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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王府。

雪凌天正披着斗篷在树下徘徊,一对儿丫鬟紧张的看着自家主子解不开的眉头,都很想将新来的这个丫鬟容貌出众的情况告诉他。免得夜长梦多,王爷那一天突然能看见了,会将自己这一众鹌鹑丢出去喂狗!

天下的美人都在凌云王府外被狗叼去了,没叼去的是狗也不想吃的烂骨头

“木尺!怎么才回来?!”雪凌天听到迟暮卿琐碎轻微的猫步,第一时间便竖起了耳朵!

迟暮卿吐吐舌头,早已换了粉红小罗裙,因发烧而四肢冰冷,十分难受!

“我这不是来了吗?走吧,王爷。”迟暮卿没找到他的拐杖,只好拉起他的手。

雪凌天一触到女人的手,不由低低叫了一声:“木尺!你的手这么凉?!”又回头吩咐那两个丫鬟,“快去将桌上那碗参汤拿过来给木尺喝掉!”

迟暮卿鼻音浓重,冷的嗖嗖的:“没关系啦,没关系啦!”

美人儿要含蓄得体,体谅鹌鹑们的嫉恨。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能太过于嚣张了,否则会被鹌鹑们集体戳脊梁骨、扯后腿、射弹珠……

她这样一说,可怜之中又夹杂着许多美好的姿色。两个丫鬟心一软,对着她通红的眼珠、惨白的小脸儿摇摇头:“那怎么行?王爷一赌就是一宿,你一定要喝了!”

既能讨好雪凌天,又能团结新人,何乐而不为?

参汤是烫的,迟暮卿一边喝一边问雪凌天:“王爷,这是特意给我要的吗?”烫的,他不喝的,自然是给自己的吧!

雪凌天背过去脸,负手道:“本王怎会对你一个蛮横无理的破落户怜悯?这是本王要给如花养伤的,可惜如花不能大补,所以便宜了你!”

迟暮卿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哼哼了几声,抹了抹嘴巴,说道:“走吧,天黑了。”

“你也知道天黑了?!本王等了你足足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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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张赌桌,四五名赌徒,一位瞎子,一名垂帘闭眼的绝色丫鬟,一群狂热痴迷的色狼……

这几人并没有像以前那几人那班讹诈诓骗雪凌天,而是一双双眼珠子都在雪凌天身后的绝色丫鬟身上打转

美人儿一个垂眼,一个抬手,一个叹气,他们都看在眼里,痴在心上,痒在骨髓。

“乖乖!从未听说过雪城哪户人家里有这样顶级的美人儿!”

“宝宝!你们爷不疼你,不如过来让爷们疼你!”

“美人儿!云公子给你多少钱的月俸?不如你来我府里百倍薪酬!”

……

雪凌天不耐烦的拍了桌子,筹码、骰子震得山响!怒喝:“赌就是赌!你们这些人也太聒噪了!害的我都听不到骰子的声音!”

众人安静片刻,相互一看,使个眼色,殷勤道:“公子,我们这里有一种新玩法,不知公子可有兴趣?赢了不但赌资可以加倍,还能快活似神仙!”

雪凌天兴致一来,凝神道:“怎么个赌法?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那些人偷眼觑着昏昏欲睡的迟暮卿,低声嘀咕道:“赌人!”

“赌人?!”雪凌天吃了一惊,听说过赌石、赌家产,从未听人说过可以拿人来做筹码!“莫非你们输光了?”

“……“鸦雀无声。

“对!对!实不相瞒,我们带的银子都输光了,眼下只剩下几名随从丫鬟!”其中一人机灵的冲另外几人使个眼色,众人会意,纷纷附和。

“公子运气好,把我们的衣服都要赢去了岂不是让我们难堪?”

“大过年的,眼看一年完了,总不能让我们今年落得一场空吧!”

“我们各自将丫鬟奉上作为筹码,既有趣又彼此不想为难,何乐而不为呢?”

……

雪凌天忽然诡秘一笑,黝黑的眼眸忽而闪出些许的狡黠,半倾身向后转了三十度脸颊,疑问道:“你们的丫鬟能和我的比?”

众人哑口无言,不再敢多说一句话

。兴许这姓‘云’的外边残疾,内心如明镜,早觊觎、或者根本就是这美人儿的……也说不定……

迟暮卿昏昏欲睡,根本无暇理会这些龌龊之人。明早还要去暮云飞燕那里听教导,此后不能一觉睡到自然醒,浑浑噩噩。

暮云家的形势如此严峻,是迟暮卿始料未及。多少年来,只要一提起暮云这两个字,代表的就是‘完美、优雅、尊贵’。这段儿历史迟暮卿不知道,也从未听娘提及过。娘一直陷在失望和仇恨中无法自拔,也许是造成这种后果的根本原因。

不能消沉,不能失落。

尊贵,是天下不败!

迟暮卿被雪凌天突然散发的戾气惊醒,悠悠的睁开眼睛。众人震惊于那宝石般璀璨夺目的黑眸,如星辰般耀眼华美,天幕般深邃辉煌;再配上慵懒倦怠的绝世容颜,令整座赌场都显得破败不堪。

绝美,迟暮卿不经意的一次绽放。疲惫的容颜之后,终归流露出饱经沉淀的一次风华绝代。

倾国倾城,不仅仅是一个离奇浪漫的传说。

雪凌天失神的黑眸定定的流在迟暮卿疲态尽显的容颜上,虽然看不到,但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这种鸦雀无声的沉默,他这一生,只曾见识过一次。

就是那次,令他记恨一生!

“木尺!你在哪儿?”雪凌天忽然问,直盯盯望着醒神的迟暮卿。

迟暮卿微微讶异,捂了嘴打个呵欠,低低道:“就在你身后啊!”赌桌上放着金山银山,可惜她不能玩儿。

以前在梅城时,她常常和三个爹钻研老千技巧。狼狈为奸,鼠狼一窝,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祖训吩咐暮云家的女人要三从四德,不可随意毁掉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