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在狱中生病的消息传到苏府后,苏府便乱了起来【轮回错恋:枕边之人你是谁(完结中第268章:城门起火殃及池鱼章节】。

佟珠的父母因放心不下佟濯,也千里迢迢赶到黑龙江,听到小乔在狱中生病的消息后,佟珠的母亲便哭了起来,就连一向果断干练的佟珠也乱了方寸,默默流下了眼泪。苏烈父子见状,便使出浑身解数上下打点,但有图家从中作梗,想要把小乔带出牢房比登天还难,于是苏家便想出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办法,暗中托人把丫鬟姝儿送进了牢房,去照顾生病的小乔。

在丫鬟姝儿的悉心照料下,小乔又渐渐恢复过来,而丫鬟姝儿,从此便一直留在了牢房里,照顾着小乔的起居。

牢房内的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着,但牢房外面苏、图两家仍在为图哈溺水身亡一案暗自比拼着实力,而这两家最大的背景,便是同为朝廷议政重臣的鳌拜和苏克萨哈。

顺治帝驾崩前,宣诏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辅佐幼主,同朝议政。而这四位议政大臣中,鳌拜与遏必隆同为镶黄旗,苏克萨哈为正白旗,索尼为正黄旗,而苏克萨哈和鳌拜早在多尔衮时期便已结怨,暗中争斗多年。本来图哈之死根本用不着惊动这两位当朝重臣,但因二人积怨已深,这件事无形中却使两个人之间的斗争提前进入了白热化阄。

索尼年迈多病,不参与鳌拜和苏克萨哈之间的党派争斗,剩余三个议政大臣,鳌拜又与遏必隆同为镶黄旗,苏克萨哈与鳌拜之间的斗争,实际上是以一敌二的斗争。鳌拜又是三朝老臣,朝中党羽远多过苏克萨哈,随着二人之间的争斗日趋激烈,苏克萨哈渐渐陷入了孤掌难鸣的被动局面,朝中大事,也多为鳌拜一人操握权柄。鳌拜权势如日中天,而苏克萨哈则越来越被动,这又助长了鳌拜的骄横气焰,不但在朝中说一不二,就连年幼的康熙皇帝也不放在眼里,他铲除异己的决心也在心中渐渐萌生。

康熙六年农历十一月初八,鳌拜罗织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先杀死了户部尚书苏纳海。有了行动,鳌拜铲除异己的计划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十一月十九,又以同样的手段杀死了直隶总督朱昌祚,次日,巡抚王登临也被其杀害。满朝文武人人自危,都怕鳌拜总有一天会把屠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但大家都知道鳌拜还有一个最大的政敌未除,那便是苏克萨哈。

康熙六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三这一天,正是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中的小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声响彻了整个北京城,就在这个充满节日气氛的日子里,鳌拜给苏克萨哈编造了二十四条罪名,逼着年幼的皇帝康熙下旨,不但诛杀了苏克萨哈,还灭了苏卡萨哈满门,老少一十七口,全部在小年这一天,被鳌拜的人马杀死在家中哦。

虽然灭了斯克萨哈满门,可并不是诛灭九族,苏克萨哈的近亲并未因此受到连累,但有一族远亲,却遭到了和苏克萨哈同样的命运,那便是近日来一直与其堂弟争斗的苏烈一家,鳌拜杀死苏克萨哈一家仍不解恨,屠刀便伸向了远离京城的哈尔滨【轮回错恋:枕边之人你是谁(完结中第268章:城门起火殃及池鱼章节】。

农历二十五这天,天空下着鹅毛大雪,黑龙江省城法场上,依次跪绑着苏克木吉、苏烈、苏克木吉夫人霍氏、佟珠、苏烈、苏烈年仅十三岁的妹妹苏荷,而最后一个,却并非苏家之人,这个人便是小乔,小乔是整个事件的诱发者,自然也被逃不过此劫。

被绑在法场上的这些人,是图不查与鳌拜多次书信来往中经常提到几个人,除了直接害死图哈的小乔外,其余几个人都是在图哈一案中与图家针锋相对的人,鳌拜在铲除苏克萨哈一家后,又请了一道圣旨,判处苏克木吉一家斩立决。

法场四周围了很多人,其中便有图不查一家,此时的图不查洋洋得意的站在监斩官附近,他身后的一群家奴,也在不断叫好,和群众发出的啧啧叹息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家父子为官清正,和鱼肉百姓的图家做派不同,所以围观的群众对这一家遭遇的不幸感到非常痛惜。而对于被绑在最后一个的小乔,围观的群众却认识的甚少,于是人们便开始议论起来,有一些耳目灵光者,知道弄死图哈的便是这个被绑在最后的女孩,于是法场周围的群众便炸了锅,唏嘘声和对官府不满的责骂声此起彼伏,人群也不断地向前涌,维护秩序的官府衙役被人群拥着不断向法场中心后退,包围圈也在不断地缩小。

苏克木吉父子俩都是性情刚烈的武将,被绑在法场之上,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些许怯意。苏克萨哈被害的消息,于昨日便传到了苏家府上,知道是鳌拜所害,可没想到会对远在黑龙江的他们父子二人也进行打击报复,虽知道是鳌拜下的毒手,可是当今天子下的圣旨,作为武将的父子二人,怎会违抗皇命!

而作为女眷,在面对死亡面前,便没有苏家父子那样从容了。霍氏和佟珠还好,只是低着头默默哭泣,可年仅十三岁的苏荷,被人五花大绑跪在雪地上,旁边还站着怀捧鬼头大刀、凶神恶煞般的刽子手,这个小女孩早被吓得魂不附体,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阿妈、额娘,另霍氏和佟珠更是泪如雨下。

苏荷长着一张小圆脸,梳着两个小抓髻,模样楚楚动人,哭起来更加痛彻心肠,围观人群情绪也渐渐被苏荷的哭声带动起来,有人吵,有人嚷,有人高举双手抗议,围观群众有几百人,对在这大年前处决苏家一家人,表示强烈不满。

自古以来,年节前后是不处决犯人的,即便是犯了滔天大罪,也不会赶在年节前后问斩,这更让围观的群众感到气愤,骂声一浪高过一浪。

雪下得越来越大,太阳似乎也被满天飞舞的雪花遮挡住,天也越来阴沉,越来越暗,法场上跪着的六个人,头上、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雪花,衣袍的底摆,早已被大雪覆盖在下面,人和雪似乎融为了一体。

正当维护现场秩序的官府衙役无法控制激愤的围观群众时,三个小丫鬟突然冲破了那些衙役的封锁线,直接冲进了法场,有两个冲向小乔,一个冲向佟珠。这三个小丫鬟分别是姝儿、伶儿和嘎咯,姝儿和伶儿扑向了小乔,嘎咯扑向了佟珠。这三个小丫鬟自幼跟随主子,主子遇难,这三个小丫鬟冒死冲过衙役的封锁线,哭喊着扑到了主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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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克木吉和苏烈都是武将,手下兵丁众多,家奴也不少,危难之际,也只有这三个小丫鬟不顾危险冲进了法场,而这三个又都是从佟府中跟出来的,足可见人心冷暖,就连全家被绑缚法场都没有动容的苏克木吉,此时也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法场内几个女人的哭声,让围观的群众更加愤怒,几个试图向返回法场将闯进来的那三个丫头带走的衙役,被一些群众从后面追上来按倒在地上,法场的秩序陷入了更加难以控制的局面。

正在这时,监斩官从桌案后站了起来,高举双臂喊道:“大家肃静……大家肃静……”

这个监斩官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审理图哈一案的张作栋。对于苏家的飞来横祸,张作栋怎会不知道其中缘由,但如今的鳌拜在朝中已经达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步,天下间再已无人能为苏家伸冤,他作为一省提督,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家含冤而死。所以,他在最初并没有下令对屡屡闯过衙役封锁线的群众强加控制,现在局面马上便要失控,他不得不站起来维护秩序。

围观的群众都认得张作栋,知道这个提督大人是个清官,群众便慢慢安静下来。

“张大人,苏老将军一家究竟犯了何罪,非要在大年前处斩?”一安静下来,群众中立刻便有人问道。

紧接着,便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责起来。

“是啊,这麽做太不人道了……”

“这他娘的什么世道……”

“都是那鳌拜老匹夫想要独霸朝纲,听说苏克萨哈大人被鳌拜杀害了,苏老将军一家八成也是被那个鳌拜害的。”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张作栋发难,但他都苦着脸连连摇头,表示无话可说,但当听到有些群众对朝政也有所了解时,着实令他吃惊不小,可就在他准备制止百姓的胡言乱语时,听到辱骂鳌拜的图不查便扯着嗓子骂了起来。

“你们这帮刁民,连鳌拜大人你们也敢骂,是不活够了,是谁骂的,有种的站出来。”图不查趾高气扬地指着人群骂道,他身后的家奴也狗仗人势嚷嚷着。

人群中当然不会有人站出来,但一片唏嘘声过后,人群后面突然飞过来一个土坷垃,正打在一个正伸长脖子狐假虎威的家奴脸上,这寒冬腊月,土坷垃冻得异常坚硬,那个家奴立刻便狼哭鬼嚎般的叫了起来。人群立刻欢呼起来,紧接着,无数的土坷垃便从人群后面蚂蝗一样飞向了图不查和他的家奴,这些人被打得抱着头窜出了人群,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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