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就是哭的很痛快,偏又是咬着唇不说话,墨澜看到她那种可怜模样,微微皱了下眉,其实他从一开始并没有觉着需要对这个阿九有多好,可看着她如今这惨象,想来平日里真的没少受欺负。    后来见这两个女人没个停歇,墨澜没好气的坐到桌子边上,“吃饭了。”    阿九赶紧抹了眼泪,直起腰来,看着白暖说:“阿盈你饿了么?我刚做好饭,赶紧去吃。”    白暖牵着阿九的手往桌子旁边走,这柔软的小手被握住的时候还瑟缩了下,显是阿九依旧没什么自信,这等突然而来的怜惜感越发的让白暖感到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在狐族的这些日子,她似乎在不断的成长,面对困境、面对逆境,一味的柔软只能使自己受限,只是她在面对阿九的时候,却真心想守护她这份柔软。    阿九吃着饭,很香甜的感觉,她边抽泣着边说自己的一些往事。    阿九来自于这青丘的大山深处,她本是和自己的爹娘、还有一群狐狸们一起生活,当然,她那时候还不是个人,只是阿九天生有些慧根,青丘又是个天才地宝繁多的地方,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机缘,阿九不知为何变成了人。    她成了人以后,爹娘和原本一起住的狐狸们便不再认她,在那些灵智未开的畜生眼中,只要是人便是有危险的,哪怕她是他们的孩子阿九。阿九被赶了出去,在临走的时候她抱着原来小破洞门口的大树死死的不肯离去。    那些龇牙咧嘴对着她凶狠的狐狸们,又何曾是与她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的伙伴们,阿九被其中一只咬了一口,便再也不敢多留半步,匆匆的朝着山外而去。    阿九就这么流落到了妖狐群聚的地方,但是在这里,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美丽,那些狐族的妖艳女子,个个都身材窈窕而烟视媚行,没有人觉着阿九是她们狐族的一份子,因为阿九长的实在是平凡。    被讥笑长得丑,被指使着做这个做那个,后来她就在盈澜居外定居了,一个离狐族最外围的地方,阿九都无所谓,只要有一个地方能吃饱饭能有家住便好。    阿九方才哭,是因为许多许多年都没有这等温暖的感觉,就真的好似是她的家人一般。她想起了自己临走的时候手腕上被咬出的那个牙印,那是她自小就一起玩耍的朋友,可是当她变成了人以后,那些狐狸便再不认识她。    阿九孤零零的来到青丘狐狸洞,从来没有朋友,她谨言慎行她小心翼翼,无非是求个活路,可是她哪里会想到自己会被这般珍视。    当白暖将她拦在身后的时候,阿九满心的澎湃根本无法诉说。    阿九说的话让白暖想起了自己初初入了青丘的感觉,她也很害怕自己被人发现真实身份,从而断了自己的活路。    同病相怜,大概真的是同病相怜吧。    白暖颇为怜惜的给阿九夹了个烤鱼,柔声说:“好了别哭,以后就在我们这住下,有我们兄妹二人吃的一口饭,就绝对不会少了你的。”    墨澜一听,顿时惊讶了下,“什么?在我们这住?”    阿九听了后筷子微微抖动了下,嗫嚅着说:“阿盈……还是算了吧。我、我回自己那里住便是。”    白暖皱了下眉,颇为怨怼的看了眼墨澜,口气亦是不容置喙,“我都说了,你住我房间便是,谁要哥哥同意。”    “同意,我为何不同意。”墨澜忽然间变了口气,让白暖都有些意外,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墨澜唇畔浮起丝微笑,声音都温柔了下来,“我们家多了个做饭好吃的女人,我自然是高兴的。”    好诡异,墨澜居然忽然间露出这种神态?    白暖的鸡皮疙瘩爬了一身,但又不好意思说,脸色顿时染上了点晕红,倒是阿九瞬间惊疑了声,难道墨澜突然间想起自己很早前说的那句话么?    但是墨澜难得会同意她住进来,阿九忽然间害羞的低下头来,“恩,以后都让我做饭好了。”    哎哟,白暖被这忽然间迎面扑来的粉红色气场给击中了,这种好似初恋般的感觉,让她感觉实在是羞愧,想她自从入了青丘以来,受**期的困扰,怦然心动的感觉已经离她远去,从一开始就是身体上的各种触碰。    白暖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起自己还与梦言约在竹屋,还要去寻找龙须草炼制冰心丹的时候,便又觉忧愁。    将饭碗轻轻的一推,白暖笑了笑,“我吃饱了,去湖边待会,哥哥阿九你们吃。”    白暖走到外面的屋子,这才发现地上还有一团衣服,五彩斑斓的,那红裳女子、黄裳女子,这几个来她这里挑衅的女人为了逃命,连衣服都没带走,虽然款式的确好看,但白暖见了只觉恶心,尤其上面还散发着浓烈的香味。    她露出了嫌恶的表情,蹲下身子捡起一件衣服,忽然间意外的抬声,“哥哥?阿九?你们快来看。”    墨澜和阿九对视了眼,奇怪的朝着那团衣服走,原来这些女人为了逃命,衣服丢了不说,平时的法宝、丹药还有各色各样的好东西都没能拿走。    比如红裳女子的那团衣服里,居然还有把晶莹剔透的小扇子,泛着淡淡的晶光,虽然讨厌那女人,这东西似乎很是精致,令白暖眼前一亮的俯身拾了起来,“哥哥,这是什么?”    “狐族香娘子的冰晶天香扇,养颜驻身,据说用了好多年才凑齐了炼这把扇子的材料,铸成之日,我们青丘都是这把扇子的香气。”墨澜是识货之人,取过扇子以后略微把玩了下,那扇子便变成了把寻常女子可以握住的宝扇,但是他这等习武之人拿着却又觉着没意思,嫌弃的说道:“女人就是女人,炼这法器却没用用上正经心思,就想着如何勾引男人了吧。”    “是啊。”白暖自己也是昆仑山慕尘逍的小徒弟,这等炼制法器的事情自然也是学过,法器如果没有了防身比斗的功效,那么自然便是个鸡肋。    倒是阿九还蹲在那团衣服里摸索着,忽然间发出了声惊叹,她索性拨开这些衣服,留出这满目琳琅的好东西来。    ()e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