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终是您的女儿,可是这个家不容女儿,女儿也不想离开爹爹离开家,不到万不得已,女儿怎么会去族里要求族里决断呢?可是女儿离开家又能去哪里?女儿身上身无分文,总不可能真的靠着老嬷嬷吃饭。”季小莩让委屈的泪水含在了眼眶,堪堪想掉又仿佛极力的在克制。不管面前的男人是自私的或者是强势的,这个男人只要他是公的,身上多少都有着保护欲。如果在男人面前一味的哭,男人只会显的厌烦,而这种柔弱中带着坚强而言语中又示弱的行为在前世,她可是用着这套在男人堆中屡试不爽。那些男人几乎是捧着钱放到她的脚边,求着她收下。不过这样的招数一年最多只能在同一个人身上用两三次,太频繁就显得不珍贵了,也称不上是杀手锏了不是吗?

看着这样的季小莩李薄发瞬间心中最柔软的的一块塌陷,他只想着把季小莩抱在环中好好的安慰一番,他觉得自己以前的行为差劲透了,他怎么会觉得季小莩会是一个累赘呢?会是他拿下整个绣庄的障碍呢?他怎么就忘记了眼前的季小莩虽然姓着季,可是她身上流淌着他李薄发的血液。

“小莩,要不你先随着吴嬷嬷去镇上的客栈住几天,等过段时间爹爹帮你在外面租一间屋子

。你看如何?爹爹现在身上钱也紧张,这一百两银子你先拿去。”从身上拿出两个银元宝。李薄发送到了季小莩的面前。

“爹爹,你身上有没有钱,你一下子给我这么多,会不会自己身上没有的花?”季小莩没有看向李薄发手中的银子反而担心的问李薄发。“前几天娘亲还说家里没有白米饭,让女儿喝了好几天刷锅水,你把家里的钱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那个臭婆娘居然让你喝刷锅水?”李薄发生气的道。“难怪你昏迷了这么些天,是爹爹没有想周到,你的身体也要补一补了。”李薄发一咬牙,从身上又拿出一张银票。“这是一张两百两的银票你且收好了。有什么事情让吴嬷嬷来通知爹爹,过几天,爹爹安排好房子就去接你。”

“爹爹,您自己一定要保重呀,我会想您的。”季小莩接过李薄发的好意,眼泪终于落了一滴下来,好似万分的不舍,一走三回头的看着李薄发。直至李家的后门关上,季小莩转身收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差点没有让吴嬷嬷转换过来。她刚刚还真是怕小小姐会将李薄发送出来的钱又推拒回去,这样身无分文的出来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没有到风回路转,姑爷不但没有将钱收回去,还又给了小小姐一张两百两的银票,这样的姑爷还真是没有见过,她也只在勾栏院最红的头牌身上留恩客看到过类似的表情,可是那些勾栏院的又怎么能和她家的小小姐比。这么想着,吴嬷嬷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小小姐,你今后要去那里?”吴嬷嬷开口问道。

“嬷嬷,以后您老就叫我小莩吧,我这一刻已经没有亲人。”季小莩没有回答吴嬷嬷的话,她的目光冷厉的死死的转身盯着那家的屋檐。虽然时值盛夏,可是她的心却是一片的冰冻。

其实说起来,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季小莩,可是,她融入了这一世那个十三岁小女孩灵魂的季小莩,加上在现代社会看过各型男人的见识,又怎么不会了解李薄发的心思?

“小小姐怎么会?您不是说要去客栈里等姑爷安排好的吗?”

吴嬷嬷可不知道李薄发的心思,她以为李薄发最终还是回心转意了。她刚刚还想为季小莩高兴来着。

“嬷嬷,您以为以李薄发的性格会去安排吗,刚刚他也只是一时的脑热给了我那三百两银子,等他回转神来加上王建兰在耳边的挑拨,只怕他会找个人把我弄死了,这样他就会一劳永逸

。不用怕我闹到族里。”

季小莩的心中一片明镜般的冰冷。

“怎么会?姑爷刚刚明明答应了的。”

“宁愿相信母猪会爬树也不要相信男人的话,嬷嬷,娘的教训还不够吗?这个男人的信用早就已经破产了。”

“小姐,什么是信用?”吴嬷嬷皱着眉头问,她忽然觉得小姐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东西比她这个老年人还看的透彻。

“信用呀,就是一个人的诚信,好比我们季家的绣庄原来做事情光明磊落,外公外婆一辈没有骗过人诚信的经营可到了李薄发的手上,绣庄里的东西还是以次充好,偷工减料,连原先季家出了名的双面绣也经营不下去。”

季小莩应该为这原主的外公外婆庆幸,庆幸那个男人将季家绣庄改名成了李家绣庄,没有让外公外婆一手建起的季家名号受损。

“可是如果不去客栈小小姐今后住哪里?”吴嬷嬷心中极度的担忧着。

这些季小莩看在眼里,原本她想着去吴嬷嬷哪里暂时住一段时间再作打算,可没有想吴嬷嬷似乎没有想到让她住她那里,难道她有什么难处?

“嬷嬷,我想请您收留我一段时日,等我找到了房子就会搬走。”季小莩低着头手扶着她的手臂直言道。“我不会打搅很久的。”

季小莩见吴嬷嬷为难的样子又道。

吴嬷嬷咬着唇,叹了口气。“小小姐,不是老嬷嬷我不想收留你,而是自从在季家出来后,老嬷嬷已经另投东家了。”

嬷嬷的意思是不能做主去留她?季小莩心里想着。“我可以付给那户人家钱的。嬷嬷您就说我是您的女儿难道也不行吗?嬷嬷,小莩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岂会为难嬷嬷。”季小莩边说眼泪流着泪下来,这回倒是真的眼泪。她一个女儿家的,又是未成年人,如果住客栈有危险的话,她只能去城外的破庙寻住处了,可她一个女儿身,又怎么能跑到荒山野岭的破庙里头,只怕刚刚逃出李薄发家,又遇上了危险。她好不容易活过来,还真的不想一个晚上都没有熬过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