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卿在玉婆婆的小黑屋里躺了七天七夜,高烧不退,凉水浇上去就化了热气飞走了,还会发出呲的一声

干裂肿胀的口唇中不断的呢喃:“月老!你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你就是一坨屎!”-。-!

玉婆婆坐在一旁调治最新型的迷药,听了迟暮卿的话,也笑着点点头:“不怕神一样的夫君,就怕屎一样的月老!”-。-!

又叹:“美人命多劫,青蓝一代又一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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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卿醒来时是七天之后,满月夜,明月如玉盘,她想起了外婆给的珍珠。

“给你两条路:一是苦死,二是玩死。你选哪一条?”玉婆婆慈祥的笑,手里拿着一根银针,膝盖上放着一个盛满紫红色**的银盘。

“怎么能苦死他们?”迟暮卿的话让玉婆婆登时乐了,好丫头,这个关卡,想的还是别人死,有出息!

“是苦死自己,还是玩死他们,你来选!”

“当然是玩死男人们了!”迟暮卿不假思索的说。

“好样的!现在我便来给你刺梅图腾。从此以后,天涯海角各处都有你的朋友!”

玉婆婆将那盆紫水泼到迟暮卿心口,那紫色**十分怪异,静静的躺在那里,丝毫不往外流下来。拿了银针,轻轻的刺了下去。微微痒,又微微疼。迟暮卿不管那么多,这玉婆婆会偷心,这是在收自己做徒弟。但看不出来,人小色衰的玉婆婆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心口刺了一朵五瓣儿寒梅,紫红色的,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玉婆婆又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我这一生的所学,都将传授给你。”

迟暮卿巴不得,立刻磕头拜了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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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山才能修行,迟暮卿临走时想去玉郎阁要回自己的珍珠,外婆给的唯一念想,不舍得白白便宜了狼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临行前一夜,迟暮卿爬上玉郎阁的屋顶。和娘抱着她看爹一般,掀开了第一郎屋顶的砖瓦。

屋内暗暗的,没有人。

迟暮卿想没有人正好,便翻身下去潜进屋。第一郎是头牌,所得的钱财都是和老鸨子八二分。她亲眼看着第一郎将那些珍珠塞在被褥下,一进屋便往床内奔去。

脚步很轻,猫儿一样。

“天,总这样偷情下去,也不是事儿吧?你把那个水性杨花儿的龙国郡主休了,皇上不是也没说什么吗?不如趁热打铁,你和他要了我。省的总是这样偷偷摸摸……”一个柔柔的女音,令迟暮卿遐想翩翩,急忙停住了脚步。

天?雪凌天?

“曦儿,你不懂的。休了她马上娶你,龙国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再说了,你现在在风月阁乖乖的做营生,夜里等着我来买你的牌子,不也很是特别刺激么?”真的是雪凌天!

“哼!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一个老婆子就那么着把我卖了!你派到我身边的暗卫都是吃干饭的?天,你不知道,那夜里我醒来时感觉到有人在我身上摸着,都把我吓傻了!我想若是受了侮辱,一定咬舌自尽永远不再见你……”姚曦儿嘤嘤哭了起来。

“乖……怎么会呢?我不过是将计就计,既然有人拐你,不如我来买了你……呵呵……这叫妇唱夫随……”

帐内传出一阵打情骂俏,迟暮卿的嘴唇咬出了血,血流到了脖子里,淌进了心口的红梅上。

“当务之急,是在天下造舆论,将迟暮卿放浪形骸的本性昭告世人!那时皇上就不能不同意我们的亲事了。”

放浪形骸?!迟暮卿冷着脸木讷的听着,没想到片刻温存的背后竟是这般真相!

“我好像天生就恨暮云家的人,浓妆抹粉还不如风月阁的头牌,我见到那一脸粉,就想吐!”雪凌天的语气淡然而字字含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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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卿跌跌撞撞的从玉郎阁跑出来,心极痛,脚像踩在棉花上

狗男女!

我迟暮卿浓妆抹粉还不是为了你?女为悦己者容,你何曾见我迟暮卿在君雪寒面前扑粉施妆过?

第一日明明狂热的吻,如今却说作呕厌恶!

雪凌天,这辈子不要再想我迟暮卿正眼看你一眼!

跑回小黑屋,玉婆婆已打点好形状准备出发,迟暮卿却反悔了,跪在玉婆婆跟前,哭道:“婆婆!我不能走!”

玉婆婆叹了一口气:“男人心海底针。身为美人,不该这样想不开!”

“我这样子……岂不是让……外公外婆更难受?我想好了,我要报仇!不管生死,我都要奋力一搏!死也要死得英雄!”迟暮卿抹着泪。

玉婆婆轻笑:“你们拜天地互叩首,可为什么他将你安置在这座闲置的废弃府邸里?”

“……”迟暮卿语结,是啊,原来雪凌天一开始就讨厌她。

“他从一开始就讨厌你,娶你是圣明难违!女人的姻缘最怕的两个字就是‘命令’,男人们天生懂得违抗命令,尤其是像雪凌天这样喜怒无常神秘莫测的男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娶你?”

“你过门之后,姚曦儿在凌云王的府邸内日夜**你又可曾知道?皇宫东面那出金碧辉煌的府邸才是凌云王的王府你又是否知道?雪凌天一向讨厌美貌女子你又可曾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你什么都不知道!正因为如此,他才急着第一日便娶你进门!”

“他搞臭你的名声,在天下为你竖一块风流牌坊,你再也不能翻身!你是美人,姚曦儿是丑女。美人多轻佻,世人都不会怀疑他的话。”

“只有跟着婆婆学会十八般能耐,才能在你这样的生活里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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