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道炽热投来,迟暮卿连忙回了身。()男子墨发高束,面若刀削,眸如鹰利,不算美,但是有不平凡的一种傲气凌然,气势惊人,一股帝王般的凌厉之气!那双鹰一般洞悉一切的锐利眸子正炽热的落在一处,迟暮卿低头看了看,不由脸颊绯红。

原来她没有穿里衣,而是直接套着那喜袍穿的。

但她为什么会这样穿?

“你……”

迟暮卿弯腰捡起来那喜袍,看了看脏兮兮的前襟,不由拧了眉

双颊忽然温热,原来男子正拿了蘸着热水的毛巾替自己清理着污秽。温热渐渐下移,迟暮卿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奇怪,这人并不像红莲那样美,却激的她肌骨酥麻难耐,哆嗦个不停。

男子温和的替她擦拭着,迟暮卿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赤^_^裸在一个陌生男子身前。

“我叫雪凌天,皇兄将你赐给了我。”

男子温和的说着,冰冷的五官和温润的嗓音,强烈的矛盾碰撞出致命的诱^_^惑。

“嗯。”

迟暮卿猛的攥住了他的手,不知为什么,一直想笑,现在就笑个不停。

雪凌天也笑,猛然抱紧她在那软绵绵的朱唇上落下狠力一吻。迟暮卿想推开,但手却将他拉的更近。这样温暖的呵护,只有母亲和外婆曾给过她。

“你躺下等我,我还得去外面招呼客人。”雪凌天和迟暮卿依依不舍的分开,莞尔一笑,吻落女人的泪。

“一定要等我哦!”

雪凌天临走,回望着攥在被窝里羞红了脸不敢露脑袋的女人戏谑般的嘴角挑笑。

迟暮卿从未将心房对一个男人敞的如此之开,更别提**了。也许是应了龙暮心之前幽幽的顾虑,所以迟暮卿对这个不美的夫君十分满意。再加之那温柔的狂傲,令人疯狂痴迷,欲罢不能。

豆蔻花开,美人儿忐忑心。

红颜识得愁滋味,欲笑还羞,衣带九回肠,鬓云乱铺裘。

等也忧愁,思也忧愁。

但雪凌天这一别却是恒久远,迟暮卿在被褥内等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恍若白天的温柔都是梦一般。

破晓,美人儿急梳妆。

先叫来管家问了究竟,原来先前和外婆提亲的雪国太子已于日前继位,而自己嫁的是雪国皇帝的五弟凌云王雪凌天

。雪凌天成亲那日忽然有公务要忙,情势紧急所以只能不辞而别。

问清楚了这一切,迟暮卿便拿来笔墨纸砚,想了又想,给外婆写了一封信。命人即刻送回龙国梅城报平安,管家拿着信走了。迟暮卿环视四周黑压压的奴才们,又有了在家时被人众星捧月的高傲感觉,登时喜上眉梢。

“准备香汤,我要沐浴。”

“将喜袍拿去收拾干净了!”

“焚香片,驱霉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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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过后,迟暮卿细细的闻着自己浑身上下,直到确认已经完全没有呕吐的污秽气息才放心的歇了下来。连月来饮酒昏睡,令她的身子乏得很。

不经意间照了照镜子,迟暮卿猛然握住了自己的脸大呼小叫起来。

天哪!她那丝缎般一直光滑白皙的肌肤上居然也有了淡淡的斑驳!

“快拿燕窝汤来!”迟暮卿焦急的对着镜子仔细检查自己的脸,天哪,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娘说一个黑斑能滋生一片,那还了得!

“是,王妃。”丫鬟应声离开,临走还不忘对着迟暮卿神经质的背影啧了一声,觉得这王妃怕是被龙国的君府二少爷才休了,脑子受刺激了。

龙暮心极其看重养颜,每日燕窝盅、雪梨羹从不间断。因此那一身肌肤白皙无暇,远远看着甚至都还在释放着夺目的光彩。即便是怀了迟暮卿的时候,也是从不间断。因此迟暮卿自小肌肤就一直好得很,是个人见人爱的雪娃娃。

遭受林依依强词夺理、驱赶出府、硬嫁迟府、逼走梁山,这一切在迟暮卿心里不过是所有挫败的必然经过。但这一颗黑斑,却是她此生最大的挫折。

暮云家的女人们没有了美貌,那还是暮云家的女人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