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没有任何事情,他们也能打闹着,象俩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此刻皇上的寝宫中。其实,皇上已经很久没宣过妃子伺寝了。别瞧着他年过四十多,表面上瞧去因为有宫中的太医为他保养着,他也算是保养得体。又加之衣着华贵,皇威赫然,穿着皇袍的他,所到之处人人下跪,当然是让人仰慕,形象高贵权威了。

可是此刻的慕容萱从龙榻上爬起来,已经穿好衣裳的她昨晚可是见到了另一个皇帝的真面目了!虽然她此刻极力地保持着一个柔眉的笑容。但是她的脑海里却对昨晚的皇上之另一个形象挥之不去了!想起他腰间横肉多多,还有些松松垮垮。

皇上自己慢腾腾地穿上了里衣问道:“爱妃,昨晚休息的可好?”

“好,当然好!伺候皇上是臣妾的荣幸。”慕容萱还当真是慕容萱,即便是心里已经感到万分的后悔,她还能现出一个妖媚的笑容来,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讨得皇上的欢心。入宫时,慕容湛早已千叮嘱万叮嘱过。无论心中有什么感觉,在皇上的面前就只能有一个反应,那就是喜欢皇上,对皇上情有独钟,万分喜爱,仰慕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皇上当然也不认为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敢嫌弃他的!所以么,理所当然的他不会太过花时间来了解此时此刻这个慕容萱有什么感觉。反正么他可以满足女人们所想要的一切虚荣,赐予她们富贵荣华。有哪个女子不想做他的贵妃娘娘被他宠着的?

“皇上,臣妾伺候您更衣。”慕容萱将一切真实的反应收起,脸上带着妖媚的笑,还是那个乖巧可爱的慕容萱,对皇上仰慕到不得了。

“爱妃穿好了里衣就好,朕叫人来伺候。”皇上说着伸手到榻前下面拉了一下,立即就响起了一阵铃声。

慕容萱被几个小宫女伺候着,洗漱,穿衣,梳头。其实这些凡此种种,她以前也一样能享受到的。她倚仗着周国公主的身份还算作威作福,她以前在周国时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但是此时此刻,她不但伺候了皇上一晚,还得时刻的小心翼翼,生怕没有讨得皇上的欢心。这真是自讨苦吃,自己作贱自己了。心中隐隐约约地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她瞧一眼榻上的那一点落红。

此时,两个婆子进来,居然还收了龙榻上的薄被,一个婆子非常变,态地躬身说道:“回禀皇上,贵妃确是完壁之身。”

皇上听了眯起眼睛一笑摆手道:“这个当然,出去吧!朕的爱妃当然是完壁之身。那以后朕就夜夜专宠萱儿了喽!”

夜夜专宠?如果还没经历过昨晚的话,慕容萱一定会欢喜得跳起三尺高,夜夜专宠啊!被皇上专宠的意义代表着什么?得宠的贵妃娘娘代表着什么?人人梦寐以求啊!但是,经历过昨晚的慕容萱虽然欢呼一声,扑过去搂上了皇帝的脖子撤着娇嗲的声音,但其实她心里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酷刑!

“好啊!萱儿能得到皇上的夜夜专宠,那可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呢?皇上说话可要算话噢?说过了可别转身就忘记了臣妾。”

“怎么会呢?”

慕容萱再次发嗲的投向皇上的怀抱。皇上果然也被哄得欢喜,关键是这几年来,皇上听了太医的劝告不怎么近女色。加之皇后那选妃也选不出什么绝色来,真正美艳绝色的早被皇后和淑妃娘娘打回头了。而慕容萱也真的很会哄,嘴巴很甜,让人瞧上去她真的象非常喜欢皇上。

如此梳妆打扮好之后,听说皇上的皇子公主们都要来向皇上请早安,慕容萱又觉得,这一切又都有价值了!因为连带着所有的皇子和公主们,都也要向她请个早安了?

哈!想到他们都得跪在她的面前,叫她一声贵妃娘娘,那确实又是一件多少令她神往的事情!

当她陪着皇上在一个用膳的偏殿里坐在主位上,等候着皇子和公主们来请早安时,她脸上的笑容才变成了真正的笑容,得意而有些狂妄。

第一个来请安的是四皇子梁通。梁通当然也知道慕容萱做了他父皇的贵妃。他来得最早,一向他来请安都是最早的,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远远地瞧见慕容萱穿着大红的羽裳纱衣,宫装艳丽,珠翠满头,又比往日添加了一丝的富贵荣华。瞧上去,只要她的身边没有九弟妹,她应该也能算上是一美人儿。但是此刻她作小袅依人状地依在他父皇的身边,却更加地让他反感了!

然而慕容萱看到他,却立即想起了他之前和六皇子说过的那些话。现在,她还是没人要的滞销货么?他就要向滞销货行跪拜之礼了!慕容萱这么一想,只觉得心里什么都平衡了!

但是梁通风度翩翩地走来时,那年轻英俊的面容,风流倜傥的体态,竟突然之间令她想到皇上肌肉松松垮垮的样子。俩相对比之下她就知道,四皇子绝对不会象他父王一样难看的。

梁通的相貌仅次于梁骁梁默少许,关键是梁通的美有些阴柔,下巴稍为尖些,脸型象个核桃型吧,要是扮个女装,他必然是几个皇子中最象姑娘的那个。身材也比九王爷稍为矮一点点,但却不影响他依然是一个美男子。

他此刻穿着一身绣花的锦黄色薄衣,腰系细带,头发也象其他皇子一们,高高地绾起在脑后,额前垂下几缕青丝,信步走来时青春的气息逼人而来,跟皇上一比任是个盲的,都喜欢年轻的皇子吧?

但是他们都不要她,是不是?只有这个老皇帝才要她,是不是?想到这里慕容萱的眼中更加象淬了毒汁一般!任她怎么掩饰,那毁天灭地的恨意都象熊熊燃烧的大火一样红了她的蛇蝎双眸。

梁通是来请安的当然要跪下了,他跪在皇上的面前低头行礼道:“儿臣叩请父王金安!愿父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说道:“起来吧!”才说着却又记起了慕容萱,改口道,“萱儿是父王新立的贵妃,你也向她请个安吧!”

梁通硬着头皮只好又向慕容萱行个礼道:“叩请贵妃娘娘金安!愿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慕容萱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得瑟的笑容,居然袖手摆款道:“不敢,本宫怕受不起四皇子的礼呢。”

皇上一听,说道:“怎么受不起了?你现在可是长辈呢,是朕的爱妃。他是朕的儿子,理应向你行礼。”

慕容萱搂过皇上的手臂装娇道:“可人家还小嘛,怎么敢当四皇子行这么重的礼呢?”

没想到,皇上居然对她有了一丝的宠溺道:“爱妃是年纪小了点,可终究是朕的爱妃。而他终究也是小辈。这辈份怎么能乱?”

“呃!那萱儿是不是要接受所有皇子的大礼了么?”慕容萱这话其实是说给四皇子听的。那意思就是你以后可都得给我行礼了。

四皇子梁通也不是那么在意慕容萱说些什么,行过礼后就坐到旁边的位置去了。

原来今天是每月的十五。平时每隔三天的请安,有时也有人会缺席的,皇上也不见得会追究。但每月的十五在这个时空又称为团圆日,所以,每个皇子公主们这一天都不会缺席,定必来给皇上请早安的。

四皇子那天跟六王爷在夜总会说过的话并不知道让慕容萱听到了,所以,他对慕容萱看着他时,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恨意虽然有所察觉,但却以为只是错觉罢了。坐下之后,他想了想却想不出自己有得罪过慕容萱,所以还以为自己的感觉是错觉。

跟着来的是五皇子梁颜。梁颜自从被老鼠咬过之后,休养了这好几天,一条小命是无碍的。但他赌庄里的生意每天都只有那么三两个人,生意一落千丈。虽然暂时各地的赌庄还没被影响,但又得知梁骁在筹备着打算在其他地方也一样开夜总会的分会。他心里那个焦急啊!以往梁骁总给他三分薄面,手中兵力强也不会夺他的生意。但如今明摆着是抢啊!所以,高大的身躯裹着宝蓝色衣裳,瞧上去光鲜富贵的他走进来时都让人觉得他有些精神不振,焦头烂额。

跪在皇上的面前,他倒是眼睛先瞄了慕容萱一眼,眼中并无惊奇之色,即向他的父王道:“叩见父皇金安!祝父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完,他不等皇上的吩咐就向慕容萱叩拜道,“叩请萱贵妃娘娘金安!祝萱贵妃娘娘年年青春,岁岁不老。”

慕容萱一听对他嫣然一笑,有板有眼,已经接受得理所当然。皇上则是颔首问道:“颜儿,听闻你被蛇虫咬到,是否已经无碍?可咬到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么?”

梁颜有苦说不出,哪好意思说他被咬到了至命的地方,差点某方面给废了?幸好还不至于,总算是还有救,太医将他治好了。但是,他那谋臣可没他这么好运,某传宗接代的紧要东东给老鼠咬坏了,太医宣称那赌庄的名义老板从此就是一个太监了。

梁颜为免皇上一再地追问便回皇上道:“多谢父王垂问,儿臣没事,只是虚惊一场罢了。”

皇上又是颌首,不再多问。但是,慕容萱却有些好奇地问:“五皇子无端端地怎么就被蛇鼠咬着了?是不会有人故意放些毒物害五皇子的啊?”

梁颜早就想好了一段说词道:“这个应当不是吧?那天儿臣到郊外去只为踏青赏景,突然引来一些蛇鼠,当真也不知缘何而来。”

皇上道:“嗯,那你就派些人查一查。朕有听闻江湖上有个邪恶的飘渺宫,宫中人很是能操控一些动物攻击人。”

梁颜回道:“儿臣每日里顶多就只是赌一赌罢了,哪会招惹上那些江湖人物?在赌庄上赢了银子的,儿臣又不会强抢回来。”

正说着,六王爷以及梁诗公主等人几乎是同时进来了。按例,他们也向皇上叩请金安,顺便也都只能向慕容萱请一回金安了。

虽然他们都没说什么,但从眼神里慕容萱仍然可以感受到他们向自己投来的目光都有些鄙夷之色。表现得最为明显的是梁诗公主。这梁诗公主跟她可是有过一回的接触过,知她为人。当时那是跟她一起举办琴艺会,可这会儿却已经倒转枪头了。

梁诗象征姓地也跟她请了安,可嘴巴还真是要撬上天了,语气极之嘲讽道:“萱贵妃的年纪跟儿臣的年纪好象一样吧?可是好象比大皇兄他们都小呢。父王,大皇兄和也叩拜她么?这个会不会不妥?她配么?”她装作疑问,仰脸思索状。

皇上却没什么尴尬之色,轻声喝斥道:“这辈份跟年纪有何关系?是你的长辈就得行长辈之礼。罚你回去背读《三纲五常》,三天后来背诵。要是三天后背不出来,就再罚抄写。免得你堂堂皇家公主,日后分不出礼节之轻重来了。”

“啊!父王!儿臣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不过就是疑问一下下,就要背那《三纲五常》么?”这下梁诗当真是恨上了慕容萱!不禁暗暗地狠剜了她一眼。

慕容萱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地溺她!不禁感觉得心花怒放,昨夜所受的委曲是真正地觉得有所值得了,脸上有了更加狂妄的得瑟。所以倒是有些假惺惺地掩嘴儿说道:“皇上,您就看在今儿个是个大好日子的份上,让她背少些吧。背一半算了吧?”那《三纲五常》太过厚,要背何其难?就是一半也难,三天谁能背?

皇上一听,转头笑了笑说道:“那就依爱妃所言,减半吧,背前面的一半就算了。”

梁诗更加气愤!现在是什么状况?父皇居然这么快就听这狐狸精的话了么?背一半那也一样要人命啊!所以她拖长了声音道:“父皇开恩啊!父皇明知儿臣最讨厌背书了!”

但是,皇上可能也真的是看得出,他的这些儿女们对慕容萱有些不屑吧?昨晚也不知这慕容萱是如何伺候他的,想来他真的挺受用,这会儿显然是拿梁诗公主来开刀以示惩戒,让他们尊重一下他的小爱妃?

所以,他挥着衣袖说道:“坐一边去吧,已经减免了一半,再不能轻绕了!”

梁诗的一张小脸当即跨了下来,正皱成了苦瓜脸时,门外就传来了太监的声音道:“九王爷九王妃到!”

跟着,锦缎华服的梁骁和穿着情侣装似的柳林波就手牵着手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内了。他们才亮相,一双金童玉女般,宫装华丽丽地。男的如芝兰玉树,女的如仙子下凡,那仙姿玉容当真立时就能闪瞎人的眼睛。而最为让人羡慕妒忌的,是他们脸上的神采奕奕,笑意盈盈,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幸福感觉,让人感觉到了一种甜蜜蜜由心而发。

梁骁他们本来已经快到夜总会了,却突然想起来今日是去宫里团圆的日子,随即调转了马车直奔宫里而来。

慕容萱自然也不是瞎子,而是,一双蛇蝎般的美眸甚至比别人还亮些。所以,梁骁和柳林波脸上的幸福笑容只是刹那间映照而来,就刺激到她的心脏了!再怎么自我安慰,再怎么荣华富贵,也抵不过梁骁那张令无数少女包括她在内,疯狂地想要得到的俊容淡淡的一笑。

当初只为能得到这个九王爷,可是如今的结局却是那个曾经被无数人所看不上的丑女居然咸鱼翻身顶着一张无双美貌倚靠在那个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身侧。他的笑容为她而绽放,他的温柔为她而展开。甚至于他那美体被那死丫头抱去了,她恨啊!

而她为何会坐在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身边?昨夜的种种屈辱又在脑海中浮现。所以拿着梁骁跟皇上两相比较一下,她就更加恨意滔天滚滚了!

一个被百姓们以及宫中内眷说成是疯傻丑女人的柳林波居然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这让她更加没法心理平衡,怎么控制那恨还是深深地埋藏在她的心底,更加茁壮地成长起来,恨不能再次有机会杀她一次,撕碎她脸上那太过刺眼的笑容。

然,皇上一见梁骁和柳林波,脸上自然而然就缓出一个慈爱喜欢的笑容,那也是由心而发的一种喜爱,是一种父亲对自己特别看好,引以为傲为荣的父之爱。

梁骁和柳林波当然也要象其他皇子和公主们一样跪下请安。但他们的脸上倒没其他兄弟们的不屑和鄙夷。显然的,他们来时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所以并没有将心事挂在脸上。

柳林波还笑笑地说道:“叩请父皇金安,愿父王身康体泰,岁比日月星河!”说着还转向慕容萱道,“叩请贵妃娘娘金安!愿贵妃娘娘青春美丽,千岁千千岁!”

梁骁道:“叩请父王金安!愿父王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他贺父王时语气诚恳,但说到贵妃娘娘时,语气就冷漠多了。甚至他懒得瞧慕容萱一眼。

皇上也看得出来,却没责怪之意,仍然是乐呵呵的。

柳林波和梁骁也坐到了座位上之后,柳林波微笑道:“父皇,刚刚臣媳入门时,好象听到父皇在罚公主背那本《三纲五常》么?父王这罚得嘛也太轻了点吧。”

“噢?太轻了么?孩子你说要怎么罚她呢?”皇上居然眉眼带笑,兴致勃勃。

所有皇子听了倒有些意外了。梁诗公主甚至心里格登了一下,就开声道:“九嫂子,你偏心。”

柳林波跟着说道:“那本《三纲五常》太容易背了!不如罚她学一套功夫,三天之内要她学成,不然就罚她天天练功。皇上不能太偏心啊!得罪了贵妃娘娘,只罚个背书这么容易又轻松的事情,哪象罚呢?”

慕容萱一听,当即便明白了。她这哪是要重罚公主?简直就是在帮公主嘛!骗得了谁?那公主自从上次被人绑走之后回来就学了功夫,练功夫?罚不罚人家都得学,那分明是在奖励她嘛!

慕容萱听出来了,其他人当然也听出来了。皇上呢也不是一个傻瓜。但刚才他一时想要罚公主,这会儿也想到了要公主三天背出那厚厚的《三纲五常》那怎么可能?就连他也只是熟知个七七八八,真要背却也未必能背下来的。只有那记忆极好,有着状元之才的才子才能做得到吧。

所以微沉吟掀眉笑道:“老九媳妇儿,你说背那《三纲五常》太过容易,难不成你能背诵么?这样吧要是你能即时背出来的话,朕就不罚她背书,罚她学功夫如何?”

柳林波当即说道:“父皇,此话可当真?”

“当真!”

柳林波笑道:“那好啊!我现在就背也不难。只要父皇愿意听就是了。”

皇上说道:“朕说的可是一字不漏。要是你背错了一个字,那就加倍地罚她。”

“好!没问题!”柳林波那天无聊,小翠在她的耳边不停地说她又违反了什么《三纲五常》,说得多她就拿那本书来看。因为越看越气愤,就骂骂咧咧地居然读完了。而凡是她读完了的书,那可是会一字不漏地印在脑子里的。

但是这时候慕容萱却心中不愤了,她突然插口道:“皇上,九王妃这是在替公主求情嘛。既然如此她要是背不出来呢?凡事强出头总要担点儿责任吧?所以呢,她要是背不出来的话也罚一罚她才对。”

此话一出,她嘟着嘴儿向皇上撤着娇音。皇上瞧她一眼于是问道:“噢?这倒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那么照爱妃这么一说,要是老九家的媳妇儿背不出来的话,那要罚她什么呢?”

慕容萱想了想说道:“皇上,刚才为何要罚公主呢?还不是因为公主对萱儿出言无礼么?这样吧,要是九王妃她背不出来的话,就罚她给本宫跪着斟杯茶,替公主道个歉就算了,也不用罚公主练什么武功背什么书了。这样好不好?皇上?”她原本对梁诗公主可没有那么多的仇恨,但对这个九王妃么可就真是象天敌一样,恨上了就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了。她不但说着,还伸出小手儿在台底下伸到皇上的大腿侧边去搞着些别人瞧不见的小动作。

皇上当即就非常受用,顺着她道:“好啊!斟杯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爱妃真是心胸宽广。”皇上不知道慕容萱有多么恨柳林波,还以为斟一杯茶是一件小事。殊不知,这对于慕容萱来说却可不是小事。

皇上的话音刚落,梁诗公主突然接口道:“既然都这么热闹了!我横竖是要被罚的。萱贵妃说了九嫂要是背不出来就得给她斟茶替本公主认个错。那么,要是九嫂当真能背出来呢?那萱贵妃就不用跪着斟茶认个错么?还是如今萱贵妃仗着有父皇的撑腰,给人跪不得了?”

梁诗公主这下语气有些冲了。她也听懂了九嫂子刚才其实是想帮她求情的。如今她的心倒向了柳林波,对慕容萱有了更加讨厌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柳林波究竟能不能背出来,但好歹要是当真背出来了,也不能白白地让萱贵妃当没事儿。

话说这《三纲五常》一书,在梁国是非常出名的,属于女德一类的书。所以凡女子皆能背出多少。但是那书实在太厚!要背上面的纲要还可以,但当真要熟背里面所有的内容,还要一字不漏?这简直就不可能!慕容萱当然也知道这么一本书,也阅读过里面的内容。但她就连纲要都记不得,何况全部内容细节包括释义么?

所以,她稍一思索之间,早就认为柳林波不可能背出来,更不可能“一字不漏”。所以更加得瑟地微笑,她眨着美丽而又淬毒的长眸,倒是十分笃定地,自以为十分大度地说道:“要是九王妃当真能一字不错地背出来,那本宫就算是给在座的各位皇子公主们一一跪地斟茶又有何难?”

“此话当真?到时不会赖账么?”四皇子梁通突然饶有兴趣地问着。因为,想着别人也许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也九弟妹当真就有此能耐呢。

慕容萱此刻倒也淡淡定定,挨了挨皇上撤着娇音道:“皇上在此作证,臣妾会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么?臣妾只怕等会儿九王妃要是背不出来,九王爷舍不得让她跪地斟茶呢。”

皇上此刻倒也有些想知道,自己儿媳妇究竟还有多少神奇的能耐?不会当真能一字不漏地背出来吧?这跪地斟茶对于天天被人跪拜的皇上来说,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惩罚,所以便安闲地笑道:“洪公公,到朕的书房里拿本《三纲五常》出来,朕也想看看老九媳妇儿是不是能一字不漏地将书中内容背出来?”

洪公公立即就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就拿了一本象百科全书一样厚的老书出来,躬身放到皇上和萱贵妃坐着的桌子面上。

梁骁摸了摸柳林波的脑袋,眸中尽是淡定。他没说什么但他就是知道,*既然敢说能背,那就一定能。

柳林波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转向皇上道:“父皇,这书太厚,要当真的背完大家可都还没用早膳呢。”

皇上沉吟道:“那也是。不如这样,随便地选几个章节出来让老九的媳妇儿背,要是能背几个章节那也就算她赢了。”她说着,转向慕容萱道,“爱妃,你说呢?就算老九的媳妇儿能背,朕可也听不了这么长的一本书。”

慕容萱想了想,随便地说哪一页哪一章,只怕更难背吧?所以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她随便地翻开一页,说道:“先背一百零一页的内容吧!”

只说页数,连个标题都没有提示,更没说是第几章第几节。在座的皇子,公主,包括皇上在内都觉得这个难度也太高了吧?大家都将目光齐集在柳林波的脸上,充满了期待和有些泄气。

梁诗公主和五皇子却立马地就从座位上站起,跑到慕容萱和皇上的后面,去瞧那本书上第一百零一页的内容。

但是,此刻的她闭上眼睛就能一字不漏地读出那一页的内容,就算是标点符号都不会错。原因很简单,全靠逍遥门的内功心法在才成就了这过目不忘的本事。

当她读完那一页的内容时,“哇噻”地,已经让对着那一页内容在看的人都发出了惊叹声,伸出了大母指。

慕容萱当即有些黄脸了,立时便翻过另一页,也是只说页码不提任何的章节名。当然的,柳林波还是一字不漏地背出来了。慕容萱的脸色难来越难看,不停地翻页,不停地让柳林波背。

听的人早已惊得要掉下巴了!连皇上都觉得太过不可思议了!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天才?自己儿媳妇儿神啊!

梁诗公主越听越是开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美丽。然而,慕容萱的脸却再也没法淡定了!

突然,她声音已经有些尖锐地说道:“第一千零一页,倒转来背!”

众人一听,“哇噻!”的一声,立即就听得梁诗公主反对道:“我说萱贵妃,你这是打算不认帐的前奏么?想耍赖么?倒转来背?你不倒转来走路试试?哼!输不起的话就别提出来,我瞧是害怕了吧?”

慕容萱却狡辩道:“不是说一字不漏地能背出来么?又没说过不能让她倒背啊,本宫这哪算耍赖?她要是不能背说声不能也不过是斟杯茶罢了,又不是砍头。”

大家听了,脸上都有了微微的气愤,连皇上也默不作声地,觉得慕容萱有些无理取闹了。不过,她说的虽然无理,但也不能完全被驳倒。甚至,太子居然开声道:“萱贵妃的话虽说有些叼难,但也并不算过份。这赌嘛原本就是有空子就钻营,关键不在过程而在结局。”

柳林波衣袖轻扬,淡雅温婉一笑,竟然向梁启做了一个ok的手势,调皮地眨了一下眼才回转身道:“我又没说不能背,大家无需争执,听着我背就是了。”

柳林波说完倒转来读背,让大家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倒背如流”!当她读完了整整一页时,所有的人真的连叫好声都忘记了。太神了啊!这还是人么?

“啊!一字不差!真的一字不差!萱贵妃!你还要继续么?还是打算一直这样赖下去啊?”梁诗公主跳了起来拍着手掌,向柳林波伸出一个大母指道,“九嫂子,你是神,我爱你。”

慕容萱还是不信邪,咬牙再要指别的页面时,皇上也终于忍无可忍道:“萱儿,你输了!别再浪费大家的时辰,大家还没用早膳呢。既然这样,朕也不食言,就免公主背书了。”

慕容萱尽管还想继续,但无耐连她自己都不得不相信,无论指哪里柳林波必定还是能倒背如流,为什么?难道她当真是神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总是她被她克得死死的呢?明明是一件人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她为何就能做到?这个迷团越来越困惑着她。她真想大声地呐喊:这个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人!

但是,她敢这样说么?当然不敢!所以,此刻她的美人儿脸扭曲得很厉害!已经变成一个丑女了。

其他人惦量着,不敢多说些什么,聪明的都沉默着。因为,得罪了九王妃不好,但得罪了如今正得的新贵妃也绝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所以么,尽管慕容萱输了,也没有人当真敢叫她跪下斟茶。但是,梁诗公主是当事人,她已经得罪了她就没有什么好顾虑了,当即就尖锐地说道:“怎么了?萱贵妃不是忘记了刚才说过什么的吧?要本公主提醒一下萱贵妃么?想赖掉跪下斟茶?”

慕容萱的脸色更难看了!但是刚刚才说过的话,此刻就要赖也不好意思吧?

皇上也有些讪笑道:“别闹了!用膳吧!”他这样说,分明是在偏帮萱贵妃,意思是她不用斟茶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道:“皇后娘娘驾到!”

音落,皇后的声音带着丝丝冷厉传入来道:“没想到,才的功夫萱贵妃就将皇上调教成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了么?皇上一向一言九鼎,金口一开,一诺千金,正所谓君无戏言,几时有过说过的话当放屁的时候了?”

这话说得皇上冷汗淋淋而下,脸色极之难看道:“朕,何时说过的话不算了?”

皇后娘娘进来,所有人该怎么行礼的,还得行过了礼,然后重新落座,皇后端着一张脸道:“刚才进门时,本宫就听闻了解所有的事。儿媳妇儿将一本《三纲五常》倒背如流,萱贵妃输了,却不想跪下斟茶认错了么?”

皇上面有难色道:“朕哪有说过她不用做了?只是说大家先用膳。”

“输了就斟茶认错,为何要等用膳之后?拖延一下,大家也不会这么快就都忘了。”皇上句句咄咄逼人。

慕容萱见皇上在皇后的面前不再多说,也没了刚才维护自已的意思。又看看所有人的脸色,虽然没人叫她斟茶,但也没人说不用做了。所以,她不得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向每一个人,一一跪地斟茶。萱贵妃要一一地跪地斟茶,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但是,慕容萱居然站起来之后,就能媚眼带笑却让大家有些愕然于她的面皮功夫了。她先是给皇上跪着斟茶,递给皇上娇滴滴道:“皇上,别心疼臣妾嘛。臣妾刚刚立封为贵妃,按理也是该给大家敬一杯茶才是。大家还是能受得起的。”她声音矫揉造作分明的不愤,却偏偏还要带出媚态来,除了皇上受用之外无人能顶。

皇上道:“那好,你给大家敬完茶,让大家一起用膳。”

“是,皇上,臣妾尊诣!”

可是,当她给皇后斟茶时,尽管脸上仍然是笑容可掬的,但脑海里却没法掌控地出现那四个给她沐浴的彪形女汉子。想那天她在水中吃水挣扎,却没法脱出那四个女人的桎梏。显然的那四个女人是有着功夫底子的,而且不弱。所以,捧着茶的手有点儿抖,心中其实产生了一丝的恐惧。但她从小生长在深宫之中,一切都是特训出来的,心底想些什么是一回事,脸皮还是要笑。这就叫做皮笑肉不笑。

按她的脾气,此刻真想将一杯茶水泼到皇后的脸上,但却不敢,真真的不敢。就算是想使点小手段也不敢。她实在没想到,平日里瞧着那么威慑的皇上,在皇后进来之后,竟是有些忌惮似的。她免强自己笑容可掬地说道:“皇后娘娘,萱儿给您敬茶!祝皇后娘娘寿比南山,青春永驻!”说到“青春永驻”四个字,她的眼角忍不住地就带起了一丝的嘲讽。心想,你再怎么高高在上吧,但你已老,怎敌我花样的年华?你这位置也坐好了。

皇后见惯了妃子间的这种假笑,见她递茶过来时,那手上颤抖了一下,不禁冷冷一笑,说道:“端好了,那手抖抖的是想泼洒在本宫的身上么?还是觉得本宫象老虎,要吃了你?”

慕容萱道:“臣妾哪里敢啊,皇上娘娘,请用茶!”

“嗯。”皇后娘娘接过抿了一口不再说些什么。

慕容萱如释重负,然后她站了起来转向其他人时,她选择按年龄的顺序来一一斟茶。

首先是太子梁启。这太子爷还是象平日一样,在人前他的笑容很是宽厚,甚至有点儿显得憨。但那眼底划过的,却是一道不为人知的精堪。他在慕容萱跪在她的面前时,居然连忙地俯下身,双手作出了一个要扶她起来之状态,但是他当然不能以手碰触到萱贵妃。

所以,他只是作出一个状态,眼睛锁在慕容萱的脸上貌似温厚地笑道:“这可让儿臣担当不起了!萱贵妃现在可是今非昔比,是父王的贵妃了。请起!这茶儿臣喝得惶恐不安呢。”说着他也抿了一口茶,就将茶杯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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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嗷呜,景景这边普降大雪,宝贝儿们,活跃起来吧,让这个冬天不再冷↖(^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