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借口实则低劣的很,可偏偏阿九就是信了,因为除却狡猾的叶云笙外,狐族之内又有谁会想到这墨盈早就是旧瓶换了新装。即便性格有所差异,可是从外貌之上说,她都是狐族的玉娘子墨盈。    于是阿九也没有多想,推着墨盈往洞府里走:“快快,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否则耽误了你哥哥的病就不好了。”    白暖点了点头,她本来就担心墨澜的很,自然加快了步子。    来到内室是床前,白暖不禁惊呼了一声,她离开两个时辰,墨澜这烧似乎愈发严重了,整个人就如同一只煮熟的虾米似的,脸、脖子、手还有衣领内隐隐约约露出的肌肤都是通红通红的。    白暖极了,赶紧对着阿九说道:“阿九快替我打盆冷水来。”    阿九得令,手忙脚乱的转了一圈,随手拎起一旁的水桶就往外室跑去。白暖解开药包,里头的禾草和绿琦先前似乎就已经被磨成了粉,这也省去了白暖不少的功夫,她从怀中取出那朵紫蕊花,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将花瓣好不保留、一瓣一瓣地摘去下来,放在了铺在石桌上的手帕里。    紫蕊花的花瓣很多,小小一朵,却大大小小、层层叠叠、里里外外,有上百片花瓣。白暖要摘光花瓣又不能让花瓣在花心上有残留,因此必须得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她才摘了十来瓣,就看到阿九风风火火地提着水从外室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站在她的面前道:“阿、阿盈,水、水我打回来了。”    白暖的注意力全在手上的紫蕊花上,便眼皮子也不抬,低声道:“阿九,取块帕子弄湿了,替我哥用冷水擦身降降温。”    “啊?啊?”阿九连续啊了好几声。    “阿九!赶快呀!”白暖也急了,这个阿九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今天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    阿九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照着白暖说的去做,只是一张俏脸红的犹如那天边的红云。    白暖这时可顾不得那么多,加紧了手上的动作,可注意力却一点都不敢放松,当最后一片取下之后,白暖松了一大口气,捏着手中仅剩的花心部分,喜滋滋地转身刚要去找药罐子煎药。一转头就看着阿九手脚僵硬地替墨澜擦着背,那鼻子下头已经挂上了两条长长的鼻血。    白暖叹气,连忙唤道:“阿九,替我将花蕊入水,煮沸之后依次将桌上两包药粉撒进去,待药的颜色又变回清澈就熄了火,端出来,记住了吗?”    “记住了!”得到了新的人物,阿九几乎是如负释重,飞一般地跳了开来,从白暖手上取了东西,抱着桌上的药粉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白暖无奈,回到床边,打湿了帕子,小心翼翼地将墨澜扶了起来,却正巧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眸子。    “呃……”白暖一时语塞,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墨澜那半裸的身体,再看了看自己,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心虚地开口道“哥哥,你醒了?”    不知道是否是发着高热的缘故,墨澜失了往日的精神劲儿,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白暖虽然觉得有些奇怪,这和过去的墨澜似乎有些不一样,过去即便是受伤了,墨澜也是死缠烂打的要她帮他包扎什么的。可今天,不知为何,却让白暖觉得,墨澜方才看她的目光很是冷淡。    发现了这一点,白暖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地替墨澜擦完身后寻了一床被子将他捂了起来,唯独露出了一个脑袋。白暖又另取了一条帕子,弄湿后敷在了墨澜的额头上。    做完这些,白暖暂时松了口气,一转头又看见墨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眼神极冷,让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连忙开口道:“哥哥我去找阿九,问问药煎的如何了?”    墨澜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闭上了眼睛。    真的不对劲啊……    墨澜怎么会有这么冷的气场,若不是长相还是墨澜,白暖几乎都要以为,是不是其实面前的人是君疏影了。    白暖不自觉地浑身一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似乎洞府内的温度也因此又凉下了几分。    她起身向外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呢,就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哎哟,阿盈,听说你哥哥回来了,怎么这家中这么安静呢?”    一听到这个声音,白暖整个人都要坏掉了,这老天爷和她在开什么玩笑呢,先前好不容易虎口逃生,如今这翎儿阴魂不散,又寻上门来,怎么就不能让她过几天平静的日子呢。白暖扁嘴,心想道,叶云笙啊叶云笙,如今可不是她出门去找麻烦,而是麻烦自己找上了门。这可让她怎么办才好。    白暖叹了一口气,几乎是硬着头皮地向着进来的女子迎了过去,如今对方找上门来又提到了墨澜,恐怕墨澜受伤的事情她也已经知道了。就是仗着自己没有靠山了,才会这么嚣张,上门来挑衅,自己还是见机行事,但是无论如何都要护得墨澜周全。    白暖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来:“姐姐怎么来了?”    翎儿此时已换了一身红衣,愈发显得娇媚可人,只见她红唇微勾,媚眼轻挑,目光若无其事地掠过石**背对着她们躺着的墨澜,轻笑道:“妹妹真是贵人多忘事,两个时辰之前,咱们不还刚见过面,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们一个交代。”    白暖咬了咬牙,这个翎儿看来真的是厌恶她的厉害,短短一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她麻烦,先前就差点比她自尽,如今又寻上门来,看来就是来挑事,不想让她好过的。今天看来,是凶险的很啊。    白暖心里头虽然怕的很,但是还是强打着精神,抬眼犟道:“姐姐,我先前该说的都同你说过了,你不信我,我又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