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双,你最好小心一点儿!否则本王找人废了你!”

古韵楼下,江畔潺潺,四人分别。迟暮卿和雪倾城要回倾城王府,雪凌天和如花要回凌云王府。

“王爷稍安勿躁,无双年未十八,怎敢和王爷争抢一个女人?只是发一声叹息而已,只恨自己投胎太迟”

“混蛋!还敢轻薄如花是不是?!”雪凌天凭空挥出一拳,正打在迟暮卿鼻梁前一寸远处,拳风强劲,把迟暮卿额前的碎发舞的乱飞。

迟暮卿毫不以为然,但是为了配合雪凌天的面子,即刻装出一副吓怕了的神色,求饶道:“王爷息怒,无双不会说话,还请王爷体谅!”

“从今以后,你再要靠近如花一步,本王就让你做不成男人!”雪凌天(阴)毒一笑,让迟暮卿的心底不由剧烈一颤。这厮还是这么狠毒,不减当年!

“无双公子,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和我,是不可能的了,公子难道还不明白吗?”如花半含羞涩的对迟暮卿盈盈一笑,迟暮卿告诫自己挺住,像个男人那样!

雪倾城看不下去了,打了个呵欠,淡淡道:“就说到这里吧,本王还要回去午睡,就此散了吧。”

“十七叔小心。”雪凌天当仁不让,(阴)冷一笑。

“天,你可从不说这句话的。”雪倾城微感诧异,这不像那个无法无天的凌云王的作风。

“十七叔,此人刁钻刻薄、蛮横(阴)毒,你切记要小心!否则,只会着了他的道!”雪凌天将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轻轻一吹,一声哨响之后,一匹汗血宝马自古韵楼马厩内跑了出来!

小汗汗!

迟暮卿眼睛一亮,顿时面色沉入谷底,漆黑一片!

雪凌天!

胆敢**她的小汗汗!

“天,这就是迟雪寒三年前献给你的那匹汗血宝马么?(毛)色鲜亮,四肢健壮,体型精悍,果然非同凡响!”雪倾城也很中意这小汗汗的资本,天生美人,让人我见犹怜。

迟暮卿暗骂,也不看看小汗汗的老子是何方神圣!

出身名门,大家闺秀,高处不胜寒。

小汗汗长脸一侧,大眼微眯,睫(毛)扑闪了几下,也即刻认出了迟暮卿!

“正是这匹。”雪凌天(摸)过马缰,踩着马镫跳上了马背,得意非常,“这是天底下血统最为名贵的马了。”

“不错。”雪倾城再次发出赞叹,挥手送别雪凌天。

“驾!”

雪凌天夹了马肚子一下,小汗汗不情愿的向外跑了几步,不时回头看雪倾城身旁静默的迟暮卿。

如花撒开腿在街上狂奔,气喘如牛,鬓云飞散。

“无双,我们也走。”雪倾城折身,领着迟暮卿上了江畔的石子小径。

“嗯,回去了。”迟暮卿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雪倾城和小汗汗都听得到。

嘶!

啊!

啊!

一声嘶鸣,两声惊呼,小汗汗摔下雪凌天就开始在街上狂奔!

雪凌天吃痛的倒在地上,如花紧张搀扶,不断骂街!

“妈的!汗血宝马!你发什么疯啊!着嘛急!着嘛急!不就是三里路嘛!急个球!看把王爷摔得!”

雪倾城和迟暮卿急忙赶过去扶起雪凌天,雪倾城右掌在雪凌天左腿大腿外侧一按,脸色微变,沉声道:“断了!”

迟暮卿笑的花枝招展,背对着三人尽情的给远去的小汗汗使眼色。

回家,就是当街二踢脚三抬腿踢烂所有摊子衣锦还乡!

迟暮卿当年在梅城说一不二,嚣张至极,小汗汗深谙其道!

“找个大夫吧!”迟暮卿又说。

找个大夫吧,就是当年迟暮卿作恶多端时小汗汗被人暗中使计擦破了(毛)皮。于是迟暮卿将它放回马厩,休息了一个月才牵出来。

小汗汗在街上东跑西跑,专找衣料和原来的主人一般高档的人去磨蹭。那些人一见来的是一匹汗血宝马,挤破了头也要养活它!

“妈的!真是晦气!”雪凌天抱怨连连!

暮色将至,迟暮卿窃笑着在玉郎阁前左右徘徊。心头回荡着雪凌天气急败坏的诅咒,别人骂的越凶残,她的心头就越高兴。

就如同以前的国舅老爷一般,鞭子打的越响,他越舒坦。

“无双公子,走了这么久了,进来休息一下吧!”玉郎阁的老鸨子扭着水桶腰凑上来,古韵楼一番大战,迟暮卿的名号已经传遍雪城!

“里面还有无双公子的几十名崇拜者聚在一起玩乐呢,您要不要进去给他们签个名儿?”老鸨子诱惑道。

“姑娘们怎么样?今夜本公子只想消遣不想忙碌!”迟暮卿压低声音,虚张声势一番,才安然落座。

“全是上好的!”老鸨子笑的奸诈,水袖一挥,却走马灯似地跑出十来个环肥燕瘦的男人。

迟暮卿就是这个意思,玉郎阁的‘姑娘’就是别的风月宝地的‘男宠’。

“价钱呢?”迟暮卿扫视一圈儿下来,瞅准了角落里那个美艳绝伦的男子。

“提嘛钱?!提嘛钱呀?!不就图个舒服吗?!不舒服我们还不要无双公子的钱呢!”老鸨子口沫横飞,溅了迟暮卿一脸。

“唉!那怎么行?!王爷才刚受伤了,我怎能袖手旁观?这钱是一定要给的!”迟暮卿奸诈一笑,“喏!最边上那个白衣服的!是不是新鲜货色?”

“无双公子好眼力,他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公子,我们玉郎阁的招牌!”老鸨子瞅准时机,想多要迟暮卿一些钱。最近业务繁重,压力太大,完不成任务拿不到保底俸禄。

繁荣下隐藏着商业危机,有钱人都把玩男人的银子省下来去炒地皮了,世风日下。

“呸!第一公子都被爆了多少年了,还敢说是招牌!怪不得你们这里的客人比碧水金晶楼那里少这么多!”迟暮卿吐了一口唾沫,摩拳擦掌,先热热身,好玩的还在后头。

还是那间充满耻辱的屋子,迟暮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介暮云家传人竟然会沦落到为了见雪凌天那混蛋一面而在这里任由第一郎非礼(骚)扰!

第一郎照例慵懒的卧于帐内,脸上的调笑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的贱!

“无双公子,一刻值千金,这可都三更天了!”第一郎在帐内翻个身,前襟(露)出一大片肌肤出来。

“你这个小贱货!”迟暮卿嬉笑怒骂,做出一副野蛮又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子,五官极尽猥琐。

踢开帷幔,撕落了帐子,用皮鞭挑开了第一郎的衣襟。

“无双公子,这帷幔是王爷花重金从龙国求得的,你撕坏了,是要赔偿的。”第一郎淡然而卧,眼皮子眨也不眨,不愧是见过世面的。

“我赔。”迟暮卿冷冷一笑,一鞭子下去,在第一郎心口打出一道血痕。

“力道还不够呢,无双公子。”出乎迟暮卿的预料,挨了一鞭的第一郎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反握住了迟暮卿的鞭子。稍稍用力,从迟暮卿手里夺过了鞭子!

迟暮卿毫不紧张,失去了鞭子并不意味着她失去了主动权。嘴角邪恶一笑,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把软剑。自从见到雪倾城有这个玩意儿之后她就特意吩咐人做了一个,每日佩带在腰间,享受不为人知的邪恶底气。

“我用这个,你就会有感觉了。”迟暮卿天真烂漫的眨了眨大眼睛,俏脸扬起四十五度,和第一郎对视。

这一次,第一郎沉稳的眸底多了一丝惊惧!

“把鞭子放下,我花了十万两银子可不是来请你打我鞭子的!喏,我不但给你银子,还会给你乐趣。而且,我保证你从未享受过这种感觉。”话音未落,迟暮卿就用软剑未开刃的一面在第一郎身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啊!”第一郎惊慌失措,握着手中的鞭子虽不敢还手,却也不松手!

“再大点声吧!哈哈哈!”迟暮卿更上前一步,用尽全力甩打着第一郎!

一、二、三

第一郎上身被软剑刺得血(肉)模糊,活脱脱一个血人!迟暮卿沉醉于仇人血(肉)之中散发的那一股热血气息,眼睛通红,疯狂如火!

然而,第一郎只有在第一下时叫出声,此后却始终死人一般任由迟暮卿**!

动也不动,躲也不躲,闪也不闪!

一双晶亮瞳仁,定定的注视着泄愤的迟暮卿。

“无双公子,我们可在哪里见过面?”第一郎忽然问。

“呵!本是同根生!五百年前我是你爷爷!”迟暮卿挥汗如雨,报仇!报仇!报仇!

“无双公子,我第一郎从未招惹过你吧!”第一郎嘴角抽了一下,血染的身躯极富于震撼力!

“你站在门口招揽客人惹火诱人,怎么没有招惹爷爷我?”迟暮卿打够九十一下,当年这厮在她的锁骨(摸)了九下,她以全副假牙还牙,算是仁慈了!

“!爷爷的十万银子不是白给的!”迟暮卿抿唇微微斟酌,一眼见到桌上的蜡烛,登时眼睛一亮!

“躺下!看爷爷怎么让你消受这十万银子!”一声令下,生生将第一郎踢倒在床内。

红烛落泪,尽数滴在第一郎扭曲的五官上!

说实话,迟暮卿要这个人的脸没什么大用处。但她并不为取第一郎的面部五官而滴蜡求模子,而是单纯的为了泄愤!

当年第一郎在她的脸上(摸)了六下,这六百滴蜡还是便宜他了!

一番折腾之后,第一郎颇有职业操守的保持沉默,默默忍受着迟暮卿施加的一切。

东方天色(露)了鱼白肚之时,第一郎看到床(内)(射)进来的第一缕晨曦暗暗松了一口气。末了,又深呼吸一口,以为浩劫已过!

谁知鼻翼内忽然进来一缕幽香,左右冲撞,生生将他油灯枯竭般饱受折磨的身躯拉入沉睡之中。

迟暮卿收了迷药,走到窗前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望着安陵王府的方向悄然(露)出一丝绝美的笑意!

破晓时分,雪城南门侍卫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手里的刀剑不住的颤抖着。

“一百两银子,做这件事,算是你们白赚的了!”迟暮卿力气很大,能倒提朵萝,也能背的动肾虚的第一郎。

“这这个人是”地上的黑布口袋里睡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身上有脂粉气,似乎是玉郎阁的人。

“好眼力!不愧皇上如此信任你!”迟暮卿赞叹,斗篷下的脸已经换做迟雪寒的鹌鹑相。

“拿着!再给你一百两!”

“好!”

城门侍卫终于松口了,四个人抬起昏迷的第一郎,找了根绳子就将他吊在城门之上。

“好了吧!”侍卫们看了看绳子的松紧度,避免将男子吊死了!

“好了!”迟暮卿站在城上向下看了看,第一郎双目紧闭,浑然不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哈哈!

软剑挑开第一郎的衣襟,顿时令他和太阳坦诚相见!

末了,扬长而去!落了一地的大笑!

侍卫们纳闷的跑到墙边,狐疑的看男子肌肤上滴着的红色蜡油!

“一号?!”

只见第一郎的背部,两个简洁有力的大字!

倾城王府,惬意自在飞。

“无双,住在这里可还习惯?本王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尽可直言提出!”雪倾城一面饮茶,一面和迟暮卿闲谈。

“王爷客气了。”迟暮卿淡淡回答,眯着眼惬意的望那湖水中的涟漪。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春光大好,一如她的心情。

“无双最近心情不错?”雪倾城询问,神情自若,偏偏若仙。

迟暮卿痴迷的看着此时的雪倾城,移不开眼睛。伸出手挡了一下额前的阳光,定了定心神,说道,“王爷怎么看出来了?该死!王爷真是火眼金睛!”

雪倾城莞尔一笑:“说吧,有什么好事儿?”

“大哥在老家给我相了一个女孩儿,嘿嘿。”迟暮卿故意笑得猥琐,从怀里夸张的(摸)出来一叠草纸,“王爷请看。”

“不错嘛,和你一样,娇俏玲珑的。”雪倾城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娇俏玲珑?”迟暮卿佯装生气,“王爷!我可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本王知道你顶天立地,但是大与不大,本王可就不清楚了!”雪倾城似笑非笑,“不过看你的鼻子,该是普通大的。”

“王爷,您说这种猥琐的话和您的高贵气质很不搭调,您察觉了吗?”迟暮卿幻想泯灭,原来雪倾城偶尔也是开得起玩笑的人。

“无双,你上次在古韵楼要和本王说什么?”雪倾城忽然问。

“古韵楼?我没有要说什么啊!”迟暮卿想了想,想不起来了。红莲说要伪装骗人最为重要的是记住自己说过的所有谎言,迟暮卿自认做不到这一点,索(性)从来不说谎。

她不记得自己当时要说什么。

可能是自己张嘴要呕吐吧,被雪倾城误认为自己要说话了。

“无双,你的确要和本王说什么来着!你不会忘记了吧!”雪倾城涌起一丝遗憾,左手玩弄着右手拇指的扳指,碧玉扳指。

冷唯云的?

怎么可能!

“王爷,我确实不记得了。”迟暮卿无聊的回答着,原本她想要好好想一个既有深度又有内涵的回答的,但是很无奈,她现在对痛苦的记忆很浅薄。

“算了,等你想起来再说吧。”雪倾城慵懒的向后一靠,递给迟暮卿一个完美的侧面,浅浅斟酌,风华绝代。

“无双,你很高兴家里给你安排的亲事?那新娘子一定是你的青梅竹马吧!”

迟暮卿敏锐的鼻子嗅到了雪倾城平静之下的异样情愫,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雪倾城,神一般的男子,自然不会有狗一样的肮脏思想。

“王爷,实话说吧,我都没见过那个女子。只不过我很信任父母大哥的选择,我是他们的骨(肉),他们自然处处为我着想。而且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会生孩子就行。”她要妻子,也并不是为了生孩子。只不过单身行军容易被人诟病,她要重出江湖,一定要周全起见。

雪国的水很深,迟暮卿时刻提醒自己。

“没见过?无双,万一你大哥找的女子并不合你的意思呢?”雪倾城淡淡的问,风轻云淡,浮云一般看似无力却引动神马奔腾。

“王爷!你这话说的太对了!”迟暮卿一个激灵跳起来,望着湖水暗自惆怅,双眸氤氲,故作寂寥道,“王爷您提醒的太对了!要不是您说这句话,我还没想的这么远呢!”

“呵,无双,凭你的处世之道一定可以周全的。本王倒不是担心你婚后为此抑郁,反而担心那女子一腔悲苦郁郁不得志呢。”雪倾城咧嘴一笑,这一笑,让迟暮卿再次晃神。

这么完美的男人,心细缜密,还处处以女子感觉为第一位!

神一般的男子!

“王爷,我想起来那日我要问您什么了。”迟暮卿脑海中断了的弦重新拉了起来,她的确有问题要问他。

“你问。”雪倾城张开眸子,凝视迟暮卿的眼睛。

迟暮卿心神摇曳,忐忑不安,道:“王爷,为何您至今不婚,且府中一个侍妾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