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拂燕库房里的图画堆成山,抱着肩看着这一对儿不可思议的夫妇在自己的库房里明目张胆的寻找中意的春宫图……有种,自己被脱光了摆在画上的感觉

“找到了!”迟暮卿叫起来。

冷唯云接过来一看,顿时红了脸。这姿势叫什么‘观音xx’来着,新婚的时候父母说过的,容易生男胎。

迟暮卿要的就是那种能看清楚男女脸颊的图画做示例,她的丹青不输给冷唯云。教她画画的是外婆最器重的龙国宫廷画师,三岁开始学,学艺飞速猛进。

“快卷起来!”冷唯云夺过来手忙脚乱的收起来,对一头雾水呆滞旁观的雪拂燕说了句,“燕王,本王就拿这幅画了。”

“后会有期。”

搞得像英雄辞英雄,实际上是神马踏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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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唯云精心奉上自己珍藏的蔡伦纸,雪白如云;在自己最爱的潜龙戏水端砚里滴了甘冽的井水,墨色油亮;挑了崭新的湘妃竹做的紫毫,龙飞凤舞。

“卿儿,这画春宫是有讲究的,需要……”冷唯云热心的给迟暮卿解释,以为她大概是无意中在哪里看了一副春宫,所以喜欢。()

迟暮卿也不打断他,耐心的听着冷唯云讲什么‘山水画讲究风骨第一,意境第二;春宫图则是意境第一,不求风骨……史上最有名的是唐寅,一笔动辄千金。’

再讲起内在的道理时,冷唯云更是头头是道,三句话便能令迟暮卿心服口服。尤其是他周身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质,令迟暮卿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梅城,一年一度的梅祭之时。有一个白衣翩翩的君子,常每年手拿折扇于众人之中讲述梅的各种好处。

那男人就是娘最爱的,迟暮卿的爹,迟天。

“不要再说了!”心口堵得发慌,迟暮卿忽然发现冷唯云和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爹越来越像了!

不但拿扇子的姿势,讲道理的口吻,还有那举手投足的四两拨千斤。

这难道不是一个心府极深的男人么?

俏脸一沉,迟暮卿问他:“王爷以前是在哪儿看到的春宫图?”姚青竹那里?青梅竹马,一起看大的吧

冷唯云脸一红,第一次还真是在姚青竹家里。那时两人还小,迈着短腿在房间里玩捉迷藏。()冷唯云躲到了她家的床底下,当时就见到那样一幅画,画里两个那样光溜溜的人儿。当时羞红了脸,急忙扔掉了。

“呃……这……这……自然是在燕王那里了。”冷唯云口吃。

迟暮卿不悦的抱了肩膀,冲冷唯云身后冷冷问道:“是吗?”

“是……是啊……”冷唯云紧张的铺开纸。

“呃……是……是吧……”雪拂燕一头雾水的进来,本来十分好奇这两口子搞什么,才鬼鬼祟祟的来。

谁知穿着小厮的衣裳才在门外闪了一下就被迟暮卿发现了。

“燕王?你……你怎么?”冷唯云震惊的看着穿着奴才衣裳进来的雪拂燕。

雪拂燕十分扫兴,关了门,低声道:“家里呆不下去,本王变装出来玩一玩。”又在冷唯云耳畔窃窃私语,“知道吗?玉郎阁里来了一块鲜肉,据说……呵呵,入口即化!要不要一起去……嗯?”

“去你的大头!”冷唯云骂道。

“燕王最近身体不大好啊?”迟暮卿故意问,苍白的小脸儿,蜡黄眼皮,印堂发黑,不祥之兆。

雪拂燕心头一软,正被迟暮卿说中了心情。差点儿感动的哭起来。

“是啊,最近……多灾多难。”

冷唯云安慰他:“别太悲观了,我看燕王妃近来的心情不错。等有了孩子,感情迟早会好起来的。”姚青竹不是说燕王正努力配合生孩子么,看着面黄肌瘦的样子是不错。

“燕王爷,最近是不是总是失眠啊?还有些健忘?心神不定?”迟暮卿好整以暇,嬉笑着问

睡了深不可测的雪凌天的女人,果然好可怕!

雪拂燕被迟暮卿说中心里的烦恼,坐了下来,认真的问:“安陵王妃怎么知道本王心神不定?”

迟暮卿想你那颓废样子还用得着人去猜么?单凭姚青竹一改冷漠接受他的示好,雪拂燕一改花心回归王府,就知道孟娘子没白死!

“我?我自然看得出来。”迟暮卿贴近雪拂燕,“最近街上有一些不入流的谣言,燕王听说了吗?”

“哦?”雪拂燕紧张起来,竖起耳朵问,“快告诉我!本王最近尚未出街……”

迟暮卿神秘一笑:“风月阁的头牌凤仙姑娘也成了凌云王的囊中之物了。”

“还有呢?”雪拂燕丝毫不敢松懈,紧紧的竖着耳朵追问。

“还有?”迟暮卿故意吊他胃口,看雪拂燕急的不得了了,才幽幽的说,“凌云王的心上人,燕王妃的胞妹,据说几日前在燕王府附近的街上衣衫不整的出现。大早起的,路上的许多行人看的清楚。”

“啊?!”雪拂燕双腿一软,倒在太师椅内,两眼直勾勾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这……难道要去凌云王府上负荆请罪吗?!

那日他是一时糊涂,进了姚青竹的房间就借着酒气胡作非为。那时是被冷唯云和迟暮卿的幸福激的头脑混乱,心想你们都能幸福,为什么我雪拂燕不能?

谁知一失足成千古恨,醒来之后在自己身边哭的竟然是姚曦儿!

“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会杀了我的!”姚曦儿哭的爬不起来,身上是自己的杰作。

“二哥?”雪拂燕陷入茫然,雪凌天绝对会阉了他的!

“卿儿知道燕王一向洁身自好,绝不会胡作非为。只是姚曦儿既然出现在燕王府附近,燕王还是小心些的好!据我所知,凌云王可不是好惹的茬儿!”迟暮卿威逼利诱,将雪拂燕打入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