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四节与狼谋兔

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张子文接听,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wwW!QuanBeN-XiaoShuo!coM

“你是张子文,没错吧?”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别管我是谁,前面的车看到了吧?”

“看到了。”

“跟着那车开,我们云总要见你?”

“云总?哪个云总?”

“见到了不就知道了,何必问那么多呢?”

对方挂断了电话,张子文心想这群人莫名其妙啊,云总?不会是云芊芊吧?搞什么飞机啊?弄得像黑社会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绑架呢。

跟着前面的车七拐八拐,居然真的就到了云芊芊家的别墅,心想这个女人这会玩大了吧,任xìng到这个程度少见啊。

夹着他的两辆奔驰找了个位置停下,从车上下来四个人,张子文一看他们走路的样子就知道是高手,龙行虎步,带着煞气。

张子文也找了个位置停车,有一人过来给他开了车门,林若语看这阵势,以为真的碰到了黑社会,怕得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张子文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怕,一边不慌不忙地下车,林若语也赶紧下车,又走到了他身后。

四人占据了前后左右的位置,隐隐形成包围之势,张子文目光淡淡地扫了一圈,浑不在意。那给他开车门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子文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云芊芊家他是来过的,那四人带着他们穿过客厅,直接来到了后花园,一张太师椅边一个小几,几上一个紫砂壶,一个紫砂杯,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双手负在背后,眼光似望着天际的浮云,意态闲适。

这人约和张子文一样身高,略微有些发福,但绝对算不上胖,却更增了雍容华贵的气度,浑身散发着一种威严感,应该是那种长期发号施令的人。张子文曾听说有的人具有天生的领导力,如果这种能力真的存在,眼前的人绝对就是了。

那人听到脚步声,把头转了过来,张子文一看他的面相就知道他是谁了,这人长得和云芊芊起码有七分相像,不用说肯定是云芊芊的老爹,大陆财富榜可以排进前十的富豪,云氏企业的创始人和现任董事长云天清,说起来,是他的大大老板。

云天清笑了笑,说道:“你是张子文?”

张子文收拾起惊讶的心情,正sè答道:“正是,你是我们的大老板云天清云董吧?”他故意把大老板三个字咬得很重,称呼他也没用敬语,以表示对于他用这种方式请自己来的不满,开玩笑,要叫自己过来打个电话就可以了,现在这算什么?下马威啊?

云天清还是笑笑,算是默认,顿了顿说道:“听说你功夫不错,我这四个保镖也还有些粗浅的功夫,你们切磋一下可好?”

张子文心想你说的轻巧,切磋?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切磋是要自愿的,看这情况他还有的选择吗?果然不愧是父女俩,怎么连脾气都一样的,张子文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把,脸上却露出了无所谓的笑容,淡淡地说道:“好啊,能向高手请教,固所愿也。”

后花园面积广大,倒正好是动手的地方,难怪不在客厅里见他们呢,云天清听到他答应,虽惊于他对形势的判断能力,却也没有多话,笑眯眯地邀请林若语一边喝茶,林若语看向他征求他的意见,张子文示意她放心过去,云天清诺大的人物,应该不屑于拿女人来威胁他的。

来到一片空地上,那四人还是紧紧地围着他,竟然是要四个打一个的局面,张子文失笑,难得人家这么看得起他,自然要好好表现了,抬手做了一个请手式,那四位保镖也不客气,呼喝一声就向他攻来。

那四人使的都是十分实用的拳术,张子文识得那是军旅拳混合了其它拳法形成的杀人拳,狠辣霸道,招招致人死命,与张子文以前的风格很像,估计这四人是特种部队出身。其中二人明显地练过硬气功之类的功夫,张子文的拳头打上去竟然像打中金属一样发出砰砰的声音,而对方又一点事都没有,另二人一个手上的功夫很好,一双手看上去跟钢筋一样,另一位腿功犀利,竟然依稀就是北派谭腿的招式。

这四位其实上午就在跆拳道馆看过他与崔成秀的比武,以为他也只有腿上的功夫厉害,这时候出尽全力,加上军旅拳本身就是有死无生的拳法,多的是以命博命的招式,一时间打得张子文险象环生节节败退。

张子文一开始与他们以快打快,拳脚如风,然而两只手两条腿终究比不上八只手八条腿来得快,更何况是练有合击之术的四个高手,眨眼间已经中了许多的拳脚,好在他内功不错,人家打在他身上,他还有余力反震。那四人看他不过如此,眼中露出了一丝得意,张子文招式一变,动作由极快变成了极慢,使出了太极拳。

他太极拳使出,立即在身周布了一道气墙,随着招数施展,仿佛形成了一个一个的漩涡,场上形势马上改变,虽然还是被动挨打,但四位高手却怎么也攻不进去了。

张子文越打越顺,一套太极拳打完,又从头开始打一遍,连绵不断,他的气墙越布越厚,渐渐地将四人都包了进来,有如蛛丝包着昆虫,慢慢地四人的快拳已不再快,此消彼长,张子文渐渐占到了上风。

忽然那两个练硬气功的吐气开声,不再向他出拳,而是改扎马步,他二人功底也真是深厚,这马步一扎就像两座山一样岿然不动,张子文用太极拳里的巧劲竟然带不动他们,拳头打在他们身上又全无反应,而身后练谭腿的高手两条腿不停地向他的要害招呼,他不避让还真不行,更要命的是那个手像钢筋一样的家伙,手势一摆,居然也使出了太极拳。

形势再一次逆转,张子文又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张子文郁闷地要死,这四个人,随便哪个单对单,他可以保证稳胜不输,但是四个人加在一起,却让他顾得了头就顾不了脚,这四人合击,实在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他心头烦躁,不禁恶向胆边生,将压箱底的云手使了出来,拼着自己受伤也要让他们见识见识真功夫的厉害,他虚晃一招太极拳的招式。

左臂受了谭腿一脚,右手曲指成爪,扣住了他腿上大穴,一股狂猛的真元喷薄而出,那使谭腿的高手顿时半边身子发麻,张子文底下再飞起一脚,正中他的胸口,这一脚势大力沉,将他踢得飞了出去。

他这时背后不及闪避,却也结结实实吃了两拳,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久违的疼痛感觉随之而来。

张子文借势前冲了一步,化去那两拳刚猛的拳劲,深吸一口气,压下将要吐血的感觉,倏然转过身来,眼睛瞪视着那两个硬气功高手,那两位脸上铁板一样,一点表情也没有。

张子文看得生气,心想就凭你这副苦瓜脸就该挨揍,今天不让你们尝尝疼痛的味道,还真不罢休了。他云手中有的是狠辣的招式,这时也顾不得什么手下留情了,两手快如闪电一般向两人的眼睛插去。

这一招去势极快,眨眼间已经到了两人眼皮几公分的地方,那二人本来扎着马步,这时却不得不先解眼前之危,伸手格挡已是不及,唯有后退一途,这两人都向后跨了两步,重新扎起了马步。

但是张子文这插眼的招式却也是虚招,他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两位,而是一旁出手替他们解围的太极拳高手,他出这一招就是为了引他来救,飞身救人的太极拳还算是太极拳吗?

因此他不知不觉就用上了原来练熟了的虎爪的招数,张子文早留了余力,逼退了两个硬气功,马上一个飞退,算准了太极拳高手的来势,后背倏地撞入他的怀里,一个肘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胸口大穴上。

云手使出,连绵不绝,张子文倏然转身,两手不停,圈住了他的两手,一拉一送,将他两只手腕卸得脱臼了。

那高手倒也硬气,剧痛之下一声不吭,自己退到了一边,刚才被张子文踢飞的腿脚厉害的高手过来帮他接上了脱臼的手腕,两人一起看向场上对峙的三人。

张子文眼神yīn冷,他牛脾气上来,因此不停集聚真元,要以硬破硬,非要以铁拳试试看硬气功是不是真的那么硬,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

他功走全身,一股无形无质的气散发出来,整个人都似蒙上了一层青蒙蒙的光,强大的压力直逼两位硬气功高手而去,他难得有出尽全力的时候,此时因为受伤引发了真怒,浑身都带着煞气,那两位看着他的冰冷眼神,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心虚,再硬的气功也不是铁板一块,到底还是血肉之躯,打一拳没事,打十拳呢?打一百拳呢?

场上的气氛压抑已极,张子文虎吼一声,飞冲过去,向着两人各打出一拳,那二人也吐气开声,平平直直地出拳向他攻来,四只拳头毫无花架地在空中接实,发出沉闷之极的一声巨响,张子文好一阵气血翻滚,直退了好几步才停下身来,一口鲜血已经冲到了喉咙口,真气运转竟有迟滞的现象,反观那两人,依旧站在原地扎着马步,脸上青红交替,显然也不好过。

张子文怒气勃发,头脑却冷静了下来,展开身法,倏忽东西,鬼魅一般欺到那两人身前,眨眼间却又已经绕到了他们身后,云手上的毒招源源不断地使了出来,径往诸如咽喉、关节等要害上招呼,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位硬气功高手的身上已经中了几十拳之多,脸上已经显现痛苦之sè。

“好了,到此为止吧。”云天清低沉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子文收住将要及体的拳头,冷冷地看着他。

云天清悠闲地坐在那里,一旁坐着林若语,正一脸忧急地看着他,张子文给了她一个宽心的微笑,林若语见他无碍,紧握的手才松开。

张子文淡淡地道:“不值云董事长有何见教?”

云天清指了指佣人刚搬过来的椅子,说道:“请坐,先喝杯茶。”

张子文恞然无惧,过去端起茶杯就喝。那四位保镖都下去休息去了,其中一位练硬气功的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偷偷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赞了声“好功夫。”张子文看着他憨厚的笑容不似作伪,不禁有点莫名其妙。

云天清待他一杯茶喝完,微笑着说道:“我叫你小张,不介意吧?”

“随便。”

“鄙人云天清,芊芊的爸爸。”

“知道。”

“刚才让他们试你的功夫,你不会生气吧?”

“无妨。”

“你跟人讲话都是这么言简意赅的吗?”

“不是。”

“看来我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了,年轻人气量要大一点,这样才能做大事啊。”

张子文心里那个气啊,什么意思吗?莫名其妙被“请”来打了一架,还要教训自己气量大一点,有钱了不起啊。遂淡淡地道:“云董有话直说无妨。”

“好,这才像个样子。”顿了顿,云天清继续说道:“我这次来临安主要就是为了你,我不管你和芊芊有什么样的纠葛,年轻人的事情我不管。今天来主要是和你谈一项合作计划的。”

“合作?我没听错吧?”张子文实在想不出自己这个平头百姓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他这个风云叱咤的大人物合作的。

“没错,是合作。”说着扔给他一叠报纸,上面都是关于张子文挑战跆拳道馆的消息和报道,他继续说道:“最近你风头很劲啊,相信你这样做一定另有目的吧?”

张子文知道他肯定调查过了,所以也不瞒他,将自己开武馆的计划都说了。

云天清听完他的计划,赞道:“好,有志气,我的合作计划就是帮助你把你的理想做到最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张子文说道:“什么样的计划,你说来听听。”

云天清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接着说道:“你不是要开武馆嘛,我给你提供资金,不是开一家,而是开遍全世界,你可以把中国功夫做成品牌,你没空教的话就多请些人回来,只要统一教学的内容就可以。

像你现在做的挑战其他武馆的事情也可以再搞大一点,我云氏企业的分支机构遍布世界,所以运作的事情可以由我们来做,在国内挑战没有多大意义了,我们要把你塑造成一个不败的战神,民族jīng神的象征,然后开发周边产品。

体育器械、服装、玩具、发烧产品,每开一家武馆就在旁边再开一家这样的武术用品商店,打造一个属于你的世界品牌,怎么样?”

张子文听得目瞪口呆,他以为他的胆子已经够大了,三百万就敢买一千多万的房子,凭借一个想法就敢争取四个品牌的电动车在临安的地级代理,一个人就想把武馆开遍中国压过所有外国人的武馆。

却没想到跟云天清比起来,那简直叫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他那些计划里面,随便那一条拿出来做好了都可以名利双收,轻轻松松就能造就一个超级富豪,张子文不得不服,果然有想法的人就是不一样,云天清的名头还真不是盖的。

现在的问题是,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要便宜自己呢?

云天清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注册一个实体,所有的运作资金都由我们云氏企业出,股份各占50%,管理人员可以从云氏平移过去,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由我们来做,你只要一场一场地去赢得比赛就可以了,刚才我已经看到你的实力了,可以打败我的四个保镖,你已经是一流高手了,而且我看你还有上升的空间,我对你有信心。”

“有什么条件?”张子文也不傻,直截了当地问道。

云天清呵呵呵地笑,张子文觉得他的笑怎么看都有点jiān。

“条件嘛,一,公司既然双方股份各占一半,那双方都可以有一名执行董事,我方就由我的女儿云芊芊出任,在更合适的人选出现以前,总经理一职也由她兼任;二,你们之间所谓的一年之约作废,你可以不必再到云氏临安分公司去上班了。两个条件,缺一不可,你自己考虑吧。”

这两个条件简直极端对立,天堂和地狱的差别啊。鱼我所yù也,熊掌亦我所yù也,二者不可兼得,对于张子文的理想,现在正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有了云氏企业的相助,必定事半功倍,甚至达到张子文自己来运作永远也不可能达到的高度。

同样的,摆脱那无谓的一年之约也是他最想做的事情之一,问题是摆脱一年之约是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不想在云芊芊手下做事,这要是答应了云天清的条件,结果还不是一样被云芊芊压着一头,那还有什么意义?

好在云天清不是要他马上答应,可以给他一段时间考虑。

云天清邀请他们两个共进午餐,张子文打了一个上午,肚子正饿,理所当然地同意了,况且跟云天清一起吃饭的机会,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有的呢,张子文这样安慰自己。

从云芊芊家出来,坐在车上,林若语一直沉默不语,张子文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不说话,张子文心知她是担心自己答应云天清的合作计划,那样的话就没她林若语什么事了,她之前所做的努力也全都白费了。张子文笑笑,忽然说道:“林记者,有件事情虽然很难开口,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答应。”

林若语牵强地陪着笑笑,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张子文说道:“刚才云天清说的你也听到了,他说的计划确实很诱人,我似乎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

林若语声音更低了,道:“嗯,那你是准备答应了?”

张子文道:“是啊,我准备答应了。”

林若语情绪已经低落到极致,空洞地说道:“那恭喜你了。”

张子文又道:“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方还缺一个可以代表我的人,我想请你出任,不知道林大记者愿不愿意啊?”

张子文笑嘻嘻地请林若语主理武馆以及与云氏企业合作的问题,反倒是让她愣住了,她本来还以为张子文有了云氏企业的相助,就没她林若语什么事了呢,却没想到现在的担子更重了,以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记者的身份,去做将来一个企业帝国一半股份拥有人的代表,差不多意味着一步登天了。

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要我代表你出任你新公司的职务?”

张子文笑笑,道:“自然是真的,你知道我这个人很懒的,也不想活得那么累,一直以来你帮我运作挑战的事情都处理得很好,所以还是要请你不辞辛劳再帮我一把,帮我尽量争取利益,怎么样?”

林若语又问道:“你就不怕我一个刚毕业的小记者办不好这么大的事情,给你搞得一塌糊涂?”

张子文哈哈大笑,说道:“我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啊,你以为我又有多少经验?安了,我看人都是凭感觉的,我觉得你可以就行了,我相信你,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天下英雄出草根,谁不是经历各种事务打磨出来的。

我只要你心向着我,帮我尽量争取主动权,利益少一点没关系,不要折了我张子文的骨气。还有代表云氏出任的是云天清的女儿云芊芊,她以后是要回去执掌云氏企业的,因此以后新公司是要以你为主导的,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林若语忽然有些黯然,呐呐地说道:“我怕我做不好这么大的事情,要不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子文说道:“你是我可以信任的人,要是随便去人才市场招聘一个,我不放心啊,你就当作是帮朋友看家,呵呵,当好管家婆就可以了。”

林若语脸上倏的一红,淬了一口道:“谁要当你的管家婆啊。你身边那么多女孩子,随便挑一个去当好了。”

张子文又笑嘻嘻地道:“那怎么能一样,我比较相信你嘛,呵呵,怎么样小林同志,不要辜负了领导对你的信任哦。”

林若语笑了出来,道:“呸,就你这个没正经的样子还领导?我看是无赖还差不多。”

张子文夸张地笑道:“哇,还没上任就敢非议老板,我现在真的怀疑自己所托非人啊。唉,后悔,后悔呐。”

林若语知道他是说笑的,也陪着说道:“晚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以后你的一切活动就由我安排了,嘻嘻,领导同志,你就等着瞧吧。”

张子文苦着脸问道:“不会每个星期都要去踢馆吧?”

林若语娇笑不已,但是张子文觉得这个笑怎么看都有点yīn,虽然只是说笑的,但还真有点恐怖的感觉呢。

这个事情就算商量好了,张子文电话告知云天清,大方向就这么定了,具体的细节问题、合作事项以及分工等需要谈判来决定,下个星期再谈,双方各祝合作愉快,挂断了电话。

诸事顺妥,自然心情就好,下午三点的时候张子文就把诸女都叫了出来,浩浩荡荡杀向早就定好的酒店,云芊芊也赫然在座,张子文看她的脸sè,想必自己和她老爹的计划她肯定是知道的了。

云芊芊若有若无地看着他,带着淡淡的笑,他也不去理她,大声地将自己的几件大事宣布了一下,众女纷纷祝贺,当说到明天要去人才市场招聘组建新公司所需人才的时候,都兴奋地表示要过去过过招聘者的瘾,张子文正嫌自己没经验,有人肯帮忙,自然满口子答应。

还有一件事,是张子文特别跟陈雨微说的,就是他代理电动自行车的项目,新公司即将注册完成,却还缺一个可以放心的人帮自己打理,他想请陈雨微辞职过来帮忙,反正在胖头鱼那边做着不咸不淡的工作也没什么味道,陈雨微答应郑重考虑一下。

点菜,吃饭,吃完饭又去k歌,狂欢不提。

12月25rì,自西风东渐之后甚为流行的圣诞节,到如今更是商家必争的重要节rì,有多少情侣会在这一夜互述衷肠,有多少爱情故事在这一夜发生,圣诞节早就披上了浪漫的外衣。

而这一天对于张子文来说,尤其具有重要的意义,因为这一天是秋晓寒的生rì。

早在十几天前张子文就开始筹备给她过一个意义非凡的生rì,不一定需要多奢华,却必须要足够打动人心,如今张子文已有万全的准备,他有信心能够让秋晓寒感动。对他来说,事业有多成功,钱有多少,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比得上打动秋晓寒的心更能让他兴奋。

晚上九点,位于市中心的文化广场上,四周聚满了人,正中间搭出一个不高的舞台,一群艳丽的少女正在上面热舞,狂歌劲曲传递着圣诞夜的快乐。

台下正中的位置,站着两位明艳绝伦的女子,其中一位对她的女伴说道:“淡悦,这种街头演出有什么好看的,估计又是哪个厂家搞的广告活动,我们还是走吧。”

她的女伴神秘兮兮地说道:“晓寒你别急嘛,再等一下,jīng彩马上开始。”

果见台上有了变化,热舞已毕,那群少女却不退去,音乐一转,又慢慢舞动起来,这会儿却是十分地舒缓,台后走出一个人来,一身雪白的中山装裹在jīng壮的身上,十分合度,配上修长的身材,有一种十分潇洒的味道,而在音乐的喧染下,更具魅力,台下甚至已传来少女尖叫的声音。

刚才说要走的女子惊讶地跟她的女伴说道:“淡悦,你看,那不是张子文吗?他怎么到台上去了?”

张子文也看到了她们,冲她们微微一笑,开口唱道:“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勾起回忆的伤。每当我看见白sè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惘。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是你啊。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让你负气流浪,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是否你也想家?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我爱你,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在遥远的地方,你是否一样,听见我的呼喊。爱是一种信仰,把你,带回我的身旁。”

是张信哲的老歌《信仰》,在张子文倾情演绎下,娓娓动听,动人心弦,他唱歌本来就好,这时全力施为,倒真有点情歌王子深情缠mian的味道,一曲已毕,台下竟久久无声,良久之后才爆发出炽烈的掌声,

台下再来一首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张子文早有准备,自然响应群众号召,接连演唱了张信哲的《我是真的》、《别怕我伤心》、《爱如cháo水》、《爱就一个字》等老情歌,他早就从许淡悦那里问到了秋晓寒喜欢张信哲的老歌,因此准备的都是她喜欢的那几首。

他近乎完美的表现折服了台下的观众,如痴如醉地鼓掌,秋晓寒也被他带到了歌曲的意境里去,回思种种,竟有些惘然。

却不知张子文为了这一刻的表现,苦练了个把星期呢。但这时看到了秋晓寒的表情,便觉得再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张子文站在台上,待台下掌声稍歇,开口说道:“多谢大家的掌声,首先我声明一下,我不是歌手,完全是业余的,今天临时起意请了我们城里著名的xx乐队和xxx美少女组合来给大家演出,并且自己客串了一把歌手,一是为了给大家的圣诞夜增加一点娱乐的声音,祝大家圣诞快乐。

唱得不好,大家不要用臭鸡蛋扔我啊,这天气,要让一个鸡蛋变臭也不太容易啊,呵呵。”台下一片哄笑,张子文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二嘛,是为了一个人。”

吊足了胃口,张子文又道:“2004年前的今天,基督耶稣诞生了,但是我觉得耶稣的诞生跟我的关系不大,24年前的今天,对我来说更重要的一个人诞生了,她是我的女神,是我的信仰,圣诞节在这一天才开始对我有了意义。今天是她的生rì,是我的节rì,大家给点掌声,欢迎我的女神上台来好不好?”

台下马上掌声雷动,围在四周的年轻人不少,自然不乏起哄者,能够在这么浪漫的夜里见证一段爱情的开始,那也是一种美妙的经历。

天空忽然飞扬起一些雪花来,细看之下却是人造雪,雪花飞起之后,朵朵鲜花从天而降,鲜花的五颜六sè夹杂着雪花的白,原本打在舞台上的灯光适时地对准了飞扬的鲜花和雪花,一时竟如梦境。

张子文在这鲜花和雪花中走来,走到秋晓寒的面前,微笑着对她伸出了邀请的手,台上台下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两人身上,秋晓寒如在幻境,脸上一红,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雨点一样的掌声再次响起来,更有口哨和叫好声无数,张子文牵着秋晓寒的手,来到了台上。

在满天鲜花和雪花的衬托下,张子文牵着秋晓寒的手,走到了台上。他二人站在台上,当真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壁人一般,台下掌声如雷,张子文面对着观众问道:“她漂亮吗?”

“漂亮。”台下起哄者众多。

张子文继续问道:“她算不算我的女神?”

“算。”更有激动的人说道:“比观音还漂亮,比维纳斯还漂亮,hoho。”

张子文汗了一个,观音是男的,维纳斯可是断臂的。

抛开这些,张子文继续说道:“今天是她的生rì,你们说这算不算我的意义特殊的圣诞节?”

“算。”

“那我请大家一起唱《生rì快乐歌》给我的女神祝福好不好?”

“好。”

叫好声此起彼伏,张子文微笑着打了个响指,就有人从后台推出来一个巨大无比的蛋糕,层层叠叠,上面缀满了巧克力和水果,张子文拿过话筒说道:“等会儿请大家吃蛋糕,谢谢大家。”

音乐响起,正是《生rì快乐歌》的旋律,这歌最是简单,几乎没有人不会唱的,花雨继续下,美少女组合在一旁伴舞,张子文开一个头,台下观众果然响应,生rì快乐的唱词响彻云霄。

《生rì快乐歌》唱毕,张子文接过一个女孩子递过来的一束玫瑰花献给秋晓寒,用最诚恳的声音说道:“祝你生rì快乐,愿你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rì,永远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秋晓寒看着他,眼神中闪动着感动的光芒,张子文喜欢她,她自然是知道的,自己也确实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真心,无论是前段时间照顾她的妈妈,还是现在费心费力为她过生rì,他不象一般人看到她就两眼放光,追她也只会送鲜花那样,他的爱绵绵泊泊,不是狂涛巨浪,像平静的波浪轻抚着沙滩,让人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就比如送花,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收到他送的鲜花呢。

“接呀,快接玫瑰花啊。”台下观众看她久久不接张子文的玫瑰花,不由起哄着帮张子文一把。

秋晓寒脸上再一红,顺手接过了张子文呈过来的玫瑰花。那玫瑰花却是十分名贵的“蓝sè妖姬。”也是张子文早就从许淡悦那里调查出来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放之四海而皆准啊。

“好。好。”台下见秋晓寒终于接过了玫瑰花,掌声与口哨又不断响起。

“哇,好浪漫噢。要是有个男孩子肯这样给我过一次生rì,我就是死也甘心了。”一个年纪颇小的女孩子两眼冒着星星,对身边的女伴说道。

她的女伴却抓住她的身体一阵猛摇,说道:“你醒醒啊,别做梦了,别人会当你梦游的。”

“去去去,你就是没有浪漫细胞。”女孩子对同伴摇醒她的美梦颇为不满。

“你现实点吧,你知道那男的给那女的过这样一次生rì要花多少钱吗?租场地、请乐队、伴舞,还有其它的,你看鲜花送了,礼物却还没送呢,等一下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算少一点,办这样一次生rì庆祝活动,少于十万想都别想,你以为世上有几个人做得到?”她的女伴却继续打击她。

“我知道了,你呀,连做梦都不给我做。”女孩子也知道这种事情也知道不能拿来攀比,不甘地说道。

这两人的对话全被不远处一个独自站着的女子听了去,她心中却也是千头万绪,眼睛痴痴地看着台上,想着若是此刻站在台上的女子是自己,那又该多好。

她正是许淡悦,这场生rì庆祝活动,正是在她和张子文的共同努力下完成的,此刻看着上面幸福的两个人,听着周围熙攘的声音,忽然觉得自己好孤独,心底涌起有如刀隔一般的伤痛,她问自己道:“许淡悦啊许淡悦,你又算什么呢?亲手把自己最喜欢的男人推给最好的朋友,你可知道心痛吗?”

她在此黯然神伤,顿觉索然无味,快乐仿佛隔离了自己,转身从人群里往外挤去。

张子文偶然回头,许淡悦黯然的眼神和转身的背影正好落在了他的眼里,他的心中却也莫名地一痛,竟一时也愣住了,秋晓寒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许淡悦正要走,赶紧出口叫住了她,并亲自走到台下把她拉到了台上。

许淡悦对着张子文笑笑,张子文看着十分地苦涩,心中又是一痛,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一个女孩子推着蛋糕车到了舞台中间,张子文对秋晓寒说道:“来,我们点上蜡烛,你许个愿望,然后吹蜡烛。”

随着蜡烛一支支被点燃,舞台的灯光暗去,到最后全场漆黑,唯余舞台的中间亮着层层的烛光,那气氛十分地浪漫,秋晓寒虔诚地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许愿。一会儿许愿完毕,秋晓寒张开眼睛,对着张子文和许淡悦甜甜地笑道:“好了。”

张子文说道:“那吹蜡烛吧。”

秋晓寒点点头,嗯了一声,鼓足一口气,围着蛋糕车走了一圈,把24支蜡烛全部吹灭,张子文看她小脸憋得通红,看来真是一口气吹灭的,笑着说道:“你吹得这么辛苦,你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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