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张俊恒紧紧抱着龙杏芳,他的心里也是激动不已,是啊,他虽然年近四十,但还是从未和女子这样接近过,而今虽说事急从权,但是看着怀中的温香软玉,不由心中一荡,他真想亲上一亲,但一想到现在是危急时刻,便立刻定住心神,把目光从龙杏芳身上移开。

他的眼神变化自然瞒不过心细如发的龙杏芳,初时看他直瞪瞪看自己的样子,心中已然知道他心中所想,随后见他定住心神,也随即明白了他的所想。不由得微微一笑,以示赞许。

正在此时,忽听前面有人高声大喊:“哈,好漂亮的娘们!”说话间这人已然如同风驰电掣般来到两人跟前。龙杏芳和张俊恒一愣,心道:“这厮身法好快,莫非就是那**贼不成?”

这人看起来很年轻,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只手拿一把吴钩,拦住两人去路。

张俊恒怒从心起,道:“你是何人,因何拦住我们去路?”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并不要拦住你的去路,只要你放下这为娘子,我就放你过去,看你长得不错,为何这样抱住人家娘子呢,不知道你累是不累,要是累了,换给我抱抱!”

龙杏芳见这人如此乳臭味干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恶心,心道:“看来这小子是那**贼了,也不知道俊恒能不能打得过他,无论如何我是绝不能让他得手!”

想到这里,龙杏芳急忙挣扎下地,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力图运用本身功力将毒排除体外。而张俊恒一扬手中剑,道:“**贼,我张俊恒在此领教了!”

那**贼道:“张俊恒,你不是本教叛徒吗?我陈永清今日就要为本教除去叛徒!”原来这**贼不是别人,乃是陈永汴的堂弟陈永清。这陈永清生平最喜美女,因而便带着两个手下阴九恭和薛冰丝夫妻二人(即是那对老夫妻)出来,白天这陈永清出去探查,晚上作案,接连在此地掳掠**了十几个美女,结果弄得人人自危,大家提起这采花贼来无不谈虎色变。但如此一闹,弄得酒楼客栈都不敢收留女客,陈永清也隐忍了几日。于是他便让这对夫妻在此地盖了几间屋子,好收留客栈不收的过路女子。这日龙杏芳没处可去,只好来到这老者家中,结果着了道,要不是张俊恒及时赶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当下,陈永清大吼一声,双钩同时向着张俊恒攻去。张俊恒抱元守一,待双钩接近之际,长剑刷地横截,将双钩拦住。二人来来去去,斗了十几个回合,兀自不分胜负。

正在这时,只听脚步声响,接着只见那对老夫妻已然联袂而来,看到地上的龙杏芳不由得叫了一声,道:“原来你在这,幸好你还没跑掉。”

陈永清叫道:“老阴,你和你老婆过来拦住这厮,我去会这娘们。”

阴九恭和薛冰丝答应一声,便向张俊恒冲去,阴九恭还大声说道:“公子,这娘们可是个硬茬,不过现在中了毒了,你正好……”

陈永清骂道:“老阴,你啰嗦什么,还不快来!”

阴九恭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和老婆薛冰丝向张俊恒冲去,他二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长鞭,抡得虎虎生风,向张俊恒冲去,张俊恒迫得放下陈永清,陈永清趁势脱开身子向龙杏芳冲去。张俊恒大吃一惊,待要跟随前去,已然不及,那对老夫妻的长鞭舞起漫天鞭影,使得张俊恒的长剑不能靠近。

此时,陈永清已经向龙杏芳扑去,龙杏芳正在运功的关头,不能躲闪,被陈永清一把抱起,向远处跑去,张俊恒大急,欺身直进,却险险被长鞭打中。

陈永清将龙杏芳抱到一株大树下面,将她放倒在地,道:“今天我可真有福气啊,竟然得到一个如此俊美的女子,虽说年纪大一点,不过没关系,越是成熟的女子越对我的脾胃!”

龙杏芳怒声道:“你真是无耻的紧,论我的年纪足可以做你的母亲,而你今天竟然要对我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真是不知羞耻!”

陈永清哈哈**笑道:“我这个人就是丧尽天良,无耻的紧,又怎么样呢?不管年纪大小,只要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就都要!”

说着,陈永清已经扑到龙杏芳身上,并去给她宽衣解带,龙杏芳拼命挣扎,但全身好似全无力气,正在这危急时刻,龙杏芳蓦然间只觉得身上一轻,不由抬起身来,只见皎洁的月光下,站着一个身穿紫色罗衣的少妇,在少妇身边站着一位风流潇洒的白衣书生。那少妇一手挥舞着一条绸带,将那陈永清卷了起来。

龙杏芳一见那少妇,就已经认出来了,她忙道:“是钰裳妹妹吗?多谢你了!”

唐钰裳道:“原来是杏芳姐姐,姐姐怎么会被这小子……”

龙杏芳叹了口气,道:“我中毒了……”

唐钰裳道:“原来如此,我说呢!这小子是容不得的。竟敢冒犯杏芳姐姐,妹妹替你将他结果了吧!”说着,伸出纤纤玉指,一指点去,正点中陈永清的死穴,然后将他用力一甩,将他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陈永清当即毙命。

龙杏芳道:“钰裳妹妹,俊恒在前边,你去帮帮他!”唐钰裳本来想问俊恒是谁的,但想事情紧急,还是快些去的好,她对江临鹤道:“临鹤,杏芳姐姐中毒了,你拿出紫灵丹来给她服下,我去去就来!”然后运起踏雪无痕般的轻功如风驰电掣般向前驰去。龙杏芳在心中暗暗赞叹,心道:“钰裳妹子的武功原来竟然这么高,只这轻功看来就不是我所及的。”

这时,江临鹤走上前来,他从身上取出一颗紫色的丹丸,递给龙杏芳道:“龙女侠,这是本门的灵丹紫灵丹,你服下吧!”

龙杏芳蓦然一惊,道:“原来你就是寒玉宫宫主江临鹤吗?”

江临鹤哈哈一笑道:“正是,不过,现在寒玉宫宫主的位子已经有我女儿玉雪来继承了!”

龙杏芳道:“玉雪?她做了寒玉宫宫主?”

江临鹤道:“我做寒玉宫宫主这么多年了,是该退出的时候了!”

龙杏芳服下丹丸,只觉得沁凉无比,是那么的舒服,试着凝聚功力,只觉得功力一点点给凝聚起来。龙杏芳道:“江大侠,你不用在这,你还是去帮钰裳妹子吧!”

江临鹤笑笑道:“钰裳最是好强,我若是去帮她恐怕她会不高兴的。”

“江大侠竟然和我钰裳妹子认识吗?”龙杏芳有些好奇。

没想到江临鹤竟然有些忸怩起来,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和钰裳相识许多年了,但那时我早已成家,虽然彼此心中有情,但却仍藏之于心,后来钰裳嫁给柳云清,我暗自放心了,可没想到后来柳云清竟然被千毒门害死,而我的妻子也已去世,后来玉雪这孩子竟然知道了我的这段经历,竟然鼓动我去找钰裳,本来我还是心有顾忌的,但玉雪这孩子却一力来促成我们,所以我就……”

龙杏芳笑道:“那我就先祝贺两位了。”

江临鹤道:“那就多谢龙女侠了,到时候一定请龙女侠喝喜酒的。”

两人谈谈说说,暂且不谈,单说唐钰裳疾驰而前,发现前面有三人正在恶斗,一对老夫妻手挥长鞭,分进合击,而那持剑的书生无论怎样,也是欺不进身。张俊恒心中暗自着急,知道龙杏芳已经落入敌手,甚是着急,不免剑招有所迟缓,高手比对,岂容分神,结果险些被那薛冰丝的长鞭打中。

唐钰裳见此,再也按捺不住,道:“这位大哥,你且歇息一下,待小妹来,你不用担心杏芳姐姐,他没事,我已经将那小子杀了!”

张俊恒一听,高兴万分,刷刷两剑将阴九恭和薛冰丝逼退。此时唐钰裳已然将两根绸带展开了,绸带上的铃铛叮铃叮铃作响,如同奏乐一般,唐钰裳的绸带刷地缠上两人的长鞭,开始相持起来。

唐钰裳道:“你们两个还不滚蛋吗?你们的那个主人已经被我杀了,还打什么?”

薛冰丝道:“九恭,她说她杀了少主人?”

阴九恭道:“少主人武功不弱,又岂是她能轻易杀掉的!不要听他胡说!”

按理说这阴九恭说得不错,陈永清的武功虽然不如唐钰裳,但是也差不太多,唐钰裳之所以能轻易杀他,是因为他全无防范,一心想占有龙杏芳,没想到反受唐钰裳暗算,丢了小命。相持了一会,唐钰裳心道:“没想到这对老夫妻如此厉害,恐怕我要吃亏。”

心念电转,迅疾将绸带交于右手,腾出左手,向怀中摸出一把梅花针,像这对夫妻打去。唐门暗器变换万端,这把梅花针乃是用的漫天花雨的手法,这对老夫妻正在与唐钰裳相抗,怎么能躲得开呢?结果这一把梅花针全都打在他们的身上,阴九恭和薛冰丝两人惨叫一声,双双倒地身亡。

张俊恒这才上前拜谢,唐钰裳暗暗打量一下张俊恒,见他长得一表人才,心中暗自为龙杏芳感到高兴。此时龙杏芳已经将功力全部凝聚,和江临鹤已然赶了上来。四人相见,好不高兴,而经过这次事件,使得龙杏芳渐渐不那么拒绝张俊恒了。更没想到的是众人竟然是同路,于是他们便一同向青云山而去。

但此时的青云山,却正笼罩在腥风血雨之中!

李志鸿帅同众人一起远赴青云山,这日正好赶到,青云山群雄听到消息,早已暗暗布置。李志鸿诸人刚步入青云山脚下,只听“轰隆,轰隆!”的巨响,震撼山谷,但见两块圆桌般大的巨石从山上滚下来!紧接着山头上出现了几个身影,李志鸿一看,怒声道:“原来是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智光,静虚,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吧!”眼见大石轰隆落下,李志鸿却不慌不忙,凌空飞起,待大石将要落地之时,双腿连踢,竟然将两块大石踢成碎片!武功之强,令人无不骇然。连城壁大声叫道:“来而不往非君子也,智光秃瓢、静虚杂毛,吃我暗器!”双袖连挥,一柄柄飞锥向峰顶射去,手劲之强,甚是骇人。但毕竟山峰太高,这飞锥还是射不上去,落到半空便掉落下来。

连城壁怒道:“骆丽红,你竟然要做缩头乌龟吗?”

忽听一声轻笑,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飘落在眼前!连城壁衣袖又挥,飞锥又出!那老人正是骆丽红,她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大袖一挥,将飞锥尽数打落!此时,但见智光静虚等人也都下来,双方成相持局面,但却单单不见沈清蓉夫妇。李志鸿不由得有些失望。

李志鸿道:“飞花女侠,果然名不虚传,待我来领教几招!”说着,双掌霍地拍出,夹杂着一股腥气!

骆丽红虽是武艺高超,也不由得觉得心头烦闷欲呕!

李志鸿得理不让人,一掌紧似一掌,两掌划了一个圆弧,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骆丽红击下!

骆丽红转身躲开,叹道:“我好久没有用剑了,今天也只好破例了!”转瞬之间,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已然拿在手中。

李志鸿哈哈大笑道:“骆丽红,我让你用剑,我却只空手对敌!我刚从血魔里研习出了精妙的点穴功夫,不知道你要不要试一试!”但见他左掌横直拍出,用的是血魔神掌,右手却是雷神指法!

飞花女侠骆丽红临危不乱,纵身跃起,身在半空,手挥长剑,向他凌空击下!

李志鸿冷笑一声,撤身挥袖,登时卷起一股狂飙,将骆丽红剑点震歪,这一剑便刺空了!

李志鸿身躯半转,突然大喝一声:“着!”突飞一掌,骆丽红急撤招时,饶是她身法奇快,手腕亦已给对方的指尖拂了一下,火辣辣作痛。骆丽红大怒,长剑向前一指,剑锋一颤,伸缩不定,招里藏招,式中套式,暗藏看几个变化,此时骆丽红正如风中摆柳,身躯摇晃不定,李志鸿只道她是被自己的掌力所震,一时轻敌,长臂一伸,便要硬夺她的剑,哪知骆丽红这个身法正是配合她的精妙剑招,蓦地也是一声喝道:“着!”

李志鸿察觉不妙,肩头一晃,骆丽红已是抢了先手,唰的一剑向他退处刺去,“嗤”的一声,李志鸿的长衫下摆给她一剑穿过,撕去了巴掌大的一幅!骆丽红挺剑再刺,李志鸿猛喝一声,反手一掌,掌风劲疾,骆丽红的剑点竟给震歪,知是难以力敌,身形急起,疾如飞鸟,凌空一脚向李志鸿踢来!

李志鸿冷笑一声,身子也是凌空飞起,两人在空中闪电般的交战,众人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身法!但听得李志鸿大喝一声,挥出一掌,骆丽红的身体已然飞了出去!智光大师急忙将她拦住。再看李志鸿,胸前也是鲜血淋漓,原来二人久战不下,都使出了平生绝技,骆丽红虽然刺了李志鸿一剑,但他也中了李志鸿一掌,受伤颇重。李志鸿但知道虽然自己有再战的能力,但若如此,那也必定要损耗自己的功力了,权衡再三,道:“智光,我们今日之战就到此了,你还是赶快保住这骆丽红的性命吧!”说着,纵身跳上四轮车,帅同众人扬长而去。

智光等人自是不能追赶,因为骆丽红已然是油尽灯枯了,智光把她抱上山,来到沈清蓉的房间,沈清蓉此时寒热之症基本已经好转,江云成正在照顾于她。忽见骆丽红被智光抱了进来,连忙问道:“大师,我师父怎么样了!”智光叹了口气,将骆丽红放到**。骆丽红伸手轻抚沈清蓉的秀发,叹道:“清蓉,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我已然活了七十多岁,已经活得不短了,好在这李志鸿中了我一剑,也得将养一些时日,你们趁此机会赶紧下山吧!”

沈清蓉泪水迷蒙,道:“师父,我们和你一起走!”骆丽红道:“清蓉,我不行了,你不用太难过了,可惜我看不到李志鸿覆灭的日子了,可惜雪娇不在我身边!”说罢,含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