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肯尼他们也收到新的信息,洛斯多夫死了,消息应该是落在扑克团的手上,此时有四个扑克团团员在游轮上头,法肯家族下令要他们用各种方法夺取这项讯息。

这个命令意味着他们要面对世界上最恐怖的魔猎者团体,虽然人数只有四个,不过这四个人都不是普通人。

“该死,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肯尼苦笑着,看着计算机屏幕上的四张照片,伤脑筋的抓着头发。

被这个消息所震撼,肯尼根本忘了告诉柳漾心和崔伊娜,魏凌君正在这艘船上。

而下一个命令则是很快的出现在计算机上,基于安全因素以及提升任务的成功机率,法肯家族将会秘密派出家族的教廷魔猎者潜入游轮,完成这项任务。

外号“快客”的法蓝克是法肯家族里少数的教廷魔猎者,如果有他加入,这场争夺战起码会增加很多的胜算。

家族里能够成为教廷魔猎者的人数不多,但每一个教廷魔猎者都是魔猎者界里头的强者,在任何一个领域里头都是最强的佼佼者。

甚至有人认为,如果有超过五十个教廷魔猎者聚集在一起,要颠覆一个中小型的国家都不成问题,这足以证明教廷魔猎者在各方面的强大影响力以及个人武力方面的恐怖。

“快客要来这里,太好了。”肯尼先是一愣,随即大喜,有他加入,那自己这一方等于是多了好几成的胜算。而且对己方的安全来说也提高很多。

崔伊娜也大喜过望,快客的力量强地惊人,而且他的经验老道,有他加入,夺取多罗内丹的机会肯定会大增。

三个人里头只有威尔森没有什么表情,对他来说,谁来都是一样,这个世界上能够依靠的力量只有自己。仰赖别人只会落得失败的悲惨下惨,这对属于家族分支的他是天生的概念。

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真正地力量。

下意识的摸了手上的刀,威尔森知道,只要给自己一点时间,“那个”就可以完成,届时,自己就可以成为教廷魔猎者,正式和柳漾心在一起。而这次的任务正好是一个试金石,是用来成为教廷魔猎者的踏板。

冷风吹过。

冷风……这里怎么会有冷风?

威尔森浑身的毛细孔陡然直竖,肌肉瞬间绷紧,手上的长刀在眨眼间往后背挥出八刀。范围涵盖所有可以攻击的角度。

铛……

八刀全中,却只击出一组声音,沿着刀身传来地巨大力道让威尔森的手臂瞬间?痹,他马上翻身后退,脚上急踩奇异的步伐,防止敌人趁隙追击,左手五爪快速在右臂上拍击,试图尽速恢复血气流通。

双脚还没站定,上空又传来细不可闻的风声。这次无法硬拼,威尔森选择回避,扭腰转身,身体急速后拉,避过冷冽切割地风。

敌人的速度始终维持在威尔森无法反击的状态,让他只能用尽身法尽量躲避那招招致命的刀势。

刀势上头夹着强大的杀气。让威尔森不得不继续闪避,那种强劲的刀势,一旦挨上一刀,铁定是个两断的结果。

冷汗遍布他的背,又瞬间蒸发殆尽,切过的刀风劈开衣服,划过皮肤,渗出一条条地血丝。

威尔森猛吸一口气,怒目直瞪大吼:“破天!”双手握住长刀由下往上全力一撩。

一式破万招。

漫天飞舞的刀势同时消去,那遍布满身的杀身断头压力也消逝的无影无踪。

全力发出一招后。威尔森趁着敌人刀势稍减,猛地再往后退,深吸一口气,绷紧肌肉,准备发出最强的招式……

“威尔森,最近练得还不错,居然可以接下我的一招,哈哈……”

原本威尔森坐地位置上头传来一个声音,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威尔森的攻势为之一顿,听那口气看来是双方熟悉的人。

心中暗自叹气收刀,威尔森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正是刚刚在讨论的“快客”法蓝克。

崔伊娜和肯尼根本没有动手的权利与能力,他们只能感觉到眼前铿锵的刀击声以及迎风扑面的切割痛感。

才几秒钟过去,战斗就已经结束,威尔森狼狈的站在另一边地墙,手上的长刀不断颤抖。威尔森的长刀不是普通的刀子,这把被他命名为“斩石”的长刀,是他的师父贝鲁达送给他的礼物。

“斩石”来自欧洲最顶尖的“欧鲁马实验室”,这个实验室专精在研究超精密工业,其中自然也包括古代的兵刃。

但这个实验室里不乏厉害的刀手,他们用最新的科学技术来制作最强的兵器,举凡人类社会曾经出现过的兵器,他们都试图重新制作,“斩石”就是其中一把。

威尔森的师父贝鲁达,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居然可以从里头取

,送给了威尔森当成他的武器。

而他自从获得这把长刀后,便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练习刀法上头,而他也不负师父贝鲁达所望,在十五岁那年就成功以一人之力斩杀好几只妖怪,也被家族认为是未来最有可能在三十岁前成为教廷魔猎者的人。

但就算威尔森是如此的强,他也还敌不过现阶段的教廷魔猎者。

狠狠地瞪了法蓝克一眼,威尔森垂下手上的长刀,默默的从地上捡起刀鞘,还刀入鞘。

这种结果对崔伊娜和肯尼来说不是怪事,毕竟法蓝克是魔猎者世界的强者,身为最顶尖一群中的其中一个,凭现在的威尔森,要能拚得过他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威尔森你进步了,才多久没有和你过几招,你就进步到令我意外的程度。”

法蓝克是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刚刚用来攻击威尔森地长刀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头也令人感觉舒畅,并没有丝毫的压迫感。

他的外表看来像极了长年在宴会厅里长袖善舞的政治家,脸上随时都带着和善的微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谁,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把他和魔猎者连接在一起。

细致修长的手指令他看起来像个艺术家,很难以想象拥有这种手的人居然是个使刀高手,挥出去地刀势可以轻易把妖怪斩成几十块。

“我已经知道现在的情况。扑克团应该有四个人在这里,你们怎么看?”法蓝克对他们几个微笑,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但崔伊娜、肯尼以及威尔森都是家族未来的栋梁,基于家族长远利益考虑,法蓝克必须不断的锻炼他们,直到后浪赶上前浪。

这种习惯也是法肯家族足以维系百年之久的重要原因,时时刻刻的训练让后辈前进。前辈也跟着不断的进步,永无止境。

“……我认为,此时我们最需要的不是去找他们地麻烦,而是先想办法知道。内丹的下落是不是已经被他们夺去,如果是的话,该怎么从他们嘴巴里探出地点才是重点。”

法蓝克问这话的时候威尔森和崔伊娜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已经习惯仰赖肯尼缜密地思维,事实上,如果事情经由他来分析后才行动,成功率以及人员损伤率会成很明显的反比,当然,结果都是令人满意的。

法蓝克点点头。他自然是认识肯尼的,这个小子在家族里相当有名,有名的理由有两个。

第一,他很聪明,又擅长分析,在策划行动上头常常获得优异的成绩。

第二。他坚决不想当一名魔猎者,这在家族里头是很奇怪的,家族里无论男女老少几乎都以能当上魔猎者为荣,只有这个小子就是这么奇怪,只喜欢“分析”这个学问,而他也把分析的能力用在赌博上头,听说着实是赚了不少钱,依他的头脑,如果愿意真正地用心学一门武技的话,法蓝克相信。他的成就绝对不会小于自己。

法肯家族不仅有专门的魔猎者教练来教导家族里的子弟习武,以及学习有关魔猎者的一切,甚至还有专门地大型图书室,收集了世界上大量的武术专书,以供子弟研习。

肯尼可以说是法肯家族百年来少数的天才,如果他愿意的话,相信在武学方面的成就会高的惊人,无奈他根本就没那个兴趣,家族里好几个长老也拿他没辙。

“你没说错,因此,我们需要在他们身边弄点数据。”法蓝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金属放在桌上。

不需要说明,身为家族里的成员三人都知道那是家族里最精密的窃听器。

“在船上的四个人里头只有一个名叫宾山的人身旁有小弟,他很喜欢人家前呼后拥地感觉,如果想要知道什么东西,那几个小弟……”法蓝克朝着三人嘿嘿笑了几声,意思很清楚,这种事情不会要烦我老人家去做吧……

威尔森扬起眉毛,正要伸手去取窃听器,此时法蓝克又补说了一句:“这次的窃听器最好是放在人体内,比较不容易被反侦测。”

体内……威尔森朝肯尼以及崔伊娜看了一眼,三人点点头,之后就由崔伊娜伸手取过窃听器,站起来往外头走去。

透过海瑞的跟踪,魏凌君轻易的知道宾山住的房间。

他在第九层住房靠近东边海面的那一侧,那一边的景观相当美丽,透过靠海的玻璃窗可以观赏到海面,能够住在这一面的人都必须付出超过一倍的旅费。

也就是说,他必须付出超过二十万美金的代价,不过,扑克团的成员每个都是亿万富翁,这对宾山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如果是以前身为茅山术士的魏凌君,这种旅游价格是天价,就算是抓再多的妖怪也换不了一次旅行,不过现在不同了,他的存款虽然只有七百多万美金,但

和野生玫瑰的钱同样也是多到花不完,所以他也住在房间。

当初订这个地方是军防局处理,魏凌君并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方便。

夜晚。凌晨三点。

打开窗户,魏凌君轻易施展游壁功往九楼地方向前去。

他的内气源源不绝在身体内循环,双掌像壁虎般轻易吸住倾斜又光滑的墙面,双足轻点,身体便窜出老远。

魏凌君不敢直接靠近,扑克团的四个人都不是普通人物,稍一不慎就会引起他们全力的反击,在尚未得知多罗内丹的下落前。这是最不智的做法。

魏凌君采用的是当年他最熟悉地方式,夜探敌营,要知道什么事情,去听就对了。

距离目标约二十公尺远,魏凌君凝神闭气,心神全部沈入黑夜之中,精气内缩,耳朵霎时传来许多纷乱吵杂的声音。又把心神凝聚目标房间,其它声音逐渐变小,只剩下那房间里的几个声音。

“怎么办?干脆……”

“不行……”

“先上岸……”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刻意把声音压小,很多关键词魏凌君都没有办法听见。不过他又不敢靠的太近,怕是被对方发觉那就糟了。

虽然以他的功力可以在这里继续待上好一阵子,不过他们一直都没有说出有用的讯息,这也实在不是办法,又过了一会儿,魏凌君还是决定先离开,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方式。

正要离开前,耳朵突然听到一句话:“牡丹……”

牡丹?这句话他们连续说了两次,这让原本想离去的魏凌君留上了心。随即又停留下来。

本想再听地更清楚些,不过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说过,不死心的他又等了几分钟,这才不甘心的离去。

回到房间,魏凌君把刚刚听见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海瑞和野生玫瑰听,直到说到牡丹这两个字。

“牡丹……牡……丹?”海瑞和野生玫瑰自然无法根据这两个字想出什么东西来。

魏凌君也很伤脑筋。因为毕竟是超过二十公尺以上的距离,而且声音极小,还有一个问题是,这是他听见声音后自己想出来的发音,想来根本和牡丹花没什么关系。

比起??橇礁觯?毫杈?木?楦?遣蛔悖???聪氤稣饬礁鲎执?淼囊馑急鹊翘旎挂??选?

时间过去大概几分钟后,野生玫瑰突然灵机一动,起身从桌上取来一份数据,摊开后看了几眼。跟着问:“主人,您刚刚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的语音是不是有顿了一下?

魏凌君一愣,稍回想了一下,不大敢肯定的说:“刚刚的距离有点远,他们说话又很小声,所以我无法确定……”

“如果我没猜错地话,那两个字应该不是牡丹,而是阿姆斯特丹……”

野生玫瑰把手上的精致小本子递给魏凌君,那是一本介绍新玛丽皇后号的书,里头除了完整的介绍这艘游轮外,还有相当精美的图片。

“请看第十七页。”野生玟瑰从桌上拿来另一本递给海瑞,十七页上头写的是他们这次地旅游路线,而里头有一个停留站正是荷兰的法定首都“阿姆斯特丹”。

“是……阿姆斯特丹?”

魏凌君稍微一想后就觉得这很有可能,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但总是和阿姆斯特丹跑不掉关系,也许是趁着补给要在那里溜下船,也许是他们要交付数据或是做些什么事,反正跟着就没错。

“几天后会到阿姆斯特丹?”魏凌君问。

“按照行程,大概还需要一个星期……”海瑞打开桌上的计算机查询,像??钦庵值燃兜暮阑?考洌?锿纷匀挥涤凶钚碌囊蛱赝?梢院透鞯丶笆绷?纾??檠?糜温废吣鞘窃偌虻ヒ膊还?囊患?隆?

既然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那么……魏凌君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要再探出什么新讯息,而是希望可以利用这剩下来的一个星期和柳漾心多一些接触。

他会有这种心态不奇怪,这次争夺多罗内丹的情况绝对是异常激烈,里头甚至牵连到国家地军队以及各国强悍的魔猎者团体,不成功便成仁的机会很高,换种角度来看,这也可能是两人相处的最后机会,虽然柳漾心并不知情,但魏凌君还是想要好好把握。

不过,事情总是事与愿违,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柳漾心都没有出现在甲板上,无论是游轮前后都没有她的踪迹。

不只是她,连肯尼、崔伊娜,甚至是威尔森都没有出现,他们几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被魏凌君视为最宝贵的七天就这么过去,而阿姆斯特丹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