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经过两日连续不断的雨水冲刷,顿时俨然生辉,清晰的空气扑鼻而来,但显然的没有一个人觉得这空气怡人。 。

鸾云殿内,北唐炎渊依旧躺在内室里,安静的如一尊雕塑,众太医束手无策,纷纷摇头,得贵这下着急了,都两天过去了,皇上没有上朝,任由他再怎么瞒着也瞒不下去了啊。

太医们也在皇后的命令下不允许踏出鸾云殿一步,整个皇宫中,皇上中毒的消息已经尽可能的封锁住,因此也不能大动干戈的去找凤洛凝。

得贵见太医们摇头便着急的走上去,“大人们,这皇上都昏迷的第三天了,要是再不好,可怎么办啊?”他急出一头的汗,站在面前的一群太医也是急的冷言涔涔,站在最前面的摇头说道,“皇上身上的毒是由十六种毒物制成,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这要是配错了药,担当不起啊。”

深深的叹息,太医们接着摇头。

得贵这下急了,将目光移到了正坐在床榻边的穆遥馨身上,希望这皇后娘娘能有个法子。

皇上中毒的那晚这皇后娘娘是显得有些仓惶失措,但过了那个那夜,却渐渐的冷静下来,将一切事情都安顿的井井有条,让他也着实刮目相看。

感觉到身后的目光,穆遥馨这才站起身来,缓缓踏出层层鲛纱,迈着莲步走出来,一身繁复花纹的凤袍加身,顿显威严,美目一垂而后瞠开,语气淡然,“本宫相信皇上一定能够挺过来的,区区一个毒药而已。”

得贵心中大骇,这话是如此说,但……

若是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可要怎么办?皇上膝下无子,这皇位的继承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这……皇后娘娘,这恐怕不是上策?”得贵面露难色,却也不好在穆遥馨面前把话说过。

然而穆遥馨却并未生气,而是淡然自若的说道,“初次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么?”

她这一说,得贵顿时也觉得有理,太医们都没办法,又不可公然对外找奇人异事,只好暗中寻着,只希望皇上熬过这几天。

正当这时,鸾云殿外嘈杂一片,得贵折身走到门口却听见小太监通传,“皇后娘娘,大臣们说皇上已经罢朝两日了,吵着要见皇上。”

穆遥馨听罢,心中一惊,秀眉皱了皱便只身走了出去,看着面前跪着的数十人微微启音,“大人们还是先回去,皇上这几日累了,正在屋内午休,”她刚说完便见到有大臣想要反驳,紧接着便又说道,“这皇上是什么脾气你们自然是知道的,到时候惹怒了龙颜,本宫恐怕也帮不了大人们了。”

这话刚说完,面前立刻噤声一片,但仍有一两个觉得事情蹊跷的,还是开了口,“皇后娘娘,臣等只想见见皇上,这夫人重病,皇上无论如何也不能不上朝啊。”

得贵公公宣称鸢夫人染上重病,皇上这几日不上朝,他们本来不信,但是此刻看到皇后娘娘也再次,只好信了。

“本宫说的话你们难道不懂么?吵醒了皇上本宫看你们怎么担待。”微微怒喝,穆遥馨摆出了皇后的威严,刚刚说话的那人看着心里虽然也有些后怕,但还是直言进谏,“臣等要见皇上!”

“见朕干什么?”正当此时,一道慵懒魅惑的声线自屋内的层层鲛纱后传出。

穆遥馨一惊,心里忐忑起来,她的解药要等傍晚才能够奏效,这才刚刚到了正午,屋内的男子已经醒来了?

背脊上不禁渗出一层冷汗,穆遥馨含笑转身来到屋内,透过鲛纱依稀能看到男子结实的身躯,此刻男子正缓缓起身,拿过床榻边折叠好的衣衫旁若无人的兀自置衣,披起一件外袍,神色慵懒。

穆遥馨在鲛纱外看不出里面人脸上的表情,自然也觑不到任何端倪,只见男子将外袍搭在身上,**出精壮的胸膛,抬手慵懒的将别在衣服里的墨发拢了出来,魅惑邪佞。

穆遥馨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了,心中如紧绷的弦,勒在那里,见男子站起身来这才惊慌失措的跪下,“皇上吉祥,”她刚说完,得贵等一群人也全部跪下。

北唐炎渊却浑然没有去理会他们,只是伸出十指将腰间的玉带缓缓扣上,这才抬起布满寒气的潭目扫了众人一眼,俊美猛然一皱,在烈日散出的金光下显得极其诡异。

“阿凝在哪里?”

他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凤洛凝在哪里。

穆遥馨的心猛然一颤,伏倒在地面上,颤着身子回道,“鸢夫人,她,她失踪了。”

“失踪了?”重复着呢喃,北唐炎渊赤脚自鲛纱后走出来,邪气鄙人的俊庞平静无波,这一声让穆遥馨的心瞬时沉入谷底,生怕北唐炎渊是知晓了什么,她遽然抬头,却只看到男子一张没有任何端倪的脸。

心中缓缓舒下一口气,但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是,皇上中毒后,鸢夫人就失踪了,整个皇宫都找过了但是没有找到,恐怕,恐怕是鸢夫人下了毒,之后逃出来皇宫。”穆遥馨说罢,只等着男子的反映,可他却岿然不动,似是在想着什么。

时间如静止了一般,每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然,在众人诧异惊惧的目光中,北唐炎渊却轻缓躬下身去,将跪在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进而打横抱起,语气散漫,“你们都退下。”

说罢,屋子以及院子里的人都不敢再耽搁,纷纷的离开,北唐炎渊抱着女子坐在将她便,将其放在自己的腿上,揽进怀中。

“皇后,朕的身边看来只有你了。”

穆遥馨一听,美目顿时瞠开,一脸的不可置信。

却见北唐炎渊缓缓低下头,黑发也倾泻了下来,他专注的望着女子,深情款款。