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已是寒意逼人,慕容晴莞坐在**,将脸埋在双膝间,眼睛酸涩,却只是强忍着不哭出声来。

自父亲走后,她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卧室里,不想见任何人,任泪水一遍遍打湿面颊,仿若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痛苦,无助,绝望,紧紧包围着她,撕扯着她,她哭着喊着想要留住娘亲,可八岁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娘亲死在她的面前,却无力反抗。

右手轻轻抚上左腕,那道细长的伤痕是她刻意留下的,她曾想,就算她只是一枚可悲的棋子,被利用,被下毒,被伤害,但她依旧有选择生死的权力,可如今,父亲连这点自由都不愿给她。

她好恨,为什么父亲要这般对她和娘亲,明明是他不要她们母女,却还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在娘亲身上,虽然娘亲一直不肯告诉她有关父亲的事情,但她知道,娘亲好爱他,可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娘亲的爱!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慕容晴莞懒于抬头,她知道定是幽竹又来劝她吃东西,她一整天都滴水未进,并不是有意折磨自己,只因心中郁结,又怎会有胃口吃饭。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有些倦怠的开口:“去端药吧,本宫想睡了。”

“朕让人熬了点粥,很清淡,你吃一点了再睡。”低沉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她熟悉的温柔。

她诧异的抬头,正对上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此刻,他着一身暗紫色锦缎常服,脚上蹬着的皂靴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尘土,眉宇间亦噙着一抹难掩的疲倦。

她心下已经了然,慢慢挪身下床,便要去唤人伺候他沐浴,然还不等她的双脚落地,整个人便被拥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莞莞……”他低喃的唤着她,却不再有下文,手臂越收越紧,仿若是要将她嵌入己身,融入骨血般用力。

早朝后,他便去了西山军旅巡营,事务繁多,本是打算明日一早再回宫的,可他心里放不下她,硬是连夜赶了回来。

哪成想,刚一回宫,便听说她那可恶的父亲来找过她,想是定没什么好事,进得寝居里,看到的果然是她哭肿的双眼,可一向沉稳睿智的他却笨拙的不知要如何安慰这个受伤的小女人。

他抱的她太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微微挣了挣,却换来他更紧致的拥抱,“皇上,您弄痛臣妾了!”她不满的嗔道,嗓音却因为先前的哭泣而有些哽咽。

萧昶阙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放开她,然手却未离开她瘦弱的双肩,他缓缓坐在她身旁,一瞬不瞬的瞧着她嗔怒的娇容,“对不起,是朕太粗鲁了。”这般娇小的可人,怎么受得了他那强劲的力道。

慕容晴莞定定的回视他,这段时间,他日日来缀霞宫陪她,夜夜拥着她入睡,他们很少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她窝在躺椅里看书逗狗,而他就倚在案前批阅奏折,就算是吃饭的时候,也是相对无言,真真是相敬如冰。

有时候,她就会想,那般强势骄傲的他,究竟能忍到几时?

她自小便习惯了不与人讲话,他在与不在,对她来说都无太大的影响,所以,除了寒毒发作的时候,她都不会拒绝他的留宿,正如他所说的,这里每样东西都是他的,她不可以赶他走。

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包括她在内,在他眼中,她慕容晴莞就是一件东西,不想要的时候,便任人羞辱践踏,来了兴致的时候,便又捧为珍宝,但帝王的宠爱又能维持多久呢?当他再次厌倦她的时候,是否还能如此的迁就她的喜怒哀乐?

见她只是盯着他不语,他温声道:“莞莞,吃点东西好吗?朕听说你一天都没有进食了,这样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推开他置于她肩上的大掌,小手慢慢探向枕下。

她眼中的冷漠疏离再次刺痛了萧昶阙,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极尽呵护,她不想说话,他便只静静的陪着她,可无论他怎么做,她的心依旧冷硬如冰,让他无法真正靠近她。

“你是朕的妻子,朕……”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她冷冷的打断,“因为我是苏暖暖,才让你的态度转变的,对吗?”

“莞莞……”她竟然已经知道了,可她还是误会了。

慕容晴莞从枕下拉出一物,扔在他面前,那是一方绣着湘妃竹的绢帕,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这是从你换洗的衣衫里掉出来的,皇上,你看清楚,我是慕容晴莞,是你有名无实的妻子,苏暖暖已经死了,在皇贵妃小产的那一日就已经死了,这些日子以来,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无法满足你的需求,后宫中有无数的女人盼着你的恩宠,你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我这样的女人身上。”

不,不是这样的,他的大掌再次袭上她的肩头,语声坚定道:“莞莞,朕爱你,朕只想要你,无论你的话有多伤人,朕都不会放弃你。”他不告诉她,自己认出她的事实,,就是怕她会有这样偏激的反应,可他还是没能瞒住她,要怎么样,才能让她重新接纳他?

“你爱的不是我,而是你理想中的苏暖暖,你把她想象的很完美,善良,单纯,有着明媚的笑容,可你眼前的慕容晴莞,她阴狠毒辣,冷漠自私,她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不要浪费你的感情在我的身上,我承受不起!”他说他爱她,可当姐姐顶着苏暖暖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却轻易的将那份爱给了姐姐,那时,她便已经对他失望了。

她的决绝压回了他未能出口的话,如今的情形,解释已太过苍白,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以行动告知这个小女人,他有多么想要她。

手上的力道加重,他霸道的将她拉近自己,俯下脸,瞬间攫取她柔软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下去,他的动作太快,让她一时恍惚,待反应过来后,便开始极力的推搡抗拒,紧咬贝齿,拒绝他的深入。

当覆上她粉唇的那一刻,他胯间的**便强烈地叫嚣起来,一手按着她乱蹭的小脑袋,另一只大手贪婪的在她身上移走,从她的背脊滑向胸前,急切的探入她的衣襟深处,握住了那销.魂的丰盈,喉结滚动,心头的渴望愈发强烈,抵在她腰间的硬挺更是肿胀的疼痛,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段时间的禁欲,简直要将他逼疯了,尤其是每夜抱着最心爱的女人,却碰不得的感觉,真是万分的折磨人!

他不要再忍了,既然她的心如此难攻,那么他便先要了她的身,即使她会怨会恨,他也要将她禁锢在身边。

挣扎间,她腰间的衣带已经散开,而他的大手已慢慢下移,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探向她的大腿间。

不,她慌了,开始口不择言,而他却趁虚而入,灵巧的长舌探入她的檀口,肆意挑逗着她甜软的小舌,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她想要咬住他的舌,却被他轻易的躲过,也更加勾起了他想要征服的**。

“唔……”她难耐的扭动身体,奈何双手被钳,身体也顺势被他压倒在**,泪水瞬间溢出眼眶,她好委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欺负她,在他面前,她竟是这般软弱无助。

他整个人压在她盈软的娇躯上,大手已经覆上了那神秘的幽谷,轻轻摩挲揉捏着,却又有些犹豫着不敢深入。

她只觉耻辱,泪水愈发汹涌而出,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的唇终是离开了她已是红肿的小嘴,吻上了她光洁的额,掠过她紧蹙的眉心,就在滑至她眼睑处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咸涩的泪水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瞬间清醒过来,“莞莞……”强撑起身子,他疼惜的看着她痛苦的小脸,大手颤抖的抚上她濡湿的面颊,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这般对待她,说过会等到她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可他居然自食其言。

感觉他已止了动作,覆在她私处的手也已拿开,慕容晴莞睁开眼,愤恨的瞪着他,“放开我!”

钳制着她双腕的大掌依旧没有松开,只是力道已然放轻,她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奋力推开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上。

萧昶阙懊悔的看着她,刚要起身拉她,却被她清冷的声音制止住,“你不就是想要这具身体吗?我给你,但只怕你看到它真实的样子后,便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转过身,寝裙的衣带早已被他扯开,她只是轻轻一拉,衣衫便已滑落肩头,慢慢落在她脚边。

当她僵硬的背脊彻底暴露在他面前时,他的眼际蓦地湿润起来,心口抽痛不已,怎么会这样……

他虽不是纵欲之人,但作为一个帝王,也有过不少的女人,对他来说,后宫中的那些女人的身体远远比着她们的脸蛋更能吸引他。

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令人心疼的身体,那白皙的背脊上布满了斑驳的伤痕,“暖暖……”他走近她,伸出手,却不敢碰触她微颤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