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救不出来,自己还自身难保,这是白暖如今最为艰辛的事情,她突然间又好想哭,但是她强忍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冷静的起身。纵然这黑烟魔障可能会令她变成自己最害怕的人,但她依旧要行得正坐的直,更还要为了以后能换回自己的身体想办法。    只要她将这一切都看作是老天爷给自己的劫难,她便能安心许多。既然是劫难,那么必须有很多能够迈过去的坎,她相信自己可以战胜这些灾厄。    这玉莲丹果然是非常的厉害,当初整个狐族护佑炼出来的丹药,一粒便迅速令她身上的伤口愈合,如今再看心口处,居然已经全数抹平,还回了原来的娇嫩肌肤。    “阿盈,好了么?”梦言在外面突然间喊道,“快出来吧”。    白暖赶紧往门口方向走,“不好意思,久等。”    说完之后她便突然站定,脸上更是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为什么说是梦言等自己,而她还回答的那么爽快呢?明明就是梦言死皮赖脸的跟在自己后面,他爱去哪里去哪里阿,她今天晚上甚至都不想回去睡,而愿意留在这竹屋之中!    好吧,方才只是她臆想之语,腹中虽有怨言,看在梦言还算不错的份上,她忍了。    结果她刚走出门,就听见梦言叹了口气,“躲不及了。”    “躲?”白暖好奇,“躲谁?”    话刚落音,门外就传来一声轻轻的疑问,“咦,是你们?”    白暖抬眼,就看叶茗身着玄色长袍站在外面,手中持着个玉碗,显是刚刚喂了鱼的状态,见到白暖和梦言在房间之中,顿时眸中闪过一丝疑问,他们两个怎么目前感情这般好了?    梦言摊手,无奈的看向白暖,意思是说让她不赶紧出来,这下和叶茗、也就是叶云笙的亲弟弟撞了个正脸,你若是心里头别扭,可千万别怪我了。    白暖这才知道梦言方才也算是好意,毕竟自己刚刚经历过情殇,和叶茗碰到自然也不算什么令她感觉良好的经历。    微微苦笑了下,白暖还是点头,“是阿,谢谢长老过来帮忙,以后可以让我自己来了。”    叶茗顿了下,又看了看梦言,这才把玉碗放在了桌上,淡淡的说:“墨盈,我能和你说几句话么?”    白暖怔了怔,却也默然的点头。    梦言在后头轻声说:“那我在后山路口等你好了。”    白暖无奈的又是点了下头,对待梦言,她还是不要太坚持比较好,无论她做什么,大概对方都会以自己的行动来表现。    叶茗微微皱了下眉,她跟在叶茗的身后,走到了竹屋外面的树下。    叶茗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白暖,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总觉着白暖哪里变了,可又说不出来,只好低声说:“白姑娘,你可还好?”    白暖唇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我还好?你哪里看出来我好了。”    这句回答让叶茗有点不知如何反应,若是以前的白暖大概根本不会这般说,但他根本没办法指责对方说话太过强硬,毕竟放弃白暖的是叶云笙,是他的亲哥哥。    若是寻常的狐族女子,早就看淡了情爱之事,可是白暖却不一样,她这等修仙人最难动情,一旦动情,更难脱出。    所以当初叶茗不同意叶云笙与白暖之事,也是正常,如今看到白暖这般,哪怕是叶茗都有点不好受。    但他还是努力放缓语速,让自己感觉温和一些:“后山住着可还习惯。”    白暖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那些颜色鲜艳的游鱼蜿蜒于水中,和风吹在面上,令她心头舒适了许多,也许是看到肖似叶云笙的叶茗令她心神动摇,又或者是方才压制魔障的时候略有点偏差,就在刚才她差点又口出不逊,这哪里是平日温婉性情的白暖,她咬着下唇好一会,这才温声回答:“挺好的,后山那里的环境不错。”    “嗯,这样也好,清净。”叶茗意有所指的一句话令白暖只觉男子无情便是常理,他根本不是在说自己清净,而是说自己给了叶云笙更清净的空间而已,这让白暖声音也微微冷了下来,“长老还有别的事情么。”    叶茗负手,这才回身看了下竹屋,认真的与白暖说:“这位君疏影法力高强,更不知是什么来路,恐与我狐族不利,白姑娘还是少与他来往的好。”    白暖歪着头想了很久,忽然间失笑起来。    狐族……    狐族……    她浮唇,“我是狐族的人么?”    这句话问的叶茗愣住,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白暖这个问题。    “当初我与族长在一起的时候,你与我说,不要与族长来往,因为我们人妖殊途;如今我与君先生关系比较好,你却与我说,狐族不应与他过密。我想请问长老,我到底算是个人还是个妖,是你们狐族的敌人,还是你们狐族中的人。”    白暖的问话令叶茗哑口无言。    白暖似是出气一般,说的格外的愤慨,“做人有这么两套标准的么?你既然是狐族的戒律长老,就不该公正严明点对我?”    说着说着,泪水都快要落了下来,但白暖狠狠的擦拭了下眼角,“我与谁在一起,的确这是你应该去着急的问题,因为我亦是个外来人,需要严加注意,但是难倒你不应该同样想办法找到我自己的身体,给我换回来原来的那个墨盈,不就解去了你们的后顾之忧?”    “我被叶云笙抛弃了,狐族的男人想睡我,狐族的女人嫉恨我,出了问题我却需要被关一个月,等到好容易出来,你却与我说,不要与君先生轻易来往。”白暖虽说的有些过分,但字字痛心,说的叶茗眉头都紧紧皱在一起。    他知道,在对待白暖的问题上,的确失衡了。    她是应当委屈的,当初明明叶茗告诉的她,你不能与族长在一起,如今他却用狐族长老的身份来命令白暖,难怪白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