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待香思睡下后,冷如瞳挑了身黑色的衣裳,把帕子装在腰间,翻出了丞相府。

她随意找了辆马车让带去将军府,大街上热闹不已,一切都那么陌生,又那么理所当然的熟悉,许是因为她有身体本身的记忆。

马车行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将军府,冷如瞳付了钱后沿着将军府的高墙走了一段路,把帕子拿了出来蒙在脸上,确定四周无人之后翻进了墙。

将军府灯火辉煌,冷如瞳甚至听到了欢歌之声,许是有人还在那寻欢做乐。她跳上屋顶,往这欢歌之声寻去。

掀开屋顶的瓦片,冷如瞳俯下身看去,只见几案前坐了四个人,分别坐在左右两边,一个老者,一个较年壮,另两个看上去则看上去很年轻。

中间是跳舞的舞者,跳了一会,那老者便把舞者撤了下去,朝旁边两位年轻人道:“没想到皇上还记着老臣,老臣真是甚感兴慰。”

他的声音低沉,虽然年长却依然浑厚,身子骨可还好得很

“父皇这次在各大臣子家为我们几兄弟挑选妃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老将军,可惜老将军家的女眷都未到适婚的年纪,但还是派我和四皇子陪老将军进食,以说明他未忘记您,这夜圣朝还要将军多多看护着。”

冷如瞳看不见那老者的长相,但凭他们聊天,似乎这就是她的外公。未有女眷到适婚年纪?冷如瞳勾起嘴角笑了。

李大庞轻轻地叹了口气:“唉,其实微臣还有个外孙女。”

“父亲,那不知好歹的小蹄子还提来做甚。这么些年,哪次我们派人过去她让见的。”坐在她一旁的男子开口打断了李大庞的感叹。

这人说的莫不是自己?冷如瞳在记忆里翻查着,好像确实将军府派人找过她几次,她都闭门不见,很抗拒。

nnd,为什么三岁那年的记忆会一点也不清晰,只隐约的知道那一年失了母亲,自己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有个这么大的靠山不利用,这冷如瞳是怎么想的,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可不是冷如瞳,就算有再大的恨,可以利用的她一定会拿来利用。

外公,好多年不见,必也想这外孙女了。打探到了有用的情报,冷如瞳迅速地离开这屋顶,毕竟底下坐的是大将军和皇子,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她这身体还没恢复到可以以一抵n。

她在屋顶上轻轻地移动着,眼见前方看见高墙,正准备跳下去,却听见下面传来叫骂声:“叫你小子偷银两,给我用力打,打到他把银子交出来。”

冷如瞳只听到两个字,那就银子!她又悄悄地揭开瓦片,见着一个年轻人披头散发地被绑在柱子上,旁边有几个家丁正在审问他。

他们拿着长木条,一下下往这人身上抽。

没两下,那人便受不住了,喘着气说:“我交,我交。不过银子我藏在了将军府外面。”

冷如瞳摸了摸脸上的帕子,确定它完全遮住了脸,纵身跳下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