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华宇涵叫玉杏带同凌云志龙雪娇和江玉雪三人一起去后山那个山洞,只见这个山洞的洞外悬生着许多萝藤,就像一幅巨大的垂帘。玉杏一指道:“就这里了!”

众人来至近前,登阶而上,玉杏伸手拨开垂藤,三人一看,藤内竟是一方半圆形的平台,距离洞口,尚有三丈。洞口无门,宽约一丈,高大约也是一丈,在洞口的底部,似是有分向左右的支洞。

来至洞口的尽头,分别看向左右的洞,竟是两座石门。玉杏首先去推右侧洞的石门,用劲一推,石门缓缓分开,发出一阵艰涩的声音。

江玉雪和龙雪娇微蹙黛眉,缓步走进洞门,只见洞深足有两丈,光线暗淡,仅有一张石桌,四个石椅,此外便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这时,凌云志已将左侧石门推开,他急忙探首一看,脸上立即现出了微笑。

江玉雪和龙雪娇走进来一看,黛眉舒展,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只见这间石室深长,与进口洞并行,底部洞壁上,有盈尺圆孔通风,由洞内可以看到洞口的垂藤。

洞内中央,有一宽大石床,左右各有石桌石椅,并设有室内用具和被褥,略加布置,即是一座很别致的卧室。

江玉雪看罢,立即冷冰冰地说:“我和雪娇妹妹要这间石室,你去那间。”

凌云志尚未去看对面那间,不知那间的情形,因而毫不迟疑地连声应是。

这时,听得脚步声响,只见四个俏丽的女子端着几个托盘走了进来,打开上面的罩布一看,只见里面是已经做好的饭菜和茶具等。江玉雪道:“姐姐们辛苦了!”

众女笑着说:“你们救了我们堡主和我们,我们多谢还来不及呢!”

凌云志道:“玉杏姐姐,这雪花剑谱在哪呢?”

玉杏从怀中摸出一本剑谱,递给凌云志,然后又带他们来到石室外,点亮火烛,往墙上照去,只见上面有许多图形,玉杏道:“只要将这些图形同书对照,就可以将雪花剑法学会,龙姑娘冰雪聪明,相信不久就会学会,但是华堡主说学会容易,但是双剑合璧却难,必须要心意相通,才能达到妙道毫巅的境界!”

龙雪娇从凌云志手中接过剑谱,道:“请转告华姑姑,我一定好好练得。”

看着玉杏几人告辞,然后三人便坐在那间石室吃饭。饭毕,江玉雪道:“凌兄弟,我和雪娇姐姐要睡了,你也去那间石室睡吧。”

凌云志答应一声,转身进了那间石室,他这才发现这间石室竟然连床都没有,昏暗沉沉,冷凄清清,除中央一张冰冷的石桌和几个石椅外,再没有什么了。心道:“这可怎么睡啊!”

这时候,江玉雪和龙雪娇却在里面石室窃窃私议起来,龙雪娇道:“玉雪姐姐,那边那个石室连床褥都没有,真怕凌兄弟会受不了。我看……”

江玉雪嘻嘻一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其实我也想我们三人在一起,但是,我现在却是还未和他拜堂成亲,理应避嫌才对,要是叫华姑姑知道了,那……”

龙雪娇道:“你还避嫌呢?几天前我们在客栈的那天晚上,你趁着我睡着了,偷偷溜去看凌师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江玉雪道:“原来你那天晚上是装睡!”

龙雪娇笑笑道:“你们那天晚上差一点就要鸳鸯共效于飞了,要不是我及时去敲门……”

江玉雪这才明白,那天晚上的事情龙雪娇一直知道的。便沉下脸来道:“好你个妹妹,敢跟踪我!”

龙雪娇道:“好姐姐,并不是妹妹跟踪你啊,你想一想,现在的情势啊,你和凌兄弟并未洞房花烛,虽说江湖儿女不用避嫌,但是现在转轮光明教肆虐江湖,万一你们亲热起来一时忘形,而导致姐姐怀孕,那岂不是麻烦呢,我们和转轮光明教的激战还要靠姐姐呢!”

江玉雪脸色一红,道:“妹妹,姐姐那天晚上其实是去找凌弟弟说说话的,可谁知他……,我也不好拒绝他,那晚可真多谢妹妹了。”

龙雪娇道:“姐姐,不过我想现在还是把凌师弟叫过来吧,他一人在那间石室,连床褥都没有,万一受寒了那可怎么办呢,我们不能为了避嫌而冻着他,影响了练剑,那可得不偿失了。”

江玉雪道:“那好,妹妹,你去叫他吧!”

龙雪娇道:“姐姐,你为什么不去叫他呢?是怕被他留在那里吧!”

江玉雪道:“好妹妹,你就不要取笑我啦!”

龙雪娇娇声一笑,穿靴下床,伸手去敲凌云志石室的门,凌云志正在气恼,听到敲门声,便气哼哼的把门一把拉开。

龙雪娇一看他的表情,不由呆了一下,道:“凌师弟,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生气了,嘴上都可以挂油壶啦!”

凌云志见她言笑晏晏,不由噗嗤一笑,将那点不快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凌云志道:“雪姐姐,你怎么来了?”

龙雪娇道:“是玉雪姐姐叫我来请你的,她自己害羞,不好意思过来。”

凌云志一听,不由得大喜,忙道:“那我们快过去吧!”于是当先一步推开江玉雪龙雪娇二人所住的那间石室的门,窜了进去。龙雪娇也走了进来,对江玉雪道:“玉雪姐姐,好在小妹不辱使命,凌师弟已经带来了!”

江玉雪道:“凌师弟,你是不是生姐姐的气啦!”

凌云志道:“玉雪姐姐哪里话来,我怎么能生姐姐的气呢!”

江玉雪道:“凌兄弟,今天我和你雪娇姐姐虽然叫你一起来,只是怕把你冻坏了,可你却不能有半点非分只想!”

凌云志笑道:“玉雪姐姐,你放心吧,兄弟我以后就做柳下惠啦!”

当下凌云志和龙雪娇二人脱靴上床,三人开始说说笑笑。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玉杏已然送来早饭,三人吃了以后,便开始练功,说是练功,其实主要是龙雪娇练雪花剑法,龙雪娇为人本就聪明,况且雪花剑法与她的柔云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并不吃力,难的是两人的双剑合璧。而江玉雪呢,也是苦练自己的玉箫剑法,不知不觉,三人剑法都是大进。

先按下三人刻苦练功不表,单说江临鹤自从将寒玉宫宫主之位让与江玉雪后,便去绿柳山庄寻找唐钰裳。而此时唐钰裳在绿柳山庄也是愁肠百结。

自从龙雪娇和凌云志走后,唐钰裳老是在想这件事,她想自己怎么会托龙雪娇带信给江临鹤呢,难道自己是一直并未忘情?但是这样自己对的起死去的夫君吗?按礼法自己要为夫君守节的,自己难道真得耐不住寂寞吗?想道这封信要送到江临鹤手中的结果,真是且喜且忧!

真没想到,心中所想的事情会那么快来临,这一日,丫鬟来报,说江临鹤来了,已经在客厅等候,唐钰裳心道:“这个冤家,他真得来了,我可怎么才好呢?我可是一个寡妇啊!但我又怎么能不见他呢,这么多年了,心中可是老想着他啊!”于是唐钰裳下定决心,决定去见他。

唐钰裳来到客厅,只见江临鹤正坐在椅子上,仍是那么风流倜傥,江临鹤见她进来,连忙站起,但见伊人正俏丽在眼前!只见她身着紫色罗衣,耳垂明月珠,虽说多年不见,但是容貌却似没什么变化。他激动起来,叫道:“裳妹,你来了!”

唐钰裳乍一见江临鹤,心有有千言万语,却一时开不了口,她的眼中满含着深情的泪水,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故人!

渐渐地,泪水竟然不争气似的如断线的珍珠似的掉落下来,她的视线也因热泪盈眶而模糊。

“裳妹,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江临鹤靠近唐钰裳,将她一把搂在怀中。伸手去拂拭她脸上的清泪。

唐钰裳突然间像中了魔似地,一下挣脱开了他的怀抱,厉声道:“不要碰我!”

江临鹤不明所以,惶然道:“裳妹!你这是干什么?”

唐钰裳仍是厉言厉色道:“叫你不要碰我,就是你就不要碰我!”

江临鹤纵身过去,拦住了往里屋走的她,两支臂膀像铁似的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身体,大声道:“裳妹!我等了这么多年年,好不容易重又相逢,我可不由你这样使性子了!”

唐钰裳虽然竭力挣扎,但是,她的功力毕竟比起江临鹤总要差一点,何况她又是被搂在他的臂弯里,闻者他身上这熟悉的气息,身体早就稣软了一半,所以任凭她怎样挣扎,都休想挣脱他的怀抱。

唐钰裳终于放弃了挣扎,乏力地道:“临鹤,求求你,不要这样,放开我,不然我会对不起云清的!”

江临鹤道:“云清已然去世一年了,难道你的心里仍然放不下他吗?”

唐钰裳道:“我现在是孀居之人,怎么能再改嫁呢!”

江临鹤道:“裳妹,原来你为的是这个吗?当年我们倾心相爱,但是只因为我早已成婚,才把爱深藏在心底,但是现如今,玉雪的妈妈已然去世,云清也已不在了,我们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了,裳妹,你说,不是吗?”

唐钰裳道:“可是这必定为礼法所不容!”

江临鹤道:“只要我们倾心相爱,还管那什么劳什子的礼法!像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卓文君也是孀妇,可是后世有的只是赞美!”

唐钰裳道:“可是现在同汉唐之时不同了,自从南宋以来,礼教森严,到我大明尤其严重,再说人言可畏!”

江临鹤道:“我不管什么狗屁礼法,我心中只有你!”

唐钰裳道:“你可以不管,可是玉雪呢,她也能容得下我吗?”

江临鹤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裳妹,你多虑了,我来这里,还是玉雪叫我来的呢!这孩子可真是一个好孩子,她对我说只要我们倾心相爱,那就应该不惧怕世俗礼法,勇敢的去爱!”

“真的吗?”唐钰裳听了这话,简直不敢相信,不由得问道:“玉雪真的这样说的吗?我没有听错吗?”

江临鹤的手臂加重了力量,道:“不,裳妹,你没有听错,你真的没有听错!玉雪就是这样说得,正是她鼓励我来这里的!”

唐钰裳的心里百感交集,又不由得伏在江临鹤的臂弯里哭了起来,这眼泪却是兴奋的泪!江临鹤不由自主的给她擦拭泪水。闻着唐钰裳身上淡淡的清香,不由得心神俱醉!接着,将嘴唇压上了她的红唇!

唐钰裳被动的接受着,但是她心中的阴影却未消除,因为那时礼法森严,人们大多没有越过雷池的勇气,唐钰裳虽是江湖女儿,虽是说江玉雪也支持爹爹同她相爱,但毕竟这多年所接受的封建思想的伦理道德教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他的嘴唇吻上来之后,虽然她觉得心潮激荡,但是潜意识中的一种力量却不知不觉的来抵制这诱惑!

于是她开始奋力挣脱,声冷如冰地道:“临鹤!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不要再这样,我自己已经有了打算,今生今世我不在嫁人,此身将以青灯古佛长伴……”

江临鹤打断她道:“好,裳妹,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绝情,全不顾我对你的一片真情!”

唐钰裳泪流满面,硬起心肠道:“临鹤,我们只见不可以的,你好自珍重吧!”说着,便转身往里屋迅疾跑去!

江临鹤岂能由她躲避自己!蓦然间,身形如鹰隼冲天,如魅影一闪,陡然间已然抄住了唐钰裳的臂膀,将她紧紧压在胸口。

两人的心脏都在砰砰急跳!

唐钰裳再也按捺不住,倏地如魔火中烧,用手撑住江临鹤的颈项,狂喊道:“临鹤临鹤!我该怎么好!我该怎么办……”

江临鹤心头一阵狂跳,猛地用嘴唇压住对方的红唇,将唐钰裳狂喊的话声逼了回去!

吻!长吻!酣畅淋漓的长吻!如痴如醉的长吻!

自两人相识以来,一直都是谨守礼法,甚至联手都没有牵过,而今相拥相吻,是那么的心潮激荡!

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一阵阵温润的感觉……。

这情景,这感觉,其实唐钰裳是乐意的。在意乱情迷中,这个谨守礼法的小女人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听“嘶”的一声袄襟儿裂开了。

只听“啪”的一声罗带儿裂开了。

又只听“噗”的一声罗裙儿滑到了脚边。

江临鹤的手,就象一个喜欢游山玩水的雅客。行遍了峰恋起伏盆地!探尽了沟壑纵横的幽径!唐钰裳面红耳赤,浑身灼热,心里只是反复叫着“冤家!冤家!你真是我今生躲不掉的冤家!”

蓦然间,江临鹤铁腕一板,两个躯体同时倒在地上,滚到唐钰裳那件紫色罗衣的上面。

此时此刻,唐钰裳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她只是感到迷惆!感到舒适!当然也感到自己竟然会这样狂浪形骸!这时候,什么礼教大防,什么为亡夫守节,一切的一切,都被抛到爪哇国去了!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两个人才清醒过来,江临鹤看到唐钰裳衣衫不整,云鬃蓬乱,更显得妩媚。唐钰裳嘤嘤地哭泣起来!江临鹤连忙安慰她道:“裳妹,你不要这样,都怪我,怪我一时冲动……”

唐钰裳怔了一怔,道:“你说,你喜欢我只是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