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谈半晌,冯吾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以老祖实力,自然应该坐于前列,为何隐匿在这中央呢?”

绿袍老祖自然不会言明等会要教训小钟先生的意图,只是呵呵一笑:“前面讨巧的人太多,争执也多,老祖我可是来看热闹的,哪有这等闲暇。Www,QuanBeN-XiaoShuo,cOM”这番解释,虽然不尽人意,倒也不能全算是假话。

冯吾心窍剔透,虽然觉得对方有些言不尽实,但毕竟此事与自己无干,何况也没有拿捏出什么破绽,便也懒得继续在这问题上纠缠,免得惹此老不快。想想招呼也打得差不多了,冯吾也自起身,“那贫道就不多耽误老祖的时间了,先去别处逛逛,再行相见。”说着,拱拱手,行礼言道。

“冯道友不必多礼,自行便去即可。”绿袍老祖也略微拱手,算是答礼。

冯吾又自驾着一团粉色雾气就此离去,不过却是没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而是转身向别处行去。还未走远,便遇上了一位也是极其俊美的少年,两人似乎早已相识,相聊片刻。便勾肩搭背的就向一朵天欲红莲内飞去。

绿袍老祖自然知道二人是做那勾当去了,看来传言这香雾真人冯吾生来阴阳同体地事情,应该是真的了。基本上每片青萍旁边便有一朵天欲红莲,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莲花,现今因为众人变小了,所以看上去快赶上一个小丘了,自然内中便是主人早已准备好的床室,遇到同好之人,自然大家就可以进去快活一番。

红莲法会之所以名为法会。便是因为其每次召开之时,会举行一场比试。当然,既然是比试,那就少不了的胜负和彩头。每次星宿魔君都会拿出一些个比较吸引人的宝物出来。以供大家争夺,有不少人,就是冲着这类奖品来的。要知道,宝物虽然稀奇。但是真正的能手,还是不太会看得上眼的,即便看中了,也很少有人能够放得下身段出手地。所以基本上就是那些个法力半高不高。水平一般的人上去争夺,尤以散修居多,毕竟这年头。无门无派。没人罩着。还是比较难混得。虽然这次红莲法会的彩头是什么,还没有公布。但还是有不少人在偷偷询问打探了。

而且红莲法会还有一个规矩,就是凡是来者,尽皆不能在会中伤人性命,否则便是与星宿魔君作对。所以,这也就能够让更多的人放下后顾之忧,前来观光。

红莲法会一共召开三日,其中头一天,是谁也不准动手地。到了第二、三日,众人就可以随意出手,至于比试,那就有个特定的场地,在中央那片最大的青萍之上,由星宿魔君亲自监督,如此一来,也更显出公平性。

绿袍老祖就在他那片青萍上,独斟独饮,过了一日。待到第二日,这才是好戏开场的时候,至于那等半吊子地比试,绿袍老祖自然无暇去顾及,现在想要的,是该怎么先给小钟先生一个教训才是。

不料,还未曾等到绿袍老祖想出个好主意时,小钟先生倒是先送上门来。

“素来魔教乃是强者存,弱者亡。这位子,也该如此吧,不知这位道友,却是有何能耐,竟然居我之前。”小钟先生轻抚三缕黑须,一身长袍飘飘,模样好不潇洒。若不是听闻其口中狂言,倒也像是一副有学之士的样子。

对于这种人,绿袍老祖自然是懒得开口,目光示意唐石。

唐石昨日晚上,就基本上达成目的回来了,此番见到师傅目光,自然明了,大喝一声:“无知贼子,口出狂言,竟敢对家师无理,端地不识礼数。随引师弟,你去给他点教训吧。”

小钟先生闻言,差点气得三尸暴跳,指着唐石,叫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今日先生我就先教训了小的,再打老地。”眼中狠虐之意,显露无遗。

这时,随引业已走上前去,微微点头道:“小钟先生请吧。”

小钟先生轻摇两下折扇,嘿嘿一笑:“小子,既然不怕死地,就先出手吧。先生我好歹还长你一辈,自然得让让你。嘿嘿…”

随引也不动怒,听了自然也不客气,一出手就是二十四根太乙极元针,化作道道白线,翩若惊鸿,细若游丝,漫天飞舞。宛若从随引手中绽放出一朵雪白地莲花般,瓣瓣绽放,向敌人包裹而去。

小钟先生见敌人竟然就这么打蛇上棍,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暗骂,自然是气愤不已。冷冷一笑,折扇上下翻飞,无数的紫红火星,蜂拥而出,汇聚成潮,翻滚无息。陡然一变,分化成二十四道紫红火光,宛若龙蛇,就向道道白线迎了上去。

一时间,火光

结,双方好似拉锯一般,拉得笔直,不禁让人担心,扯,突然断裂开来。

突然见到二人此番,开始比拼起真气来,绿袍老祖却是面露微笑,一丝也不担忧。因为来前就因为随引法力太低,绿袍老祖已然运用广成子金丹,助长了其千年法力。所以,此番争斗,也就一点也不担忧了。

小钟先生原本以为出战地只不过是个二代弟子而已,能有多大的法力,还不就是手到擒来,故此特意比拼真气。谁知,竟然这等厉害,相斗半晌,丝毫不见疲惫之色。心中不由得暗自称奇。虽然不解,但是眼下僵持,难免面子上不好看,转念一想,从怀中取出九粒蛇胆大小的五金弹丸,向敌人抛打而去。

此乃三九魔火金丸,是小钟先生以天外陨铁为本,采太阳真火、地肺九幽魔火及本身魔火祭练三甲子而成,展时能变化出三九之数。共七百二十九口魔火金刀,专一灭克元神。

随引见到九粒魔火金丸,成品字形,三三相拥而来。虽然不知威力如何。却也不敢怠慢,一掌翻出,一面乌油油地光华,瞬息挡在身前。魔火金丸。飞驰极速,就听“嘭“得一声,实则乃是九声连响,随引手掌不禁一嘛。差点就没能把持住盾牌。

见及魔火金丸,竟然就如此轻易的被一面上圆下方,宛若圭形的盾牌就此挡住。小钟先生心中又急又气。知道敌人宝物层出不穷。着实难以对付。这时周围也聚集了不少人,在看热闹。不免有些难听之语,更是在小钟先生头上火上浇油。

气愤如斯,也不计较利害得失,伸手在空中虚划几下,就见得原本尚算平凡无奇的九粒魔火金丸,顿时上下九方,将随引环绕其中。紧接着,就见粒粒金丸之上,腾起紫红色的光芒,瞬息连成一体,将随引包没。

别人或许还不知道此宝威力,绿袍老祖在一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魔火金丸除了现有魔火之能外,内中更是放出无量金刀,端是厉害。不过……

小钟先生感知到魔火金丸中,被困之人的气息已然渐渐低沉下去,心中不由暗暗得意不已。正准备再加把劲,收拾了这个小子,再对付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刚在得意间,突然心灵间起了一阵警醒,不由得一惊,还未曾明了究竟,忽然发现那九粒魔火金丸,竟然就在刹那间失去了联系。

再抬头看时,随引手持一个青玉小瓶,模样古朴,瓶口放出一道青光,赫然将魔火一扫而空,那围困他的魔火金丸,早已不知去向。不用多言,定然是被其法宝收了去。顿时怒极攻心,也忘了敌人若能轻易收去其法宝,又岂是这般容易对付的。

身形一纵,化作一到紫红色光华,拥簇着阵阵魔火,就向随引扑去。不料眼前陡然升起一片绿光,将之挡于半途,一个细若婴儿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钟先生,既然宝物已失,胜负已定,何必苦苦纠缠不休。莫要以为老祖乃是好意相劝,而是盖因给此地主人面子,不愿大开杀戒而已。如若在不识好歹,可不要怪老祖我手辣了。”

横出此言的,当然是绿袍老祖。刚刚看出这魔火金丸确实厉害,以随引还不纯熟的功力,自然甚难对付,干脆悄悄将青蜃瓶送至其手,自己暗中主持,将这魔火金丸收去。至于告诫小钟先生的话,当然也是二人之语,否则岂不显得太过狂妄。

小钟先生陡闻此言,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喝一声,周身一抖,顿时大片地火焰漫布开来。可惜的是,绿袍老祖早已料到此招,先他一步,一指青蜃瓶,青光过处,如阳春白雪落入洪炉之内,须臾不见。也不见及动作,身形已然临至小钟先生头顶,翻身一掌拍下,口中呵斥道:“你如此不知好歹,罔顾他人生死,今日老祖说不得要主持公道了。”

“手下留人。”话音未落,来人已然临至跟前。

不过绿袍老祖手掌业已实实在在的按上了小钟先生头顶,似乎陡闻此言,劲力未吐,一发即收,身形一晃,在此端坐青萍之上,好似从未动过一般。端起酒杯,小酌一口,轻笑道:“魔君的面子,我还是要给地,此番只是给他个教训罢了,并为伤及性命。”

来人赫然正是星宿魔君,见及此番景象,小钟先生也确实未曾有性命之危,也堆起笑容道:“老祖客气了,走,到我处,相聚一番,介绍几位朋友大家认识认识。”也不待绿袍说话,好似料到他不会反驳似的,身形一晃,又自化成一团黄云向来出飞去。

绿袍老祖哈哈一笑,也自腾起一片绿光,托着众门人,紧随而去。

空留下小钟先生在原地咬牙切齿,目光怨毒的望着远去之景,眸中隐隐一丝幽绿妖异之色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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