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听阿九说这明瑕恐怕还会乘着族长闭关之时来寻她的麻烦,眸光微微一沉,唇畔更是浮现出一抹冷笑,“我倒是想看看她如何寻我麻烦,一个月的禁闭也受过了,我还会害怕第二次禁闭?”    阿九吓了一跳,她慌忙再看向白暖,就在方才刹那,说这话的白暖她仿佛第一次见,带着种残酷的冷意,甚至有可能下一步就要去杀了这明瑕的感觉,她一把拉住白暖,结结巴巴的说:“阿盈,别想太多,有叶茗长老在,不可能再偏帮了这坏女人。”    白暖苦笑着,明瑕若当真想找她的麻烦,根本无需再设计什么,自己如今住在后山,与狐族群居地离的甚远,便是叶茗要主持公道,恐怕她也有口难辩。    阿九听了她这般说,倒是有自己的见解,她低声说:“放心,后山有墨澜大哥,还有那个梦言,谅明瑕再厉害,也是打不过这两个人的啊。”    白暖微微摇头,自己总不能一直龟缩在这后山,总要自己行动的,上一回被明瑕那些帮手逮住可不就在山路之上,但她不欲与阿九说太多这方面的事情,与她说了,顶多是增添她的烦恼,忙是一个都帮不上的。    休息片刻后,白暖觉着舒服了很多,便缓缓撑着床起身,看似是要出门。    阿九忙慌跟上,“阿盈你去哪里啊。”    白暖定了下,淡然的回答:“我去君先生的竹屋看看有什么能治伤的药。”    她没有说自己体内的黑色烟气实则是困扰自己的最大问题,否则怎么会如此着急的去君疏影的竹屋,如今君疏影不在竹屋中,炼丹房里不知道可否有合适的丹药,来解除掉她体内的魔障。    阿九一路尾随着白暖出去,正看见墨澜提着枪在挥舞着。    无数落叶卷动,风起云涌乍起,一柄长枪仿佛有了生命般,于这人手中熠熠生辉。    阿九忽然间轻呼一声,顿时脸红耳赤起来,似乎想起了当时墨澜说要学习温柔对待女子的事情,顿时羞的不能自已。    见白暖和阿九出来了,墨澜一把受了手中的枪,大马金刀的走到二人身边,颇为关切的问:“怎样,身体好些了么?”    白暖点头,捂着唇轻咳了声,“哥哥,你与阿九两个人去溪边逮些小鱼烤熟等我回来吃,我得去一趟君先生的竹屋。”    墨澜听见君疏影的名字,顿时双眸一沉,显是极为不快。    白暖轻声解释,“我感觉胸口的伤始终有些隐隐作痛,需去他那看看可有丹药,正好君先生现在不在,反而方便。”    墨澜这才面色柔和下来,“我陪你去吧,谁知道狐族的这些家伙会弄什么幺蛾子。”    白暖摇头,“哥哥,我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阿盈,我如今是决计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我的。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对我没有任何帮助,还是我自己去吧。”    见墨澜似乎有不同意的趋势,白暖勾起淡淡的笑容,“何况我觉着,哥哥能和阿九一起替我烤条鱼儿,我会更加开心。”    墨澜见白暖心意已决,便也退了一步,让她记得早去早回。    白暖这才从后山的桃花林往外走,这边阿九非常不理解的说:“墨澜大哥,阿盈这般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呀。”    “无妨。”墨澜笑了笑,“我不去,自然有人护着她。”    “谁?”阿九满脑子疑问。    “梦言啊。”墨澜指了指后山这条路,“阿盈走的这条路肯定是要经过梦言家的。”    “咦?”阿九越发的疑问,“墨澜大哥你一向不是最讨厌别人死缠烂打阿盈么?”    墨澜顿了顿,皱着眉头回答她,“你没看见今日梦言在房间外面遭遇闭门羹还笑的那么开心?”    “我没看见。”阿九当时在屋内,斩钉截铁的回答。    墨澜自得的笑了,“所以梦言对我妹妹显然是没有任何企图的。”    “……”男人的脑回路果然不可理解,阿九很是莫名的理解着这两件事之间的区分,结果就被墨澜抓着往河边走,“我妹妹说了要吃烤鱼,我们便做了等她回来。”    阿九回头看向去路,可是梦言……?真的没问题?    当然有问题,白暖此时就非常的头疼,看着黏在自己身后如同苍蝇一般的梦言,口中说道:“你这人果然是有预谋的!”    梦言笑如清风,“这是自然,否则怎么能时刻掌握你的去向。”    就在方才,白暖走到桃花林的尽头,却听见一阵悠扬琴声,顿时感觉不对,脚方才停下,便闻见一股香气扑鼻,转而梦言便踏着落花出现在眼中。    这一幕着实的美好,可白暖心情顿时复杂了起来。    为什么她之前做的那么狠心,可梦言却始终不肯走,还粘的越发的紧。    之前他受叶茗的安排来给自己送饭,那是她无法离开禁地,所以只能乖乖的在原地候着,可如今这般状态要她如何是好。    白暖不肯给梦言什么好脸色,走的格外的快,但是梦言却一点怨言没有,始终在后面跟着。    甩也甩不掉,如今家也搬的这般近,看来短期内白暖即便是想与此人撇清关系都不可能,想到这里,她忽然间急刹脚步,整个人转过身来,不巧就撞到了梦言的怀里。    “诶哟!”白暖捂着额头,痛的蹲在了地上。    梦言赶忙跟着蹲下,握住白暖的手腕,细细的看着她通红的额头,微微蹙眉说道:“怎么突然停了下来,幸好头上没有受伤。”    对方说话这般温柔,白暖突然间就不好意思厉声说话了,尴尬了许久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腿坐在草丛之中。    梦言愣了愣,便也坐了下来,与她并肩。    白暖眼圈微微一红,这才透露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与你说,你再怎么跟着我,我也是不可能与你发生关系。”    “我知道。”梦言似乎格外笃定她的内心。    白暖愣了下,“你知道却又为何还……”    梦言挑唇,那眉眼上扬的样子甚是意气风发,丝毫没有觉着白暖冷待他有何不好,“因为我喜欢女人这般待我。”    白暖险些没爆出一句难听的话来,这不是作死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