱,就是理,自己这一方可能也不占多少。毕竟,从理论上来说,上官云蕊已经确凿是黎绍峰的未婚妻了,更何况是逃婚呢?这种情况下,恐怕自己也很难摆平。张扬有些烦躁,他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盘,却也没有别的供他发泄的办法了。内心已经郁闷至极的张扬实在受不了,点了支烟开始抽。而随着烟的慢慢减少,似乎他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将烟灭了以后,他缓缓将车子倒出他缓缓将车子倒出朝着萧逸家的方向开去。

张扬一下车便急冲冲地冲到萧逸的家里,精致的别墅,欧式风格的修装,豪华的沙发,单看这一楼就知道这栋别墅价值不菲。这个萧逸娶了李雪儿这个千金小姐真是吃穿不愁了,守着这个女人荣华富贵一辈子啊。

萧逸泡好了茶端给张扬,张扬抿了抿,就迫不及待地问萧逸大大集团的事情。萧逸慢悠悠地说道:“刚才我也问了雪儿,雪儿告诉我这个大大集团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大大集团在上海叱诧了整整一百年了,势力雄厚根深蒂固,在解放前国民政府和日本鬼子都拿大大集团没办法。”

“呵,”张扬在心里冷笑了一番,日本鬼子处置不了的,他张扬未必处置不了,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没有怕过,大不了就是再蹲几年监狱,反正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

当然,张扬心里想的萧逸并不知道,还是认真地给还是认真地张扬说道:“大大集团现在的董事长是黎川,六十多岁的一个怪老头,他的儿子就是黎绍峰,这两个人都是商业奇才,在商场上那叫一个运筹帷幄啊!”

“得了得了,你就别夸他们了,听得我都要吐了,你讲了这么多不就要告诉我那个大大集团多厉害嘛,好了我知道了,和我说下远树房地产公司吧。”张扬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到萧逸一直在涨黎绍峰的威风更是不爽。

“哎呀,你别急嘛,听我慢慢说,这个远树房地产公司在上海只是个中等的公司,也是最近做房地产发达起来的,跟大大集团根本没发比。不过呢,听说远树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上官瑞谦一直想巴结大大集团,这不,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黎绍峰,好靠着大大集团飞黄腾达。”

“呵,真是一条哈巴狗,靠着卖女儿来赚钱一点骨气都没有。”

“哎呀,你也别这么说,这是商业手段,你不是商人你不懂。”

张扬靠在沙发上,懒得和萧逸争执这个问题,他现在想的就是如果让大大集团和远树房地产公司解除婚约,他可不能让好容易掉到的美人就这样没了。

“喂,你在想什么呢,还有你突然向我打听这个做什么,你不会想去招惹黎绍峰吧。”萧逸看着脸色不好的张扬有点着急,这段时间来张扬的脾气特别暴躁,作为兄弟他可不能让张扬有什么事。

“好了,你别担心了,我没事只是刚好想到罢了。已经很晚了,我也不打搅你了,谢谢你的信息,我也要回家了。”

“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张扬还没等萧逸说完就开车走了,萧逸站在门口目送张扬离开,眼里全是担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