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一个小孩子一天问他父亲:“父亲,我是不是傻孩子啊?”。然后父亲说:“傻孩子,你怎么会是傻孩子呢?”

“哈哈哈!”

“好笑吧!”

“这个绝对好笑吧!哈哈哈!”

雪凌天自己笑的从矮榻上滚下去,慌乱之间两手乱抓,不料扯住悬挂的帷幔。帷幔撕落,将两个人都团团盖住。烛光辉映里,一方桃红帷幔下士一对儿生生世世的仇人!

“哎呀!”雪凌天手忙脚乱的移开覆盖的帷幔,弄得满头大汗。

傻x!

迟暮卿将自己身上的帷幔丢到才刚解脱的男人身上,自己倒头合眼休眠。真服了,为什么连这样的白痴故事也能笑成这样?!

雪凌天,你不是傻孩子,而是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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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迟暮卿一个激灵,竖了耳朵细细的听着那人动静。脚步声响不小,显然是雪凌天的人。

果然,紧接着一个低低的声音自窗外传来:

“王爷,姚小姐有急事求见。”

“本王马上来!”

雪凌天一下子坐起来,让迟暮卿给他穿好了衣服。因为担心夜深气凉折腾下来迟暮卿的病情加重,所以特意吩咐她不必跟着。

“木尺,本王回来之前你还不能睡!”雪凌天狠狠的咒骂,他笑倒了自己的故事,可是似乎并没有听到女人笑出声

迟暮卿欣然答应,在心里暗暗将他批的一无是处。又猫着腰在窗子缝隙里亲眼看着雪凌天跟在一个小厮身后缓缓出了院子。

此人耳力惊人,想必失明这十几年以来,早已习惯听声辩位。

辗转反侧,始终难眠。迟暮卿愤恨的坐起来,无奈的抓着头发。睡不着,做些什么好呢?

想听冷唯云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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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了衣服,三步两步跳到了王府外。辨明方向,又欢喜又害怕的摸到了安陵王府里。轻车熟路,驾轻就熟。来到自己和冷唯云住过的睡房外,见那烛光还亮着。索性拿指头蘸了唾沫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室内香风扑面而来。

迟暮卿鼻子淤塞,所以只能依稀感觉到一丝淡香。

地上焚着百合香,炭火盆里的火炭还红彤彤的,冷唯云和姚青竹还未睡。

“王爷,你爱不爱我?”姚青竹**蚀骨的做作音调从帷幔后轻柔的飘出来,惹得迟暮卿几乎要跳进去打她!

“爱。”冷唯云低低的声音,梦里雾里,是缠绵悱恻时无味不知的呢喃。

轰!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直冲的迟暮卿天灵几乎崩裂!

冷唯云!竟敢和姚青竹上床了!

“有多爱呢?王爷。青竹也爱王爷……”继而一股酥麻入骨的**申吟低低传来,依稀还有粗重的喘息声。

臭不要脸啊!

迟暮卿握紧拳头,飞身上屋顶拿了一块砖瓦下来,捏在手中。

“本王是针,青竹是海,针就在海里,一辈子都走不出去。”淡淡的回答,一石激起千层浪,宛若割肉般伤的迟暮卿体无完肤。

冷唯云的话伤透了迟暮卿的心,曾几何时,那火爆的让人沉醉的十辈子竟然烟消云散变成了如此**裸的背叛

迟暮卿还未修炼成海,冷唯云已变成了姚青竹的海底针!

“咯咯咯……王爷,好爱你哦!”姚青竹笑的暧昧又酥骨,好像有人挠她的咯吱窝一般。迟暮卿知道冷唯云自身怕痒,所以常常爱挠别人。

气不打一处,迟暮卿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夜露深重,寒疾已经入骨而生。但是迟暮卿浑然不觉。

臭不要脸的!

将手中的砖瓦一扔,咔嚓声间,碎裂一地。屋内的烛火忽然熄灭了,几乎是同时,房门开启,姚青竹穿着一袭红色薄纱罗裙盈盈走出来。脸上仍旧是寒光一片,拒人于千里之外。

迟暮卿躲在院子里的树荫里,碧绿罗裙和树荫化为一体,轻易不能被人发现。眼见姚青竹薄衣在院内走了一圈儿,最后停顿在廊檐下的碎片跟前。凝眉细看一番,悍然而立,一股杀气刺破黑夜打在迟暮卿身上。

迟暮卿出来时穿的十分单薄,因为不知道自己最终会真的再次走回来。牙齿打颤,浑身发抖,有病,也有寒气逼人。

姚青竹找了一圈儿,什么都没发现,最后嘴角绽出一圈儿冷笑。关上门时,一双寒眸冷冷扫过树荫内的一处。

迟暮卿又躲了许久,这期间房内的烛火一直没有再亮起来,而且房内也再也没有任何声音。直到一滴露水钻进脖子里激起一片寒意,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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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王府。

“木尺,把所有的礼物可都分清楚了?”

腊月二十三,是众臣朝拜天子的日子。雪凌天这是失明后第一次进宫朝拜,按照素来我行我素的不羁性情,准备礼物薄厚倒不是最主要问题。

重要的是不能忤逆,不能再嘲讽雪千柠。

迟暮卿头重脚轻,忙不迭地的点点头,巴不得赶紧回来钻被窝儿睡大觉!

昨夜所见,太令人伤心了

但是,似乎哪里不对?!

“王爷,上次兰妃娘娘送了我一根金钗,这次我要不要回赠一件礼物啊?”有来有往吗,毕竟要让兰妃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木尺,你想的太多了吧!有妇之夫,七出之条犯全了被休出来,你还有野心往皇宫里钻啊?”雪凌天拍了拍她的脑袋,试图让这个女人清醒一些。残花败柳,败柳残花,后宫里的女人们可以丑、可以刻薄、可以心狠手辣,但是要绝对干净!

兰妃就很干净,入宫之前,甚至没有男人用眼神凌辱过她!

“王爷,话不能这么说。我虽然被休了,但是还是懂的礼尚往来的。尤其是兰妃娘娘肯以这样重的礼物送我,我不能忘恩负义。”恩是金子,义是粪土。金子会放光,粪土只能遗弃,然后再盖一把黄土埋掉。

“木尺,话该这样说。你既然已经被休了就不要到处游走把厄运传给别人,你克夫、晦气,要是送了礼物把晦气传给了兰妃,那皇上可有性命之忧的!”雪凌天的嘴皮子圆滑奸诈起来比迟暮卿还要厉害,一张利嘴,能将迟暮卿身上的肉剜干净!

“王爷,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我身上有晦气,那王爷怎么还不死?可见王爷还不死,说明晦气的不是我。”迟暮卿以牙还牙,雪白的牙齿放着寒光,渗人的很。

“木尺,话不是那么说的。你身上有晦气是名副其实,本王之所以不死是因为本王性命珍贵。而且本王没有睡过你,所以没有触动你身上的晦气。”

“王爷,您真是刁蛮任性。我都说过了不是我夫君要休我,而是贱女人刻意从中作梗!她鼓着大肚子去和我的公公婆婆说孩子是我夫君的,我公公婆婆只能答应。现在我手里掌握了她私通前夫兄弟苟合怀孕的证据,不日就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到时候天下鹌鹑一锅炸,我一定会请王爷您吃一只腿的。”

吃他自己的腿,她要加孜然、茴香粉、八角粉、花椒粉、胡椒粉、良姜粉烤出一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大鹌鹑出来!

摆放于梅城菜市口,分批贩卖,令天下人吃之而后快!

“木尺,那本王先谢过了

。不过,你都掌握了些什么证据啊?”雪凌天撩开轿帘,无神的大眼煞有介事的向外看着,一脸讥讽。

“王爷,您不要欲盖弥彰了。这轿帘子掀开和不掀开有区别吗?您掀开帘子也看不到,就像我掌握证据也不会说。”

“哦,那本王就静候佳音了。”雪凌天喃喃的说。

金碧辉煌的皇宫已然就在眼前,迟暮卿和雪凌天争执了一路,也没个答案。到了目的地,雪凌天去大殿朝圣,迟暮卿自去兰宫找兰妃送礼物。

那一只凤凰口珠就在手心里,她迟暮卿早想了怎么把这颗不起眼的珠子说成是上古珍宝!

谁知道后宫不是外面的丫鬟可以进的,情急之下,迟暮卿打晕一个小太监,换了衣服,堂而皇之进入了这个女人的花花世界。

燕飞环瘦,高矮粗胖,美丑黑白,应有尽有。

不时有几个让人眼前一亮的,也不是有几人让人胃口一紧的。迟暮卿肤白若雪,穿着太监的衣服走在路上倒是比许多妃子还出色。

“哟!小太监你可把脸蛋儿捂紧了,要不然凌云王见了你能立刻吃了你!”

“嗨!小太监!让姐姐看看你净身干净没有啊!”

“喂!小太监!姐姐那里有好茶想不想喝啊?”

……

“去你娘的!把你的裤带先拉紧吧!小心伤了风寒!”

“干你x的!你爹才净身!”

“x你x的!你儿子才喝你茶!”

鹌鹑们受了惊,纷纷捂着脸四散逃开,迟暮卿于是得意洋洋来到兰宫门外。

匾额上那个‘兰’字倒是龙飞凤舞上下窄凉面宽,似乎是仿照兰妃体型写的一般。‘宫’这个字就不好说了,看起来像象鼻子后面的大而过,不知道是哪位阴毒的高人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