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王德贵,原本他是宫中无比风光的一个太监,除了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卢吉江,就算是皇后坤宁宫的大太监魏芳见了都要让其六分的颜面。如今的他据说各个宫中都不愿意收留,像是一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毕竟以往跟在嚣张无比的程淑妃跟前,得罪的人可以说如过江之聊,就算是原和程淑妃亲近的,自是不敢收留他,最后还是花了大量的金钱,得了一个守库存的活,这算是一个闲职,没有一点的油水不说,如果仓库里少了东西还要被第一时间清算。但是整个宫中也只有这样的活才不用与人打交道,王德贵也清楚,一旦他和人打交道凭着以往“功德”毕竟是要被人算计的

。所以还不如于物打交道来的安全。

“小的王德贵见过宁嫔。”走进漱芳殿,王德贵恭敬的行礼。

“好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王公公给宁馨行如此大礼,宁馨还有些不习惯。”居高临下的看着跪拜在地上的王德贵,宁馨微微一笑。

“呵呵,以往小的是有主子的人,现在这不身份不一样了吗?以前如果有得罪小主的地方请小主谅解。”

“说吧,到底眼巴巴的等在漱芳殿外面是为何事?”宁馨懒洋洋的问。

“小主,这件事情很重要,能不能借一步说话?”王德贵说道。

“你尽管说,殿中人我都已经打发出去了。”宁馨也不拐弯抹角的道。

王德贵这才从地上起身,来到了宁馨身边一米外的距离恭敬的抱拳:“小的也不过是传递话的。那人约小主子时去熙朝宫一见,是有关于季琼莩的秘密。”

“季琼莩?被贬成御前侍女的那个?”宁馨有些吃惊的问。“那人是谁?”

“卑职只是一个前来传话的,至于去不去就在于小主了,不过那人说了不会伤害小主,请小主放心,之所以向小主坦诚布公也是想和小主合作,他还是非常的看好小主的。

“坦诚布公?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说何来的坦诚布公之说?神神秘秘的那人到底是谁?不说的话,要如何相信你的话?”宁馨警惕的问道。而且又是深更半夜,一个废妃的宫殿,那人到底是谁?难道会是程家的人,可是程家的人不是该和她避开都来不及何来的合作之说?

“信不信都在于小主,卑职只是一个传话之人。”说完王德贵恭敬的告退。剩下宁馨一个人在坐在榻上支着头,想着。

隔着花窗,一双眼睛直等王德贵离开,才踏着小碎步小心的离开。

“怎么样?”见到祥棋出来,祥瑞迎上去问道。

见四周无人,祥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拉着祥瑞到了角落

见祥棋如此做,祥瑞也紧张了起来。

“姐姐,到底是什么事?”

“王德贵约小主去淑妃的废宫,说是有季琼莩的秘密要告诉小主。你说小主会不会去?要不我们去劝劝小主吧?!”祥棋说道。

“姐姐,这事你千万不可以劝,现在的小主和以前太不一样了,如果贸贸然去劝首先小主就要质问我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以往小主是不会在意我们这些逾越的举动,可是现在的小主和以往太不同了,如果小主想让我们知道又岂会打发了我们两个出来?”

“那夫人那边呢?”祥棋皱眉。

“等等吧,小主不是还没有答应对方吗?”祥瑞刚刚说完这句话,只听见“哐当——”一声,瓷盘破碎。

两人相视一眼,立马出去,不过已经不见了人影,只见地上一盏白玉碗摔得四分五裂,留下一摊的水渍,还有燕窝在里面。

“哼,跑的了和尚报不了庙,去问问刚刚是谁给小主送这晚燕窝的?”祥瑞气愤的说道。

“慢着,妹妹这件事情或许可以利用。”祥棋的眼睛聚成一道光,若有所思的道。她们两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可以从某些人的口中知道呀!她冷笑着想。

深秋的夜寂寥而清冷,一个娇弱的身影撇开了门口打盹的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延着羊肠小道往已经成了废宫的熙朝宫而去。

宁馨到底还是没有止住内心的好奇和蠢蠢欲动的野心,漫长的在深宫里煎熬的日子犹如一张无形的网,她越是挣扎,越是感到窒息。

她正要推开熙朝宫禁闭的大门,下刻她的小手就被人握住,“我以为你不会来。”

一名黑衣蒙面男子忽然在她身旁出现,抓住她的手,把宁馨吓了一大跳,差点就尖叫出声,不过被来人捂住了嘴巴。

“如果你想吸引来巡逻的人尽管叫。”

果然一听对方说吸引来巡逻的人,她立马就冷静了下来,不过他怎么能如此无礼的抓她的手?所以下一刻她紧紧的咬住了对方的手

。但是另宁馨没有想到的是她都闻到口中的血腥味了,对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真是无趣,她松了口。不过她刚送口就后悔了,因为对方居然揽住了她的腰用轻功飞进了熙朝宫的院子。

“刚才有人来了。”为了怕被身边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报复,这回他坦诚。

“想不到堂堂的振国将军如此的畏首畏尾。”宁馨看着对方的蒙住的侧脸道。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是?”

宁馨主动的拉起对方的右手,“那次在重阳宴上我看到就是这只手中带着这款尾戒,是与不是将军大人?”

见无法隐瞒,程烈风只能是拉下了脸上的布。

整个熙朝宫寂静无声,曾经热闹豪华的宫殿如今看上去空荡荡的就好像是一只潜伏在深夜的巨兽,正张开着巨大的大嘴,等候着猎物,看的宁馨不寒而栗,仅有的月光被乌云遮蔽,天黑沉沉的可怕。

“堂堂的振国将军深夜约小女子不会是就是想欣赏着熙朝宫的凄凉景象吧!”在见到是程烈风的时候她似乎一点也没有意外,也是能让昔日程淑妃身边的大太监王德贵出动来亲自传话的,那分量肯定是不一般,不过也只有像程烈风这样身份的男人才会毫无违纪的说出知道某个人的秘密。

“再热闹的繁华可都是从凄凉开始的。不觉得黑暗才是适合它的吗?再多的热闹和羡倾目光又有多少是看其本质的?人多是追寻它的表象罢了。因这里的身份和地位。”

“那又如何?它的存在不过是住人罢了,如果没有人,也就没有其存在的意义了不是吗?房子的最重功用还是住人。”

“那你的功用是什么?”忽然程烈风无比认真的问。

一时之间宁馨的心跳加快了速度,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她的生命中只出现过一次,就是在**面对轩辕澈的时候,只是那时他口中的女人还根本就不是她。

“在宫里的女人能有什么作用,不过是绵延子嗣。”

“而那个男人却宁愿找一个生不出孩子的也不愿意找你,你知道原因吗?”程烈风的手收了一下,让她的腰紧贴着他的,就算是隔着厚厚的衣服她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一时之间宁馨的脸上布满了红晕,“你放开我。”宁馨小声的说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

“皇上爱找谁就找谁,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宁馨没有好气的说道。

“呵呵!你心中还是有气的。”程烈风朗声大笑,放开她的腰,一时之间的放手不知道为什么让宁馨有些微的失望,她摇晃了一下脑袋,不,她是皇帝的女人,这个男人和她的家族需求是不同的,他们两家是敌对的。

但是她才刚刚的这么催眠自己,程烈风下刻就抓住了她的肩膀居高临下。眼睛更是和她对视,热烈的注视起了她,一眨也不眨。热气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一阵酥麻,身子更是绵软无力。

“你,你要做什么?”她开启干巴巴的嘴说道。眼睛更是不明所以的眨了又眨,好像是反应完全跟不上。

“一个吻给你一个答案你敢不敢做这个交易?”

“我来这里好像已经和你交易了,爱说不说。”宁馨终于恢复了些理智,拨开了他的手,“堂堂的振国将军不要勾引小女子,对你和我都不好。”

“你有自信坐上坤宁宫的宝座那是好的,可是坐不上去就算是走到了熙朝宫可最后的下场也不会比我妹妹好上多少,你认为那个男人有心吗?”

“他没有心,可你有吗?”宁馨微微一笑,脸上带着无尽的嘲弄,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有魅力,可是她和他是完全对立的两种关系,就算是在她没有进皇宫之前,她的家族不会允许,何况现在的她已经是宫廷里的妃嫔,更是他肖想不得的对象。还有她记得在重阳宴上他向皇帝索要了季琼莩,虽然他向皇上索取的这个动作是试探成分居多,可是她就是心里不爽,凭什么全世界的男人要将她当成季琼莩的替身,轩辕澈是这样,连程烈风如今也要如此?

她才不相信什么他要吻她这种话只是因为他对她一见钟情,在这个皇宫中,朝堂上,还有真心可言吗?就算是有真心也早就被薄情抹得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