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凤洛凝便随着北唐炎渊去了南方,这一路可能要走四五天。

坐在马车里,凤洛凝靠在软软的褥子上舒服的依着,北唐炎渊怕她劳累特地命人将马车里铺设的软软的,这样她也不会难受。

身上盖着一跳毯子,北唐炎渊坐在她身侧正阖着眸子假寐。

凤洛凝小心的觑了一眼,便立刻收回了目光,她可是记得有几次她偷偷看到都被他知道了,所以这次她再不敢长时间的将目光停留了。

因为北唐炎渊后来说只想带她去南方游玩一番,所以马车行驶的极缓,风偶尔从车帘里卷进来,让凤洛凝忍不住缩了一下身子。

突然一只大手环上了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中,只是男子依然不动神色闭眸养神,只是将凤洛凝放入怀中,然后用被子盖好,也不说话。

细心亲昵的动作让凤洛凝一阵恍惚。

昨日当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北唐炎渊也没有再说话,他们相视而立,许久北唐炎渊才开口,“阿凝,明日朕带你去南方游玩,朕听说那里的天气没这么冷。”

她听后先是一愣,但很快的便轻笑起来,原来北唐炎渊还是这么体贴的一个人。

所以,今天随他们出行的只有绫桑而已,至于宵慕去干什么了她不得知,这些也不是她应该知道的。

被北唐炎渊抱在怀中,凤洛凝顿时觉得困意来袭,很快便睡了过去。

等着怀中的人发出舒缓的呼吸,北唐炎渊才睁开眼,仔仔细细凝视了一会儿怀中的人,唇畔淡开纤尘不染的笑。

将凤洛凝轻轻放在褥子上,便起身走到马车外,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车帘拉好,不让风吹进去冻醒熟睡的人。

绫桑正驾着马车见北唐炎渊出来便开口说道,“主子,宵慕那边来消息说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原计划进行,只是霄阳国太子身边突然多出来个舞姬,身份很是可疑。”

北唐炎渊迎风而立,黑发被扬起,他眯着眸子凝视了远方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绫桑见主子不再说话自己便也沉默了下去。

风鼓鼓的吹的身后男子袍子猎猎作响,过了一会儿,男子魅惑的嗓音夹杂在寒风中散了出来,“是有人想挑起霄阳国和鸷鸢国的战争,舞姬不过是幌子,刺杀才是真的,绫桑,通知宵慕要加快计划的速度,否则就会被别人抢先了去。”

细细分析着,北唐炎渊继续看着远方,派舞姬到穆子逸身边的会是谁?凤召天还是子殷?

“主子,属下不明白为什么您要刺杀霄阳国太子,还要家伙给启凌国?这样他们两国交战主子要帮着哪一边?何不依着开始的计划直接嫁祸着穆裴云,这样反而铲除了一个劲敌。”一边问着,绫桑一边忖度着。

这一边是凤妃,一边是皇后,主子帮哪边也不是啊。

“朕哪边也不帮,”细致的唇畔勾出一抹浅笑,北唐炎渊傲然抬头,眸底燃着重重阴鸷,“朕要做那渔翁,坐收渔翁之利。”

“穆裴云,朕可以慢慢和他玩,何必着急,这个天下朕早晚都要一点点瓦解掉!”

他要颠覆这个世界!

北唐炎渊的语气阴冷,让绫桑也不禁发怵,只是他不敢转头去看男子,只好沉默着赶马。

主子这次去南方游玩一则是带着凤妃出去,二则便是让别人都以为他现在无心朝政,霄阳国便也不会将太子的死和北唐炎渊联系在一起了。

又站了一会儿,北唐炎渊才钻进了马车里,一身的寒气他并未急着将凤洛凝抱起,而是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人。

清秀的脸上露着点点笑意,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只是他不知道凤洛凝的梦中是否有她。

深叹一口气,倚靠在马车上,心乱如麻。

“渊,我真的好喜欢你。”忽的,自女子口中传出这样一句话,让刚欲闭眸的北唐炎渊顿时惊诧,甚至慌乱不已。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砰砰”跳动,全身的血液似是要翻滚起来,措手不及捂住自己的胸口,他突然发现他也会有心跳加速的时候。

她的梦中竟然真的有他,只因为这样一件事,他就雀跃不已了?

他,是不是兴奋的过头了?疯了?

但转瞬间,北唐炎渊欢愉的神情便被掩饰了下去,眸中璀璨的光亮正在一点点消退,继而覆上寒冰般的阴鸷。

他缓缓凑近凤洛凝,将其再次轻柔的抱进怀中,语气惆怅甚至有些无助,“阿凝,如果朕覆了你的国家,你会不会怪朕?”

然,怀中的女子睡得正熟,并未回答他的话,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有着他的梦中。

入夜,一行三人才在客栈入住下来,凤洛凝醒了许久,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北唐炎渊依旧带着浅笑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到了房里北唐炎渊命人打水沐浴,兀自脱着衣服,片刻之后才发现身后凤洛凝尴尬的站在那里。

“阿凝,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故意问着,北唐炎渊抿唇轻笑,袍子敞开着袒露出结实诱人的胸膛正朝着凤洛凝走去。

见男子正朝自己走来,凤洛凝的脸更加的红,她暗暗懊恼,为什么看到北唐炎渊那么多次还是会脸红心跳。

北唐炎渊步步凑近,可是她的腿却硬是挪不动一步,到头来只能站在原地,知道男子逼近将她抱在怀中。

“阿凝,今天你的额头可是没破啊?”兀自笑着,眼前的女子早已经惊诧的半张着小嘴看他,“要不要朕再帮你打破?”

“啊?”

凤洛凝惊呼一声,不懂北唐炎渊的意思。

“要是不用,那一会儿就和朕一起沐浴吧。”紧紧将女子的身子贴在自己身上,北唐炎渊体内已经窜出了一道火焰。

闷哼一声便打横将错愕的凤洛凝抱向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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