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某处高级别墅,夏蕊晃着夏安的胳膊,第一百次反抗:“大哥,我不要跟那个猩猩订婚!我还小,没玩够呢!”

“订婚了还可以继续玩。”夏安看手里的文件,镜片后的眼睛根本就没离开过一妙,“继续上学,玩,什么都可以。”

“可是我当他哥哥似的啊,没有心跳的感觉,那不是爱!”夏蕊固执地继续摇,“大哥,你跟爸爸说嘛,干嘛要联姻啊,我们夏氏又不怕他们陈家,已经够强大了!”

许纯正从楼梯下来,远远就勾了一抹甜美地笑容,“小蕊啊,你大哥忙着呢,你就别闹他了。”

夏蕊见到许纯脸色就不好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别过脸去,轻而有力地说了两个让许纯笑脸冻结的字,“婊子!”

夏安听的当然清楚,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只说:“小蕊,你若真闷,就找陈宇兴带你玩去,别闹我。”

夏蕊见到许纯依旧站在那里,心情当然不好了,哼了一声起身说:“我去找我的同学崔晓玩去了”说完亲热地在夏安额头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起身,目光扫到许纯身上时讥讽地勾笑,又做了个口型,这次却是“不要脸”。

“吃完午饭再去。”夏安的声音很温柔,却是不容置疑,夏蕊吐了吐舌头,跑进餐厅去了。

许纯气得脸都绿了,看着夏蕊蹦跳而去的背影,忍不住抱怨说:“安,夏蕊也太过分了,你就看着她这样骂我?”

“问心无愧的人就不怕人骂。”夏安淡淡扯了一句,依旧眼都没抬,冷漠的让许纯的脸色又变紫,“还有事吗?”

许纯隐忍,“午饭好了,去吃饭吧。”

夏安终于放下手里的文件,揉了揉被夏蕊揉捏酸痛的胳膊,靠到沙发上舒口气,吞并华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即使现在中国的地产业已经在低迷,但华远在中国地产业的根基显然没有想象那么容易震撼,如果不是那天看着夏蕊和陈宇兴他突然想到的联姻,或许这个进军大陆地产业的夸口就只能算是大话了。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夏氏对于陈家的联姻很是满意,陈一简也是很满意这种博弈结果,或许不满意的只有当事人自己罢了。但在他们这种家庭,这种婚姻又有什么稀奇之处呢?就如夏蕊的母亲跟夏业新不也一样同床异梦吗?但那是联姻,他们只有各自寻欢作乐罢了。身份财富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若不是仗着母亲的势,夏蕊也不敢如此公然谩骂许纯的。陈宇兴,想到这个名字即将和夏蕊牵在一起,而与那个女子越离越远,夏安的心情就很好。

起身去餐厅,夏蕊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见夏安进来,忙帮他拉开椅子,讨好地笑着,夏安暗叹口气,其实他很喜欢这个妹妹的,知道她现在的心思,一味不愿与陈宇兴订婚,却不知她的身份早已注定她迟早要走上这一遭。

四菜一汤,熬得很浓郁的鸡汤闻起来就香喷喷的,“大哥,你喝汤。”夏蕊殷勤地帮夏安盛汤。

许纯闻着那浓郁的香气,没来由一阵反胃,隐忍着不敢发作,但看着夏蕊把汤碗动她面前推到夏安身边,那剧烈的呕吐感再也忍不住,捂了嘴就冲了出去。

夏蕊看着她的背影嘟囔:“吓,真没礼貌,吃饭做这种动作!不吃了,想着就恶心。”

夏安也放下了筷子,望着许纯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许纯最终没吃饭,她反锁在房间里坐立不安,不敢出去,怕见到夏安冷淡的目光。怕什么还是来什么,夏安的声音不带感情地在门外响起:“许纯,开门!”没有起伏,却是命令。

许纯犹豫着,强自镇定,开门,刚筑起的精神防线在看到夏安身后那人时便又崩溃了。

“许纯,看你不舒服,所以我特意请来了冯医生。”

“啊?医生?哦,是冯医生啊,你好你好。”许纯打起精神向夏安和冯医生无所谓地笑,“我没事,只是刚才吃坏了肚子,所以……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

冯医生是夏安的贴身医生,礼貌地说:“我看许小姐脸色不好,还是看一看比较好。”

许纯手一直撑着门,连忙摇头,“不,不要紧的,我真的没事了。麻烦冯医生了白来一趟了。”

夏安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靠着门框,淡淡地笑,听不出表情的声音撞进许纯的耳膜里却惊雷,“真的不用看了吗?”

“真的不用,安,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夏安点头,站直身子对冯医生说,“那麻烦冯医生白来一趟了。”

冯医生当然不在意,提了药箱,“没关系,我应该的。”说完便下楼而去。

夏安依旧淡淡地看着许纯,最后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很好。”便优雅地下楼而去。

许纯的心提上又落下,空悠悠无处着落,关了房门无力地靠在门上,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夏业新知道,会是什么态度?不在乎地哈哈一笑,让她自己去医院?鄙夷地皱眉,不理睬?

一直是这样吧,这些年夏业新对她也算是比较宠爱的了,或许因为她是他长子的未婚妻,他对她怀了一份愧疚,而同时却利用她监视夏安。夏安也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夏业新,会跟自己订婚吗?或许杀了自己都有可能!却也同样心照不宣地接受她的监视,而同时利用她继续麻痹父亲。这样的家庭,就这样友爱的父子关系吗?只因为掌门人老爷子对长孙的偏爱,父子就如此不信任?许纯想哭,却哭不出来,路是自己选择的。她时常想起离开H市那天,夏安若有所指地说:“你只要记住,你的世界一定会很精彩的。”是啊,她都没想到过她这样一个只有美貌和心计的女子世界会如此精彩!

许纯悄悄地开了房门,探头看了一眼说三楼露着灯光的书房,悄然无声地走下楼梯,打扫的阿姨刚要招呼,便被她轻声打断:“我出去一趟,回头先生若问就说去逛商场了。”

夏安抱着手臂,隐在书房窗帘后,看着许纯发动那辆蓝色宾利,勾起一抹冷笑,拨通了一个号码,“准备去吧。”

许纯开着车绕开了大道,拐进一个偏僻的医院,确信后面并无人跟踪才戴了眼镜低头向医院走去,脚步匆忙却撞进一个人身上,许纯刚要开口,就发现身后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个黑袋子套上了自己的头,撞到的男子迅速地抬起她的腿,与身后的人抬着她钻进旁边一辆金杯车。

许纯的嘴很快被胶带粘住,眼睛被蒙上,手也被捆上,但一双脚却能动,她不安地呜呜着,乱动着脚试图踢开那些几乎缠到她身上的手。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急促的呼吸声,许纯害怕了,听着那呼吸,一个两个三个?不,车里至少有六个男人!

许纯疯狂地挣扎着,越是挣扎那些人的动作就越粗鲁兴奋,甚至已经有人把手伸向了她裙子里面,风衣被脱下,上衣被粗暴地拔开,裙子推到腰上,单薄的丝袜被撕烂,最后连内裤都毫不留情地撕下。

许纯的心碎了,这才是报复啊?果真来的这么快了吗?他真的这么狠吗?一滴滴泪哽咽着打湿了黑色的蒙面巾。身体被侵入,换人,再侵入,再换人……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那小腹处传来撕裂的疼痛,只觉得滚热的血顺从身体深处流出……“头,流血了怎么办?”嘶哑的声音显然是伪装。另一个尖细的声音说:“继续,等血流的差不多了,再放了!”肆意的笑声填满了许纯恐惧的神经,红色的血白色的肌肤,更引起那些男人更炙热的疯狂。疼痛不知道又延续了多久,许纯觉得自己的魂魄才脱离一线了,终于昏迷过去。

疼痛、害怕、撕裂、黑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许纯才慢悠悠地醒转,刺白的墙晃花了她的眼睛。很久很久,许纯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痛哭?报警?埋怨?咒骂?许纯不知道,只死寂般躺在病**,任由医生一遍遍的唠叨。

“怀孕了还做这么激烈的**运动,简直不要命了,大出血还不及时送到医院,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子宫撕裂,大出血,捡回一条命就不容易了,这以后不能生育了,女人家的可怎么办!”

许纯突然就笑了,笑的很大声,吓了医生一大跳,直叹息摇头,还以为她是乐极生悲。许纯的泪一滴滴沾湿了枕头,夏安,这就是你想要的吧?你要我把一切还给肖如辰是吗?

病房的门被推开,许纯看着那个温雅、英俊、温柔似水的男人,挂着迷人的笑容甚至捧了一把玫瑰花进来,他细心地把花放到床头柜上,甚至轻嗅了一下那滴水的花瓣,“真香,不是吗,许纯?”

许纯突然觉得骨子里都发冷,不禁往后缩了缩,不敢开口,他的心什么时候这样冷了?还是忍不住最后一次试探,“……这是你要的结果吗?”

“许纯,你说什么,我不懂。”夏安拉开窗帘,窗外清冷的阳光照的许纯不敢睁开眼睛,“许纯,你看,你多么幸福,住这个城市最好的高级病房,有专门的医生,甚至最一流的看护,你没发觉生活是如此美好吗?”

“是很美好,夏安,我终于懂了。”

“这就对了,女人嘛,就该乖巧听话才是。”夏安依旧微笑着,看许纯苍白的脸,“这张脸过去了六年,依旧美丽娇艳,许纯,你的确很美。”

许纯再次害怕地后退,他带她离开那天他也这种口吻说:“许纯,你的确是个美人坯子。”那时她还雀跃,他终于发现了她的美貌,却没懂那其中的韵味。从那时起他就怀疑她了吧?毕竟他这样的聪明。

“你什么什么时候起,知道一切的。”许纯抓着洁白的被子,看着夏安,那样无力却执着。

“我什么都不知道。”夏安淡淡地看窗外,“我只凭自己的直觉做事,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我说过,许纯,跟着我就不要做我不喜欢的事,不要说我不喜欢听的话。今天,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许纯点头,突然就笑了:“只是不知道肖如辰知道这一切,会不会被你吓到。”

“她永远不会知道,不是吗?”夏安收回目光看许纯,“你说如果世界上突然多了一个死人,你说她还会不会从一个死人嘴里知道一些让她不愉快的事?”

“绝对不会。”许纯抓紧了被角。

“那就好,你身体似乎不好,多休息。”夏安离开,依旧带着那温柔的笑,却让人寒到心底。

夏安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那个窗户,攥紧了手心,心底的恨意还是无法抑制,她终于得到应该得到的报应了吧?她终于知道如辰曾经受过怎样的苦了吧?他本不是如此冷情的人,可是看到这个女人,看到这个让他痛恨让他恶心的女人,他就止不住的暴力、冷酷、无情。如果不是夏业新一再包庇她,他是不是早冲动地将她推下深海或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