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和江玉雪二人在听了那老者孙月樵的叙说之后,决定乔装改扮,凌云志男扮女装,假扮成孙玲玲小姐,而江玉雪也以美变丑,假扮成一个丫鬟。他们二人都身蔵短剑,准备深入虎穴!

凌云志和江玉雪都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那薛毕元的迎亲队伍前来,他们让孙玲玲小姐躲藏了出去,江玉雪看了看凌云志,发现他似乎有些紧张,便道:“凌兄弟,你一定要放松一点,在上恶虎沟之前,千万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说着,伸出纤纤玉手,将凌云志的右手紧紧握住,凌云志深深看了看他,反过手来,将她的左手也紧紧握住,两个人相视一笑。江玉雪右手刮刮自己的鼻子,然后指一下凌云志的脸,凌云志知道她是笑自己男扮女装。

凌云志没有做声,冲她又是一笑,左手指指她的脸上,江玉雪也知道凌云志这是笑她打扮成了一个丑女。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由远而进的传来阵阵吹吹打打的声音,一时间笙箫齐奏,鼓乐齐鸣,好不热闹。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他们知道恶虎沟薛毕元的迎亲队伍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春梅来报:“薛毕元来了!”

说罢,便和江玉雪一起搀扶着凌云志走出门去。凌云志个子较高,他只好将双腿微曲,由于穿的这大红吉服甚是长大,也就看不出来。但这衣服凌云志穿着较紧,但也恰到好处的显示出丰满的身材来。

凌云志此时头上蒙着大红盖头,不能看到情况,但江玉雪在她身边却看的清清楚楚,不时悄声告诉凌云志。

只见这薛毕元身材瘦小,但却很是精干。他走到那孙月樵身边,躬身施了一礼,道:“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那孙月樵道:“岂敢,岂敢,薛寨主前来,使得小处蓬荜生辉,能得到薛寨主这样的英雄做女婿,真是老朽的荣幸,更是小女的福气啊!”

那薛毕元听了此话,得意洋洋,不由得尾巴都翘到天上,不由得眉开眼笑,道:“岳父大人,您真是太客气了,别看我长得不怎样,但咱在这方圆几百里的地面上也是呼风唤雨,况且我从未婚娶,孙小姐一嫁给我那就是正房,我保证她这一辈子穿金带银,锦衣玉食,享用不尽啊!”

孙月樵道:“贤婿啊,你说得对啊,小女跟着你,那简直是赛过上天堂了!”

薛毕元听了这话,笑得更加欢畅。

这时同来的林联通道:“大哥,让我们先看看嫂子长得啥样?”说着便要伸手过来掀盖头。

江玉雪见状,急忙拦住,道:“这可不行,新人不拜堂是不能掀盖头的,而且要掀盖头也要新郎来掀的。”

那薛毕元听了此话,不由抬头看看江玉雪道:“可惜了这好身材。”

江玉雪冰雪聪明,自然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这意思就是说她虽然身材曼妙,婀娜多姿,但是长得太难看了。

那林联通不听江玉雪的话,仍然执意要掀开凌云志的盖头,江玉雪深感为难,薛毕元却伸出手来,照着林联通就是一个大嘴巴,然后骂道:“你奶奶的,你没听到这位姑娘刚才说的话吗?孙小姐的盖头只能由我这个新郎来掀,你来掀开算什么呢,敢情你也想来做这个新娘,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若是再敢乱动,看我不跺掉你的爪子!”

那林联通被骂的满脸通红,却不敢还口。

薛毕元道:“请扶小姐上花轿!”

江玉雪答应一声,将凌云志扶上花轿。

那薛毕元对孙月樵夫妻二人深深施礼,道:“岳父、岳母大人,小婿这就拜别了,待到回门的时候,小婿再前来!”

说罢大声道:“起轿!奏乐!”接着便吹吹打打起来。

孙月樵看着他们的背影,暗暗道:“薛毕元你不用神气,待会有你好看。”

那薛毕元骑上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得意洋洋,恨不得一步跨上恶虎沟,他想早一点拜堂,好和孙玲玲小姐成就百年之好。他想起孙玲玲小姐的千娇百媚,想着即将要到来的洞房花烛夜,不由得喜上眉梢,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坐在花轿上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一个堂堂须眉男儿,更会是他这一生的克星。

而此时凌云志坐在花轿上,也是浮想联翩,他没想到自己今生今世第一次做花轿,第一次男扮女装,第一次要和人家拜堂,且这一切是这么的有意思。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和雪姐姐的新婚来,雪姐姐当自己的新娘是没有做花轿的,但是而今自己竟然成了新娘,而又坐上了花轿。他想象着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想象着薛毕元掀开盖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新娘竟然是男子假扮的时候的情景,不由得要笑出声来,他急忙用手将口掩住。

而此时的江玉雪正扮成孙玲玲小姐的贴身丫鬟,走在凌云志身侧,她早已准备停当,准备在凌云志发难的时候开始配合他。

约莫走了十几里路,只听那薛毕元道:“孙小姐,我们到了!”

江玉雪凝神观看,只见这恶虎沟虽不甚高,但山势陡峭,而山前有一条大沟,沟上铺着宽宽的木板,以便行人通过或许这恶虎沟的得名就与这条大沟有关吧!

众人迤逦上山,众喽啰听了鼓乐声不由得都围上来,吵着要看新娘子!

薛毕元把眼一瞪,道:“我还没看呢,你们着什么急!都准备好了吗?”

铁童走上前道:“大当家的,您吩咐的事情,小弟还能不办好吗?小弟早已采办了丰盛的酒席……”

薛毕元道:“那就好!”

又冲江玉雪道:“还不快给我把新娘子搀下花轿来!”

江玉雪心里道:“你这个瘦猴先神气神气吧,竟敢对姑奶奶我颐气指使,看到时我怎么收拾你!”但在脸上却并不表现出来,急忙答应了一声是,就掀开轿帘,将凌云志搀扶下来。

薛毕元吩咐道:“大家都到大厅去,看我和新娘子拜堂成亲!”

众喽啰欢声叫好。

江玉雪搀扶着凌云志步入大厅,只见这大厅宽阔,灯火通明。正中挂着关羽关云长的画像,桌子上摆放着香烛。

郑意洞担任司仪,只见他站在中央,大声喊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开始拜堂!”

江玉雪仍在一边搀扶着凌云志。

郑意洞继续喊道:“新人,跪!一拜天地!”

江玉雪便搀扶着凌云志跪下。

郑意洞又喊道:“二拜武圣!”

凌云志薛毕元又对着关羽画像下跪。

郑意洞又喊道:“夫妻对拜!”

凌云志和薛毕元相对跪下,拜了一拜。

郑意洞又高声道:“将新娘送入洞房!”

江玉雪便搀扶着凌云志进入洞房。而薛毕元却并没有跟着进去,他要陪着弟兄们痛饮!

于是觥筹交错,猜拳行令,不亦乐乎!

席间,众人嚷着闹洞房,但都被薛毕元拦住,他道:“新娘子是大家闺秀,脸皮薄,岂是你们这般粗人闹得!”

众人听他如此说,也就不敢再多言了。

而此时的洞房内,凌云志一把掀开盖头道:“玉雪姐姐,真是闷死我了!”

江玉雪把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道:“快盖上,免得那老小子突然进来。”

凌云志急忙盖上,道:“唉,记得当初和雪姐姐洞房花烛,她也如此蒙着大红盖头,等我揭开,没想到我今日却也要蒙上这大红盖头啦!”

江玉雪听了他的话,不由心里微微生了醋意,心道:“他总是不时的想起他的雪姐姐,不知他心里有我没有。”

凌云志却对江玉雪道:“玉雪姐姐,你也不要站着啦,这样多累啊,你还是上来坐一会,我们说说话。”

江玉雪道:“好,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呢?”

说着,便坐上床来。

凌云志伸出手来,将她的手一把握住,江玉雪挣扎了几下,但凌云志握得很紧,也就作罢,况且在她的心里是希望这样的。

凌云志道:“玉雪姐姐,你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吗?”

江玉雪冲他笑笑,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呢?”

凌云志道:“这些天来我们朝夕相对,玉雪姐姐对我好我知道,我其实也很喜欢玉雪姐姐的,但是毕竟我已经有了雪姐姐了,所以……”

江玉雪道:“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对你的雪姐姐的感情,你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这也是我内心里喜欢你的原因。”

凌云志道:“玉雪姐姐,我怕将来会辜负你对我的一片深情。”

江玉雪还待要说什么,只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江玉雪连忙下地,站在一旁,门被推开了,满身酒气的薛毕元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薛毕元一看江玉雪,便怒道:“你这个丫头片子,怎么还在这里,怎么还不快给我滚开,看到你这丑模样我就恶心,快点滚!”

江玉雪何尝被人这么骂过?她本想还以颜色,但是一想现在还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因此便暂时隐忍下来,心道:“你这个薛毕元,先让你暂时神气一会!”于是她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是,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薛毕元喷着浑身的酒气,坐上床来,伸手去捉凌云志的手,凌云志将手往后一缩,使得他落空,然后迅疾出手,打在他手上,薛毕元疼的哆嗦了一下,道:“娘子,你好大的力气啊!”

然后又伸手去握,凌云志又将手向后一缩,然后又打上他的手背。

如此几次,薛毕元却并不发火,道:“娘子,看来你是不愿意让我摸你的手,唉,这也难怪,我粗手粗脚,别把你的纤纤玉手给弄疼了!再说盖头我还没有掀开呢!”

这里凌云志听着暗暗好笑,他好不容易才忍住。

薛毕元掀开罩在凌云志头上的大红盖头,将脸贴近仔细打量。只见她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真是国色天姿!

有读者可能说,这薛毕元不是见过孙玲玲小姐吗,怎么会对凌云志假扮的孙小姐看不出来呢?其实是这样,这薛毕元只是见过孙玲玲小姐一面,只是浮光掠影一样,在脑海中没留下什么印象,况且现在他又醉意朦胧,所以就更看不真切啦!

当下薛毕元捧住“孙小姐”的脸颊,一阵狂吻,凌云志上来孩子脾气,存心要开他的玩笑,故意使得自己声音变得尖细,嗲声嗲气的道:“薛寨主,你怎么这么猴急呢?人家早晚都是你的啊!”

这薛毕元听到这声音,骨头都要酥了,更加意马心猿,更是吻上“孙小姐”的红唇,同时,双手也开始上下其手,不老实起来。他伸手摸向凌云志的前胸,手触处,绵软一团,却不是天然生就的东西,他道:“娘子,这怎么了?莫不是里面垫着什么啊,我脱下来看看!”伸手去解“孙小姐”的衣服。

凌云志一看就要暴露,便不再装作下去,抓起**的红盖头,罩在薛毕元的头上,然后扬起手来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那薛毕元被这一切惊呆了,他道:“娘子,你这是何意啊,我们夫妻何毕下这样的狠手呢,我们将来还要生活一辈子啊,你要打也要下手轻点啊,别给我把脸毁了啊!我看你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怎么有这么大本事啊,要是我早知你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可是打死也不敢娶你的啊!”

凌云志也不停手,一掌一掌的击下,薛毕元的脸立刻火烧火燎般疼痛,他道:“娘子,我求求你,你停手吧,我不该说你胸前垫着什么啊!”

这时,江玉雪正隐身在门外,听着里面的热闹,不由得想道:“这凌云志真是小孩心性啊,把这薛毕元整治的可够惨的!”

屋内,薛毕元仍在哀求,凌云志冷笑一声,道:“薛毕元,你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娘子!”

薛毕元一听这声音是那么阳刚,全不是刚才听到的娇滴滴的声音,而分明是男子的声音,便猛地扯下盖头,怒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凌云志一阵冷笑,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凌云志!”

那薛毕元一头雾水,道:“凌云志?我好像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啊!”

凌云志道:“那我今日就让你记住!”

说着一记重拳击来,薛毕元急忙躲闪,但还是被打中肩头,痛得大叫起来。

这时,其他几只虎仍在那大声喧哗,喝酒,铁童还说:“众位哥哥,大家听听,这小两口玩的还真热闹啊!”

郑意洞支着耳朵听了一会道:“好像不对啊,我还是进去看看吧!”

林联通忙一把把他拽住,道:“老弟,你忙什么啊,大哥在那享福呢,你去做什么,老大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小心被他打骂出来!我们只管喝酒!”

郑意洞想想也是,也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同大伙一起划拳行令起来。

而这里薛毕元正被打的哇哇乱叫,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他举起一张椅子,照着凌云志狠狠砸下!

凌云志一掌击出,将椅子击成两半。

薛毕元趁此机会窜出门去。

但江玉雪正守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