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侵略者的秃鹫,这的会从这里攻来吗?”

2008年3月26日的凌晨,在位于孟加拉首都—达卡东南的布里甘加河河畔,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背对着初升的朝阳守候在首都近郊郁郁葱葱的芒果树林之中。这位正在等待着今天的血腥围猎的年轻人名叫哈德尔。就在昨天他刚刚度过了自己23岁的生日。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远离战场的理由。在印度人的入侵开始之前,他有着一个完美的家庭,在孟加拉国立大学就读物理系。不过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在一声声的炮声中逐渐破灭,最终一去不复返。而此刻吞噬一切的战火已经燃烧到了哈德尔的家门口了。

尽管加入孟加拉正规民兵组织—“安萨尔”仅有短短的10天,但是哈德尔却已经转战了多个战场。就在从军入伍的第一天,哈德尔便和众多第一次摸枪的同僚们一起,跟随着自己的指挥官—附近清真寺里曾经的随军毛拉,沿着恒河的河岸向南,搜索一度试图逆流而上扑向他们家园的印度陆军第3机械化步兵师的残兵。虽然“安萨尔”民兵拥有完备的武器配备和组织编制。但是在来自中国的军事顾问—任令羽中将的扩军计划之下,哈德尔的第一次出征不仅没有领到任何发放的武器,甚至连军服都没有。而他战友的情况也并不比他好多少,在那个凌晨无数刚刚从阻止孟加拉陆军第1步兵师的街头游行中回来的年轻人就这样提着从家里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气枪、曲棍球棒、长刀踏上了征程。

在这次行动开始之前,哈德尔曾不止一次的认为下达这个命令的“中国将军”

—任令羽是个疯子。任何有军事常识的人都可以看出无论聚集多少这种乌合之众都无法匹敌一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一听到枪声,我就跑!我们有这么多人,子弹不一定会打到我。”虽然队伍中其他同龄人看起来是那样无所畏惧。但是哈德尔却暗下决心,一定不能死在这样不只所谓的荒谬行动之中。“难怪中国会出现义和团运动。”一路跟着队伍在恒河边的红树林里搜索着,握着一把已经许久没有人使用的开山刀,哈德尔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幻想着手持自动步枪的印度陆军士兵轻松的屠杀着自己同胞的模样。

但是令他震惊的是,当他们跟随着硝烟的味道走到一个小河湾之时,等待他们的却是一艘到处布满了弹坑,几乎被打烂的搁浅渔船,以及散落一地武器和弹药。除了几个满身是血的印度伤兵正在枯叶堆中垂死的呻吟之外,他们没有看见任何的敌人。“大家不要客气,尽管挑选自己所喜爱的。这是真主安拉的赏赐。”

虽然领队的毛拉用激动的口吻宣布了这一鼓动人心的消息,一场搜索残敌的苦战,便成为了一路打扫战场的武装游行。

在恒河两岸,由任令羽指挥的“安萨尔”民兵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每一个印度陆军的残兵可能登陆的地点。他们缴获了数以万计的自动步枪、成箱成箱的弹药、迫击炮、重机枪甚至装甲车和坦克。面对着丛林之中突然涌出的大群孟加拉人,在河面之上饱受火力夹击,又经过了一夜与恒河的波涛、甲板上的火焰搏杀。大多数印度陆军第3机械化步兵师的士兵早已筋疲力尽。加上被打乱的建制,以及完全陌生的环境。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无情的吞没了他们最后的一点的斗志。

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便向着这群几乎和平民没有两样的民兵们放下了武器,举手投降。

“如果是在正常的战场条件下,一个现代标准的机械化步兵师足以击溃百万民兵。但是这一切必须遵循一个最为基本的先决条件—那就是正常的战场条件之下。在当时的条件之下,印度陆军第3机械化步兵师虽然仍保有2/3以上的战斗力,但是各部队却被恒河的河网分割在各个沙洲和河湾之中。所谓:惊弓之鸟,不堪弦响。只要及时派出足够的部队,进行搜杀。这些残兵便不过是一群狼狈的俘虏。”在达卡的城防指挥中心之内,尽管当孟加拉陆军参谋长默伊恩中将的听到自己的副官汇报任令羽麾下的“安萨尔”民兵成功的俘获了5000多名印度陆军士兵时,几乎诧异的不能相信。但是在经过了反复的分析之后,他却不得不最终佩服这位来自中国的同行。

经过了恒河之役,“安萨尔”民兵组织困窘的武器储备状况终于得到了一定的缓解。尽管哈德尔还是没有穿上正规的军服,但是好歹领到了属于自己的武器。

虽然那是一把来自印度的insas自动步枪。不过并非所有的战斗都是那么轻松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安萨尔”民兵组织在任令羽的指挥之下,开始移师布里刚戈大桥地区。在那里孟加拉陆军第1步兵师围困住了近3000名印度入侵者,他们是从纳拉扬甘杰登陆的印度陆军正规部队和印藏特种边境部队残部混编的顽敌。

尽管在围攻这支已经陷入绝地的敌军的过程中,以陆军第1步兵师为主的孟加拉正规军损失惨重。但是似乎并没有任何人怀疑,孟加拉陆军可以也应该打赢这场艰苦的歼灭战,而任令羽却是一个例外。就在孟加拉陆军攻势如潮之际,任令羽却突然下令孟加拉陆军的所有正规部队撤出了布里刚戈大桥外围的战场。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毫无实战经验的“安萨尔”民兵组织。

“我们不过是被用来消耗印度人子弹的炮灰吧!”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哈德尔背上那支本不属于自己的自动步枪跟随着部队进入了前线。但是等待他的却不是前仆后续的攻坚战,他的敌人更多的是潮湿、疏松的孟加拉大地。按照任令羽的计划,“安萨尔”民兵组织开始在布里刚戈大桥两端的印度军队防御阵地外围大肆挖掘战壕。这是一项不间歇的土木作业。哈德尔和他的战友每天迎着印度空军几乎不间歇的轰炸,将壕沟向着印度军队的阵地一米一米的推进着。

面对着两端防线之上逐渐逼近的战壕,无论是印度陆军之中资深的两栖作战专家—阿尔琼上校还是曾经纵横雪域的印藏特种边境部队的指挥官—丹真宗智全都束手无策,尽管他们还没有与这些转防的敌军展开过一次正面的攻防战,但是当这些战壕推进到自己防线的最前沿时,即便是一群新兵都可以凭借数量的优势将自己麾下的这些百战精锐赶尽杀绝。“如果还有一支可以一战的装甲力量,哪怕只有一辆便能轻松的瓦解这种落伍的战术。”尽管印度海军航空兵和空军仍不遗余力的向他们提供的火力掩护。但是显然轰炸并不能摧毁这些蜿蜒向前的坑道。

一直保持着乐观态度的阿尔琼上校也曾一度绝望起来。

不过随着攻入孟加拉国土的印度陆军在外部战线不顾一切的猛攻,孟加拉陆军开始在各条战线之上节节败退。特别是横贯孟加拉国土的贾木纳河,孟加拉陆军曾寄希望于可以这条“天堑”为屏障阻挡住印度陆军的铁蹄,但是任令羽却力谏孟加拉女总理—卡莉达。齐亚,再次提出了要求孟加拉陆军放弃战前便预定在贾木纳河右岸进行战略决战的计划,将包括2个步兵师、数万民兵部队组成的主力兵团撤回达卡。

显然这并不是一个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建议,特别是在印度威胁将对任何进攻本土的入侵者使用核武器的情况下。很多孟加拉陆军的军官开始怀疑任令羽是秉承了北京的意愿,有意将孟加拉拱手送给印度。以换取亚洲核战争阴云之下“恐怖的和平”。他们以辞职为威胁,坚持在贾木纳河阻击印度陆军的进军。

“在没有制空权和火力优势的情况之下,没有任何河流可以阻挡住现代化陆军的强渡。我知道孟加拉陆军宁愿敌人踏着自己的尸体前进,也不愿意背对着敌人逃走。但是我不得不告诉大家,每一个士兵都是军队的财富。我们没有权力挥霍他们的鲜血。”面对着几乎寸步不让的友军,任令羽仍不能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他只能以“待有所为”安抚这些对自己充满了不信任的孟加拉将军。如果不是卡莉达。齐亚总理的支持,或许一场血腥的屠杀便会在贾木纳河右岸展开。

撤出贾木纳河右岸的孟加拉陆军交叉掩护着,向首都达卡的方向撤退。当然在他们的身后,任令羽留下了最好的殿后部队—地雷。尽管顺利的突破了贾木纳河一线,但是印度陆军却不得不在满是雷场的河岸上小心的推进着。

“这就是你所谓的待有所为吗?十万大军龟缩在这狭小的首都地带作困兽之斗吗?”到3月20日,印度陆军的地面部队已从东、北、西三面进抵达卡,空军和海军也对孟加拉实行了空中和海上封锁,几乎切断了孟加拉首都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同时,印度官方也加强了对孟加拉军队的心理攻势。印度陆军的战地广播电台开始反复地播放了新德里给孟加拉人的劝降信,并开始在孟加拉陆军的防区内空投了印有劝降信的传单。为加强心理攻势,印空军还加大了对孟加拉陆军防御地区的空中打击力度,在达卡城周围20公的战场之上所有交通要道之上几乎都陷入了空前的争夺。但是显然达卡的守军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绝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