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的部队将会成为将印度逼向崩溃悬崖的钥匙。虽然我完全相信你和那些百战精兵的战斗意志,不过今夜之后我所能为你们作的就只有祝福了。”夜色渐浓的安达曼海上,一阵阵的晚潮汹涌的拍打着千百年来珊瑚虫不懈的积淀而成的圣殿,对于自己所制定的整个计划,林太平充满了自信,不过这一切的成功背后却可能是要以自己的至交好友—荣波大校和近千名中国特种部队士兵的生命为代价,即便是向来以冷峻著称的林太平此刻也不免为友人的前途担忧。

“呵呵,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当年要是没有你的那封信,可能我现在在石家庄陆军学院里教书呢!”看着眼前踌躇满志却有有些不摄的战友,荣波爽朗的微笑着,他的内心永远记得那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冬夜,一封来自北京的调令令他摆脱了枯燥的学院生涯,投身于将自己的理论转化现实的梦想之路。

辽阔的河北平原见证了这个共和**人的成长里程,当共和国正经历着“*”的阵痛之时,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不久,荣波便随着双亲来到了三面环山、北依长地的张家口。

这座历史上既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闻名中外的陆路商城和“皮都”的城市,当时正是拱卫着共和国心脏—首都北京的西北要冲。孕育了无数军种英豪的中国陆军第65集团军,正是以这座要塞为中心,展开了西至宣化、东到唐山的鹤翼之阵,向北警戒那随时会席卷而来的钢铁寒流。

在那些共和国**面对着北方大国百万铁骑的岁月里,毫不夸张的说荣波大校的童年生涯是在准战争的岁月里在前线度过的。虽然在第65集团军—这支百战精锐的前方还有数以万计部署在内蒙古一线的边防团、武装知识青年、守备师、**师等地方部队,但谁都清楚,一旦战争爆炸这些边防力量至多只能迟滞强大的敌方机械化纵队以小时计的短暂时间,狭窄而又绵长的共和国北方国境线上敌军的铁蹄将纵横驰骋,数天之内就会从乌兰巴托杀到燕山的脚下。

“我们是北京以北的第一代真正的防线!”这是荣波大校在童年时代,面对着塞外交通枢纽—集宁城外无数预设阵地时,最多听到的自己父亲所说的一句话。

“可是我们有那么多部队,根本无须畏惧敌人的攻势。”幼小的荣波此刻总会天真的回答道。诚然在第65军的阵线,他并不孤独,在燕山以北的防线上还有同样历史悠久、士气如虹的第69军、第28军、第24军。而在战略的纵深,还有全军的精锐—第38军和第27军。如此猬集的庞大兵力,足以令一切侵略者铩羽而归。

“现在化战争靠的并不仅仅是兵员和火力,更主要的是机动性和通讯系统。”

虽然在那个闭塞的时代,荣波的父亲还没有足够的知识向儿子讲解后来震荡全球的信息战浪潮,但是这个将自己献身于中国国防建设的军人,却早已超前的感受到了在未来战争中通讯和战场指挥系统的重要性。

“第19兵团第63军于25日歼灭英军第29旅一个营,但由于该军第二梯队第189师未能完成穿插,堵击任务,未能全歼英军第29旅。导致64军突破后被阻于临津江南岸,作为兵团第二梯队的第65军的193与194两个师随即加入战斗也跟着挤了上来,导致五个师拥挤在二十平方公里的狭小地域内,连续三天遭敌航空兵与炮兵火力突击,受到重大伤亡,以至未能完成战役迂回任务。”在荣波的成长经历之中,第65集团军在抗美援朝战争第五次战役中的失利总是如一个趋之不去的幽灵一样萦绕在他的心头。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令他开始格外的留意世界各国现代化军事信息和指挥系统的研究和运用。

从一名出色的侦察兵到北京军区北京军区特种大队最为年轻的指挥官,再到*装备指挥技术学院的硕士研究生,不断的刻苦努力令荣波感觉到他距离自己的梦想仅有一步之遥。但就在他将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的宏伟蓝图向中央军委的领导提出之时,等待着他的却是“不合时宜”的冰冷回答。而在此后的几年里,荣波只能在被誉为中国的“西点”的石家庄陆军学院的讲台上,向一批批和自己同样满怀梦想的年轻人传输自己那些被认为是“背离了实践”的理念,直到林太平的出现。

“你的‘牙旗’部队所需要的大部分装备已经被秘密的运到了北安达曼群岛。

那里的印度军队已经基本被肃清了。在安达曼—尼科巴群岛战役结束后,你们将从那里出发,抵达缅甸北部。在缅甸境内的行动,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缅甸政府和我们的人将提供你所需的一切帮助。“林太平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张写满了装备和物资数量的名录递到了自己战友的手上。

“真是难以置信,你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调集这么多的装备。”荣波接过名录大致的看了一遍,凭心而论林太平所给予的,远比他原先所预料的要多得多。

“以共和国现在的财力和物力,调集这些装备本不是什么难事。就象你一直所说的那样,共和国所缺乏不是物资和装备,而是能够真正发挥这些装备作用的人。

如果不是这次行动的特殊性。我所能调集的装备本不止这些。“林太平下意识的看了看那些住着中央电视台记者们的帐篷,这次行动真正的特殊就在于,它不仅要在敌人面前隐藏自己,甚至要在自己人面前作的滴水不漏。

“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荣波深知自己这位挚友的难处。为了保护自己,更为了追逐自己的梦想,林太平已经习惯了披着厚厚的伪装度过自己本可以精彩纷澄的人生。“那个女记者……。”就在这场永远不会为世人所知的会谈接近尾声之际,荣波突然预言又止的说道。

“怎么了?对她有意思了?”林太平有些意外的一愣,随即笑着说道。“不是啦!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是想说,你不要再耍她了,这个年纪正是追逐梦想的时间,我想你也不想我们的遭遇在别人的身上重演吧!”荣波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有些腼腆的说道。

“呵呵,我知道了!我会给她机会的!此去千里、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啊!”

林太平用力的握紧战友的双手。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消失在珊瑚岛礁上那朦胧的夜色之中,林太平的眼中仿佛又浮现出那落日的坝上草原纵马奔驰的三个幼小的身影。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和美丽,可此刻时光匆匆,青春渐老,但是那个梦想,却没有随着岁月而黯淡,相反它如同一团烈炎在这些男儿的心头逾加炙热起来。

当一轮新生的朝阳,从祖国的方向升起在万丈的波涛之上。一夜合衣而卧的来自中央电视台军事频道的记者刘舒畅,此刻也从那醉酒后的万千绮梦之中悠悠醒来。“该死!又让他跑了!”用力的敲了敲自己因为宿醉而隐隐作疼的额头,刘舒畅意识到自己再次被林太平从自己的手中逃走了。

“我的刘大记者,谁又跑了啊?”端着一份丰盛的早餐,林太平突然推开帐篷门上帘子,笑着走了进来。“没什么!刚才在梦里正在抓一只狡猾的狐狸。”

刘舒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接过了林太平递来的早餐,笑着说道。“是吗?那您吃完早餐,我们就开始今天专访吧!”对于这个小女生的指桑骂槐,林太平一笑置之。

由于时差的原因,在安达曼海的太阳刚刚升起之时,在遥远的共和国首都北京已经是一个忙碌的早晨,虽然战争的鼓点仍从前线不时传来,但是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今天仍是美好的一天,随着春节的临近,古老的长安街上张灯节彩。

因为即将迎来一个难得的假期,所以往日脚步匆匆的上班族们此刻踏着久违的瑞雪也放满了脚步。

“有什么新的消息吗?”共和国权利的中枢—中南海主席办公室里,一份书写着绝密的报告被递到了掌握着这个国家命运的双手之边。“荣波出现到了安达曼群岛的战场上。”最为军中的元老*副部长吴辉上将当然清楚荣波此刻出现在了战场之上代表着什么,但是正当他想进一步解释之时,却得到了令人惊异的答案。

“这么说的话,这次他们准备打出的是‘牙旗’部队?”作为共和国的主席,胡建华所知道的远比吴辉上将认为的要多的多。“是的!看来他们准备派出的荣波一手组建的‘牙旗’部队。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牙旗’部队会被应用于哪个地区?对战局起什么样的作用?”吴辉上将此刻有些违心的说道。作为军中宿将,他并非没有猜到‘牙旗’部队的去向。

“应该是这里吧!”胡建华的手指在桌上巨大的地球仪上轻柔的转动着。落在那全世界最大海湾之上。“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句悠长的叹息之后。巨大的地球仪缓缓的转动着,宛如这个世界的自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