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南一直跟在韦小宝四人身后,见到沐王府的三人跟着钱老本走了出去。心里大安,不一会儿就见韦小宝转了回来。

韦小宝道:“师傅,他们都送出去了。”

陈近南道:“做得好,你回去要怎么说?”

韦小宝笑眯眯道:“我继续回去躺在那里,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自然会猜是那失踪的三人干的。”

陈近南笑了笑道:“皇宫里发现刺客跑了肯定会大乱,我这就带方怡姑娘出去

。”

韦小宝眨了眨了眼睛,怪笑道:“师傅,她会变成我师娘麽?”

这话一出,陈近南吓了一跳,道:“怎么会?”随即又奇怪道:“你不喜欢她?”

韦小宝也被吓了一跳,叫道:“我怎么敢跟师傅抢人?”

陈近南忍不住打了韦小宝一巴掌,气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一巴掌自然打得不疼,韦小宝凑近陈近南开玩笑道:“师傅,要不要我偷偷把刘一舟给杀了?”

陈近南竖起眉来,又给了韦小宝一巴掌,骂道:“胆子大了?”

这一下比刚刚力道大了些,韦小宝摸了摸脸,贱兮兮的叫了声“师傅。”

陈近南心里暗暗奇怪,看着韦小宝的样子对方怡没什么想法,想起宫里还有一个人来,便问道:“建宁公主呢?”

韦小宝莫名其妙道:“我怎么知道?应该在宫里吧。”

陈近南接着问道:“她有没有欺负你?”

韦小宝奇怪道:“她怎会来欺负我。”

陈近南心想韦小宝应该还没遇到建宁公主,也不多口再说什么。只道:“我便回去了。”

韦小宝只道陈近南应该不会再入皇宫了,道:“我出了宫便去找师傅。”

陈近南点了点头,到了韦小宝房里。方怡着急地看着陈近南,陈近南微笑道:“他们都出宫了。”

方怡“啊”了一声,喜极而泣。

陈近南等了一会道:“他们走了,宫里侍卫马上就会发现,事不宜迟,我们也走吧。”

方怡抹了抹泪,镇定了不少,点头道:“是。”

陈近南问道:“你脚上能使劲吗?”

方怡道:“走路可以

。”自己翻墙是肯定不行了。

陈近南沉吟一会儿,道:“不管了,先走吧,你换上小宝的衣服,装作小太监。”方怡细皮嫩肉,也只能扮作太监。

待方怡换了装,陈近南便带她来到一处隐秘的墙角,他道:“这里过半柱香的时间便有侍卫巡逻,我先上去再拉你过去。()”

方怡看了看墙的高度,颇为紧张,点头道:“好。”

陈近南轻轻一跳便落到了墙头上,他先观察了四周,墙外也没有人。便用脚勾住墙头,身子倾下,向方怡伸出了手。这样一来,方怡踮着脚尖便够到了陈近南的手,陈近南一使力,方怡借着力被陈近南扔到了墙外,陈近南飞快回身,首先落到了地上,隔空方怡托了托往下落的势头,方怡安安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几乎在一瞬间发生,方怡在空中还没反应过来,便平安地站在了城墙外。方怡看着陈近南,眼里流露出佩服的神情,真是越来越觉得陈近南高深莫测。

陈近南不认识去沐王府的路,只好带着方怡先去了天地会。

没想到沐王府的人竟然来到了天地会,正巧在等自己。

一个半百的老人站在正中,这人身材高大,满脸红光,白须稀稀落落,足有七十来岁年纪,精神饱满,双目炯炯有神。一见到陈近南便道:“在下生平有个志愿,要见一见天下闻名的陈总舵主,今日得如所愿,当真喜欢得紧。”

陈近南知道这人怕就是沐王府的‘铁背苍龙’柳大洪,他年岁大了,已很久没走动江湖了,却是沐王府里辈分最高的,也抬手笑道:“承蒙柳老英雄抬爱,在下愧不敢当。”

柳大洪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人身材高瘦,英气勃勃,吴立身、敖彪、刘一舟都在一旁,那位年轻人应该就是沐王府的小公爷沐剑声。方怡在陈近南身后走了进来,沐王府的人见了方怡甚为激动。刘一舟看到方怡跟着陈近南进来,心里有些别扭,假装没看到方怡看向自己的眼神。

双方一起落了座,沐剑声道:“贵会韦香主不在这里吗?在下要亲口向他道谢

。韦香主与陈总舵主的大恩大德,敝处上下,无不感激。”

陈近南道:“敝会和沐王府同气连枝,自己人有难,出手相援,那是理所当然,说得上什么感恩报德?”

柳大洪仰起头来,哈哈大笑,说道:“陈总舵主,你一人可占尽了武林中的便宜。武功这等了得,声名如此响亮,手创的天地会这般兴旺,连收的徒儿,也是这么给你增光。”赞赏地看了看陈近南,正色道:“陈总舵主,姓柳的生平佩服之人,没有几个。你的丰采为人,教我打从心底里佩服出来。日后赶跑了鞑子,咱们朱五太子登了龙庭,这宰相嘛,非请你来当不可。”

天地会的祁彪清插口道:“柳老爷,将来赶跑了鞑子,朱三太子登极为帝,中兴大明,这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位,大伙儿一定请你老人家来当的。”

柳大洪圆睁双眼,道:“你……你说什么?什么朱三太子?”

天地会是陈近南一手创办,而陈近南是台湾郑式的人,朱三太子传言在台湾,天地会便是以朱三皇子为首,而沐王府则是以朱五皇子为首,为了正统的名称,都惯于了太子的称号。

祁彪清道:“隆武天子殉国,留下的朱三太子,行宫眼下设在台湾。他日还我河山,朱三太子自然正位为君。”

柳大洪霍地站起,厉声道:“天地会这次救了我师弟和徒弟,我们很承你们的情,可是大明天子的正统,却半点也错忽不得。祁老弟,真命天子明明是朱五太子。永历天子乃是大明正统,天下皆知,你可不得胡说。”

陈近南道:“莫要伤了和气,现在天下还是清廷的天下,我们在这儿争皇位也无济于事。”

柳大洪摇头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们想反清复明,总要分个天命。”

陈近南暗骂此人的迂腐,道:“我反清不仅仅是为了复明,而是为了这天下间受苦受难的百姓,是为了家里的妻儿老小不受欺负,是为了我自己。我对得起自己,便够了。谁人对百姓好,谁人能让这天下太平,我便侍奉谁为皇帝。”

此话一出,一鸣惊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