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晴天骑着白马,路边的人群和花草树木急速地向后闪过,根本看不清,也不像看清那些到底是什么。眼前看不见的目标,感觉越来越接近。

晴天身着暗青色的长款棉袍,袍子随着树影一起随后飘荡摇曳。晴天没有一点儿表情,却又满目沧桑看着临近而遥远的一个未来。

“驾……驾……”晴天不停地抽打着马屁股,一直嫌弃这匹白马跑的太慢。要是有一匹飞机就好了,嗖一下就可以轻易到达目的地了。古代哟……

晴天越往前走,人烟就越来越稀少。四处飘散着淡淡的寒烟,没有一点儿野兽鸟叫的声音,静谧至及。

“吁……”晴天勒住马缰,她看到旁边有一块石碑,上面的字迹很模糊,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创廊山的脚下了。

她抬着腿,大腿笨拙地划过马背,然后又搂着马,重重地掉到地上,扬起厚厚的一层尘土。

晴天拉风地甩过自己的棉袍,朝着石碑走过去。

“哎哟……”晴天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用袖子拍打着石碑上那陈旧百年的大灰尘。

晴天擦好石碑,因为年岁太久,上面的字迹也都太模糊了,依稀凭着旧迹还是可以大概分辨出创廊山三个字。

“好了,创廊山。”晴天伸出右手打着响指,搞定。

“小马马,这次可全靠你咯!”晴天翻着包袱找出来自己的粮食和白马的粮食,她一边自己拿着破天老翁给她准备的超级无敌大硬饼死咬着,一边拿着草料喂白马。

“有没有搞错啊,我是人,不是恐龙。”晴天努力咀嚼着,搞得腮帮子都酸了,嘴里嚼着饼还含糊不清地发着牢骚,“小马马,你说,破天老头他怎么能那么扣。呵,搞得我连发牢骚的力气都没有了。”

晴天伸手揉着自己可怜的脸蛋,说不定就要肿了。本来就很辛酸,就连吃也都这么辛酸。

“还是喝口水吧,这样好让胃里那些烂饼好消化。”晴天一边揉着脸,还一边牢骚。刚刚还说自己没力气了,现在看,分明就不是!

晴天摸着水壶,长长地叹着一口气,摇着头,极不情愿地拔开塞子,倒进嘴里。

“噗……”晴天嘴里喷射出一条美丽的长弧,水珠随着弧度慢慢地下滑。形似一个小小的人工喷泉。

“啊……”晴天抬起胳膊擦着嘴,“要不要这么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牙缝。这么凉,想冻死我啊!算了算了,不喝了,留给那个死老头,到时候不喝也得给他灌到肚子里。”

“咦……”晴天抱着马背,要死要活地半天才爬上去,“小马马,我们走吧!”

越往创廊山上走,路越滑。天太冷,土都给冻住了。

越往上走,马蹄越把不住地上。好几次都差点儿出事故,所以,还是人步比较安全。

“小马马……”晴天摸着马头,她把马放在创廊山一个潮湿温暖的山洞里,然后拴住缰绳,把地上铺满了马粮,范围都在码头能够得到的地方。

晴天裹紧大衣,背起包袱。辛酸地走出山洞,边走边唱自己自创的歌曲:

冷风呼呼地吹大雪纷纷下落孤单的我一个人行走在天涯没人陪也没人爱啊哈……啊哈……啊哈哈……

我一个人走遍天下没人陪也没人爱饮一杯孤独做的酒沏一壶寂寞泡的茶啊哈……啊哈……啊哈哈……

我一个人走遍天下没人陪也没人爱饮一杯孤独做的酒沏一壶寂寞泡的茶啊哈……啊哈……啊哈哈……

啊哈……啊哈……啊哈哈……

晴天一直唱着,嘴里一直冒着热气,咕嘟嘟地往上升。

走了大半天了,往前走一直也望不见头,本来就有雾气,还下着雪,看着没有目标的远方。晴天心里真的有点儿打鼓了,希望可以用最快的时间来赢取黎桥的生命。

想到黎桥,晴天就热血沸腾,浑身冒热气,像一只正在烤熟的猪猪……

冷飕飕的寒风吹过来,打了晴天一脸雪花。

她伸出袖子,摸摸眼上挡住视线的雪花,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就像一个行尸走肉。现在真是一点儿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晴天发现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还有点儿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走着走着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她看迷迷糊糊之间看到前面太阳很刺眼,应该是要到山顶,快要能够找到笑面如靥了。

晴天把手指头深深地插进雪和泥土的混合物里,就这样吃力地向前爬着。她要拿到笑面如靥,一定要拿到。正是这种信念,支撑着她。晴天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印子。

晴天低着头,不知道爬了多久。最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脸直接贴在地上磨蹭着往前走。

她突然感觉到浑身温暖,阳光非常强烈的在照射。

晴天抬起头,朦朦胧胧之间,看到阳光下有几朵艳丽的花,它们追随着阳光,展开每一朵花瓣,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她趴在地上,抬着头,颤抖着黑乎乎的指头,缓缓地向笑面如靥移动过去。

当手指将要接近花朵的时候,晴天干裂的嘴唇发出最后一句欣慰的话:“笑面如靥……”说完就眼前一片漆黑,晕倒了。

“晴天,晴天……”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唤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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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分不清楚到底是梦幻还是真实,她什么也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谁?你是谁?”晴天带着惊恐的声音质问着对方,她感到一阵阵莫名的恐惧感。

“是我呀!怎么才分离这么久就把我忘了?”既轻快又飘渺的声音,依稀分辨得出,是一个男声,“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啊!”

“走?去哪?你去哪?”晴天的心里隐隐作痛,浑身发冷头皮发麻,“你是谁,你是谁?”晴天带着哭腔大吼着不知名的对方。

“我要走了,你保重。不要担心我,我只不过是回了我来时的地方。”声音变得越来越沉重,夹杂着不舍与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