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亲王做人有一条原则,不注重过程,只看结果。和所有的炫国人一样,为了猎物不惜粉身碎骨,就算最后和着自己的血吃下敌人的肉,他也百般愿意!

?“呵。”

?棠梨胡乱哼哼了一声,他比迟暮卿大一岁,受的苦不比迟暮卿吃的少。

?“爷爷,你还记得那个雪凌天吧?就是指责爹偷了雪国皇后宫里的花瓶的痞子,他对她死缠烂打,我觉得夜长梦多,不如先把她的人弄进来,以后再收复她的心。”

?“好小子!我支持你!”

?八亲王握紧拳头,给了孙子一个男人之间的拥抱。

?雪凌天?那个自以为长得很可爱就可以随便污蔑人的坏孩子?!哼!一个花瓶而已,他八亲王的府邸里这样的花瓶多的是!

?天知道他只不过是摸了摸而已!

?他真正喜欢的又不是花瓶,而是花瓶的主人……

?“是马上就生还是过些日子?”

?“不知道,看她心情吧。”棠梨笑出声来,眼底闪过一丝晶亮。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双胞胎,男女还不知道。”棠梨又说。

?“好小子!这家里就你最像我了!她怀的是双胞胎?又是雪国人?我知道了,是你姨妈家的亲戚对不对?你母亲家里有生双胞胎的习惯,很好!一定是个绝色美人儿吧!我孙子选的人一定不会差!”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棠梨弹掉手指肚上的尘土,环视四周,认真的对爷爷说:

?“她喜欢鲜艳的颜色,爱贵的东西,最喜欢吃鹌鹑,爷爷您有空不妨再锻炼一下箭法。她很热情,很可爱,就是有点儿自私。”

?“世上没有不自私的人,但是可爱的女人不多。雪凌天那小子的事儿你不用操心,我这就给倾城去一封信。”

?祖孙俩勾结完毕,然后各自分开作战。

?八亲王走后,一个黑衣人突然从暗处闪了出来,躬身道:

?“爷,太子把封地内的矿藏都交给大小姐处理了。九一分成,大小姐也答应了。”

?“九一分成?她就这么答应了吗?看来她也知道一钱也是钱了!”

?棠梨轻笑,将长衫脱下,反穿起来。内里是黑色,眨眼之间,温和的棠梨消失了,化成一个只在斗篷帽子下露出下颚的神秘男子。

?“我们先去听听玄夫人说了什么吧。”

?^_^

?一道阴风从地牢入口吹到尽头,楚四月不愧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即便现在连绑架者到底是谁也不清楚,仍旧正在思考着怎么离开这里。

?在寺庙里遇到的那个男人正是她仰慕已久的第一郎,他的画像在风月宝地到处流传,每个女人都非常想把他据为己有。

?现在她办到了。

?可是是谁绑了她?

?又是黑衣人!

?玄天冥最近也在为黑衣人的事情费心,对方来头神秘又莫测,摸不着深浅。如果这次自己可以谈到一些消息,冥一定会更高兴!

?吱呀。

?楚四月将目光投向地牢入口的两个身影,顿时眼睛一亮。棠梨看着她嘴角的那抹狡猾,不由皱了皱眉头。地牢内光线昏暗,仅有十来根火把照明而已。这只是例外的时候,平时棠梨对这种不必要的开销十分注意。

?他怎么说也在迟天身边呆了好多年,钱生钱,利滚利,冤枉钱不乱花,真谛掌握在心,深得真传。

?该享受的要享受,但是这种处置仇人的不必要付出要能省则省。

?“为什么要抓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楚四月连声逼问,不放过一丝看透黑衣斗篷之下男子心灵的机会。只不过黑色太具有抢占性了,她再怎么努力也看不透男子的五官和性格。

?容妈妈教导女儿们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怎么第一眼看穿客人的身价、性格、喜好、大方程度等等,都有专门的规矩。楚四月耳濡目染,学得精髓入骨。

?“看够了吗?该送你上路了。”棠梨悠悠的嗓音穿透阴暗和漆黑进入楚四月的耳内,地牢内凭空掀起一股冷风。

?“你……!”楚四月骇然。

?“看来你也只不过是玄天冥身边的一棵棋子而已,你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还没有白夫人知道的清楚。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棠梨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尖锐,仿佛催命鬼一般,让楚四月听不出来到底是谁。

?楚四月听到‘白夫人’三个字时,脸上的愕然顿时撤去,化作一股愤怒。拼命挣脱着被束缚住的手脚,弄得锁链叮铃铃的响个不停。

?“白夫人?那个贱人暗地里勾引了冥么?!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锁链闪着寒光打在楚四月脸上,棠梨挥动着手里的链子,动作麻利的丢进炭火里。在这个女人身上耗的时间越久浪费掉的碳就越多,不划算。

?“我会给你一个和姚青竹那种死法一样痛快的方式结束性命,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你们……”楚四月惊慌失色的尖叫起来。

?“我这个人心里比较阴暗,所以你一眼两眼根本看不穿。下了地狱,和孟婆打个招呼,请她别给你喝孟婆汤,来世你好再试试能不能看穿我!”

?那道铁链进入炭火盆内之后没多久,就变得通红炽热,忽闪着强烈的死亡光芒。

?“你到底是谁?!”

?楚四月张大眼睛,意识到黑衣人不止是要从自己嘴里撬出玄天冥的底子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