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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迟萱!”东方邪一声怒喝,纪梓延再也坐不住,腾地站起身,那十长老以为他要出手,眼神左右示意,三根骷髅拐杖忽然化作凌厉但却似柔软的蛇直直地朝纪梓延飞去。其他四人一惊,秦殇,齐誊各飞身迎战,文渊呆在原地没动,做的样子像是在保护纪梓延,而身体却是真正的拦在洛梓轩的前面。

我表情空洞的站在原地,喉咙里却在深深地撕咬着‘梁迟萱’这三个字。纪梓延心头猛跳,疾步朝我跃来,那三个老头也在此时同时出招砍向他。秦殇和齐誊皆迎上去,东方邪冷着脸,眼眸盯紧那胖男子。

耳畔边似有呼呼风声划过,偶有凌洌的掌风刀风撩开我的额发,刮着脸皮,生生的刺疼,我眯了眯眼,门外硕大的圆月,银白的光芒倾泻一地。我木然地朝外走去,脑中一片空白,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还有谁可以相信,谁可以依kao。

“小沐儿……!”

“小沐儿……!”

“阿萱……!”

我听到三个同为担忧的声音,眼神恢复清明时,已有一双利爪扣住我的喉咙。那胖男子满脸憨厚的笑已变得可怖阴森。

‘噗——’地一声,是十长老趁纪梓延分神间,一掌击中他的胸口,鲜红的血一下子喷薄而出,染红我的视线。

今晚许是魔昙门秘密会议,那些令我胆寒的黑衣人一个都没出现,秦殇和齐誊一方面要保护纪梓延,一方面要照顾没有武功的东方邪,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也在纪梓延被击中的同时,另一老头的骷髅拐杖直直地打在东方邪身上,他顿时也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秦殇一双桃花眼猛地变红,大吼一声,缠在腰间的软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刺向那老头,略微翻转,那老头的胸膛,便盛开一朵血红的花。

“都给我住手!”抓住我的男子一声厉呵,秦殇却杀红了眼,听他厉呵,拿了剑就冲过来,男子没料到他如此,骇了一跳,本能地将我往前一送,我已感觉到软剑冰冷的寒气,却在此时听得纪梓延一声暴呵,“秦殇!!”

剑在离我胸口几公分的位置停下,我下意识地低头,冰冷的剑端,几滴暗红的血。我忽然想笑,但两颊肌肉却僵硬异常,雪亮的剑身,便映下我诡异的笑容。

男子扣住我的喉咙更用力几分,倒退了几步,我看到纪梓延深黑的双瞳里满满的惧怕,视线略偏,是洛梓轩黑亮的眼,深沉得已没了底色。

“左晟!你给我放开她!”东方邪捂着胸口,痛得满脸纠结,但声音却依然沉稳冰冷,我看着他遍布殷红血花的衣,空洞的笑,梁迟萱,梁迟萱,你看,你爱的东方邪,当真还是在乎你的。此刻,我还不知道,眼角那滴朱红泪痣正慢慢地失了颜色,血一样的缓缓顺着脸颊流下来。

纪梓延和洛梓轩皆是心惊,但看着快勒入我脖子的手,却不敢上前半步。十长老和另一长老互相搀扶着退到左晟旁边,立在身旁的骷髅拐杖,仍是骇人的恐怖姿势。

突然‘嘀嗒’一声,左晟微低头,眼角余光瞟到手上那滴血色印记。他眼神一暗,猛地扳过我的头,粗暴一抹,眼角那滴妖娆成花的朱红泪痣顷刻消失。我空洞的眼眸里映出他笑意jian诈的脸,“梁迟沐。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最终找的是我么?我依然空洞的,麻木的,诡异的,笑。左晟手一抖,许是被我的笑容骇住,纪梓延的声音狠厉随之传来,“你敢伤她毫分,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纪门主说这话就伤感情了。在下要的不过是九龙环佩,门主虽未替在下拿到,但送来梁迟沐一样是好的,梁相大概还在等在下的‘礼物’。就此别过。”

刚退到门边,左晟忽然发现不对劲,左右一扫,才发现不知何时有大群的黑衣人团团围住整个屋子。勒着我脖子的手骤然一紧,呼吸有些阻滞,但我的手僵直得厉害,根本无法拽开他的手,纵然那也是徒然。纪梓延已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近,俊美的脸上,满满的狰狞,嗜血的光在黑眸里闪耀,“我说,放开她。”

左晟微眯了眼,“叫他们退开。”

“放,开,她。”

“叫他们退开!”左晟的手又是一紧,我的胸口骤然一阵混乱的疼痛,难受的微闭了眼,却也在此时,看到洛梓轩鬼魅般的移动了身形。想是我痛苦的模样吓住了纪梓延,他手一挥,那些黑衣人便一步一步地往后倒退。

左晟抓着我来到庭院,水色的月光落满全身,清淡的影子铺陈一地,我微转了头,笑容诡异,“左晟?谁告诉你我是梁迟沐?她早就死了,你不知道么?在她以为又获得幸福时,就被幸福抛弃得死掉了。世间的双生姐妹,只得一人幸福。梁迟萱幸福得死掉了,梁迟沐悲哀的死掉了。我们都死掉了,梁迟沐死了,死了。”

我语无伦次,声线低迷,映了月光的眼眸却晶亮如盛开的繁花,一眨一眨,便有摄人心神的魔力。左晟勒得我更紧,恶狠狠得低斥,“闭嘴!给我闭嘴!”

也在这刹那,电光火石间,洛梓轩如鬼魅般忽然出现在左晟身后,我只听见他闷哼一声,勒着我脖子的手无力垂落,原本离左晟几步远的两长老才突地回过神,但秦殇的剑已以雷霆万钧的气势横扫过去。

‘哇’地一声惨叫,十长老的右手被活活地剁下,猩红的血在空中妖娆绽放。随后是早已蓄势待发的黑衣人森冷的大片的刀光闪过。

银白月光,遍地红莲。

我被洛梓轩打横抱着,奇怪的是,血腥气虽令我呼吸阻滞,这次我却没晕过去,眼睛仍睁得大大。纪梓延疯似地跑过来,文渊忽地拦在我们面前,正收拾残局的秦殇和齐誊俱是一惊,不由自主地拿了剑跟在纪梓延身后。

“梁迟萱,我们都死了么?我又看到大片大片的粉红杏花,看到上官温暖的笑。他牵着我,小小的手掌,盛满一个太阳。梁迟萱,我们死了么?”

我的喃喃自语吓坏了众人,抱着我的身子也陡然一僵,洛梓轩疼惜的声音忽然划过耳际,“对不起,小沐儿,对不起,我不该放任他带你离开。我们这就回去。”顿了顿,他的声音忽然阴冷地向远处飘去,“纪梓延,我们的合作作罢。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朕的视线里。”

“小沐儿!”

是谁痛苦的低吼?我空洞的目光转了转,然后在一张满是痛苦的脸上定格。男子的眼睛盲一样的黑色,忧伤如水覆盖全部,他缓缓朝前迈出一步,步子却又生生地定在原地,天青的衣衫,朵朵红莲傲然的绽放。

我麻木地收回目光,kao着的胸膛温暖,心跳声如此清晰。墨黑的天幕,繁星点点,我的眼眶里盈满星光,璀璨的,悲哀的。

“梁迟萱呢?!”

身后蓦地传来一声怒问,我不安一动,抱着我的胳膊慌忙收紧,然后是洛梓轩温暖的声音,“别怕,小沐儿,我们回家了。”

回家。哪里有家?

我依旧睁大眼,星光在我眼里不断地晃荡。

高楼殿宇,亭台水榭。火红的海棠花。

丝滑的锦被裹着我,一双胳膊牢牢地圈住我,可我仍旧冷得发抖,抱着我的人将我抱得更紧,“小沐儿,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么?

黑暗,我还是极力的睁大眼,暗红的血色忽然覆盖全部,我恐惧地叠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