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脸色大变,破口大骂起来:“老混蛋!你老狗日的砸场子是不是!我要护送灵王忠义候灵柩回乡,随行的是飞虎队和朝廷钦犯,你扰乱生事!造反哪!?”

“你再吼!老子劈了你!”燕赤霞举手作势便要一巴掌扇过来了。

“你以为我怕你啊?”我泼皮劲又上来了,挺起胸,伸着脸,等着。

“死逼崽子!”燕赤霞觑了一声,收手回头大声吟唱道:“仪式完成,奉迎——太子太保威宁大将军灵王忠义候!入关——”

“锵锵古隆冬!锵锵古隆冬……”锣鼓声忽又轰轰烈烈地敲起,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戏班子敲着鼓锣铜钹,缓缓列队走了出来,渐渐的便围上了那门口的灵车,不停地跳着舞着,敲打着,卖力地表演起来。

这锣鼓仪仗队一围上灵车,其他马车里的王府亲属下人,便都哭叫着下了车,送葬的队伍有四十几人,也算是壮观了。小月早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衣,安排着众人列队走到灵车前面,黑压压的全都在匍匐跪在冰寒的雪地里,一直延伸到了城门之内。

遇到这种阵仗,原本暴怒异常的王达,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死者为大。只好闪在一边,等着灵车入城。

原来,这是一种送丧仪式,死者出殡,如果是远行,那么遇到的第一座城,便要“搭桥”。“搭桥”便是死者亲属跪成一条黄泉路,让死者的棺椁从头上抬过,好让死者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能找到亲人留下的气息,回魂探祖。

震天的锣鼓里,那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八个守兵动了。

只见八人都喝干了碗里的女儿红,纷纷把酒碗一摔,脱下外套,穿着单衣,露出了强健异常的身躯,一眼看去,显然都是这座关城里精心挑选出来的强壮汉子。

这八人此时都一反常态,一脸的悲痛,红着眼,大踏步走来。

“来吧,哥几个!灵王是咱们最敬仰的大将军,是咱们的当兵的好榜样!如今他去了!但是他的威武和精神还在!用我们最后的力气,送灵王一程吧!”领头的大汉大声说着,眼泪盈眶,爆喝一声,抽出了大车里安插着的一根巨棍!

“送灵王!灵王威武!大清威武!”其余的人大吼着,红着眼,好一个个江山男儿本色!

我静静看着这动人心弦的一幕,忍不住眼泪盈眶!

八人都每边四个,抽出了大车里安插好的巨棍,这些巨棍,都有大碗粗细,上着金漆,显然是早已经备好的抬棺木。

“哥几个!使起劲!别给咱们野狐岭的将士们丢脸,就是爬,也要把灵王抬进城!”

领头人继续大吼着,一鼓气,把杠子扛在肩膀上,嘴里便嘹亮地唱了起来:“嗨——呀!抬起来呀!嗨——呀!壮士归去,不复还呀!”

“嗨呀!嗨哟!”余人齐声应和着,把杠子支在肩膀上,喊着号子,大车上的棺椁,缓缓升起。

这九层棺椁,非同寻常,至少几千斤重量!这八人要是抬起,就已经应该极为吃力,还要抬着移动,那每人都得有五百斤的力道!

但是很显然,这八个人,都具有这样可怕的力量!

只见棺椁平稳地抬起,离开了车座,马车夫连忙小心地驱赶着马车,腾出了一片空

>^看书网‘’同人?眼中泪光闪现,静静地目视着那巨大的棺椁缓缓地移动着入城,不由一脸的哀伤,仰头看了一眼飘零的雪花,喃喃道:“六月飞雪,哀声悲凉,灵王,你难道真是冤死的么?”

此时,城外几声马嘶,茫茫的雪地里,跑回了几匹马,还有七八个丢盔弃甲狼狈的飞虎队官兵,仓惶地跑到城门前,朝王达禀告道:“报告大人,被惊跑的战马……战马丢了五匹,实在……实在找不到了。”

“废物!蠢货!”王达沉声斥责着:“谁把马丢了,给我走着去云南!”

“大人,小的们冤啊!要不是这城内的人使坏,放炮故意惊咱们的战马,哪会出这样的乱子……”

王达叹了一声:“那又怎样。这关城的守将于飞,是灵王的旧部,如今迎丧放炮,也是人之常情,自认倒霉吧。”

我在一旁连忙抱拳说道:“大人体谅,仁厚之心令人敬佩。”

王达摆摆手:“算了吧,这点小气,本官还不放在心上。只要这后面不要再使什么幺蛾子,让我等好生休养一夜,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朝着燕赤霞一瞪眼:“你不会再使什么幺蛾子吧?”

燕赤霞却不搭理我,看了王达一眼:“你是王通的兄弟?”

王达见提及自己的兄长,哪敢怠慢,虽然这臭道士伤了自己的脸面,但是却态度马上谦恭起来,抱拳道:“道长识得下官兄长?”

燕赤霞大量着他,微微点头道:“你资质不够,差令兄太远,不过心性还算不坏。你那哥哥没死,时机成熟,你兄弟二人自会相见的。”

王达神情一震:“道长可否告知我兄长去处?”

燕赤霞扭头朝城内走去,摇头晃脑地说道:“不可说,不可说,你王家三代,不用担心福荫,如今出了一个王通,便是你王家大贵之时,好自为之。”

王达一脸疑惑地指着他的背影,问我道:“师爷,此人是谁?”

我哼了一声:“就一个不吃素的臭道士,不过他说的没错,王通因祸得福,如今已经不会回到官场了。你记住了,这天底下有的人是千万不能得罪的,这臭道士,你千万要小心,别惹他不高兴。”

王达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方回过神来,转头朝手下的官兵和王府的人大声招呼道:“进城!今天晚上,就下榻此处驿站,补充一些物资,明天早上赶路。”

我和王达走在最前面,进城之后,见里面是个街面,两边林立着很多店铺客栈,显然是个小集镇。这条街没有任何岔道,就是一条街直通深谷,两边全是悬崖峭壁,没有别的出路。

抬头望去,便只看见一线天,形成一个高高的夹缝,这个夹缝足有三里长,挤着两排店铺楼房,有上百户商家居民,三百多人,其中段稍微宽敞一些,有几幢官邸,正是此处的驿馆。

驿馆也叫驿站,开初是中国古代供传递官府文书和军事情报的人或来往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建立组织传递信息的国家之一,邮驿历史虽长达3000多年,但留存的遗址、文物并不多。

唐代诗人杜牧曾作过“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诗歌。这首脍炙人口的诗歌,讽刺唐玄宗为了爱吃鲜荔枝的杨贵妃,动用国家驿站运输系统,不惜国家财政的血本,从南方运送荔枝到长安。

驿站是国家出现以后,政府专门为传递公文和军情所设置的通信机构,至今已有3000年(也有人认为驿站的历史已有4000多年)历史,其建设和营运费用是国家财政的重要支出。早期的公文和军情,主要依靠人力步递,故在春秋时期,人们把边境内外传递文书的机构叫做“邮”。邮距为25公里,是一个成年人当天能往返的距离。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所设置的“十里一亭”,是乡以下以维持治安为主体的行政架构,用于实现国家的行政管理和治安职能,而在交通干线上的“亭”又兼有公文通信功能,被时人称为“邮亭”。这种“邮亭”就是秦代以步行递送的通信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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