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节却把青梅嗅

看着前方似乎有说有笑的三个『女』孩子的背影,张子文问身旁的沈山山道:“你是不是怎么得罪你老婆了?”

“好像没有啊……”沈山山苦恼地说道。WWw、QuAnBen-XIaoShuo、cOm

“你的eq该不会是零吧,仔细想想。”张子文没好气地说道。

“哦,哦,我想想……想想……”沈山山赶紧点头道。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如今有张子文在一边参谋参谋,他正想解决一下。刚才一路行来,见到寒青檬对张子文那副小鸟青檬的样子,他心里还真是非常羡慕……

“沈师兄,干嘛去啊?”忽然路斜对面有两个戴着眼睛的男孩子冲着沈山山远远的打着招呼。

“哦?啊,去吃饭,吃饭。”沈山山被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了一眼那两个学生,远远的回应了一声。

等两边人错身而过后,张子文揶揄道:“看来你这个八校会武的擂主还很拉风嘛,走到哪都有人认识你。”

“说什么呢,”沈山山摇摇头道,“刚才那两个是我当辅导员的班上的学生。”

“你这帝京地下势力头子,居然还是辅导员?gto中国版吗?哈哈……”张子文先是愕然,继而大笑不止。

沈山山脸都涨红了,硬声道:“你小声点。别在学校里叫什么黑帮黑帮的,学校里知道我真实身份的还不超过十个呢。再说了,我一研二的学生当本科班的辅导员怎么了?很正常的事嘛。”

说完他一拳擂向张子文腰间,可惜被张子文肌『肉』轻轻一卸,他的拳头就滑到一边去了,丝毫没着上力。

“研二?。”张子文眼睛都瞪圆了,“哈,看来你比那家伙牛多了,居然在南大这么个名校『混』到研究生的地步了,不错不错,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霸下怎么时候给你补的档案,考啊,前几年跟你在荒漠『混』了不少rì子吧,竟然守口如瓶,太禽兽了。”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什么玩意?”沈山山不耐烦地说道。

张子文悠悠说道:“一rì剧,说了你这大老粗也不懂。”

“rì剧?小rì本的狗屁玩意你也看?你***……”沈山山恨恨地说道,“好了好了,不瞎扯这些玩意了,你到底是来帮我出点子哄老婆的,还是专『门』来笑话我的。”

见到这大哥似乎有点暴走的迹象,张子文赶紧顺着他的话说道:“好好,帮你出主意。可是,老哥你也先要把事情的源头『弄』清楚吧,否则就如无根之木,想活也活不起来嘛。”

“源头……你去死好了,如果我知道源头在哪里,还用你来参谋个鸟。”沈山山瞪了张子文一眼道。晕,这eq看来果然是零。

没法,张子文只好慢慢『诱』导道:“那你想想啊,你老婆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这样的,这么简单的事,你不会想不起来吧。”

“哦,这个啊,我想想……”沈山山拧着眉头说道,“对了。就是上周周六,我陪她逛了趟街,晚上回来后就变这样了……”

听了他的话,张子文想都没想就说道:“那肯定就是逛街的时候出问题了嘛,说说,当时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了,是不是她想买什么你不愿意?或者她想多逛会的时候你就喊累跑回来了?”

“你当我白痴么,这么愚蠢的错误也会犯?”沈山山得意的瞟了张子文一眼道。

“什么事也没发生?”张子文半信半疑地问道。

沈山山低头又想了一会,说道:“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啊,能说的,大概就是中途我离开了……”

“离开?。”张子文大惊失『sè』道,“这还不严重?”

“严重什么呀,”沈山山没好气地答道,“当时是因为帮中有事,我问过小幽,她答应了我才走的。”

“当时到底怎么回事?”张子文仍然问道。

沈山山没办法,只好说道:“当时有个手下办事不利,『弄』砸了,打电话来求我过去处理。我就在电话里骂了他几句,然后就跟小幽说了。小幽当时正在试穿一条牛仔『裤』,头都没回就答应我了,『挺』爽快的啊,所以我就走了。”

“立刻答应了?”张子文盯着他问道。

“立刻答应了。”沈山山点点头道。

“你也立刻就走了。”张子文又问道。

“她答应了,我当然就走了啊,事情也『挺』急的。”沈山山又点头道。卖狗的。这eq估计都负到一万以上了……

张子文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说大哥啊,你那处理江湖事务的灵活头脑都哪去了。人家『女』孩子答应的这么爽快,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奇怪?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沈山山莫明其妙地说道。

张子文摇摇头,说道:“你也不多问几句,居然就这么立即走了……”

“那还能怎么?她答应了,我当然立刻就走了。怎么,难道你的意思是小幽就为这个恼我了?”沈山山『摸』了『摸』下巴道。

“你这样,明摆着把你老婆放在你的帮会之后,不恼你才有鬼了。”张子文对着这个不通情理的大哥头都大了,扔下一句话就往前走去。

“嗨嗨,真是这样?”沈山山赶紧追了上去,“小幽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你不了解她,我告诉你,小幽她……”

“停。”张子文对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这是人『xìng』,具体来说,就是『女』孩子的天『xìng』,只是有时表现得直白一些,有时表现得委婉一些罢了。”

“真是这样?那……老弟,我该怎么办?”沈山山闻言,苦着脸说道。

“也别太急了,先避过你老婆这段火头再说,徐徐化解,以柔克刚嘛。”张子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怎么克啊,你倒是说清楚好不好?”沈山山急道。

“你对她的感情就是最好的武器。”张子文微笑着说道。

“感情?武器?这两个能扯上边?”沈山山疑『惑』地说道。

张子文望着前方已经走进了一家酒楼的三个『女』孩子的身影,说道:“仔细体会,想清楚了,以后这样的麻烦你就可以避免许多了,感情上的事,终归要靠自己的。好了,她们选定地方了,我们快走吧。”

“商朝,我看你得去减减『肥』了,刚才在出租上差点没挤死,格老子的……”夏天一边抱怨着,一边扭动着脖子,伸展着胳膊,好像真的受了不少罪似的。

可惜商朝这个东北大汉根本就不吃他这套,撇撇嘴说道:“你知道个球。老子这叫身高体壮。减『肥』?胖子,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夏天当然不能容忍商朝的“挑衅”,眼珠一瞪,正要好好“回报”身旁这个大块头的时候,站在两人身后的苏杭突然从两人中间『插』了过去,走到身前望着街对面晃着头说道:“豪爵夜总会?苏杭把我们拉到这儿来干什么?大中午的,这夜总会有开『门』的么?”

被他这样有意无意的打断,后面两人自然吵不下去了,夏天走上前来,嘀咕道:“八成是这商朝脸脑子里进水了。”

这时,付完车费的苏杭走了过来,听到他的话,不以为意地说道:“夜总会当然没这么早开『门』了,他们二楼有个西餐厅,还不错的。”

夏天双眼一翻,说道:“西餐?那玩意有什么好吃的?喏,那边就有个川菜馆,去那吃吧,喂……喂。”原来苏杭根本就没理会他的反应,话一说完就往街对面走去了。不过,他话虽这么说,可仍然紧跟着苏杭就穿马路而去,搞得本来想过来推他一把,让他别这么絮絮叨叨的商朝扑了个空。

“这鸟人。”商朝恨恨地说道。

“哈,都是人『jīng』啊。”夏天大笑道,也跟着走过去了。很快,就上到了二楼,找到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后,服务生就过来给他们点菜了。

夏天拿着制作『jīng』美的菜单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把菜单往桌上一扔,靠在椅背上双手抱着后脑勺懒洋洋地说道:“苏杭,这玩意据说很讲究,我是不懂。你要来这的,你决定好了。”

苏杭瞟了他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那服务生说道:“头盘要熏鲑鱼,然后是意式蔬菜汤。再就是西冷牛排,七成熟,配蘑菇汁,最后来份沙拉和冰淇淋。”

“好的。”那服务生点点头,一一记下了,“那其余两位……”

“都一样,一式三份好了。”苏杭又说道。

“诶,慢着,”那服务生正要离开,又被夏天叫住了,“我的那份,换成薄牛排,甜品要布丁。”服务生赶紧又记下,这才拿着菜单离开了。

“看不出嘛,酒鬼,”商朝盯着夏天说道,“平时看你喝白酒那么生猛,没想到对西餐也这么熟。”

夏天拿起餐盘的叉子,一边轻轻敲击着一边说道:“商朝,你忘了他说过他老爸是开大公司的了?腐朽的资产阶级,自然对这些玩意『jīng』通了。”

苏杭简直哭笑不得,只好说道:“只是跟着我老爸出席过几次公众宴会而已,哪谈得上什么『jīng』通,你这死胖子瞎说什么呢。”

“嗨,胖子。”夏天正要反驳,被苏杭打断了。

“什么事。”夏天不耐烦地说道。

苏杭指了指他拿叉子的手说道:“我们这是在西餐厅,不是在天桥底下要饭,你这是唱的哪出,莲『花』落?”

“不错不错,要丢人也别拉我们垫背,一边去。”商朝得意地笑道,刚才那口恶气算是出掉了。

“你们……”夏天气得脸都有些许泛红了,不过他一扫四周,真有好几桌的客人把目光投向了他这边,就连好几个服务生目光中鄙薄的含义都分外的清楚。他只得把叉子小心的放好,然后瞪着对面两人恨恨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惹火了老子,砸了他这鸟店。”

商朝可是毫不示弱,同样瞪着夏天说道:“你要砸就去砸,瞪自己的兄弟们干什么。”

“砸店?你敢吗?”苏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

“我不敢?”夏天也笑了,慢慢起身探过头去俯身盯着苏杭说道。

商朝皱着眉头道:“没必要这么冲动吧,你也是的,『激』他干什么。”

“冲动?”夏天嘴里对商朝说着,但眼睛仍盯着苏杭,“存心不良,说我没胆子?不过就是黑虎帮一堂口罢了,我哪没去过?在临安的时候,老子踹过的场子加上十根脚趾头都数不过来了,还怕了这?”

“黑虎帮的堂口?你怎么知道的?”商朝讶异地说道。

夏天缓缓坐回椅子上,望着苏杭讥笑道:“刚才那服务生,脚步明显比常人轻了不少,十指粗大有力,哪像个普通服务生的样子。”

“就这样?”商朝又问道。

“刚才你没看到他袖口上,绣着一条在水里翻滚的黑龙吗?我在临安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是黑虎帮的标志。”夏天撇撇嘴道。

商朝扫了周围一眼,又说道:“就算是黑虎帮的地盘,那怎么就肯定是他们堂口的所在地了?苏杭,是不是的?”

苏杭还没来得及回答,夏天冷笑一声道:“问他干什么。这儿如果不是黑虎帮的堂口所在地,会神秘兮兮地把我们引到这儿来?而且我还敢肯定,这个堂口,十有**还是黑虎帮里数一数二的大堂。嘿嘿,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小子和老张是一个德『xìng』,做事总喜欢搞得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不错,”苏杭微笑着说道,“这儿就是黑虎帮里第一大堂,仁字堂总舵的所在地,他们的堂主,据传是下任帮主的热『门』人选。”

听了他的话,夏天笑嘻嘻地说道:“我说『sè』狼同志,你明知这是个老虎窝,还把我们带过来,明显居心不良哦。”

“就是,这小子的来历之神秘,比起老张来也差不了多少,指不定就是黑虎帮派来卧底的。”夏天抬起右『腿』搁到左膝上,晃动着脚尖讥讽道。

“咳,这都扯到哪儿去了。”商朝正要和和稀泥,这时几个服务生已经端着盘子走过来,把他们点的菜一一放到桌上了。

“吃饭吃饭,天大地大,吃最大。”夏天挥了一下手说道。几个人也不再言语,埋头吃了起来。

“堂主。”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站在办公桌前弯着要低声说道。

云路一边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事?”

“那四人还在下面坐着,豪哥让我来问一下堂主,看看该怎么处理这事。”这矮个子语气惶恐地答道。

云路有这么个脾气,整个仁字堂几乎是无人不知的:做为他的手下,他是希望你越能干越好,有什么事情,尽量都你自己决定,你如果请示他的越多,他反而认为你越没用,是个废物。这一点,和许多喜欢把大权紧紧抓在自己手里的大佬完全不同。

因此,做为他的手下,立功升级的机会就非常多,像这人嘴里提到的“豪哥”孙豪,年纪不过二十五,就成为了云路最得力的助手,就是这么来的。同样因为这个原因,云路在黑虎帮较年轻一辈的帮众中的声望,除了帮主祝远山外,无人能及。

“还在?”云路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抬头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四点十三分了。

这矮个青年听了他的问话,身子都轻微抖了抖,涩声说道:“是的,一直都在,咖啡换了一杯又一杯,说说笑笑的,也就谈些他们学校里的闲事。”

云路轻敲了两下桌面,然后说道:“给我把电视打开,让他们把监控图象传过来。”

“是。”矮个青年赶紧过去把对面的电视打开,同时用通话器通知了监控室把画面传到云路的办公室来。画面很快亮了起来,而且距离不断拉近,苏杭三人的图象也越来越清晰。

“看这鬼天气,又要下雨了。如果太大,又不快点停的话,估计晚上的生意都要受影响。”许子将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同时还轻轻的摇晃着脑袋,一脸舒适惬意的表情。

“哦?”云路淡淡地答了一句,仍然盯着电视上的监控画面。

“刚才那小妞手法真不错,舒坦。难怪你这生意火爆,小妞的水准都比我那高些,哈哈。”许子将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立刻有人奉上了一杯香茶。

他端起来,略微抿了一口,然后说道:“我说,你也该适当休息一下,劳逸结合嘛,这大下午的,难道还有人敢来公然闹事不成?干嘛还盯着监视器不放……咦?难道还是中午来的那三个小子?”

“不是他们还是谁?”云路耸耸肩道。

许子将脸上浮现起一丝讶异的神『sè』,说道:“这都坐了多久了,还不走?难不成是来喝下午茶了?”

“这几个人凑一块,跑来我们黑虎帮的堂口上来喝下午茶?”云路的语气里充满了嘲『弄』,也有一丝无奈。

“是啊,那个叫张子文的小子也是他们寝室的,莫非这几个小子是来给他出头的?可不能吧,这几个人,身份背景大异,张子文凭什么本事把他们都笼络到一起?不可能,不可能……”许子将越说,声音越小,也不知他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大可信,还是思考着此事当真发生后的严重『xìng』。

“在这多想干什么,等着不就知道了?”一丝生涩沙哑的声音传了进来,很快,关『玉』林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里,老头缓缓在许子将对面坐下了。

“等?”许子将疑『惑』地看着老头问道。

关『玉』林瞟了一眼许子将,淡淡说道:“许堂主这是怎么了,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都不懂?难不成被几个『毛』头小子就把心给惊慌了?”

许子将一愣,老脸上现出些许愧『sè』。他赶紧低下头去,端起茶杯品了起来。其实要不是这些rì子关『玉』林和他及云路的关系明显改善,以往rì的情形和他的脾气,只怕立即就要和这面容枯槁的老头顶起牛来。

“还待在这干什么,不下去回话?”云路瞧了一眼诚惶诚恐站在『门』边的那个矮个青年,沉声说道。

“啊?”矮个青年有些糊涂了,“那堂主,豪哥问的事……”他的腰都快弯成九十度了,声音明显发起颤来。

“你傻了吗,没听到关堂主的话?”云路的声音越发低沉了。

这青年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关……堂主的……”他一抬头,恰好瞧见云路面沉若水的神『sè』,这下连冷汗都冒出来了,忙不胜地点着头,转身一溜小跑下楼去了。

他当然还是一头雾水,什么也没闹明白。不过在他想来,管它呢,待会豪哥问起来,就把刚才听到的全一一说出来就是了。至于孙豪是否明白,那他管不着,也管不了了。总之,这三大堂主同在的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那腰『腿』估计就要变得和连御十『女』差不离了……

“轰隆。”一声惊雷突地响起,转瞬间,豆大的雨点就哗哗的落了下来,天际间立时变成白濛濛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

“真变天了……”云路转身望向已是一片『迷』朦的窗外,那锐利的眼神,似乎想要看穿这个『迷』惘一片的雨『sè』一般。

“真变天了……”夏天瞅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撇撇嘴道,“这下想走也不方便了,哈。”

商朝也歪着头看着窗外,嘀咕道:“都说了早走了算了,傻待在这干什么。要找事,也不该大中午跑来嘛。”

夏天一脸讥笑地神『sè』看着苏杭,说道:“看来我们似乎高看你了,只有愣头青才这么冲动……”

“叮零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夏天掏出自己的手机,仔细一看,立刻变成了一苦瓜脸。他按下通话键,刚举到耳边,立即手一抖,手机差点就掉落下去了,苦瓜脸也变成了猪腰子脸……

“诶,表妹啊,什么事这么大火气……呃,你听我说……我们在哪?这个,这个……好好,求你别说了,我们在江『yīn』中山路上的豪爵夜总会二楼的西餐厅……喂,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喂,喂。”

电话里都一阵忙音了,夏天只好拿下来合上翻盖。待把手机放回去后,他狠狠地瞪了苏杭一眼,咬牙说道:“这下入你的意了?”

苏杭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摇晃两下后喝了一小口,就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回味咖啡的香甜。

“黑咖啡,苦不死你,还在这装模作样。”夏天瞪着苏杭道。可惜对方毫无回应,他只得怏怏地拿起小勺,搅动起自己的卡布其诺来。

“什么?你想铲除掉黑虎帮和铁鹰帮?!”沈山山呆呆地瞪着张子文,手中的筷子调到桌面上了都不觉。

“嗯。”张子文随意答了一声,然后从那盘南瓜豉汁蒸排骨里掰下一大块南瓜夹到了寒青檬碗里,“青檬,你胃不大好,多吃南瓜有益处的。”

“哦,好的。”寒青檬甜甜地笑道。

“嘿,你对你『女』朋友蛮不错的嘛。”何曲幽说道。见到身边的黄翠莺一脸平静地夹来菠菜吃着,她凑了过去。“翠莺,有这样的男朋友,真是福气啊,你说是不是?”

黄翠莺细细地咀嚼完口里地菠菜,才淡淡笑道:“那当然了,子文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你……”何曲幽觉得自己面前坐着的似乎是个外星人,愣了半响,她才闷声嘀咕了一句,“疯了……”

沈山山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他用力的捶了捶餐桌,大声说道:“喂,你们认真点好不好?小幽,你也是出身于大家的,难道不知道子文他这话所代表的意义?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何曲幽白了他一眼,根本就懒得理会,自个吃起菜来。

“哈……哈哈……”张子文立刻笑的前仰后合,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前世一部电影里那个类似于人妖的劫匪在火车上抢劫的那句台词“严肃点,打劫呢”。

不过见到对面的大哥脸似乎都有点转绿的意思,他强忍住了笑意,说道:“好不容易大家重聚,一起吃个饭,就别搞得这么严肃,轻松点嘛。”

“轻松?”沈山山没好气地说道,“你抛出这么个炸弹来,还要轻松?想轻松你就别说这话。”

张子文耸耸肩答道:“这可是刚才沈哥你问起我最近在干些什么,我才回答了,难不成要我『蒙』你才行?”

“你……”沈山山呆瞪了张子文一会,转而用力戳起一块牛『肉』,用力的嚼起来。

张子文忍着笑,起身给沈山山的酒杯加满了酒,然后说道:“别这样嘛沈哥,我们兄弟好久不见,干嘛搞得像仇人似的,来,喝酒喝酒。”沈山山抬头瞟了他一眼,端起杯一口把酒喝尽了,不过仍然不发一言。

张子文无奈地笑了笑,这时黄翠莺说话了:“子文哥哥,沈哥这是关心你,才会有些着急的。”

张子文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还这么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沈山山不满的说道,“兄弟,你知道临安这滩水有多浑吗?也许不知道,你嫂子都多少知道点,不信你问她。”

“谁是他嫂子了?难不成某些人在做梦?”何曲幽眼睛一翻,瞪着沈山山说道。这话让沈山山好不尴尬,正手脚都不知该放哪儿好的时候,张子文算是给他解了围。

“张子文啊,山山他说的不错,临安的形势很复杂『混』『乱』,你居然想除掉黑虎帮和铁鹰帮,不是我太邈视你,不过这的确不太现实,也太危险了点。你也要为翠莺……和青檬多考虑点。”何曲幽劝解道。

“我不怕,子文哥哥他一定能行。”寒青檬坚定地说道。

黄翠莺凝视着张子文,轻声说道:“子文哥哥无论想干什么,都一定会成功的。”

何曲幽目瞪口呆,左看看寒青檬,右瞧瞧黄翠莺,好一会后气道:“这小子有什么好的,我看你们是不是都中蛊了?难不成他一个人就能大杀四方不成?”

沈山山咕咙道:“你还真别说,这臭小子功夫的确不错……”

“不错又怎么样,难道他是高手?”何曲幽随意接口道,手中的筷子已经把盘里的鱼戳得面目全非了。

“比你想得更厉害一点……”沈山山说道,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显得有些郁闷。

寒青檬对江湖上的事并不太清楚,小妮子听了沈山山的话,不满地说道:“高手怎么了?前几天子文哥哥还去见过那个高厉行云,和他打成平手呢。”

“什么?!”沈山山和何曲幽同时惊呼道,两人难得的同步了一回,脸上的表情都如同生吞了个鸭蛋似的。

张子文摇头笑了笑,说道:“的确是过了两招,不是青檬说的那样。”

沈山山上上下下盯了张子文半天,然后面『sè』古怪地说道:“难道你现在虽然看似正常,但实际上随时都会吐血三升然后倒地暴毙而死?”

“你胡扯什么呢。”张子文笑骂道。

见到黄叶两『女』都神『sè』不善地看着他,沈山山讪讪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你怎么认得厉行云的?你去找他干嘛?”

“唉,老弟啊,你还是劝你慎重一下,有什么不得了的事非让你做出这种决定呢,要知道这可不是在家里做清洁。”沈山山又劝道。

张子文的面『sè』渐渐转为平静,微皱着眉头说道:“现在火已经烧起来了,再追究是什么东西引燃的大概没什么意义了,你说呢,沈哥?”

沈山山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这个……”张子文刚要说,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放到了耳边。“嗯,是我……什么?都出去了?帮我?……好,好,我知道了……”

他挂断了之后,又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你们在哪?……豪爵?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自己注意……你表妹要去了关我什么事,挂了!”

“老弟,你刚才说的豪爵是不是中山路上的那个?那可是黑虎帮仁字堂的堂口啊。”沈山山急忙问道。

可张子文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说道:“沈哥,你刚才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出手吗?”

“嗯?”沈山山愣了一下,“哦,是啊,怎么?”

张子文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他地眼睛说道:“今晚。”

“什么?今晚?!”沈山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死死地盯着张子文。

如坐针毡是什么滋味,五一八的三位“神仙”算是充分领略到了,苦啊。

商朝偷偷瞟了眼坐在那边靠近窗户边的桌子旁,寒着个脸端着咖啡望着窗外的夏雨,下意识地用手遮住嘴,在夏天耳边低声说道:“你……你这个表妹,到底要来干嘛的?这都有两个小时了吧,一直这样不言不语的,这心里……”

夏天也偷瞧了眼夏雨,苦笑道:“我这表妹,一向机灵古怪,以前在临安,许多兄弟都叫她小魔『女』的,你说,我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苏杭这时也探过头来轻声道:“她想什么另说,可是,我们这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嘛,从一来到现在,那脸冷得跟天山寒『玉』似的。而且就算胖子你得罪她了,我们仨也是没罪的吧。”

夏天横了他一眼道:“我得罪她?要不你借我个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苏杭低头看着杂志,一边说道。

“城『门』?池鱼?”商朝疑『惑』地说道。

苏杭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为了张老大……咦,不对啊,老张也不在这里,那她还跑过来死坐在这里干什么?”

见到这小子的目光又落到自己脸上,夏天气道:“早说了我不知道,还看我干什么!格老子的,再见到姓张的那个『混』球,老子非扁死他不可。自己偷吃不擦嘴,让我们来背这黑锅。”

“什么?偷吃?!”苏杭一脸兴奋的神『sè』,“胖子,老张他已经把你表妹吃了?”

夏天脸都有些白了,赶紧伸出手一把捂住苏杭的嘴,偷偷瞄了眼夏雨后,咬牙低声道:“酒鬼,你小声点!万一被表妹听到了,这里就要暴发十级飓风了!我这是打个比喻而已,比喻!懂了吗?”

见到苏杭点了几下头,他才悻悻地松开了手,拿起勺子使劲戳着咖啡杯,一连几下,那杯子几乎都有几丝裂纹了。苏杭此时抬起头来,嘻笑着说道:“你要扁老张?真的?”

“当然……”夏天本是一脸愤然的神『sè』,不过话刚开始,就低落了下去,“娘的,那小子的确有些棘手……”

商朝皱了皱眉,小声说道:“这样僵着也不是个事啊,要不,我们先走?”

“走?”夏天冷笑着说道,“如果就这么走了,我保证,不出三天,学校里就到处会贴上我们的大幅头像,上面还写着三个大字!”

“什么字?”苏杭看着他问道。

“我是『yín』魔!”

“铛!”苏杭手上的勺子一下落到了桌面上。他瞠目结舌地说道:“这……有这么……夸张?”

夏天右手拖着下巴,颓然道:“这有什么夸张的。想当年,表妹他十六岁生rì宴会的时候,滇州省头号打手冯灿喝多了点,当席高叫一定会让表妹做他老婆。结果呢,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人发现被吊在我们那有名的酒店二楼阳台外,全身都扒光了,只剩下身出遮了张字幅,上面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三个字。”

“噗。”商朝刚进嘴的一口咖啡全喷到了桌面上,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拭着溅落到衣服上的咖啡,一边强忍着笑意说道:“不是吧,人家也就想追求他而已,用得着这样吗?你们那也没人管她?”

“管她?”夏天撇撇嘴道,“那件事情过后,谁也没办法。”

“我晕,这简直就是一雷区,闯不得。”苏杭吐吐舌头道。

“来了。”一直没怎么做声的苏杭突然说道。

商朝回过头莫明其妙地问道:“来了?谁来了?”苏杭没回答,他还想问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的夏天冲他使了使眼『sè』,微微向左侧了侧头。

苏杭奇怪地转头过去看了下,神『sè』一紧,立即转回了头,拿起杯子装出一副正仔细品咖啡的模样来。原来,远处坐在窗边的夏雨,此刻已经站起了身来,往他们这走过来了。

夏雨慢慢走了到了桌边,低头看去,苏杭在翻看着那本《瑞丽》,苏杭拿着咖啡杯摇来晃去,商朝似乎在盯着对面那个漂亮的『女』『侍』者发呆,而夏天这个表哥,正冲着她傻笑……还『挺』能装的,三个心怀鬼胎的『混』蛋!

她暗骂了句,冷笑道:“你们三个,在这坐了一下午,怎么,这儿有宝藏吗?”话说完,她冷哼一声,让坐着的三个人觉得似乎心都被震得跳了下。

三个装模作样的大男人纷纷都抬起了头,夏天腆着脸说道:“这个……嘿嘿,表妹啊,我们只是有点闲,在这消遣一下,嘿嘿。”

“是啊是啊,”苏杭也赶紧接口道,“闲着没事,消遣一下罢了。”

“闲着没事来消遣?”夏雨扫了他们一眼,“据我所知,你们下午可都有课的,还是高数这样的正课,你们的确还真是很‘闲’啊!”

“这个……”夏天张大了嘴,踟躇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他只好暗里用『腿』顶了顶身边的商朝。商朝暗瞪他一下,心说,你找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怎么回答嘛。

不过没办法,商朝还是笑道:“呵呵,夏雨啊,我们只是觉得……哦,对了,上高数的那老头讲课实在枯燥无谓,听着烦啊,所以就逃了,呵呵。”

“对对,那老头讲的课的确太无趣,明显照本宣科嘛。”夏天使劲点着头,像只啄米的『鸡』似的。夏雨又冷冷地环视了他们一圈,一丝明显讥笑的神『sè』浮上她的面庞。半晌后,她“嘭”地一下双手捶到桌子上,震得上面的杯盘全都跳动不已,也使得餐厅里好多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夏天吓了一跳,然后赶紧拉了夏雨一下,小声说道:“表妹,你这是干嘛,快坐下,有话好说,你看,人家都瞧着我们呢。”

夏雨手腕轻抖,震开了夏天的手,施施然坐下,漫声道:“说吧,那小子在哪?怎么还没来?”

夏天看了其余三人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表妹,你说的是……”

见到夏雨柳眉竖起,一脸不耐烦的神『sè』,他立即打个哈哈道:“啊,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张子文那小子是不是?哼,别提了,那小子约我们到这来喝咖啡,说是聚会一把,还说要请我们吃大餐,结果你也看到啦,居然放我们鸽子,等我们回去了,肯定把他群扁一顿,毁了他那张商朝脸!”

“不错不错,看他还怎么出去『混』饭吃,呵,呵呵……”苏杭也连声应和道。

“编,接着编,真『jīng』彩。”夏雨木无表情地拍了拍双手。夏天和苏杭尴尬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商朝嘴角『抽』动了几下,想笑又强忍住了。

“表妹,我们哪有编……”夏天还想兀自辨驳,可话还没完就又被打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