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伙就躲在厨房里,被我找到后还想跑。”石小树赧然一笑,吐了下舌头,“不过,也确实跑了一个。不过,他的身上我已经下了记号,也跑不出我的手心的。”石小树用脚尖轻轻的踢了王昆一下,那小子嗷的惨叫了一声,石小树撇嘴,不屑的道,“这家伙也没骨气,我随便用了个小手段,他就受不了全招了!”

小手段!?看王昆被汗水湿透的衣服,颤抖的四肢,蜷缩在一起的身体,紧紧锁在一起的五官,宁采臣对石小树的小手段不寒而栗,很庆幸这个恐怖的女孩是她的人。

“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王昆难受的样子,张际昌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偏偏他还没有办法解决掉他的痛苦,只能硬着心肠站了起来,开口问道,不管怎么样,事情总要搞清楚的,虽然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王昆畏惧的看了眼石小树,哆哆嗦嗦的把事情的经过重又叙述了一边,说完之后,他伸手拽住张际昌的衣袖,泪眼滂沱:“张师叔,我好难受,我知道错了,帮帮我……”他的声音益发的虚弱,偏偏神智清醒,连昏迷过去都做不到,也不知石小树对他做了什么?

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张际昌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把王昆几人碎尸万段,他猛地甩开了王昆的手,愤然道:“胡闹!你们这是杀人知不知道?你老师平时教导你们的医德呢!这件事情我管不了,你找你师傅来解决吧!”说着,他站了起来,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看着宁采臣歉然道,“宁先生,这次事情是我们的不对,你放心,中医协会肯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我不要什么交代,只要求能把杀人凶手交由我惩治。”此时,宁采臣也知道了事情怨不得那几个老中医,所以他也退而求其次,把目标放在了周天翼三个家伙身上,救助叶小倩需要第四阶段,而第四阶段要付出的代价重要有人来承受的。

旁边,江谨萱也松了一口气,心道,不和中医协会的老家伙起冲突,只对付这几个小虾米的话,事情应该还好掌控!

“这个?”张际昌沉吟了片刻,为难的扫了眼蜷缩在地上承受着莫大痛苦的王昆,“宁先生,能不能先把王昆的降头……痛苦解除了,我们再从长计议!”他看着宁采臣,用商量的语气道,“我知道过错在我们一方,但对于你说的那个要求,我也很为难,因为涉及到的三个年轻人,都不是我的弟子,还要我的师兄们才能做得了主。”他很想做得了主,把这几个给中医协会摸黑的人交出去平息宁采臣的怒火,但除了王昆之外,另两个的身份却更令他头疼,如果真交出去,惹出的祸事只怕更大,所以,他只能采取拖延的战术了。

“那就请能做的了主的来。”宁采臣眉头一皱,毫不客气的道,“我没有多少时间和你们耗下去。至于他……”瞟了眼地上的王昆,宁采臣道,“身为医生,助纣为虐,受些惩罚也好。”

“张师叔!”王昆低声哀求。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张际昌狠狠瞪了他一眼,陪着笑脸,“宁先生,实不相瞒,秦师兄三人前天刚刚前往英国,去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

恰在此时。

门外传来了一嘈杂声:“里面的人听着,马上放了张医生和王医生,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有开枪的权力。”

“是警卫。”江谨萱朝外面看了一眼,低声道。

“我去跟他们说……”张际昌话音未落,几声惨叫,院内瞬间安静下来,路雨拍拍手走了进来:“都搞定了。”

张际昌一哆嗦,看宁采臣的眼神未免有些异样,这个年轻人身边都是什么人啊!他到底什么来头?敢来中医协会胡闹,他真的没有强硬的后台吗?

“张医生,我们继续。”宁采臣像是根本没有受到院子里的影响,挥挥手道,“既然事情和秦医生他们没有关系,我也不过多的为难你们,我只要带走周天翼他们三人就可以了,尤其是首恶周天翼。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和秦老爷子他们沟通,但不管你们沟通的结果怎么样,人我是肯定要带走的。”

“宁先生,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些问题上,不如我们先去救人!追究原因也可以放在救人之后!”己方理屈,张际昌又不敢太过招惹降头术的传人,忍气吞声的采用了迂回的战术,“叶小姐或许不是你们认为的那样,我们几个师兄弟都在京城,我们过去会诊,也许能救回叶小姐也说不定。”

宁采臣的强硬让他无可奈何,又不能把人交出去,张继昌现在左右为难,宁采臣现在说的轻松,但张际昌可不敢赌掌握着降头禁术的人会顾忌什么道德法律,更何况,也是他们不对在先,惩治了他们放之四海也不会有人有异言的,并且周天翼的行为也等同于中医协会的一个大污点了,如果传扬出去他们用医术害人,对中医协会的名誉也是极大的损伤。

偏偏他们的身份……张际昌叹息了一声,看着宁采臣,而今之计也只希望他能听从自己的意见,让他们去治好叶小倩,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治好,说的轻松!”宁采臣冷笑了一声,“现在还能指望我相信你们吗?张医生,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不劳烦你们了,这件事我已经有解决的方法了,我只要求你们把害人的凶手交出来就行。”

“他们即使犯了错,也该有法律制裁……”张际昌硬着头皮道。

“法律对你们管用吗?”宁采臣冷笑道,“张医生,我真的没有多少耐心。小树,你刚才说跑掉的那个家伙你能找到是吧!”

“嗯。”石小树点头,“可能要费些时间。”

“那我们自己去找吧!”宁采臣道,“谨萱,另一个就劳烦你了。”

看他们准备离开,张际昌满头大汗的快步拦了过去:“宁先生,请等等,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这次没人打断,他却自己住口不说了,而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院门口,傻在了那里。

呼啦!

院子里突然冲进了一大群人,在张际昌的门外围了个严严实实,他们全都荷枪实弹,枪口正对着门口,一个身着军装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越众而出,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倒的警卫们,嘴角闪过一丝邪笑:“还真有人胆大到敢在中医协会闹事啊!果然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