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香山距离市区有二十公里的路程,近些年香山附近被开发,也建了一些别墅,而这些别墅区,也成为了富豪的集结地,大富之家的象征。

说实话,香山别墅区的风景的确优美,气侯宜人,远离了闹市的嘈杂,住在这里是非常养人的。

此时别墅区之中,一栋占地面积比较大,有花园有假山的别墅之中,一个四十几许的贵妇,正坐在书房听着老管家和一个中年男子的汇报。

“杨总,我们历时九年,由陕北卧龙村找起,途经十九省,五十六市,入住过近千个村镇,已经确定当年那个游方郎中是谁了。”这个中年男子站在书房,恭敬有加,和管家一样,都是站着的。

“是谁?”这中年贵女声音不大,但却居高临下,气势不凡,气场强大。

“他的假名应该叫谷大山,真名叫张生。民间医者,抗日八年期间曾出现在山西全境,是一代奇侠怪医,后来失踪,史料上也无记载,我们的六路人马,要把大量的资料汇聚,并且配上人物画像,确认他就是谷大山。”

“不过他已经死了。”

“是啊,当年他就八十多了,现在算一算,也都一百多岁了,怎么还可能活着?”贵妇酸涩的回忆道。

“你继续说。”贵妇苦笑一声,示意中年人继续说。

“谷大山十几年前,去了河北,一路南上,过河南、湖北、湖南等地,期间带着小孙子,二人有时步行,有时坐公共汽车或火车,曾在很多村镇停留过,治好过不少人,而且当年他收的医药费还非常低。”

“这些你不用多说,我只想知道我儿子现在在哪里,你们查了九年,我投入了数千万资金,可不是要听你这些废话的!”贵妇不是别人,正是杨梅,张扬的生母。

“是,杨总。”中年人低头,道:“根据我们的多方判断和总结,你儿子应该就在北京,而且我们也锁定了他居住的位置!”

“真的?”杨梅听到这句话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是他最想听到的话了。

她与儿子失散了近三十年,前些年他也派人寻找过,但都无果,而终于在九年前,他私自组织了一个寻人组织,兵分六路,投入大量资金,大江南北,漫天撒网,目地就是找到失踪的儿子。

“事实上,一年前我们就把重点锁定在了北京城,每一条街道社区,我们都没有落下……”这中年人又开始说废话了。

其实也不怪他说废话,他带了五十四个人,分成了六组,历时九年,耗费数千万资金,腿都跑断了,就是为了帮杨梅找儿子,说实话,他真的很累。

这一次,杨梅没有打断他,而是听着他在叙述。

“三个月前,我们在后海附近的街道办事处,查到了一户人家,其爷爷叫张生,孙子叫张扬,这家人也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等等,你说那个孙子叫张扬?”杨梅更加激动了,那个天杀的姓张,儿子当然也要姓张了,而且她姓杨,儿子取名张扬很正常。

“是的,张扬已经变成了户主,那个张生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当时还是街道办事处帮助火化的,不过他们倒是有祖产,一座四合院。”

“快说说张扬在哪?”杨梅迫不急待起来道。

听到杨梅的问话,这个中年人就有点吞吞吐吐了。

“怎么了?难道我儿子出事儿了?”杨梅的眼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没有,没有。”中年人擦了擦汗,道:“那个张生也是个老中医,而张扬也是学医的,不过似乎没有上过学的记录。”

“张扬在街道办事处负案累累……”

“什么意思?”杨梅瞪着眼睛,恨不得把中年人吃掉一样。

“根据街道办老主任的回忆,张生死亡之后,张扬就走向了社会,学坏了,经常打架斗殴,数次被拘留过,也曾有很多警察来到他们街道调查过张扬,所以老主任对他有印象。”

“大约五年前,张扬有一次在建国饭店的西餐厅,打了一个人,并且把他的腿打断了,牙打掉了,而后张扬被判入狱五年,不过我们去相关单位查找时,张扬已经提前释放了,狱中表现良好。”

“还有……张扬打的那个人叫……叫……”中年人又吞吐起来。

“张德海?”杨梅惊呼起来,显然她也知道当年张德海被人打断了腿,那时候,她还一度的开怀大笑来着。

“是叫张德海,现在是贵南省长!”中年人小声回答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他……张扬他知道生父是谁,生母是谁,但是他就是没有和我们见面?”杨梅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就惨白起来,她最害怕的也是如此,找到了儿子,但儿子却不与她相认。

“应该认识,我们找过当年张德海先生的全权律师,他当年见过张扬,并且声称那个张扬就是个疯子,无缘无故的发疯打人,警察当时也以为是报复呢,但却没有从他嘴里撬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那他当年就没有发现,打他的那个是他儿子?他难道没有了解案情?”杨梅咆哮起来,全身剧烈的抖动着。

一个失散了的儿子,又被他亲爹活生生的送进了苦窑大狱啊,这个孩子的命有多苦?

“这件事,张先生没有参与的,他一直在住院,所有一切都交给律师处理了,最后他只听了结果,而我们分析,很可能律师在张先生面前,用了‘当事人’或‘凶手’之称,并没提及张扬。”

“张德海,我和你誓不两立!”杨梅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子上的电话就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给我找张大省长。”

“我是杨梅。”

电话那边听到杨梅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就沉静下来,片刻之后,传出了一道宏亮的声音:“小梅,有事吗?”

“张大省长,你干的好事,你把你亲儿子送进了监狱,这一辈子,我和你没完,张德海,你是个乌龟王八蛋,你又生出的儿子也没屁眼,你,我诅咒你……”杨梅一通大骂后,就直接把电话摔了。

那边的张大省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杨梅的电话就挂了,再打也打不通了。

“疯女人,我把亲儿子送进了监狱?”张大省长喃喃自语,随即,眉毛就扬了起来,立即又开始拨号,拨到了杨梅书房,老管家的电话号上了。

老管家低头一看,是张大省长的,所以苦笑一声:“梅儿,是德海的电话。”

“拿过来,我来接!”杨梅骂了一通,感觉好受了一点,所以又接了张大省长的电话。

接通后,也不待张大省长发问呢,杨梅就暴豆子一般道:“张德海,你儿子叫张扬,五年前在建国饭店揍了你一顿,把你的门牙打掉了,腿打断了,然后你又亲手送他进了监狱,现在我找到了我儿子,你等着我们娘俩报复你吧?”

“小梅,你真找到儿子了吗?咱们的儿子叫张扬吗?那个……那个……那个打我的是我儿子?”张大省长语气激动,咆哮了起来,他是官啊,一省的二把手,这个时候,终于展现了他的官威。

“你要想见儿子,立即回北京!”杨梅其实骂归骂,但对张大省长还是有感情的。

她这辈子结过一次婚,但离了,没结婚之前与张大省长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了,也算他张大省长的妻子。

这一次,张大省长没有再打电话过来,显然是消化杨梅的话呢。

“你继续说,我儿子到底找没找到?”

“好的,杨总。”中年人知道杨梅彪悍,所以立即答道:“我们找到了张扬的住处后,就和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去了一趟张杨的四合院,只是那里住的却不是张扬,而是一个承租户,是一位中医学院的教授,不过据教授说,这几天应该到期了,到时候户主会回来。”

“我们以街道办的名义,进入了四合院,查看了一下各房间内的阵设,只是很可惜,似乎张扬真的没有上过学,一张相片都没有,但我们看到了很多张扬写的字,他的书法很漂亮,连那个霍教授都赞口不绝。”

“那你们有派人在那里盯着吗?”杨梅深吸一口气道。

“这个……”中年人语塞,他认为已经找到了张扬的老窝,那张扬就会早晚出现的,所以累了九年的他们,当然要放松了,所以就没有派人在那里等。

杨梅瞪了这个中年人一眼,然后挥挥手道:“你带路,我要连夜过去,去我儿子住的地方看看,刘伯,备车。”

“梅儿,太晚了吧?已经是夜里九点了。”老管家看了一眼手表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杨梅是一个超级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当年回京后不久,就结婚,而后到了部委的下属单位任职,再然后下海经商,当然,她这种红色家族所谓的下海也是停薪留职,她还是有一定官方身份的。

“好的,我马上去办,对了,用通知两位少爷和小姐吗?”刘伯又追问了一句。

“暂时不用通知他们,等我见了面再说。”原来这杨梅再婚后又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想必那张大省长再婚后的儿子女儿也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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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晚上没在家,下午四点多起床,简单吃了饭后,他和小寡妇就去京城闲游购物了,听说,小寡妇还要去德云社听相声专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