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夕节,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传说牛郎织女要在这天相会,这也是青年男女定情的日子。唐朝大诗人白居易有《七夕》诗云:

烟霄微月澹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

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

这天夜晚。

沈清蓉手拿一方画有自己小照的绣帕,怔怔地观看。一边看,一边叹息。十年了,青麟哥,你在哪里啊,这些年来,我可是一直在默默地想念你啊!

十年前,沈清蓉刚满十八岁,正是青春浪漫的花样年华,在一次偶然中,她邂逅了英俊小生李青麟,二人一见倾心,并私自定下终身,立誓结为百年之好,可是天却不遂人愿。沈清蓉的父母一心要将她嫁给其父亲结义兄弟江虹应的儿子江云成。父母命,不可违,虽然沈清蓉开始坚决不从,但是迫于其父母以自杀相挟,只得委曲从命。

就在出嫁的前几天的那个七夕夜,沈清蓉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了李青麟,李青麟惊叹于她的美丽,想到以后再也不能时时相见,便在绣帕上画了她的一幅小照,送给她存念,已示永远铭记此情此景。可是这也意味着沈清蓉今后的生活将充满着艰辛、痛苦。

沈清蓉和江云成的新婚之夜不是浪漫、温馨的,而是充满着暴力的。当江云成满怀激动地掀开罩在沈清蓉头上的红盖头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张毫无表情的俏丽的脸孔。她的美艳使得他心跳加速,热血沸腾,迫不及待的要和她行其好事,沈清蓉没有拒绝,但是仍然面无表情,并紧闭双眼。当江云成突然发现自己的新婚妻子居然不是处女的时候,便大发雷霆。他于是在新婚之夜就对新娘大打出手,而沈清蓉任凭他施暴,一点也不反抗。

以后的日子里,挨打受骂更成了沈清蓉的家常便饭,而到女儿江玉雪出世以后,江云成就更加变本加厉,因为他认为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长得和自己一点也不相像。

想到这里,沈清蓉不由得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

“又在想那个人了!”话未落,江云成已然大踏步走了进来,一拳打去。沈清蓉看着他,不躲不闪,任凭他的拳头雨点般打来。跟在江云成身后的女儿江玉雪吓得哭了起来,她扑到母亲身上,哀求父亲,“别打我妈妈。”

江云成怒道:“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哼!”他停住了拳头,气呼呼的去吃饭了。

“江云成在这住吗?”门外有人大声高叫。

“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江云成走了出去。

门外那人叫道:“师兄,您不认识我了吗?”

江云成仔细一打量来人,道:“我当是谁啊,原来是转轮光明教的护法薛一柄啊,我可没有你这个加入邪教的师弟。”

薛一柄道:“师兄,你不要这么说啊,我们转轮光明教怎么叫邪教呢,我们的教主李志鸿有通天彻地之能,自小就打通任督二脉,会搬运、定物、思维控制、隐身、能使参加者心中有转轮,将来能去光明的天堂,而不用去下地狱,并且得病不用吃药会自然就好,这有什么不好呢?”

江云成哼了一声:“这样狗屁不通的邪教你也相信啊,你看到过你们教主会会搬运、定物、思维控制、隐身吗,病了不去找大夫,那不是找死吗?再说你违背师父的遗训,背叛师门,加入旁门,你对得起我们的恩师吗!”

薛一柄道:“师兄,你还提那老东西,他对得住我吗,明明我天资比你高,武功比你强,他却把本门秘笈《飘影剑法》交给你保存,哼哼,告诉你,今天我就是来拿秘笈交给教主的!”

“看来你是处心积虑啊,我这许多年一直躲在这里,结果还是被你找到了。”

“少废话,我赶快拿来,要不不要说我不认你这个师兄。”

江云成怒道:“有本事,你就来拿,我正要替师父清理门户!。”

江云成一声大喝,挥掌拍出!这一掌直有山崩地劣之势,狭着强烈的劲风,向薛一柄拍来!

“圣教主泽被苍生,护卫教徒!”薛一柄大声喊叫,也是挥出一掌,同江云成的掌交接在一起,同他拼起了内力。

此时,沈清蓉和女儿江玉雪也走出门来,看着这一切。只见这两个人,凝神定气、气沉丹田,头上冒出丝丝白气,眼看着江云成渐落下风,沈清蓉解下腰带,凌风一抖,啊,竟然是一把软剑,这软剑柔韧性特好,平时可以在扎在腰里当腰带,需要的时候可以当剑来用。她娇叱一声,飞身而入,一剑刺向薛一柄的眉心!

这一剑来得好快!迫得薛一柄抽身急退,险险避过。却被江云成跟上一掌,正打在胸口,直打的口喷鲜血。

“好好,好快得剑。”薛一柄定神观看,却见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正站在眼前,面如寒霜,长发飘飘,冷艳动人!一双如秋水的眸子正冷冷地盯着他,手里拿着一把软剑。他见此不由得大吃一惊,道:“原来是沈清蓉沈女侠,十一年前你留给我的耻辱,我永不能忘记!”说着便把帽子摘下,又道:“十一年前,你割掉了我的左耳朵,今天又在这碰到你,我算是栽了,不过你也不要得意,教主会为我报仇的。”

原来十一年前,沈清蓉刚艺成下山,路上遇到薛一柄正强抢民女,所以出手惩戒,割掉他的左耳。如今虽然十一年已过,但是沈清蓉的面容却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变得更有风韵了。沈清蓉道:“原来是你啊,没想到你仍旧不死悔改啊。”挥剑逼上。薛一柄眼看不好,掏出一枚暗器,往地上一摔,只见烟雾弥漫,他也趁机狼狈逃窜了。

此时,江云成正怔怔的望着沈清蓉,十年了,居然不知道她会武功,而且武功不知要比自己高出多少,并且自己那么打她,她却不声不响,也不还手。想一想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不起她的地方真是太多了啊。此时,他见沈清蓉衣带迎风,秀发飘飞,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美。

沈清蓉走了过来,问他道:“你不要紧吧,没受伤吧。”

“我没事。幸亏你及时出手,没想到我们同床共枕十年,我居然不知你有这么好的武功,我还经常打你,要是你还手,我还不知道要……我真是对你不起啊!”

沈清蓉看着他,心想: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未爱过他,也不了解他,没想到今天他面对身手比自己强的师弟的威逼利诱却显现出大丈夫的气概,看来他还是有许多自己没发现的长处的。又想:其实他对自己也并非只有打骂,也有对自己特别好的地方,自己病了,他衣不解带,精心伺候,待自己病好,他自己却瘦了一圈。再说,他打自己也是自己有错,试想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妻子对自己的不贞呢,况且自己又那样对他,看来还是自己错处更多。于是道:“你别这样说,想想其实是我对不起你,再说你怎么舍得下重**我啊。”

江云成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从今天起,好好过日子好吗?”

沈清蓉点点头,道:“好啊,从今天起,我们重新开始。”

江云成走过去,将沈清蓉紧紧抱住。江玉雪走过来,道:“娘,我要睡觉!”

沈清蓉羞赧的推开江云成,搂着女儿回到房里。

江玉雪甜甜的睡了,江云成在一旁怔怔看着沈清蓉。他道:“我有件事一直没问你,压得我很难受。”

沈清蓉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雪儿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

“我……”江云成吞吞吐吐地道。

沈清蓉道:“雪儿确实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你要相信,我和你结婚一年后有的雪儿,我在和你结婚后,再未和他来往,你想雪儿能不是你的女儿吗?”

“我真混啊,我……”江云成说着伸手就打自己耳光。

沈清蓉忙拦住他,指着女儿,嘘了一声,道:“别惊醒了她。”

江云成看着沈清蓉,深情地说道:“清蓉,夜深了,我们也休息吧。”

沈清蓉点头一笑,把头埋在江云成胸前。江云成将她一把抱起,抱到自己的房间,沈清蓉第一次没有闭上自己的眼睛,第一次毫无保留。当江云成褪下她的衣裙,看到她的冰肌玉肤的时候,禁不住心神俱醉。他动情地亲吻她,爱抚她,她也一反常态的回吻他,迎合他,这使得他享受到了从来没有享受到得快乐。

天亮了,两人仍然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一夜,直有说不完得绵绵情话。沈清蓉道:“我想,我们应该搬走了,薛一柄离去了,他肯定会再次带人来得。”

“说得有道理,我们今天就收拾东西搬走。”

于是,江云成一家三口就开始了侯鸟般的生活,他们搬迁到一个非常幽静的远离尘嚣的小村落里,在那里过着清苦但却幸福的生活。

闲暇的时候,沈清蓉对江云成道:“你师门的秘笈是否拿出来让我看一下啊。”

江云成道:“你不能练。”

沈清蓉道:“是否师门有规定不得外传啊。”

“那到不是,主要是这门武功不适合于女人练习。”

“还有不适合于女人练的武功?我第一次听说。快说是为什么呢?”沈清蓉好奇地追问。

“我们这门武功叫飘影剑法,是我们飘影剑派创派祖师菊伦道长所创,据他留下的遗训说,本门武功怪异非常,女弟子切不可练习飘影剑法。但具体怎么怪异,他并没有说,以致后来,第二代有位女弟子没有听他的话,暗自练习,你猜怎么着?”

“别卖关子啦,快说啊。”沈清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结果就是这位女弟子渐渐向男人发展,长出喉结和胡子来啦,唉,不男不女啊,于是这位女弟子就自杀了,在自杀以前,留下遗书,再次申明,女弟子切不要练飘影剑法,这可是这位女弟子留下的血的教训啊,你说你怎么能练呢。”

“这武功可真邪门啊。那你为何不练呢?”

“我资质驽钝,理解不深啊。”

“那我可以帮你啊。”

“帮我可以,不过你千万不能练啊。”

“你以为我想变成不男不女啊,我才不练呢。”

江云成拿出本门绝学《飘影剑法》,同妻子一同参阅。

沈清蓉天资聪颖,给江云成一一详解,使得他把秘笈全部记在心中,武功也日益精进。沈清蓉道:“你这武功确实厉害,假以时日,你一定会超过我的。”

他们的女儿江玉雪也要学武,沈清蓉当然义不容辞,也把自己的武功传授给她。

光阴似水,如此,两年已经过去,这一天,三人正在吃饭,只听马蹄声声,有几十骑马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屋子外面。

只听其中一人道:“围住屋子,别让里面之人跑了!”江云成出门查看,只见有几十名黑衣人将屋子团团围定,为头一人道士打扮,白须飘然,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看到他,江云成大吃一惊:“原来是武当的宁虚子道长,失敬了,不知道长来此何干?”

宁虚子哈哈一笑,道:“何干?薛一柄过来告诉他。”

薛一柄大踏步过来,道:“师兄,别来无恙啊,今天我带我们转轮光明教护教左史宁虚子道长前来,就是向你讨要秘笈的,你别以为你迁徙至此,我就找不到你了,呵呵,要知道我们转轮光明教在中原十八省都有分教,任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的,你还是乖乖拿出秘笈来,若不拿出,必叫你玉石俱焚!”

江云成哼哼冷笑:“转轮光明教无恶不作,致使黎民百姓受害,我要是给你秘笈,岂不是助纣为虐吗?”

“好吧,那你就受死吧。”

此时沈清蓉同女儿已经走了出来,只见她手拿软剑,肃立一旁。

薛一柄道:“道长,这女人你来对付吧,这小子交给我。不过教主吩咐,千万不可伤及这个女人啊!”

宁虚子怒道:“你小子以什么口吻同我说话?想向我发号施令吗?”

“道长,小的不敢,只因为这女人武功厉害,我不是对手,所以才请道长出手,不过,又怕道长伤了她,所以才出言提醒啊。”

宁虚子这才满意,他道:“那你就出手吧。”

薛一柄一掌打向江云成,他以为江云成还是那个省油的灯呢,岂不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结果江云成轻易地就把这一掌避过,并且迅即从薛一柄未料到的地方击出一掌,正中薛一柄的胸口,薛一柄惨叫一声,只觉的五脏六腑翻涌,鲜血如箭雨般喷出,道:“你……”话未说完,就闭目而死。

江云成利用薛一柄的轻敌,轻易杀死薛一柄,引起了宁虚子的警觉,宁虚子对手下道:“钱大、陈二、张三、李四、王五、赵六你们六人一起上,对付那小子,我对付那女人,其余人给我守好了!”说罢拔出长剑,向沈清蓉刺去。

这一剑气势雄浑,沈清蓉不敢怠慢,倏然出剑,一剑快似一剑,把宁虚子裹在剑光之中。宁虚子一看不妙,剑法骤变,凶悍之极,每一剑都挟着劲风,呼呼作响。沈清蓉的剑点竟给震歪,不禁吃了一惊。软剑便不敢同其相碰。宁虚子右手一剑劈去,左手使出大擒拿手法,去抓沈清蓉的手腕!

沈清蓉岂能轻易让他抓着,她滑若游鱼,堪堪避过这一击。此时,二人保持一个平手局面。而那边江云成虽然对付六人,却是大占上风,他一掌击向赵六的天灵盖,赵六闷哼一声,倒地死去。钱大大怒,道:“你居然杀了我的结拜兄弟,我们兄弟六人誓言同声共死,今天我们同你没完!”势若疯虎般,疯狂扑上。此时,江云成已然夺过赵六的长剑,运起飘影剑法,直插李四的心窝,李四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宁虚子见此,大声叱骂手下,道:“你们都是死人,还不上吗?”

众人于是有的扑向江云成,有的扑向沈清蓉,还有的扑向江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