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卿听完他的话,笑的无害而楚楚动人:“原来如此!只是,公子我并非有意破坏你的赌场里!那些人不老实动手动脚,我才出手相伤!”

“话是这么说,理也是对的。但是你破坏我的赌场陈设是事实,这笔账仍然要还!而且此刻我府外有四五十家丁都在等你赔偿他们主子的医药费!姑娘气度不凡,想必不在乎这么点儿银子的。”枫叶桥伸出手,“我的门槛也被他们踏坏,这一笔钱还是记在姑娘这里的。”

“小气鬼!”迟暮卿撅了撅嘴,忽然撒娇道,“可是人家现在身上没有钱,怎么办呐!”

她的话正中枫叶桥下怀,此时终于说道主题,枫叶桥便趁热打铁道:“这简单!我有钱啊!”

“那公子帮我还账好不好?从今以后我一定吃斋念佛,给公子祈福!”祖训之酸甜苦辣卷之酸卷首‘娇嗔荡漾,柔动玄铁’。

枫叶桥十分高兴,凑近她:“这很容易,只要你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儿!”说罢,拿出来一张纸,白纸黑字,迟暮卿细细一看,忽然眉头紧锁。

纸上曰:今以身相许,偿债务之过。

立书人:枫叶桥。

以身相许者:青木尺。

这枫叶桥手腕够厉害呀!这么短时间内就知道自己的名字!

迟暮卿继收到两封休书之后,这次终于收到了一位美男给的求婚书。没有什么狗屁的热泪盈眶,也不觉得枫叶桥是识得千里马的伯乐,反而有种荒唐的可笑错觉。丹田沉气,再也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

“你要娶我?哈哈哈!好笑死了!你要娶我!”迟暮卿笑的眼泪挤出来,流成两行,看不出是喜悦还是悲伤来。

枫叶桥认真的点了点头,躬身抱手:“木尺姑娘,我是认真的。是诚心仰慕您的才学人品,旷世才能!”

才学人品,旷世才能。

包裹在迟暮卿表面的一切优点都是姿色、身材、激发男人斗志的蛮横无理,都和才学人品、旷世才能八竿子打不着……

枫叶桥不避讳自己是看上这青木尺的绝色容颜,那又如何?这世上小人多得是,阴毒的,好色的,被逼的。他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自小走南闯北带来的一切阅历便是:与其娶一个貌丑的贪财女子,不如娶一个貌美的贪财女子。

前者令人作呕且并不安全,后者赏心悦目且得失有缘。

与其守着丑妻郁郁而终,不如守着美人儿做鬼风流。

迟暮卿并非好骗的角色,她眼珠一转,就要下床来给枫叶桥一个耳光。此等奇耻大辱,她迟暮卿才不会任由自己被当做鱼肉买来买去!

脚丫子一迈出来,忽然脚心一凉。迟暮卿呆呆的看这露出来的那一大片白花花的肉,一时呆住了!

枫叶桥羞得面红耳赤,呆呆的转过身,不敢多看迟暮卿一眼。

“这……木尺姑娘……”

“是你给我……”迟暮卿裹了被子走下床,一脚踢在他的腰间,将那张纸撕得稀烂。

枫叶桥脸红的如番茄,血管爆裂,青筋毕现。不敢回头,生怕美人儿窥探自己好色的本性!

吞吞吐吐的解释:“我的丫鬟本来要给你换衣服的,你烧的厉害,大夫嘱咐需要全身穴位涂抹烈酒医治……所以我……”

“你碰我了?!”迟暮卿脸色一变,握紧粉拳。

“这……呃……嗯……好像是……你说呢……”枫叶桥搓着双手,秀气儒雅的面庞十分害羞

。尽管是背对着迟暮卿,也依然不敢睁开眼睛。

“我杀了你!”迟暮卿大吼一声,揪起枫叶桥的衣襟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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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枫桥赌场回到凌云王府时,迟暮卿正迎头对上王府门口依依惜别的雪凌天和姚曦儿。一对儿不算登对的恋人,依依惜别,在经历过一个黑夜的黄昏之时。

刻意去和暮云飞燕请假,鼻音浓重,双眸混沌,走路摇摇晃晃,暮云飞燕见她如此也不便强求。

闷闷回到房间内躺下,想着枫叶桥的荒唐求婚,哀叹自己的时运悲哀。

“木尺,你回来了吗?”

迟暮卿心烦意乱,大脑和身体严重脱轨,一点儿也搭调不上了。听到雪凌天的声音竟然反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低低的应了一声。

“嗯,王爷有事吗?我病得很厉害,要死了。”

“本王就知道你昨天染了风寒!”雪凌天拿着拐杖摸索着进来,来到这位架势巨大的丫鬟面前。看起来有些平易近人,但是迟暮卿没工夫细想。

“走开,我十分讨厌病得时候有人碰我。”迟暮卿打开他的手,翻个身,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雪凌天在床边坐下,摸到了一个茶杯,熟练的倒茶水,递给她:“喝点儿热水压压惊,昨儿曦儿来了,本王竟忽然忘记你了。”

“不用压,压了也压不下去的。”迟暮卿将杯子放回桌子上,望着天花板流眼泪。

说不出来的委屈,被人非礼,被枫叶桥占便宜……冷唯云呢?

她生病的时候竟不见许诺十辈子的他在自己身边徘徊周到,反而是这些好色之徒、阴险之士时刻不停的给自己挖陷阱跳。

“王爷,我很想我夫君。”迟暮卿哭出来了,眼泪湿了被子和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