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这个休息的日子对我则意味着最后的生机,如果今天还找不到家教的活,那随之而来的将是厚着脸皮的去向父母讨取生活费。

其实我常常在想有什么赚钱的法门,如果脸皮厚一点,或者可以去买黄碟,这样即可以满足一大批人的“求知欲。”还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得一点物质报酬,可是我脸皮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虚伪?如果我不读书了,或许可以回家抱着三亩二分地过日子,虽然本人从小就有要在村里面做一个三间大屋的“伟大志向。”可是肚子一饿,这些也就全都甩到一边了……但这些如果都是不成立的,当然也难保有一天,会演变成事实。

还是来到昨天的位置,将那张有似买身契的东西放在地上,这次我早有准备,拿出一本书蹲在旁边,即可以装着高深,还可以打发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双腿基本上失去知觉了,可是仍然和昨天的结果一样,看来,老天当真喜欢为难穷人,我在绝望中感叹,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揉着那发麻的双腿,看着昏暗的天色,“算了,回去吧,先找陈洋小子借点钱再说。”我想着,将那张纸抓了起来,揉成一团狠狠的向旁边的垃圾桶扔去。纸团也和我作对一般飘向旁边……

“乱扔纸屑,罚款。”一个声音从地里升起,当我听清楚她说什么时,这声音真有如炸雷一般在我胸口炸开,我看见一个戴着城管红袖的老太太。

“罚款十元。”那老太太一边给我写着条,一边重复了一句。

“十元,你杀了我吧。”我心中暗想,口中不得不好言的求道:“大妈,我不是有意的。”说完将那纸团捡了起来,很老实客气的放进垃圾桶。

“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无意识的,在无意识的条件下做出的事就是一种习惯,大妈,一定要罚他,不然这种习惯他永远都改不了。”我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考场美女!她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些话刺激了那个老太太,听得那老太太直点头:“不错,小伙子,少上一天的网就回来了,以后注意了。”说完将写好的收据给了我。

我站在那里委屈的咬着牙,恶恨恨的看着她,而她却一副装着没有看见的样子将头故意转到一边,十元钱,这是我全部的财产了。

瞧她那小样,因为报复到我而得意的望着天的神情……我愤怒中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仅剩下的十元钱,给了那老太太撒腿就跑,一直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鼻子酸酸的,我强忍着眼泪,不停的劝慰着自己,不就是十块钱吗?男儿有泪不轻弹,用的着为了十元钱而流泪吗?随即又想着,自己昨天都舍不得吃一分钱,而今天……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想法一旦展开,竟收也收不住,鼻子越来越酸……

“还是大老爷们,为了这一点小事就要哭鼻子了。”又是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跟了上来,听到她的话,那所有的酸楚都压了下去,紧跟着上来是恕火,我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吃掉一般的看着她,她被我的眼神吓的退后几步,随后又挺了挺了胸:“你以为你盯着我我就怕你了,不就是十块钱吗?小气鬼!”她大声说着。

呵呵,小气鬼,我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所有的酸楚又接撞而来,我在大学里最怕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可能是因为我确实是个小气鬼所以才怕被人说吧。而今天出自她的口,我竟将自己认识的这么清楚。

“不错,我就是小气鬼。”我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话,所有的尊严都被这句话打的烟消云散,向学校跑去,我听到她还在不停的在后面叫着我停下,但我确实已经恨透了她,最起码在这一刻。

回到宿舍,里面没人,都出去玩了,我径直向那朵带回来的花走去,给它浇了浇水,对着它自言自语的说着:“你就好了,还有我给你浇水,可是有谁给我浇水呢?”

“你想浇水吗?我给你浇好了。”阵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找他错五十元钱,他立刻扔了一百元给我,还叫道:“有就还,没有就算了。”这就是有钱人了,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找人借到钱,心中又踏实了不少……

日子又开始向往常一样的过,只是心中欠了别人的债,总是会是适当的时候窜出来。

这天上大课——毛泽东思想,我心中却在盘算着,这个双休日怎么着?还是去向上次那样傻瓜般的站着等别人来录用我去教坏他家的孩子吗?还是……

正思讨着百年大计,却感觉到有人在后面用笔戳我的背,“谁这么无聊,我极不情愿的转过头去。”又是她,看见她本来已经没有了的火气,好象一下子又被点燃了一般。

“什么事,你干什么像鬼一样的缠着我。”盛恕之下难免对自己的音量有点失控,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特别是我们班的同学,平常我是最默默无闻的一个了,可是今天却有如此大暴发的举动,自然让他们惊讶不少,但随后那些人又一副邪笑的看着我,老师在上面咳嗽了两声,我转过头去,不再理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怎么对她脾气就这么大呢?

“好呀,你给我小心点,看我下课怎么收拾你。”她又用笔戳我。

“老师,她骚扰我。”我站起来毫不客气的说道。几个班同学一起哄堂大笑的看着我们。

“我怎么骚扰你了?”她站起来毫不在乎别人的取笑,反唇相讥,同学们笑的声音更大了。

“你们两个坐到我旁边来。”那老教授别无他法,为了这节课能够上下去,只好出此下招,她对我哼了一声,向上面走去,我跟着她坐在了一起,本来只供教授坐的大椅子一下子多出两个人,再大也显得拥挤,我和她就好象抱着一样的坐在一起,气愤的心一会是刚才报复带来的快感,一会又是暖玉在怀的激动。

“你历害,看下课了本小姐怎么收拾你。”她在书上写着这两句话,然后对我恕睁着双眼,

“老师,她威协我。”我抢过她的书,拿给旁边的教授,下面的同学暴笑,她的表情丰富的变动着,而我却装着没看见一般。

“你们两个给我出去,以后还这样,别再来上我的课。”就这样,我们俩被赶出了教室,开始还是慢慢的走着,一旦脱离老师的视线,我赶紧跑,呵呵,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听着她在后面追着,这几天聚在心头的气总算出了。

正得意的想着,来不及看前面,忽然一声惨叫,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没有甩掉那个恶婆娘,又撞到一个女孩,我只好停下,匆匆的帮她捡起给我撞落的东西,一个很醒目的不及格的成绩单和一只笛子,而当我把东西还给她时,才看清,原来是噪音美女,但也没有心情去看她的表情,便又向宿舍跑去,当我跑到我们宿舍的楼下时,对着还在追的她得意的大笑的三声,再感叹一句:“哎,太阳怎么就这么圆呢?”只余下她在楼底下生闷气。接着又听到河东狮吼的叫声:“项锋,是男人就给我出来,什么的。”我自然是不甘示弱:大声叫道:“是女人你就上来呀。”说完又是我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