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朝着声音发出的放向看去,只见北唐炎渊正朝着这边走来,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宛若神袛。

凤筱婉看到男子都来,顿时羞红了脸,急忙给那个想要踢凤洛凝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心领神会纷纷靠在了一边,这时凤筱婉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冲着北唐炎渊施礼,“皇上吉祥。”

其他人也跟着女子躬身叩拜。

“这不是国主最疼爱的公主么?”北唐炎渊慵懒说道,潭眸瞥向一边脸色苍白的小脸上,顿时唇畔拢起深深笑意,他几步迈向凤筱婉,修长的手指抬起女子的下颚,神色不羁,“是谁惹得公主生了这么大的气呢?”

站在不远处的一群人都看红了眼,凤筱婉更是受宠若惊,她先是愣愣的看了北唐炎渊一会儿,但很快的便恢复了过来,她有意将目光递到坐在地上的凤洛凝身上,语气娇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那个奴婢对我不敬,”说罢,她慌忙跪在了地上,样子更是可怜,“请皇上恕罪。”

北唐炎渊露出一脸不解,他微微躬腰将脸垂下看着凤筱婉,黑发荡在女子的脸上传来阵阵龙涎香的味道,让女子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北唐炎渊再次饶有兴致的抬起女子的下颚,“朕要恕你什么罪?”

“教训奴婢惊扰了皇上。”凤筱婉急忙回道,扬起的双眸不敢正视男子。

北唐炎渊背光而立,光线在他的轮廓上镶嵌了一道朦胧耀眼的光芒,凤筱婉看的失神,目光中已经失去了焦距,“皇……皇上”低语轻喃,女子看着男子的双眼不舍得眨动一下。

“你说朕身边的人对你不敬?所以你要惩罚她?!”

北唐炎渊的语气稍稍作高,潭眸凝视着凤筱婉盈满笑意,“回答朕,是不是?”

凤筱婉像是失了神一般,悻悻的应道,“是。”

“很好。”松开女子的下颚,北唐炎渊大手一揽将女子脚下的身子抱入怀中,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凤洛凝靠在假山上瞠大双眸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紧紧握住双手,攥成拳头,但她还是……心痛了。

清眸锁在男子环抱着女子的手上,她努力的平息自己的呼吸。

“很好!”北唐炎渊双目盯着怀中的女子再次说道,浑然不顾站在不远处的凤洛凝,得贵杵在一旁偷偷觑了一眼皇上,紧接着便再次毕恭毕敬的躬着身子。

凤筱婉不明白北唐炎渊的意思,她只是任由男子抱着。

“皇上,什么很好?”最终还是忍不住,凤筱婉轻问出声。

“朕说,你惩罚的很好!”

北唐炎渊残忍一笑。

深邃如潭的眸中在阳光下闪着点点碎屑,将目光递到完全呆愣的凤洛凝身上,北唐炎渊揽着凤筱婉步步前行,他每走一步,凤洛凝的脸色就惨白一分,直到男子走进,她才在男子的眼中看到沉寂在眸底的嗜血阴兀。

凤洛凝的心猛然颤动,惶恐的看着眼前邪气逼人的北唐炎渊。

北唐炎渊迷眸看着凤洛凝,眸底的丝丝伤痛被隐藏的极好,他唇角上扬伸出如玉般的修长手指替凤筱婉捋了捋碎发,然后将手指伸向凤洛凝,淡淡问道,“你说的可是她?”

凤筱婉觉得奇怪,身边的人是明知故问,但既然他问了,那她也乖乖的回答,“是,就是她对我不敬,所以我才要小惩的。”

作势点点头,北唐炎渊将凤筱婉紧紧贴近自己,魅惑的俊容凑近女子的脸颊,鼻尖几乎要触及到一起,“以下犯上,是大罪,那美人想怎么惩罚这以下犯上的人呢?”

北唐炎渊语气风淡云清,性感的薄唇几乎要贴近女子的嘴角,这样亲密的举止让凤筱婉胸口剧烈的起伏,目含春水的凝视着近在眼前的脸,“筱婉听皇上的。”

“听朕的?”北唐炎渊抿唇轻笑,缓缓的侧过脸,眸光也随着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凤洛凝身上,这一眼冰凉如水,凤洛凝身子一颤,伸手放上胸口,那里竟在隐隐作痛,小手不自觉的攥紧。

怎么回事?!

“嗯”凤筱婉柔若无骨的贴在北唐炎渊身上,娇嫩无比,北唐炎渊却也不推开,反而将女子抱的更紧,大手揽在女子的腰身上,五指紧密。

凤洛凝迎面看着,胸口缓慢而剧烈的起伏着,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楚,像有什么在胸口出狠狠划裂,眼前的一切都无比刺眼,她微微撇过目光不去看。

“可是……”北唐炎渊带着笑意凝视凤洛凝,语气轻倪,“朕觉得还是美人你说比较好,这个权利朕让美人来选。”

扑在男子怀中,凤筱婉小手放在男子胸前,目光在瞥见凤洛凝的时候,闪过一丝狠绝,“这以下犯上,至少也要杖责五十吧。”

杖责五十?

一旁的得贵双眼紧眯,差点忍不住要笑起来,五十大板,这公主可真敢开口,其他的人也是被凤筱婉的话惊得一愣,目光刷刷的聚在缠绵在一起的两人身上,个个心下猜想,这五十大板打在精壮的男子身上都尚且难以承受,何况是凤洛凝这样的瘦弱女子。

她们是有意刁难过凤洛凝,但也都是做做样子,顶多拳打脚踢几下,现在?这五十大板岂不是真的会要了凤洛凝的命?!

北唐炎渊听罢,却兀自笑了起来,那笑孤测狠毒,“杖责五十?朕很满意,”顿了顿,北唐炎渊神情的望向站在前方的凤洛凝,语气里满是宠溺,“你满意吗,爱妃?!”

得贵见势急忙几步上前来到凤洛凝面前,躬身跪拜,“鸢夫人吉祥。”

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一僵,北唐炎渊紧揽的手瞬时松开,女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什么?”她结结巴巴的问着,生怕自己刚刚是听错了。

鸢夫人?眼前这个打扮平淡朴素的女子怎么可能是鸢夫人?!凤洛凝不是凤妃么?她不是被废了么?怎么会成了鸢夫人?!

“公主,你面前的这人可是皇上刚刚册封的鸢夫人,您刚刚可是以下犯上啊。”得贵斜过身子淡淡说道。

听得贵这么一说,站在那里的人见势不对,也都惶恐的跪了下来,伏地叩拜,“皇上吉祥,鸢夫人吉祥。”

北唐炎渊意兴阑珊的朝着凤洛凝走去,临近女子的时候防不猝及的将其抱入怀中,凤洛凝一身狼狈,衣服上也沾了土,被北唐炎渊这么一抱起来,急忙推搡开,“渊,我衣服很脏。”

渊?!跪在近处的凤筱婉听到了凤洛凝轻若的声音,煞白的脸节节灰败,她,她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

她不相信凤洛凝可以活的如此,她不相信!

北唐炎渊对一切都不做理会,只是好笑的看着怀中的人,“朕喜欢,朕不在乎,”北唐炎渊轻挑俊美,伏下脸来深深噙获住女子的唇,他旁若无人的吻着,任凤洛凝怎么害羞推搡也不放开,更是引得一行人面赤耳红。

许久,待怀中的人娇喘连连北唐炎渊才满意的放开,“爱妃,以下犯上杖责五十你可满意?”凤洛凝一听,知道刚刚北唐炎渊不过是在做戏,她不是想管凤筱婉,但是五十杖责会不会太严重了?真的会要人命的!

她慌忙抓住北唐炎渊的衣襟,但刚刚深沉而柔腻的吻让她还喘不过气来,半个字节也无法从嗓子里挤出来,北唐炎渊眸中带笑的看和怀中无法反驳的女子,薄唇轻扬,“那朕就找她的话来办。”

抱着凤洛凝转身,北唐炎渊刚走几步顿时又止住了步子,他斜过眼看着站在假山旁的一群人片刻,轻声开口,“得贵。”

“奴才明白,待会奴才就去跟国主说。”站起身得贵躬腰应道。

“嗯。”闷哼一声,北唐炎渊抱着凤洛凝离开。

自始至终,凤洛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阿凝。”走到半路,北唐炎渊突然开口,打破彼此之间的寂静,怀中的人疑惑的仰起小脸看向男子,这时北唐炎渊才继续开口,“朕刚刚如果不阻止你说话,你是不是又要求情?”

凤洛凝一听显示点点头但很快的就摇起了头,北唐炎渊倪着笑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不应该求情,我也不想替她们求情,但是,渊,”紧紧揪住北唐炎渊的衣袖,凤洛凝满目哀求,“五十大板会不会太严重了?会,会出人命的。”

北唐炎渊轻蹙眉头,脸上忽的沉了下去,“刚刚是她自己给自己选择的路,如果她能有你一半的心慈,那她今日也不用享用那五十大板了。”

凤洛凝却是遥遥头,小嘴抿了抿才开口,“可是,她就算再可恨,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的声音很小,怕会惹到北唐炎渊生气。

“哈哈哈!!”

男子大笑起来,眸中晶亮,他低头俯视着女子满是疼爱,“阿凝,朕是不是真的该说你傻啊?”

“诶?!”凤洛凝煞是不解的看着北唐炎渊,“我傻?”

“是啊,你父皇疼爱她是不是?”凤洛凝听着,点了点头,后宫这么多公主里,父皇最疼爱的就是凤筱婉了,见女子点头,北唐炎渊又继续开口,“那你以为那五十大板真的会要了她的命?!朕倒是想给她再加些呢。”

凤洛凝觉得北唐炎渊说的有道理,又是连连点头,“渊,你说的对,父皇那么疼爱她,她不会有事的。”说罢,自己却先笑了起来,北唐炎渊也跟着笑了起来,“以后不许自己再乱跑,否则朕就真的生气了。”

他喜欢保护她的感觉,但是他不能保证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都能在她身边啊。

“听到了吗?!”故意加重语气,北唐炎渊佯装生气。

见着北唐炎渊阴沉的脸,凤洛凝撇撇嘴,乖乖的应道,“知道了。”

回到殿里,芸喜和玉画急忙迎上来,惊吓着跟在皇上身边朝屋中走去,待到了屋中,北唐炎渊先将凤洛凝放在床榻上,然后才蓦然转身冷冷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那有你们和没有你们又有什么不同?!”

芸喜和玉画一听顿时吓得浑身颤抖,猛地磕起头来,“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凤洛凝躺下的身子急忙撑了起来,她伸手抓住北唐炎渊的衣角,语气哀求,“渊,不关她们的事情,是我不让她们跟着的。”

“朕知道。”

“嗯?”凤洛凝攥着衣角的手一怔,望向男子阴恻的背影,“那你……还……”

“朕不给她们些惩罚,下次你再心软让她们不跟着的时候,她们再犯怎么办?”北唐炎渊说的头头是理,凤洛凝也不好反驳,只得松了手问着,“那你要怎么惩罚?”

“出去罚跪到天黑!”北唐炎渊刚一说完,芸喜和玉画便急急的磕头谢恩,皇上能这么轻易的饶过她们,她们已经知足了,别说跪到天黑,就是跪到明天早上她们也愿意了。

谢完恩,芸喜和玉画就匆匆走到院子里跪下来。

屋中,北唐炎渊亲手替凤洛凝脱下外衫,然后将自己的外袍也褪下,厌恶的丢在了一旁,凤洛凝一时惊讶,不理解北唐炎渊的做法,“渊,你干什么?”

“那件衣服被不该碰的人碰了,太脏!”伸手将凤洛凝一把揽进怀中,北唐炎渊轻笑问道,“阿凝,你说是不是?”

“嗯?嗯!”垂下眼眸,凤洛凝依偎在男子怀中,本是甜蜜的心却越发的不安起来。

她紧紧拥着男子,沉沉睡去,知道睡熟也不舍得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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