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蓝天白云,迟暮卿嘴里咀嚼着冷唯云剥好的松子仁儿,香喷喷的。冷唯云溺爱的抱着她,看那胎记下的绝色小脸儿,心中感叹果然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不是抱到了么!

有些的忐忑的问:“真的要跟本王去京城?”

他心里是欢喜的,再丑的媳妇儿还不是得见公婆

。至于雪凌天和皇帝的嘲讽,可有可无。关了门,自当他们是在放屁。

“王爷怎么不午睡?”迟暮卿抽出身子来,刚才飞过去了二百多团云彩了,想来爱睡美容觉的冷唯云却无动于衷。她不好直说要去看一看龙马庙的进展,毕竟耳听为虚,还需要亲眼去看一看。

宝月的腿还没好,上次那几个人使劲儿太大,伤了骨头。现在整日坐着轮椅去做普洱炖鹌鹑,脸上尽是梨花落雨。

“小亲亲想睡了吗?!”冷唯云两眼放光,好看的桃花眼眨呀眨的。

迟暮卿站起来,穿了外衣:“我不睡,我要去马场里看看那匹马。”不是血统高贵的马连名字都不想给它起。

“本王陪你一起去!”冷唯云也去穿外衣。

迟暮卿心里很烦,见这跟屁虫又要跟着,气不打一处来,吼道:“我说我要自己去!”

冷唯云拿衣裳的手顿了下来,没能明白迟暮卿的意思。

“本王陪你去不好……吗?”

迟暮卿别过脸,不想看他委屈又震惊的神情,那样觉得自己太残忍,头也不回道:“不好!我需要私人空间。”

关门,咔嚓一声,震得冷唯云心头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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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上,安陵郡的百姓已经习惯了王妃的丑脸。但是却中意那过人的身段儿,一颦一动,都是那么的美。

安陵郡的女人开始学迟暮卿的样子走路了,街上处处是脸颊扑了紫苏颜色扮胎记的女人们。

迟暮卿自从那天听人提到雪凌天开始心里就不舒服,她的仇人在得意的笑,而她却混迹在冷唯云给的温暖里堕落沉迷。

真是玩夫丧志啊!

怪不得娘不肯让她每天都带着小汗汗去街上闹腾。

步出安陵郡,来到马场

。翻身上了那匹马就朝龙马庙狂奔过去!

风呼啸,草凄凄。

迟暮卿也沾染了冷唯云的孤僻,不想说话,也不想吃饭。连踢马肚子的力气也不想使出来。

到达龙马庙是已过午时,为首的牛峰正带着几个人坐在临时搭建起来的茅草棚下吃饭。熬得清粥,安陵郡里买好的肉包子。见迟暮卿过来,牛峰放了碗迎过去。

“奴才恭迎王妃。”

迟暮卿端详那龙马庙,本就是一座破败的古庙,前后通风。坐落在一处干涸的河床之中,大风呼啸而过,掀起漫天黄沙。围墙已是断壁残垣,如今为了挖矿牛峰特意带人将庙四周的墙壁修葺好,假作修补庙宇来掩人耳目。走进庙内,地砖都被掀开,庙堂里供奉的龙马神也被移了出来。到处是泥土坑洼,不见金子的踪影。

蹙了蹙眉,问道:“到底有金子么?”

牛峰忙笑道:“有的,王妃请看。”从亵衣里摸出来一个金疙瘩,有一股骚味儿。

迟暮卿拿在手心里看了看,的确是金子。心里有些底儿,要报仇得有血本儿,看来上天对她还是不薄。

只是牛峰凝眉道:“有是有,只是需要等到春天才好淘金。如今金子和砂混为一团,难以辨认。再迟些入了冬,水也结冰,更难淘了。不如等春天一到,山上的雪化了水注入这河床里,到时再派人淘沙,又方便又快。”

“可是皇上说的是年底前交清呢。”迟暮卿道,看来今年报仇是无望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妃回去让王爷好好的和皇上再求求情,应该是可以的。”牛峰弯腰掀开一块地砖,指着泛着金光的沙子对迟暮卿说,“王妃请看,这一石沙子至少能出一钱金子呢。这还只是表层,越往里出土大块金子的可能性越大!真金出黄沙,少爷果然没有说错!”

迟暮卿点点头,终于决定问他:“你家少爷姓甚名谁?将来解了安陵郡的危机,也好叫大家谢谢他。”

牛峰一笑:“府上姓景,千百年来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