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早就发现了,这个刘伯,是一个真正的内家高手,甚至比他还要强。

没错,张扬看不出他的深浅。

刘伯看到张扬等着自已时,似乎也不惊,只是保持着微笑的坐到了张扬的对面,低头看了战刀和手枪一眼,随手又把收音机关掉后,才笑道:“你母亲是我看着长大的,按理说,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刘爷爷!”

“刘爷爷?”张扬的嘴角笑了笑:“好,那就刘爷爷,不知您三更半夜跳进人家院子所谓何事?就为了告诉我你是我刘爷爷?”

“我想和你说说你母亲的过去!”刘伯淡淡道。

“打住!”张扬做了个停的手势,道:“我没有兴趣了解任何人的过去,刘爷爷,不送了,以后千万别再来了!”张扬毫不客气的起身,送客。

刘伯似乎根本没答理张扬,而是自顾自的叹息道:“小梅苦啊,当年她也是迫不得已啊,这些年,她为了找你,她都抑郁成疾了……”

“送客!”就在刘伯的话还没说完时,张扬突然间高声喝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了战刀,而另外一只手则拿起了消音手枪,眼睛冰冷无比,杀机无限。

刘伯一楞,喃喃道:“你难道永远也不肯原谅她吗?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送客!”张扬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把手枪的保险打开,子弹上膛,枪口对准了刘伯。

刘伯苦笑一声,终于起身道:“你的这个脾气和你外公太像了。好了,我不多说,一切都是命数,这样也好!”

就在刘伯的话音刚一落下之时,张扬突然感觉到自已的手臂一麻,紧接着一团黑影就在自已的面前闪了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过后,张扬脸色难看无比,因为他手中的枪不见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已的枪出现在了刘伯手里。

“小伙子,没有官方身份,千万别玩枪,被人发现免不了会有麻烦,这枪我替你收着,什么时候你想要的话,就去找我,嗯,到时候给你弄个持枪证应该问题不大!”刘伯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向院外走去,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跳墙,而是打开了大门,步行而出。

张扬额头上的汗水流了下来,这刘伯的功夫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竟然电光火石之间,在他这个内家高手举枪之时,成功卸了他的枪?他的速度怎么就这么快,他的手法怎么就这么快?

“这个人……太可怕!”张扬的眼睛渐渐变冷,也不停的做着深呼吸。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和这个刘伯再有交集,也不知道这个刘伯日后会成为自已的朋友或是敌人!

总之,这个刘伯,太危险,以后要万分小心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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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和张大省长是一前一后进入香山别墅的,张大省长没有回京城的家,也没有住宾馆,而是来到了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九洲’集团总裁的私人别墅。

也幸亏没有狗仔队跟踪,否则的话,一个大省长,三更半夜跑进了一个资产过百亿女老总的家里,肯定又会是一大花边新闻。

张大省长威武高大,和张扬差不多,肩膀很宽,手掌很大。

他与刘伯一起进入了杨梅的书房后,刘伯把就张扬的手枪交了出来,又说了一遍他与张扬交谈的经过。

张大省长和杨梅听到刘伯的叙述之后,二人都久久不语。

一个出生后三个月就被他们抛弃的孩子,会有这种性格,太正常了。

而且这张扬没有受过教育,没读过书,从小身边就没有父爱与母爱,所以他性格偏执,脾气古怪暴燥,也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他们即便是亲生父母,恐怕他最恨的也是亲生父母了。

“张德海,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杨梅又发起了疯,摸起书桌上的书本就砸向了堂堂大省长。

张大省长也是有火气的,躲过了两次砸击后,怒道:“我还让你还我儿子呢!”

“你……你……本来当年说好的,工作安排下来,稳定之后,就一起去接儿子,可是你呢,你呢?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你不是先结的婚吗?”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杨梅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是啊,我们都没有办法,父母之命不可违,我们有什么办法?”张大省长也颓废的坐在了沙发上,眼睛发红,把头深深的埋在了双腿中。

此时他哪里有半点大省长的威风?完全像一个受了伤的小鸟一样了。

“梅儿,德海,可否听我一言?”这个时候,刘伯也满脸苦笑起来,张德海他也是看着长大的,以前都是大院里的。

“刘伯,您说。”张大省长正了正身子,又恢复了省长的样子,情绪变化的倒是快。

“你们与张扬分开了近三十年,而且这种分开还是那种遗弃。我们先不提张扬会不会恨你们,就算不恨你们的话,如果他回到你们身边,你们能与他生活在一起吗?你们与他的生活习惯相同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即便回到了你们身边,你们也只不过是物质上和生活上对他有一些帮助罢了,尽到一些父母的责任而已。”

“所以我的意思是,维持现状也很好,他缺钱的话,给他钱,丰富他的特质生活,如果他想读书,或是想有事业的话,也不妨给他安排一个铁饭碗。这些都是你们尽父母的责任表现。”

“也没有必要天天见面,他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如果你们硬是要把他拉到自已的身边,让他不恨你们,让他原谅你们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还不如顺其自然!”

“不错,总归要让他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的。小梅,你也先冷静一段时间,如果他不想见你,你就以书信的方式试着和他沟通。”

杨梅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是一代企业家,大资本家,什么风浪都经历过,也就是在自已儿女方面,偶尔会激动,会冲动一些,但冲动过后,她也会很快扭转过来。

倒是张大省长,更是头脑清醒,条理有绪。

“好了,刘伯,稍后还要麻烦你安排人,帮我带路,我想我与他沟通的话,可能之间的障碍会小一些,毕竟我们之前见过的嘛!”张大省长竟然还开起了玩笑,当年大门牙的确被打掉了,但现在又镶上假的了,和真的一模一样,所以说话也不漏风。

“好。”刘伯点头回答。

“嗯,这个小子还私藏枪支?还有日本战刀?”终于,张大省长把话题引到了枪支上面。

“刘伯,我也没有什么人手,还是你派人暗中盯紧一些他吧,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免得以后闯下大祸。”说实话,张大省长有着深深的忧虑,张扬是他亲儿子,能再次找到他,他是扔又扔不得,要又要不起了。如果被传出去,他张大省长在外面有私生子的话,恐怕他的官位都不保。所以即便他以后与张扬相认,也得偷偷摸摸的,不能被外人知道,甚至他现在的老婆孩子都不能知道。

“嗯,已经安排人了,德海你就放心吧。”

“麻烦你了刘伯。”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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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省长片刻之后,就离开了香山别墅,杨梅也没出来相送,甚至走之前二人都没有话说。

倒是福伯,亲自派一名保镖在前面开车引路,前往了张扬四合院。

这一夜张扬家,可谓访客相继来了。

张大省长带来了一名司机,恐怕也是他的卫士,负责保护他的,毕竟是正部级高官,当然要安排保卫人员。

司机开的车,似乎是贵南省驻京办的,也是小号那种。

张大省长来到四合院胡同后,并没有下车,而是与司机二人在车上小息起来。

他这是不想去打扰儿子儿媳休息,所以要等到天亮再去拜访。

这一夜似乎过得很快,张扬几乎又是一夜未睡,独自坐在院子里听了一夜的收音机,天亮之时,他收拾行囊,叫醒了小寡妇。

“这么早就要走吗?啊,对,对,去拜祭爷爷的!”小寡妇有点迷迷糊糊的,洗了把脸,化了化淡妆之后,就跟着张扬出门了。

切诺基开出院子,来到胡同口的时候,张扬就看到了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男子站在胡同口,那中年男人还对他保持着微笑。

只不过看到这中年人后,张扬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厌烦。还没等张德海说话呢,张扬油门一踩,车子加速,“咣”的一声,就把胡同口的大奥迪撞了开去,而后他开着狼狈的大切诺基直接远走。

张德海目瞪口呆过后,就是无尽的苦笑,张扬如此表现,他还真就不见怪了,没下车揍他一顿就好不错了。

“首长,那人……”张德海的卫士不知内情,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腰间,并且准备开车去追。

“没事,我们回去吧。”张德海摇了摇头后,当先上车,虽然车被撞了,但也最多是撞个坑,掉些漆而已,还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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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都某家私有俱乐部内,一大早上就有两个年青男子相继上了俱乐部的顶楼,听说顶楼有一间套房是不对外的,那里也常年住着一个妖媚的女子。

“晓丹,什么事,怎么一大早上就把我们叫过来了?”两个小青年急冲冲的进入顶层套房后,就着急的问了起来。

“嘿嘿,当然是大急事!”这晓丹叫白晓丹,正是这家俱乐部的大股东,也是杨梅的女儿,二十四岁而已,长得非常妖媚。

“我们多了一个和我们分财产的哥哥呢……”白晓丹不等二人发问,就再次说出了把两个小青年惊得差一点跳起来的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