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肖如辰趴在**看泡沫剧,夏安洗澡,出来依旧紧巴巴地穿着自己的长裤衬衫,坐在**喘气。肖如辰奇怪地看他,“夏安,你不会没带衣服吧?”夏安擦头发,“那么着急跟着你跑出来,我就带我自己了。”

肖如辰哦了一声,看他脑门上的汗,忍不住说:“要不你吧衬衫脱了吧,反正也没旁人。”看夏安古怪地看她,忙加一句,“我哥夏天经常在我面前光着膀子呢,没什么啊。”

夏安却不理她,拉了窗帘站在窗户边吹风,半响古怪地说:“如辰,难道没人告诉你,晚上不要单独和陌生男人在一起么?”肖如辰抬头看夏安,“什么陌生男人,你又不是别人,你是夏安啊!”语气里自然流露着信任、依赖。

夏安看她纯情的笑容,亮晶晶的眼睛,只觉那压抑自己心头一天的悸动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自我检讨了一番,走到肖如辰身边坐下,俯身吻那依旧有些青肿的额头,“如辰,对不起。”

肖如辰侧头看他,“都不疼了,别老说对不起哦。”夏安温柔地一笑,捏了捏肖如辰的脸颊,忍不住又慢慢亲上她娇嫩花瓣般的唇,不过只是轻轻一点就离开,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早点睡,明天早上早起呢。”肖如辰乖巧地点头,“好,我们早点睡,明天去爬山!”

肖如辰说睡就睡,没两分钟就趴在枕头上均匀地呼吸开来,夏安手枕着头,看肖如辰睡姿,如婴儿般蜷缩着,怀里紧紧抱着大枕头,侧卧的脸恬静的如静湖中的睡莲,朦胧清丽。夏安一笑,探过身子吻了吻她柔软的脸颊,这才翻身睡去。

第二天,清早肖如辰和夏安就坐上了去黄山脚下的中巴车,然后乘大巴进山。一路上九曲连环的山路,一个个直角的拐弯,引得肖如辰一声声大叫。看着窗外如削峭壁擦车而过,车子仿佛从山巅滑过一般,然后拐着大弯将众人又带上一个疯狂的巅峰。肖如辰窝在夏安怀里,一直尖叫着,夏安却紧拉着肖如辰的手,一声不吭,只那苍白的脸色表明他……恐高。肖如辰抱住夏安的头窝进自己的怀里,“夏安,我们就这样一起走上疯狂的巅峰,然后只坠入悬崖,从此命、灵魂都栓在一起,可好?”

夏安窝在肖如辰柔软的胸脯间,呼吸着清淡的香味,感受着肖如辰激烈的心跳,双手更紧搂住肖如辰不盈一握的腰枝,“我们一起疯狂到死。”

买票,登山,坐缆车,肖如辰一路上都紧拉着恐高的夏安。在缆车上,夏安也顾不得男人的面子和坚强,把整个脑袋头捂在肖如辰的怀里,闭着眼睛哼唧:“如辰,这是我一生为你做过的最重要的事,你一定要记得。因为有你,所以无畏。”肖如辰觉得胸口满满的,偷偷吻夏安的耳垂,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如果陪我爬上天都峰,我就相信你的爱。”夏安惊恐抬头,望着肖如辰的眼睛,几近透明的颜色,带着绝艳的无畏和期待,夏安忍不住点头,“从踏上黄山起,我就是你的。”

奇石,云海,怪松,黄山的美景能让每一个人沉迷,肖如辰和夏安站在雾海上,仿若披着云层裹在仙境中一般,夏安虽觉得景色的确很美,但到底害怕占了更多些,只紧紧搂着肖如辰的腰,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偷偷向山石幽谷中张望。“如辰,你的腰怎么这么细?”夏安突然问了一句跟风景完全无关的话,肖如辰回头瞪他,却见他尴尬的笑,知道他又是害怕作祟,忙安慰地拍他手,“女孩子的腰不就是细么?难不成跟老太太那样水桶般啊?”夏安点头,没刮胡子的下巴长出些青茬扎得肖如辰脖颈一片**,忍不住乱扭动身子。夏安紧张地搂着她后退一步,“乖,别乱动,我可是提着心陪你看风景啊。”

肖如辰却捡起前面的话题,“对了,夏安,你说哪天我老了,腰都粗成水桶一般,你还会不会这样抱着我?”夏安轻笑:“傻瓜,那时我也是满脸皱纹了,当然不会嫌弃你。”

“切!”肖如辰噘嘴,“男人都是嘴甜,或许那时候我们都天各一方了呢。”夏安正色探头看肖如辰的脸,“又胡说什么呢?我已经跟家里说好了,毕业去北X上研究生,我的成绩都下来了,你忘记了?”

肖如辰把头往后一仰,将身体重心都靠在他身上,“今日有酒今日醉吧,谁知道明天呢。夏安,你别急,我不过说说而已,毕业的人都患得患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夏安亲肖如辰的脸,“但是我不许你患得患失。”肖如辰不满地顶嘴,“好霸道。”话刚完,就被夏安温润的唇堵住了。

恋爱中的人就是如此的炽热,肖如辰和夏安也不例外。夏安看着谁都疏离的笑,内心却也怀着对爱情的期待,肖如辰看似张狂,也敌不过小女儿情感。

肖如辰和夏安站在靠在一起两棵古松下,“你看,夏安,那是情人松,好多人在照相,我们也去吧?”夏安点头,从肖如辰背包里掏出相机,“我们找人为我们合影。”夏安拥着肖如辰,两人都笑得格外甜蜜,仿佛内心的情感就跟这情人松一般永驻世间。

黄山的天是一会就变色,刚才还阳光普照云海,金碧辉煌云雾腾绕的,转眼却是乌云密布,肖如辰和夏安相拥着走在山间花树下的石径上,夏安焦急地看天,“如辰,可怎么办,要下雨了。”肖如辰不以为意,笑嘻嘻挽着夏安的手,“我不介意,反正淋雨也有你陪着。”一阵冷风从山谷盘旋而上,肖如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缩紧夏安温暖的怀里,“夏安,这山上可真是冷,快六月的天山下都热得一塌糊涂了。这里还跟初春似的,可惜咱俩不怕淋雨,却怕冷。”夏安搂紧她,回头看见一老农挑着担子走来,忙招呼着:“老叔,可有雨衣卖?”那老农是黄山脚下的挑夫,每天都这样挑着雨衣,黄瓜,方便面,火腿肠等上山,最是做这等雪中送炭的生意的,忙放下挑子,堆笑,拿了两件雨衣,“五十块钱一件。”薄薄的一层薄膜,没有任何科技成份,只是此时乌云密布,强人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肖如辰拈着那雨衣,摇头,“不买了,不买了,这不是宰人么。”夏安拉肖如辰的手,“乖,别吵,不买淋病了,可怎么办?怎么也到明天下午才能下山了。”说着便掏钱。肖如辰抬头看天,那乌云似乎又移开了许多,甚至露出半缕金色的阳光,于是笑说:“夏安,我们打赌,我赌不会下雨。”夏安也看天,到底不放心,还是付了钱拿了两件雨衣,“我只能赌下雨了,赌约是什么?”说着又付了二十块钱拿了两条黄瓜。看得肖如辰只觉得心肝直跳,贵的吐血啊,于是恨恨道:“赌你不要人搀扶不要拐杖爬到天都峰顶。”夏安眉毛一跳,跟上肖如辰的步伐,“那你输了呢?”肖如辰回头浅笑,“我输了,咱们不上天都峰。”夏安开心地咧嘴,露出满口瓷白匀称的牙,“那我要在这里祈祷老天一定下雨了。”肖如辰哈哈地笑,抢过夏安手里的黄瓜,凑到眼前仔细地看。

夏安也探过头来,好奇问:“你看什么?”肖如辰瓮声瓮气地回答:“看这黄瓜的刺是不是比山下的黄瓜英俊,十块钱一根呢。”夏安便摸肖如辰的头,转而捏她的脸,“孩子气!”肖如辰躲开他的手,“喀嚓”一声咬了一大口,“再尝尝是不是甜的!”

两人站定到一处平台,夏安依旧搂着肖如辰的腰站在她身后,把头靠在她脖颈间,偶尔看一眼面前的浓雾缭绕的山谷,肖如辰指着远处一个笔尖似的小小山尖,“夏安,你看那就是妙笔生花。”夏安细看,赞叹:“果然形象。”肖如辰扭头看夏安近距离的眼,“夏安,你写得字真好看,赶上启功了。”

夏安却遗憾地笑:“像有什么用,自己创造出来自己的风格才最重要,就像启功一样。”肖如辰拍他的脸,“不知足的家伙。”

夏安从身后抓住肖如辰的手,“把你手掌伸开。”肖如辰虽不解他要做什么,却也听话地伸开手掌,夏安便伸出手指,在她掌心一笔一画地写了起来,肖如辰手痒便咯咯的笑,夏安摁住她乱动的手,“乖,别动,闭上眼睛,感觉我写的是什么。”肖如辰回头看他带笑深情的眼,慢慢闭上眼睛,感受他温热的手指划在掌心,一笔一画,很慢却是那样坚定,写完最后一笔,肖如辰只觉得耳根都红了。夏安搂着她转过身子,彼此身体紧贴着,在她耳边低声问:“写了什么?”肖如辰脸红心跳不止,轻笑半响才说:“夏安爱肖如辰。”

夏安推开肖如辰,把手平摊到肖如辰面前,“该你妙笔生花了。”肖如辰捏住他温热修长的手指,仿若那皮肤的温度是从心底溢出,说不出的滚烫火辣,“你闭上眼睛。”夏安含笑闭上眼睛,肖如辰伸出手一笔一画写了起来。写完,夏安握上手掌,“嗯,我要把这行字捏在手心,一世不放。”

四目相对,道不尽柔情蜜意,或许这就是酝酿四年的爱,朦胧的情感终于升温,变成灼烧心窝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