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白袍小将是翟让的侄儿,张须陀便来了兴致,伸手阻止了身旁要杀出去的几员副将,一催马亲自冲了出去【轮回错恋:枕边之人你是谁(完结中第205章:翟让败阵也英雄章节】。

两人一打照面,翟洪二话不说分枪便刺,他真想一枪把张须陀刺下马来,也省得用什么计谋取胜,可年轻气盛的翟洪虽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却没有那本事,他第一枪被张须陀不紧不慢地拨出去后,便有些心慌了,枪法也跟着凌乱起来,三个照面过后他已经连续刺了十几枪,可张须陀还没有出招。翟洪冷汗从两鬓流了下来,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张须陀的对手,这时,他才想起叔父嘱托的‘只许败、不许胜’的命令,现在败已经成了定局,翟洪感觉到只要张须陀一出招,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招架,只是这‘败’的程度如何,现在却完全掌握在张须陀手里。

“小娃娃,我且饶你性命,去叫翟让出来答话……”

二马一错蹬,还没等翟洪转过身来,便听到了张须陀的声音,可就在这时张须陀的九耳追魂刀也到了,啪的一声拍在了翟洪的后背上,翟洪只感觉胸口憋闷,嗓子眼儿发咸,一股激流迅速升到了嗓子眼儿,随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便倒在了马鞍上。张须陀并未追赶受伤的翟洪,一手提九耳追魂刀,一手捋着美髯看着对方队伍前的十几员武将,盼着翟让能杀出来,侄子武艺如此平庸,他很想领教一下翟让的马上功夫如何。

翟让队伍见翟洪落败,立刻冲出来几个人来抢受伤的翟洪,于此同时又杀出一员武将,手舞兵器去战张须陀,可还没等翟洪被拖回队伍,这个人的兵器便松了手,也尾随着翟洪败了下来阄。

瓦岗寨中眨眼间便败下来两员战将,本来杀气袭人的战场气氛,也因此发生了转变,张须陀一方的部队,因主将的得胜一改刚来时严阵以待的紧张气氛,开始欢呼雀跃,紧接着便嘲笑起瓦岗军来。而瓦岗军一方,后面的兵丁见主将连着败下两人,一个个垂头丧气,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低着头,很多兵丁手中的兵器都戳到了地上,没有了一点斗志。

张须陀手捋美髯看着士气一下便跌落谷底的瓦岗军,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眼睛扫过瓦岗军后,又落到了敌军前的那十几员武将身上,“那日在聊城遇到的程咬金和尤俊达,若是在瓦岗军中,还能与我战上几个回合,只是这些人中,好像没有那二人,难道此二人已经离开了瓦岗山?若是这样最好,要是穿熊皮裙的怪人也和程咬金等人都来到瓦岗山,就这一个人便难以应付。”想起了当日在聊城打断自己左腿的那个人,张须陀感到那条受伤的腿又隐隐作痛。

又定睛仔细往瓦岗军中观看,张须陀没有看到程咬金和尤俊达,更没有看到那个打伤自己的异人,虽担心他们在瓦岗军中,可没有这几个人他又似乎有些失望。眼睛落到了敌军中那个骑着黑马的人身上,张须陀已经猜出了那个古铜色脸庞,略有几分英雄气概的人便是翟让,但他此时已经失去了向翟让叫战的兴趣,从翟洪身上,他便知道这个翟让的武艺也高不到哪去哦。

张须陀虽然不再想和翟让交手,可翟让却主动找了来。

张须陀正在凝目看向瓦岗军时,急性子的翟让便大吼一声,一拍坐骑便冲了过来。

翟让的坐骑是匹宝马,名叫‘踏雪无痕点飞墨’。这匹马身上毛管黑得发亮,没有半根杂毛,但四个蹄子雪白,似踏着雪一般,它的速度极快,四蹄落地几乎听不到声音,若是在雪地上,那一身黑亮的皮毛似是一点墨一样在地面上飞行,它因此而得名【轮回错恋:枕边之人你是谁(完结中第205章:翟让败阵也英雄章节】。

眨眼间,这匹马带着翟让便到了张须陀眼前。

两人相距三丈左右,翟让一提坐下那匹马,便像一点飞墨落到纸卷上一样嘎然而止。

“来将可是张须陀将军?”马上抱拳,冲着张须陀一拱手。

“正是在下,你可是翟让?”见来人没有摘下兵器,两军阵前竟空手行礼,张须陀也挂上自己的大刀,急忙还礼道。先礼后兵,张须陀不由得佩服起来人的君子气度。

“我就是翟让。翟让对张将军仰慕已久,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若不是张将军带着大军来打我瓦岗,我翟让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张将军阵前对峙,可如今你犯我家园,我也只能斗胆向您讨教几招。”翟让也是头一次见到张须陀,如今见张须陀威风凛凛,器宇不凡,果然有大将风度。识英雄重英雄,翟让不由得心生几分敬意。

“原来你就是翟让!没办法,我食朝廷俸禄,自然为朝廷办事。你在瓦岗集结山贼匪寇构成一方势力,皇帝连下两道圣旨命我来剿灭瓦岗,我敬你是条好汉,若能放下兵器,我可向皇帝求情,或许能免你等一死,不知你意下如何?”张须陀说的倒是真的,他先后收到过隋炀帝两道圣旨,而第二道圣旨又附带着一道秘密口谕,而那第二道圣旨除了一些勉励和督促的内容外,便和第一份圣旨的内容基本相同,很显然,那道秘密口谕才是第二道圣旨的真正内容,而皇帝如此谨慎传密旨让他杀死一只梅花鹿,这让张须陀多少有些费解。

“将军有所不知,试问哪个生下便想当贼?如今朝廷昏庸*,苛捐劳役繁多,我等也是被生活所迫才再次落草,既然张将军既然皇命在身,那就恕翟让无理了。”说完,翟让便从马鞍旁摘下大铁枪,可此时他有犯起难来。上阵前李密再三叮嘱,翟让当然没有忘记。可又怎样做,才能既要败,又败得不引起张须陀的怀疑,难道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翟洪那样……

一想到翟洪,翟让便有些焦急起来,那翟洪口吐鲜血败回大营,此时不知是死是活。

“好,既然如此,只有战场上决胜负了。翟让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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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须陀提醒,翟让猛然间回过神来,举枪接住了张须陀的华山一劈。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看似简单的一攻一挡,在外人眼里感觉稀松平常,只有交战双方心里才知道了对手的强弱。二次拨过马来,两人重新打量了对方片刻后,又战在了一起,这一战便是二十几个回合没分胜负,最后两人直打到六七十回合,翟让枪法渐渐开始凌乱,最后终于败下阵来。

翟让一败回军中,瓦岗军立刻便撤回大营,紧关营门不肯出来。

获胜后的大隋军队在瓦岗军军营外继续骂阵,可直到太阳西斜,瓦岗军再无一人出来迎敌,张须陀只好带部队返回临时营寨。由于怕瓦岗军夜间偷袭,张须陀不敢再此处过夜,他带着这只五千人的步兵赶了几十里路回到大军主营。

第二天,张须陀又带着几千人马前往瓦岗军营前叫阵,可瓦岗军营门紧闭,无论大随军怎么侮辱谩骂都无一人出来迎战。第三日第四日也是如此。

第四日张须陀带队返回大营时便有些按耐不住了。

张须陀大营与瓦岗军大营相距四十里,由于这里地型特殊,丘陵与水泽遍布,大军根本无法横向推进,所以他每次只带几千步兵前去叫阵,可即便是这几千人马,在那条蜿蜒于丘陵水泽间羊肠小道上也要拉开几里远距离。由于担心夜间遭瓦岗军偷袭,张须陀每日不得不带着几千人马早上出去晚上回到主营,往返便是八十里,四天下来,虽然瓦岗军不敢出来应战,可他的人马却由于奔波疲劳士气一落千丈。

张须陀坐在大帐竹榻上闷闷不乐,卸去盔甲的他感觉到浑身乏力,尤其是那条受伤的腿,这四天由于长途跋涉,疼痛越发剧烈起来。

眉头紧锁,张须陀捋着颌下美髯凝视着帐门口,这时,一名近身侍卫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他来到榻前将木盆放在地上,敏捷地脱去张须陀的虎头战靴,除去袜套,将张须陀的双脚浸在了木盆内的温水中。

一股暖流顺着双脚迅速涌遍了张须陀的全身,他那乏力疲劳感立刻减了过半,就连那条受伤的左腿疼痛也缓解了很多,可张须陀烦闷的心情却有增无减——翟让拒不出来迎敌,分明是以逸待劳,守着险要位置想拖垮他。

一想到翟让,张须陀心中又生了几分敬意。“翟让不愧为一方豪杰,此人枪法变化莫测,能和自己大战近百回合,完全出乎他预料之外,看来当初由翟洪去评价翟让本人的想法是错误的,没想到如此荒野之地竟有这样的好汉,还有——他那匹好马。”武将视马为自己双腿,拥有一匹好马就等于拥有了健壮灵活的双腿,战场上与人厮杀才会得心应手,张须陀当然也不例外。

自从张须陀的战马被罗士信打死后,张须陀为那匹心爱的坐骑难过了很久,他手下众将曾四处为他搜寻好马,可好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寻得到一匹他中意的坐骑。那一日他见到翟让骑的那大匹黑马,无论从毛色和身形上都极像他死去的坐骑,以至于他那时竟误认为那是自己的坐骑,可一和翟让交起手来他才发现,翟让的那匹马要远胜过自己死去的那匹,所以这几天更想再见一眼翟让的那匹坐骑。

暖流由脚流遍全身,周身的疲劳感也渐渐消失了,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张须陀看了眼蹲在膝前为自己洗脚的贴身侍卫,轻轻地在他肩上拍了拍,那个侍卫立刻将张须陀的双脚从脚盆中托到自己的双腿上,用双腿上的毛巾为张须陀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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